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愛…… (1)

男人的眼神越來越炙熱, 啞着嗓子問她:“你想我怎麽懲罰?”

南歡:“……”

她希望沒有懲罰。

明天是她第一天正式工作呢。

可是...她有點想聽狗男人喘...

還挺好聽的。

反正比剛剛視頻裏的那段要性感撩人。

南歡咬着唇,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尾微微上挑, 那句“你想怎麽懲罰就怎麽懲罰”還沒說出口, 床頭的手機鈴聲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旖旎的氣息驟然被沖散, 南歡瞬間清醒了,她剛剛居然要主動求歡!

太丢人!嗚嗚嗚,她清純小白花的人設崩了!!!

南歡眼睫輕顫,伸手推開他:“你....你趕緊起來, 我手機響了!”

傅明禮的喉結滾了滾,臉色沉了沉,卻還是順着她的話, 起了身。

灼熱的氣息抽離, 南歡深呼一口氣,伸手将手機撈了過來,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 她一臉興奮,點開了接通。

“歡歡, 這麽晚了,打擾到你沒有啊?”

南歡:“……”雖然有, 但挺是時候...

她回:“沒有,表姐,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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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傅總在你身邊嗎?我有事情找他, 但打他的電話沒人接。”

她的聲線很好聽, 屬于溫柔細軟的嗓音,但偏偏透着幾分清冷。

沈羨是南歡的表姐,是姑姑家的, 比她大一歲,兩人年齡相仿,從小感情很好。

只是姑姑嫁到了安城,隔得距離太遠了,這些年聯系的時間不多,但絲毫不影響兩人的關系。

小時候,爺爺奶奶還在,沈羨跟姑姑一起回容城,經常跟她一起玩,她唯一一次當伴娘,也是貢獻給了表姐。

南歡看了眼臉色有點黑的男人,輕咳了聲:“我表姐找你,有話跟你說。”

傅明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過了手機。

“不好意思表姐,手機靜音了。”

“……”

“百分之三的股份?”

“……”

“顧總能同意嗎?”

“……”

“我能幫你,只是表姐你确定,要這麽做?”

“……”

“那好,等你來容城,我們面談。”

傅明禮把電話扔給南歡,她剛想問怎麽了,那頭像是有人闖了進來,電話突然被挂斷了。

吃瓜人南歡歡:“……”

她擡頭問傅明禮:“我表姐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

南歡:“……!”

這世界上,還沒有她南歡歡吃不到的瓜!

一個電話鬧的,兩人都沒了心思,傅明禮掀開被子,在他的那側躺了下去。

南歡急着問:“你快說啊,你是要把我憋死嗎?!”

話落,傅明禮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南歡看出了點帶顏色的暗示。

“……”

她以壯士斷腕的眼神望着他:“你說吧,只要你告訴我,條件不過分,我都可以接受。”

傅明禮勾了勾唇,低低的笑:“什麽都行?”

南歡:“……你先說。”

“以後就蓋一床被子吧,”傅明禮淡淡的笑:“床上放兩個被子有點擠。”

南歡:“……”

去你媽的,将近三米的床,怎麽可能擠?!你他媽是要在床上踢足球嗎?!

但吃瓜人的專業素養擺在那裏,南歡咬了咬牙,妥協了:“行。”

“還有——”

“還有什麽還有,傅明禮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傅明禮:“……”

他雲淡風輕地道:“算了,我困了,睡吧。”

南歡:“……”

好一個欲擒故縱!他是吃準了自己八卦的心理了吧!

見他真的蒙着被子就要睡覺,南歡咬牙切齒地瞪着他:“你說!”

傅明禮拉長語調,懶洋洋地道:“正常的夫妻義務,你得履行。”

南歡:“……”

這狗東西就是個流氓,話裏話外都不忘惦記着上她!

她冷哼一聲:“正常?什麽頻率是正常?”

男人低笑:“根據你的需求,按需供應。”

南歡:“……”

完了,他變騷了!

小黃人南歡歡已經騷不過他了!

理智告訴自己不能輕易妥協,可是真的很想把瓜吃透嗚嗚嗚。

算了,不就是上個床,又不是沒上過,不矯情了。

南歡瞪他一眼:“行行行,我答應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似乎對她的妥協毫不意外,傅明禮起身,将自己的那床被子收了起來,鑽進了她的被窩,将她的身子摟進懷裏,這一套動作竟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南歡也沒掙紮,掐了掐他的胳膊,怒道:“你快說啊!”

“你表姐不是要離婚麽?”

“哦,我知道啊,她前段時間跟我說了,我那表姐夫還不如你是個東西呢,花邊新聞一大堆,一點都不潔身自好!”

“……”他又怎麽不是東西了?

傅明禮的手上的動作沒停,語氣卻是很平靜地敘述。

“你表姐夫不想離,用沈家的公司逼她,你表姐不同意,打算跟我做筆交易。”

忽然,南歡嗚咽了聲,抓住他作亂的手:“你先說完再摸!”

傅明禮挑了挑眉,手指倒是如她所說的那般停下了,嗓音也幹啞起來:“她不知道怎麽的,搞到了你表姐夫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為報酬,她轉讓給我百分之三,讓我護着她們沈家。”

南歡哦了一聲,仰頭問他:“可是顧公子的脾氣好差的,他會不會報複你?”

印象裏,南歡只見過那位表姐夫三四次,長得倒是人模狗樣,脾氣是真的差,跟傅明禮這種面無表情的死人臉不一樣,顧衍總是渾身散發着“有人欠他錢”的陰鸷氣息。

南歡之前在他們家住過一晚,半夜沈羨陪着她聊天,第二天早上,顧公子便一臉的不爽,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寫着欲求不滿,就差指着她的鼻子罵——“趕緊滾,你擱這兒耽誤我跟我媳婦做.愛了”,吓得南歡當天下午就回來了。

“他的手伸不了那麽長。”傅明禮說。

“那就好那就好。”

吃完瓜的南歡滿足了,剛想推開他睡覺,傅明禮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一把攥着她的手腕,舉到頭頂,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重新壓了過來,堵住了她的唇。

卧室陽臺的落地窗沒關嚴實,風起,吹起了那層薄薄的窗簾。

不過沒人在意。

夜色漸濃,涼風也帶不走室內滾燙的氣息。

次日一早,南歡是被鬧鐘吵醒的,因為潛意識裏對于開啓職場生活的興奮,即使身體因為過度勞累而疲倦至極,她仍是一下子就醒了。

彼時大概是六點左右,天還沒亮,只有一層微藍色的暗光。

南歡睜眼,入目便是男人的胸膛,兩人昨晚是面對面抱着睡的,交頸而眠,她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勢,胳膊和腿都挂在傅明禮身上。

經過前晚和昨晚,她發現自己誤會了傅明禮,他倒是挺中看也中用的。

折騰了半天後,傅明禮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出來之後,她實在累的不行,在他給她吹頭發期間,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再然後,南歡暈暈乎乎的,但仍清晰地記得,在她快累死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還誇了句——

“喘的不錯,再大點聲。”

想到這兒,她的臉又開始紅了。

怎麽朝小黃人的方向越走越遠了?

嗚嗚嗚,一定是跟夏沐那個大齡處女待久了,等會去律所要好好地譴責她!

南歡被他的胳膊摟着,邊糾結要不要把他喊醒,邊欣賞睡美男,男人阖着眼,睫毛又長又密,呼吸均勻,俨然一副熟睡的模樣。

都他媽六點多了,他居然還不起床,有沒有點工作狂的基本修養?!

不知道現在內卷這麽嚴重,總裁不好當嗎?!

連她南歡歡都醒了,他憑什麽還睡着?

南歡冷哼了聲,擡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啪。”

當然不敢真的呼,只是像他平時拍自己臉一樣,給了他一巴掌。

力道雖然很輕,可仍把傅明禮吵醒了,他眉頭微蹙,緩慢地張開眼,語氣帶着明顯的暴躁。

“一大早的,你挑事兒?”

南歡:“……”

對,她就是在挑事兒。

但當然不能承認,南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手,對上男人不善的眼神,理不直氣也壯地說:“趕緊起床,給我下碗面,我今天要上班,不能空腹。”

林媽昨晚走了,今天一大早的也趕不回來,家裏能使喚的人只有他一個,南歡要充分利用,實現資源利用效率的最大化。

傅明禮看着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挑起眉,嗓子啞的厲害:“昨晚伺候你這麽久,一大早的就開始使喚人。”

真是小祖宗。

南歡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虎着臉,橫眉豎目:“你去不去?”

“嗯...”傅明禮重新把眼睛阖上,圈着她身體的手臂緊了緊,低啞道:“等會兒,再睡五分鐘。”

“……”

霸總也會賴床,她平衡了。

難得見這樣的傅明禮,南歡竟不忍心戳破這溫馨的一幕。

明知這是一場風險很高的投資,可她還是不願意就這麽放棄。

寵愛寵愛,早晚有一天,寵能變成愛吧。

看着男人略帶疲倦的眉眼,南歡在心裏小聲地問了句:“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愛上我啊?”

他仍閉着眼睛,像吃了毒蘋果躺在水晶櫃裏的睡美男。

一如很多年前,她誤闖他房間,看到的那一幕。

十幾年前的場景和眼前的畫面交織,來回在她腦海裏閃現,如同浪漫的文藝電影,唯美而憂傷。

南歡撇了撇嘴,又在心裏小聲地嘀咕了句:“暫時不愛也行,先喜歡上我,也是可以的。”

吃完早餐,傅明禮主動提出送她上班,但南歡拒絕了。

開玩笑,她南歡歡是要靠自己在職場殺出一條血路的!

要是把他帶去了,別人就知道她是走後門的了,多影響跟同事們的關系!

鑒于他還沒有賠自己跑車,她的保時捷被夏沐昨天開走了,南歡從車庫裏挑了輛看上去很低調的車子,自己開車去上班。

可能是她興奮過頭了,到律所的時候,裏面只有幾個人,夏沐根本沒到,打電話也沒人接。

南歡心底罵了句掉鏈子的東西,面上很快挂着一副得體的笑:“你好,請問夏律師,一般都幾點到律所啊?”

“夏律師?”一個穿職業套裝的女人掃了她一眼:“夏沐嗎?”

南歡對她語氣裏的輕蔑有點不适,但還是忍住了,她點了點頭:“對。”

“哦,她一向是最後一個到律所的,沒個九點到不來。”

“謝謝。”

察覺到人家不想搭理自己,南歡準備回車上等。

低頭看了眼腕表,才不到八點,她嘆了口氣,怪自己過分積極。

怪不得夏沐幹了這麽多年還是個小律師,就這個工作态度,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實現財務自由。

等會她來了得好好敲打一番。

“南歡?”

正想着教育夏沐的腹稿,忽然撞到迎面走來的裴枕,南歡擡起頭,并不是很想搭理他,淡淡地嗯了一聲,擡腿就要往外走。

“聽明禮說,你接了我們律所翻譯的活兒?”

裴枕擋在她前面,南歡沒法走,只能繼續跟他掰扯:“對,我先回車上等一會兒,等夏沐來了再說。”

“你等她幹什麽,我是合夥人,負責的是我。”

“……”

南歡不想跟他交談,她現在看到他就煩。

她一向護短,裴枕傷了唐茵這麽久,能忍住不找人打他一頓,都是當年政治老師教得好。

看他這樣,估計有話問自己,南歡短暫地思考一番,還是跟他進去了。

裴枕的辦公室跟他的人一樣,散發着性冷淡的氣息,他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坐下,看她傻站着,蹙了蹙眉:“你先坐。”

南歡收回打量的眼神,坐在他的對面。

“等會我叫人把需要翻譯的文件發給你,法律文件的專業性很強,我們對質量的要求性很高,不過聽...唐茵說,你在慕尼黑大學讀過一年LLM,應該沒什麽問題。”

南歡明顯地感覺到,他說到“唐茵”的時候頓了頓。

“當然沒問題,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南歡問。

“具體的內容,我等會讓助理跟你說。”

“哦,那我去找你的助理。”

她是一刻都不想跟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待在一起,這簡直是對唐茵的背叛。

裴枕鏡片下的眸眯了起來,喊住了她:“南歡,唐茵最近過得怎麽樣?”

她原本不打算停的腳步還是頓住了,轉身,臉上漾開笑容:“很好啊,有了新的心上人了,也從舊情傷中走了出來,事業有成,吃嘛嘛香,更不會再為了個男人徹夜失眠了,多好。”

裴枕閉了下眼。

新的心上人嗎?

走出來了嗎?

這麽快。

“哦,我記得當初唐茵會喜歡你,是因為你救了她呢,”南歡笑了下:“她的新歡啊,也是救了她,就在她被人打了巴掌,又落水的時候。”

見裴枕的臉色微變,南歡心底竟湧出一股小人得志的快感,她繼續道:“畢竟交往了三四年,唐茵那個人你也清楚,天生情感泛濫,在這麽脆弱難過的時候,遇到那麽個适時出現的人,恰好長相...嗯,也是她好的那口,很難不淪陷嘛。”

裴枕眼神微微轉深,身軀後仰,靠在旋轉的真皮椅上,語氣意味不明。

“她這麽快就愛上別人了?”

南歡搞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覺得虛僞,唐茵眼巴巴地求他的時候他愛睬不睬,一不追了倒是惦記上了,渣成這個樣,傅明禮居然還跟他做朋友。

她決定回家後,要好好地跟傅明禮灌輸正确的交友觀。

南歡輕飄飄地笑着:“誰知道呢,不過應該快了吧。”

說完不顧那張微微僵硬的臉,轉身出了辦公室。

裴枕的助理就工作的內容要求跟她交談了大半個小時,交接完,南歡出來,恰好撞到了剛進門的夏沐。

“你...你怎麽來這麽早?”

夏沐跟見鬼了一樣,她昨天說要她來,沒讓她這麽早來啊!

終于明白為什麽南歡那個吊兒郎當的性子,也能考上國內首屈一指的外國語大學了,該幹正事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就你這樣的,什麽時候才能升為合夥人,”南歡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你看看人家裴枕,同樣是寒門出身,就比你大一歲,如今都是裴par了,你還只是夏律!”

夏沐不滿地瞪着她,給了她一個“拒絕攀比,請專注自家”的眼神。

“我他媽昨晚加班加到三點半,今天八點爬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要數落我。”

“算了算了,不說你了,”南歡被她推到辦公室,把剛剛跟裴枕的對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感慨道:“你說,那渣男是不是開始念着唐茵的好了又愛上她了,不然問她過得怎麽樣幹嘛?”

夏沐跟裴枕在一起工作三四年了,對他的了解自然比只從唐茵口中聽說的南歡多,也不會同仇敵忾地只把責任歸咎于裴枕身上。

她雖然是個母胎單身狗,但離婚官司打得多,也算半個情感分析大師,一臉專業的道:“他只是享受唐茵追在他屁股後面,突然不追了,不習慣了而已,男人嘛,多多少少有點賤得慌,你要知道,習慣養成了,是很難戒掉的...”

習慣确實很難戒掉,南歡邊聽她分析,邊淡淡地想。

連裴枕這種鐵石心腸的渣男,都會為四五年的習慣而不适。

更何況自己,花了十幾年養成的習慣...她什麽時候開始把向傅明禮看齊,當做一種習慣的呢?

太久了,久到她都忘了,什麽時候開始一步一步地追尋他的腳印。

雖然翻譯這活兒可以拿回家幹,但在家的效率到底還是低的,在南歡的要求下,裴枕專門給她安排了個辦公室,就在夏沐的隔壁。

忙了一整天,倒是找回了當初上學時,忙碌卻充實的感覺。

下午五點左右,傅明禮的電話打了過來,南歡彎了彎唇,點了接通。

“怎麽了?”

“等會和你表姐談完正事,一起吃飯。”

南歡打了個哈欠,捶着脖子:“好啊,半個小時,我去找你們。”

把文件收拾整理完,跟夏沐打了個招呼,南歡上了車。

當年報考專業,身邊的名媛選的都是設計或者藝術這種聽上去就有格調的專業,也有像安檸那樣也有雄心壯志的,選的是工商管理,相比之下,南歡就随意多了。

她選擇學語言,純屬是因為看了部男主是翻譯官的電影,裏面男主角高水準的專業和帥氣憂郁的氣質頓時吸引了她,想都沒想,直接去了外國語學院。

南歡心底清楚,南家是阿嶼的,她也沒有什麽創新創業的理想抱負,所幸按着喜好來,學了語言。

為了把一門新的語言學的精煉,南歡在不少國家留過學,邊學邊玩的,直到去年年底才算正式畢業,好不容易把學上完,也不急着工作,便一直待在家裏啃老。

哦,不對,現在是啃老公。

得虧有人能讓她啃,不然就律所給她開的這點工資,連個包都買不起。

爸爸,米勒,唐茵,表姐。

除了傅明禮,她還有很多可以啃的人,想到這兒,她唇角彎了下。

她南歡歡又不是只有傅明禮一個選擇,除了他,自己還有很多可以生存的角落呢。

有什麽好患得患失的,她賭的起。

……

沈羨跟傅明禮約好後,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因為打過招呼的緣故,并沒有人攔她。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長至腳踝,腳踩黑色直筒長靴。

長相屬于很溫柔的類型,細軟的短發落在脖子裏,骨架纖細,氣質卻是冷冷的靜,一言不發時,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毛骨悚然。

“傅總,”安檸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崇拜,語氣帶着幾分期許:“公事談完了,能不能賞臉,一起吃個飯?”

簽完合同,她一直不敢開口,但他居然親自送自己下電梯,安檸心底的蠢蠢欲動被重新勾了起來。

這次合作,除卻利益部分,她更想跟他多幾分交集,讓他看到自己。

嘴上再怎麽瞧不起南歡那種花瓶,但到底還是有羨慕的成分在的,安檸今天出門精心打扮了一番,雖然不是石破天驚的大美人,但足以比過九成的女人。

她仰着臉龐,等着他的回應。

傅明禮笑了笑,淡淡的道:“抱歉,我還有工作。”

安檸有些沮喪,不過很快調整過來,她說:“我可以等你工作完——”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

安檸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見到電梯裏的女人,她的瞳眸縮了縮,原因無他,這個女人氣質溫溫涼涼的,卻極有壓迫感——有種安檸羨慕也竭力效仿的非常純正的知性美。

沈羨看了她一眼,又看着站在她旁邊的傅明禮,輕柔而落落大方地打了聲招呼。

“明禮。”

安檸一窒,她是誰?為什麽可以這麽親昵地叫他?

傅明禮微微颔首:“抱歉,本來打算下去接你,但是有點耽擱了。”

原來...他不是送自己下去的。

安檸有種無處遁形的自作多情。

可是,這女人難道不知道傅明禮結婚了嗎?

還叫的這麽親昵,沒點分寸。

安檸一時沒能忍住,語氣帶着點“指責”:“這位小姐,傅總已經結婚了,你這麽喊他,很容易引起誤會。”

“原來你也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啊,”沈羨涼涼地笑着:“知道他是有婦之夫,還在晚上約他吃飯,安小姐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安檸沒想到她話鋒突然這麽轉,尤其是語氣裏那股并不濃,卻能聽出來的嘲諷,她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才道:“我只是想——”

“表姐,”傅明禮突然出聲:“先去辦公室吧,歡歡等會就到。”

沈羨淡笑,嗯了一聲:“好。”

傅明禮最後看了眼安檸,語氣客套疏離:“安副總,如果有問題可以聯系我的助理。”

她整個人愣住了,不過多年的修煉讓她不至于當場出醜,安檸幹笑了聲,朝傅明禮道:“傅總,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麽問題,我們随時聯系。”

說完看了眼沈羨,像是逃一般的,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後,沈羨笑着調侃:“要是被歡歡撞上了,你怕是要哄很久了。”

她跟傅明禮同歲,兩人都在斯坦福學工商管理,很早就認識了,關系也不錯。

南歡經常跟她說起傅明禮,對于兩人的相處模式,沈羨很清楚。

傅明禮無奈地笑笑:“她脾氣是不小。”

沈羨和傅明禮都是幹脆的人,再加上南歡這層關系,合同簽的很順利。

沈家做的是珠寶生意,顧衍為了逼她回去求他,珠寶原材料的供應商接二連三的出事,延期的延期,解約的解約。

雖然爸媽和哥哥嫂嫂都沒怪她,但沈羨心底仍是愧疚的,便決定找個人護着沈家。

她清晰地知道,傅明禮是看在南歡的面子上才願意幫她這個忙,畢竟誰也不知道,顧衍瘋起來,能幹出什麽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鑒于此,她決定順水推舟,幫兩人一把。

“傅總,下個月就是歡歡的生日了,你想好送她什麽了嗎?”

傅明禮眉梢挑了挑:“她下個月生日?”

沈羨:“……”

終于明白,為什麽南歡歡會罵他木頭了。

或許對他來說這種小日子不算什麽,但南歡這麽重視儀式感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不在乎他的表現。

沈羨抿了口茶,輕輕地笑:“恕我直言,傅總你心裏應該也挺喜歡歡歡的吧?”

傅明禮的手指頓了頓,掀起眼皮,過了幾秒才吐出兩個字:“是麽。”

“是不是只有你心裏清楚,”沈羨笑道:“我只是想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不打算和她只做以利益為紐帶毫無感情的夫妻,那就多花點心思在她身上。”

見他的眉頭擰着,沈羨繼續道:“當然,物質上的付出是不可或缺的,但好看的鑽石不是只有你能送得起,你要知道,像她這種美人,周圍想獻殷勤的比比皆是。”

傅明禮眯起眼睛,斂住了眸底的冷芒。

周隽永,薄景琛,還有昨晚打完電話讓她郁悶很久的米勒。

她比他以為的,還要能招男人。

沈羨作為過來人,知道感情的事兒別人說的再多也沒用,點到為止,便轉移了話題。

南歡半路給傅明禮發了信息,讓兩人先去餐廳,等她彙合。

推開包間的門,一眼便看到了坐姿筆直的沈羨和對面的男人,手指敲了敲門板,嗓音輕輕懶懶的:“我來了!”

南歡直接忽略傅明禮,一屁股坐在沈羨旁邊,抱着她的胳膊撒嬌:“表姐,我想死你了。”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南歡離家出走的時候,順道去安城晃了晃,都兩個多月了。

從小她就很喜歡黏着表姐,但凡沈羨跟着姑姑回來,她必然是整天整夜地跟她待在一起。

雖然沈羨只比她大一歲,但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很容易讓人依賴她。

對面的傅明禮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

他幾乎都要習慣了,但凡她身邊有其他人,自己總是被忽視的那個。

莫名的,傅明禮想到了她18歲生日那天。

青春期的南歡是個典型的不良少女,除了不抽煙,喝酒染發飙車打架一個不落,高考後甚至還動了紋身的念頭,最後因為怕疼,只能作罷。

那年冬天,傅明禮寒假從美國回來,傅随之求了他半天,想去沈拓家的射擊場。

“哥,我的親哥,今天是南歡歡的生日,我之前答應過她,要帶她去射擊場玩兒的。”

傅明禮眯了眯眼,順口問了句:“你們倆在談戀愛?”

“咳咳咳,”傅随之吓到了,連忙擺手:“怎麽可能,我哪能看上她?我喜歡穩重端莊型的,她比我還作,我們倆要在一起,一天能打八架!”

見他哥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拒絕他無理的請求,傅随之繼續哀求:“哥,你就跟沈拓哥說一聲呗,而且今天是南歡歡十八歲的生日,她都念叨着好久了,要是沒去成,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他最近在追一個女孩,好巧不巧的,是南歡的舍友。

南歡高不高興,傅随之不在乎。

他只知道,如果她不高興了,那這事兒肯定得吹。

想到南歡的威脅,傅随之心一狠,委屈地望着他哥:“哥,你就答應我吧,我保證這個寒假都不惹事了,做個聽話的乖寶寶。”

雖然他是個熊孩子,但長得卻很秀氣,娃娃臉配上圓圓的杏眼,此刻眼巴巴地望着傅明禮,一副被欺負了的小可憐模樣。

傅明禮眼角抽了抽,眼前浮現了一張美麗而傲慢的臉龐。

距離上次見她,差不多有半年了,傅明禮內心居然有個荒唐的想法——有點想看看她,上了大學後的樣子。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肆意張揚嗎?

薄唇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傅明禮嗯了一聲:“走吧。”

“謝謝哥!”

傅随之激動的就差抱着他哥親一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也要跟着一起去?

“哥,你也要去嗎?”

“嗯。”

傅随之:“……”

操啊,他哥跟着去,那還有什麽樂趣?

他小心翼翼地問:“哥啊,其實你跟沈拓哥說一聲就行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是在家多歇歇吧。”

傅明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想歇。”

傅随之:“……”

他哥是哪根筋抽着了,要陪着他們玩兒?

但在他這兒,他哥的話就是聖旨,開玩笑,惹了盛怒就相當于沒了錢袋子,在金錢面前,什麽都一文不值!

知道傅明禮不喜歡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傅随之只叫了南歡和唐茵,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兩個少女剛從車裏下來。

零零碎碎的雪花瓣兒飄在空氣中,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傅明禮的視線落在南歡的身上。

半年沒見,她仍是那副明豔的模樣,只是發型和穿衣風格換了個遍兒。

黑色的長直發燙染成了深栗色大波浪,編織成精致的魚骨辮垂在腦後,皮膚如瓷白的玉一般,幹淨的看不到毛孔。

寬松的紅色毛衣配過膝的黑色長靴,襯的她肌膚如雪的白,标志的鵝蛋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潋滟的桃花眼溢出點點風情和妩媚。

不冷嗎?

這是傅明禮的第一個想法。

随之而來的第二個念頭便是——那個他時不時看到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

南歡一蹦一跳地跑到車前,看到他的那一秒,眼睛很明顯地流露出了意外。

不過也沒多說什麽,只是道:“走吧,外面凍死了,快進去!”

傅明禮走在三人的後面,一路跟到射擊場,沒興致陪他們玩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沈拓聊了起來。

餘光不經意地瞥了眼那邊,南歡抱着槍傻站着,一臉的不高興。

傅明禮瞳眸動了動,問了句:“你們這兒沒有教練嗎?”

“大過年的,哪來的教練?”沈拓一臉的不耐煩。

傅明禮:“……”

不會玩兒槍,還非要來。

什麽毛病。

他起身,朝那邊走去,沮喪的南歡歡眼巴巴地看着只顧着自己快樂的兩人,因為過于專注,直到他走到跟前,才反應過來。

清淡的冷杉味日有若無地掠過鼻尖,南歡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你...你過來幹什麽?”

傅明禮低眸,看着她微顫的睫毛,平靜地說:“當教練。”

南歡:“……”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時呼吸都有些不暢,正在思考他配不配教自己時,傅明禮仿佛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低聲道:“我有持槍證。”

有就有,炫耀什麽炫耀!

南歡本想傲嬌地拒絕他,但她是真的很想玩,內心糾結一番,欲望戰勝理智,還是妥協了,決定給他一個面子。

她直起肩膀,板着那張冷豔的臉,淡淡道:“那好吧。”

南歡戴上護目鏡和耳罩,有模有樣地學着拿槍的姿勢,扭頭看他:“然後呢?”

一雙手從她的手臂下方環了過來,将她的手擡高,他低聲在她耳邊道:“手擡高點,別抖。”

他的下巴虛抵在她的肩膀上,手把手地教她拿槍,上膛,然後帶着她的手指停在扳機的地方,語氣平靜:“按下去就行了。”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南歡心慌,耳朵也選擇性地失聰。

他...他碰到了她的手指。

嗚嗚嗚,流氓!女孩的手不能随便碰不知道嗎?!碰了是要負責的!

南歡歡心髒撲通撲通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傅明禮問了句:“學會了嗎?”

“啊?”南歡對上他的黑眸,有些心虛:“好像沒有。”

傅明禮定定地看着她,就跟數學老師問“聽懂了沒”一樣嚴肅,南歡被盯的發毛,以為他要責怪自己,決定先發制人撒脾氣不學了,下一秒,她的手被一雙寬厚的大手握住。

南歡懵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暈乎乎的,呆滞地一動不動。

他是要...勾引自己?

他終于要來勾引她了!!!

沒等想好拿喬的措辭,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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