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污蔑 他是我的人,不許欺負他
氣氛微微有些僵硬,那名仙娥吓得都有些發了抖,聲音顫顫巍巍的開口道:“你,你怎麽如此膽大,天界豈是你等能夠随意撒野的地方?”
“哦?”卿卿唇邊溢出了一個單音節,又冷笑一聲:“你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本尊是魔界之主,一界之尊,你不用一聲您也就算了,不光開口閉口都是你,還妄圖議論本尊和太子妃的閑話,難道天界就是這麽教人待客的?”
這種趨炎附勢的人卿卿見得多了,只不過是借着別人的面子來狐假虎威。
卿卿用驚雷鞭用的很順手,紫色的驚雷鞭帶出一道道火花,鞭子快勒破皮肉,白曦若見狀也知道卿卿是手下留情,嘆了口氣開口道:“魔尊殿下請息怒,她方才只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
驚雷鞭是沈绾盈她父親留下的遺物,但同樣也被天界之人視作邪物,可是卿卿覺得東西本沒有邪惡之分,全靠人的意志去主宰。
不過面前的這些天界衆人明顯不這麽想,白曦若知道,卿卿是手下留情了的,倘若她不手下留情,那麽這個仙娥的手已經斷掉了。
卿卿把驚雷鞭勒的更緊了些,看面前的人眼淚都要滴出來,她神情未變分毫道:“本尊可以給太子妃一個面子,但她要給本尊道歉。”
“道什麽歉?難道不是嗎?你看着太子妃得了太子殿下喜歡,心有不甘,故意的。”
身邊的風聲被吹得獵獵作響,風把少女鬓邊的發吹起,紅衣少女手中的驚雷鞭猛地收緊,驚雷鞭勒得這個仙娥疼得跪了下去,鞭痕深可見骨,流出的血液一路蜿蜒到了玉階上。
“本尊想告訴各位一件事,從來都只有別人像本尊。”
少女朱唇輕啓,緩慢的将驚雷鞭抽了出來,抖盡上面的血水,繼續道:“而沒有本尊像別人。”
從始至終,顧徵都是冷眼旁觀,沒勸過卿卿,而謝雲眠是清楚天帝不可能為這麽個小角色得罪魔界,也就任由卿卿去了。
那名仙娥磕在地上很用力,用力到額頭都快磕破道:“是奴婢的錯,請殿下不要再責罰奴婢了。”
驚雷已經被卿卿收了回去,少女走至她身側,橫眉以對看着她這副滑稽的樣子道:“聽好了,你這是罪有應得,不是本尊主動罰你,是你上趕着得罪本尊。”
她這句話剛說完,就聽到耳畔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太子殿下到。”
卿卿方才還在納悶在他家的地盤上,為什麽顧徵連裝都不裝一下,沒出來拉架也沒勸她息怒,現在聽到來人的聲音就全明白了。
哦,怪不得不提醒自己,還冷冰冰看着,原來是因為知道原身的心上人顧清到了,故意想看自己出糗,卿卿就知道顧徵沒安好心,否則絕對會出來拉偏架,可是事已至此,做了就是做了,她也沒什麽給自己洗白的欲望。
少女擡了擡頭,看到了錦衣玉袍的少年,他生得也是極為好看,看起來頗有種溫潤如玉之感,卿卿想,如果是自己也有可能對這種男孩子一見鐘情的。
不過喜歡歸喜歡,奪人所好這種事卿卿是做不出來的,要不然因為任務叫她攻略顧徵,她也委實想不出來自己兒子愛/上自己的情形。
“魔尊殿下。”顧清開口道:“您怎麽和舍弟一同在這裏?”
卿卿想,這不是明知故問,難道顧徵失蹤的事你們沒一個人知道嗎?
可是看顧清的表情,他好像的的确确什麽都不清楚。
所以看來,其實天界沒一個人關心顧徵到底去哪裏了,他那倒黴爹知道他被自己捆綁走了,想的也只是他能不能趁機把自己搞下來。
屬實有點慘。
卿卿手中的鞭子還帶着血珠,她知道顧清對她其實也是有抵觸情緒的,不過礙于她的身份只能委婉一點試探她。
果然,寒暄完這句話之後,她聽到顧清緩緩開口道:“敢問魔尊,本宮的未婚太子妃還有這位小仙子哪裏得罪你了,要讓魔尊在這裏替天界的人教訓天界的下屬?”
卿卿心裏有些不好受,她能看到顧清眼底潛在的那一分嫌棄與憎惡,原身蓬勃而又洶湧的愛意讓她一時間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少女聲音軟糯,眼睛通紅開口道:“闌秋。”
原書設定劇情是先婚後愛,女追男,所以目前顧清還未喜歡上白曦若,不過即便如此,這句話說完之後,卿卿也有一種覺得自己是可恥的小三的感覺。
顧清的手頓了一下,他聲音淡淡開口道:“殿下在外人面前這樣喚本宮,不大合适。怎麽,殿下是想解釋什麽?”
他盡管現在還不喜歡白曦若,但他更不喜歡對自己死纏爛打的沈绾盈,看她這副做了壞事還不承認想極力辯解的模樣,他心中更厭煩了。
被原主左右的情緒影響了一會兒,卿卿也回過神了。
她搖搖頭道:“太子殿下誤會了,本尊沒有想辯解,是本尊做的就是本尊做的,為何要辯解?”
卿卿這樣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她不應該是極力辯解嗎,想要讓顧清對自己留下好印象嗎?
怎麽還自己率先承認上是自己把人家手弄成這樣的情況了?
少女行事高調且身份高貴,因而她這般說話也沒什麽人敢頂撞于她,顧清皺了皺眉頭,以往他只覺得她讨厭,沈绾盈雖然眼睛同白曦若一模一樣,但是她眼睛裏裝滿的都是惡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今日卻覺得面前的女孩子和以往不甚相同,她眼眸中的神采飛揚是他從未見過的風景。
沒有渴求,沒有惡毒,有的只是一汪清澈。
顧清把心頭的煩悶刨除掉,開口道:“魔尊殿下這是有意在天界教本宮怎麽做事了嗎?”
卿卿搖搖頭,她聲音柔和而快活:“本尊只是在幫助未來的太子妃殿下管教不聽話的下人罷了,顧徵小殿下也可以作證。”少女笑得狡黠,她轉頭看了一眼顧徵接着道:“你說是吧?”
她身旁的少年完全沒有想到卿卿會突然提起自己來,本來是想看她的笑話,卻沒想到會被她擺了一路。
顧徵不想回話,他神情淡漠,似乎這些事情和自己沒什麽關系,可是顧清顯然不這麽想,他覺得顧徵也不喜歡沈绾盈,而且平素性格冷淡,應該能秉持公平的說出事情的經過,于是顧清開口道:“瑾瑜,你方才也在場,不如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講給本宮聽聽?”
這回不想回應也得回應了,沒有其他選擇,顧徵擡起頭,與卿卿恰好對視到了一處,她眼睛裏寫滿了情緒,這情緒是他以往從不曾見過的。
可是一旦沈绾盈信任自己這個奇怪的念頭在心底展開,他就覺得不可思議,更難以置信。
顧徵擡頭看向了白曦若,她在看着的人是自己的兄長,自始至終都未曾看過他一眼,少年冰涼的手藏在廣袖之下覺得血液都有幾分凝固。
望着衆人殷切的目光,顧徵忽然覺得有些可笑,這些所謂的正義人士方才也不過是想踩着沈绾盈為自己出風頭好能在白曦若面前邀寵,反倒是他們嗤之以鼻的魔女,敢愛敢恨,敢作敢當,能夠直抒胸臆。
少年沒有片刻猶豫,開口道:“兄長,我方才見到是那位仙子先開口說覺得魔尊殿下的眼睛是同未來太子妃殿下的眼睛一般無二的,而且她還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
顧徵這句話一說完,在場的其他人大多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名仙娥直接跪在了地上想爬着去拽顧清的衣角:“殿下冤枉啊,妾身怎麽可能說這種話頂撞魔尊?”
聽到顧徵這樣說,顧清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因為沈绾盈的再三騷擾自己,白曦若身邊的人多多少少對沈绾盈沒什麽好感,但是這樣說委實有些失了體面,不管事實如何,都不該如此講話。
從他第一次見到沈绾盈她就是這雙眼睛,除了神采不同像換了個人外。
沒有什麽區別。
白曦若上前,微微拉住顧清的袖子開口道:“殿下,方才是她說的不對,可魔尊殿下在天宮裏教訓,也委實不太得當,背地裏的話任由處置。”
背地裏?卿卿心裏想笑,背地裏還處置什麽,就是當衆處置才能服衆,況且,真要是背地裏,還得說自己小肚雞腸,不依不饒。
那個跪在地上的仙娥見如此情形又繼續開口道:“公主殿下說的極是。況且太子殿下您不知道,方才顧徵是同魔尊一起來的,誰知道他有沒有被魔尊收買,您也知道,他這個人一向古怪得很,憑空捏造,借機陷害的事他——”
這句話說到一半,她才發覺有些不對勁,但當事人顧徵神色未變,沒有任何态度。
他不緊不慢道:“那兄長如何看?”
顧清有些猶豫,不知該怎麽開口,反倒是卿卿毫不扭捏做作,似乎很理解他的處境。
少女唇邊帶笑,玉手輕擡,在空中信手畫了個咒。
卿卿慢條斯理的開了口:“誰說空口無憑?本尊給你回放一下?更何況,誰說他和本尊有私了?沒有理就污蔑人這種事天界中人很擅長?”
而後少女轉身,朱唇輕啓,顧徵能看到她的口型。
“我的人,我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