第60章 、張潮生

◎自張潮生成為正君以來,戚常念肩上的擔子确實輕了不少。尤其是◎

自張潮生成為正君以來,戚常念肩上的擔子确實輕了不少。尤其是他還懂各種按摩手法,藥浴等等,幫着戚常念好好地緩解了疲累。

有他之後,二人相互扶持,日子也算是和諧幸福。

戚常念偶有閑暇的時候還帶着他出去游玩,他和紀昀深不一樣,紀昀深時常會不安,容易怯懦,需要她服軟哄着,可張潮生不會,他雖然古板老派,但他成熟且自信。大抵是源于他對醫術多年的鑽研和熱愛,他比常人更能沉得住氣也更穩妥謙和。

所以戚常念對他不需要太過顧忌和小心。

這日,她原是微服私訪,路過河東一帶,便想着出都出來了,便帶着張潮生去回張家看看。

一路上游山玩水還算是快活,尤其是一行人到了蘇杭一帶,沿着宴河東去,半途中安營紮寨,暫做休息。

戚常念坐在車裏,掀開簾子,看着河壩堆高的滾滾宴河水,感慨道:“若當日要是改道了,恐怕今日便看不到這番景色了吧。”

她又想了想,忍不住說:“若是改道了,恐怕史書也得狠狠記上他一筆。”

沒聽見身邊人附和,戚常念覺得奇怪,回頭一看,只見馬車不知何時已經空了,春草眼觀鼻鼻觀心地指了指後門,小聲道:“君上走啦。”

戚常念挑眉,她甚少見張潮生鬧脾氣,便趕緊下了馬車追上去,只見他一個人沿着河邊走去,背影略顯孤寂。

春草坐在馬車裏看着,明潇靠在車壁上,抱胸好奇地問:“君上居然也會發脾氣?”

春草“切”了一聲,“哪還有不會發脾氣的人,又不是死人。”

明潇被怼了也沒生氣,只是說:“我記得他以前很少發脾氣的,至少我不曾見過。”

春草支着下巴,看着那二人在夕陽下的背影,笑道:“陛下這張嘴就是把誰惹生氣了都不足為奇。”她嘿嘿一笑,轉頭道,“你快去準備晚飯吧。”

明潇翻了個白眼:“你自己怎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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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奸笑道:“你做的好吃。上回那個酥脆鴨太脆了,陛下都誇你呢,明潇姐姐,你就做嘛~”她拉着別人的衣袖撒嬌道。

自上回春草沒忙得及,明潇幫忙做過一次之後,就被她賴上了。

明潇搖了搖頭,沖着廚娘那輛馬車走去,春草在背後招手,樂道:“多謝明潇姐姐,陛下還想吃蒸棗糕和鳳凰雞!”

明潇嘆氣,認命地幹活去了。

而宴河邊,戚常念跟在張潮生背後,他比自己還是高了不少的。夕陽打在他身上的光線只餘些許會落到她身上來。

她踩了一株白色的野花拿在手裏把玩着,也不開口,就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直到堤壩的盡頭,張潮生終于停下了腳步,戚常念也停下,兩個人站在壩上,前後是滾滾的河水,天空中是橘黃色的夕陽,将兩人的背影拉得長長的,重疊在一起,微風浮動着衣擺,看起來格外溫馨。

張潮生回頭看着她,戚常念把手中的花藏在身後,他什麽都沒說,然後席地而坐,靜靜地看着河水在夕陽中流淌。

兩個人靜靜地坐着,戚常念倒不覺得有什麽,還是張潮生沒憋住,問她:“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戚常念莞爾一笑,把背後的花拿出來,幾朵白色的小花再加一些草,看上去有些廉價卻又純真,她道:“我知道你生氣了,但他真的只是過去了,我無法向你保證一定忘了他,但如今你對我才是最重要的。”

她已經不是十幾二十歲的時候了,有什麽誤會也不說,寧願兩個人痛苦也要争口氣,要面子,年紀大了之後便覺得這些都沒意思,原是相愛的人何苦這般折磨彼此,服個軟說開了大家都舒心。

張潮生似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坦誠,表情有一瞬間的怔然,他唇瓣微張,嗫嚅了半響,略帶委屈道:“你這樣顯得我很小肚雞腸,無理取鬧,我其實……。”

戚常念笑笑,把花塞進他手裏,然後親親他的臉,直接靠在他肩上,看着天上的晚霞,輕聲道:“沒關系,我允許你小肚雞腸,無理取鬧。”

她的聲音裏都帶着笑意。

張潮生握着手裏的花,又忍不住碰了碰臉頰上的吻,仿佛方才的濕熱還停留在上面,他的耳夾瞬間爆紅,聲音也顫抖了,“花、花不錯。”

戚常念靠着他也不拆穿他。

他們都已是近黃昏的年紀,再為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吵架就沒有意思了。

自宴河啓程之後,他們走了半個多月,終于到了張家。

張氏的府邸宅院看起來氣派恢宏,絲毫不比皇宮要差。他們來的時候,張家的家主張世全親自出門迎接。

戚常念帶着人下了馬車,只見衆人跪地高呼:“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君上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擺了擺手,“平身吧。”

“謝陛下謝君上。”衆人起身,□□領着他們進去。

“她就是陛下嗎?”只聽一道孩童的聲音傳來,戚常念一回眸,張世全立馬跪地道:“小女無知,還望陛下恕罪!”

戚常念看着那紮着小揪揪的女孩,見她看着自己也不害怕,便招了招手,小女孩颠颠地跑了過來,戚常念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女孩道:“張彩依。”她伸出手好奇地摸了摸戚常念的臉,虎裏虎氣地問,“你就是皇帝嗎?”

戚常念點頭,“是啊。怎麽了?”

彩依皺着眉頭,“可是你和我一樣是女孩子……”

戚常念笑了,“女孩子就不可以是皇帝嗎?”

彩依揪着手指,苦苦思索,“可是可是……他們說女孩子不可以亂跑,要和繡娘一起學繡花,我不喜歡,我想和哥哥一樣去騎馬……”

戚常念看着這小孩子摸了摸她的頭,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張家人,只聽張世全立馬道:“臣立馬讓她學。”

戚常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彩依原是你的孩子,不當由朕來插手。只是如今朕為帝王,十年前就曾下令,天下百姓,男女皆可入朝為官,凡心中有抱負者,不拘一格,皆可錄用。這才換來這十幾年的海晏河清。張愛卿的想法還是要變一變的,萬一我們彩依往後就是大将軍呢。”

張世全瑟瑟發抖,“陛下說的是。”

彩依聽着她的話,抱着戚常念的脖子好奇地問:“陛下姐姐,大将軍是不是就能天天騎馬了啊?”

戚常念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是啊,天天騎馬練箭,你可願意?”

“好啊好啊!”彩依樂得拍手,“我要當大将軍!”

她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子,寵溺地笑道:“這就是了。女子又如何,若是争不過咱們也認,可是得給人争的機會不是。前朝就有位廢後将軍,姓霍名長君,以女子之身上戰場,力挽狂瀾,立下赫赫戰功。将來彩依也可以像她一樣,成為威名顯赫的大将軍,身披戰甲,上陣殺敵,掌百萬雄兵,護天下安寧,是不是?”

彩依點頭,大聲道:“是!”

逗得戚常念哈哈大笑,衆人也跟着笑了起來,張世全擦了擦額角的汗,陪着幾人進去。

二人在張家逗留了幾天,張潮生的臉色一直淡淡的,一開始戚常念還以為是上回的事情惹他不高興到現在還沒好,可是前幾日還見他将那束花曬幹了藏在自己的醫書裏,瞧着不像是還在生氣的樣子。

這日戚常念熄燈睡覺,見他還睜着眼沒有睡意,便問了一句,“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我惹你生氣了?”

張潮生淡淡道:“沒有。”

戚常念扁扁嘴,戳了戳他的手臂,“那是為什麽?”

張潮生沒有說話,戚常念白日裏四處閑逛,考察民情也确實有些累了,眼睛半閉都快睡着了,才聽他道:“張世全是我小叔父,可彩依卻是我親妹妹。念念,你說這世家大族到底能有多肮髒。”

聞言,戚常念的瞌睡蟲一下就吓跑了,眼睛瞪大,精神得不得了。

張彩依是張世全女兒,卻是張潮生親妹妹,阿彌陀佛,那說明張彩依和張潮生是同一個母親,小叔子和嫂子,啧啧啧,真刺激。

聽說張潮生父母是老夫少妻,她和張世全年紀倒是差不多大,張潮生父親去世後母親一直未曾改嫁,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這混亂的倫理關系,戚常念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了一番,只能說張家确實玩得花。

不過她倒也不好在張潮生傷口上撒鹽,便只好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清楚,你喜歡彩依往後和她來往便是了,至于張世全,你若不喜歡便不見。”

張潮生轉身抱住了她,悶聲道:“我知道世家大族向來如此,裏頭肮髒得讓人難以想象,便是我父親其實也是私生子,我又有何理由苛責母親。可是念念,我不喜歡這些。”

戚常念回抱住他,“放心吧,我生不出,你不會有亂七八糟的孩子的。”

話音落,戚常念看張潮生定定地看着她,眼眸微眯,帶着危險的意思,戚常念立馬舉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剛好我生不出也就省得争孩子是誰的了!啊呸,也不是,就是說、”

張潮生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念念,你真不會說話。”

戚常念猛點頭,她這張嘴真是越描越黑。

二人相擁,張潮生看着圍帳道:“咱們也去領養一個孩子吧。戚将軍上次說有不少陣亡的将士都留下了遺孤,咱們也養一個。”

“好。”

作者有話說:

争取這兩天完結吧。還有兩章。

◎最新評論:

【哈哈,這樣相處也很好呀。】

【加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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