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看來還是挺熱鬧的。”

淡島世理坐在了吧臺前,半倚在吧臺上,高高的吧臺椅襯托出她修長的腿,姿态自然而慵懶。

“诶,淡島小姐今天工作不忙嗎?”

十束多多良轉向她,提醒道,“草薙先生他去進貨了,大概還有大半個小時才能回來呢。”

可莉合攏手心,将那枚赤色的透明玻璃珠認真地收了起來,重雲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安慰。

“可莉沒關系的……”她擡頭朝重雲笑,“榮譽騎士姐姐和阿貝多哥哥都會很耐心地陪可莉玩,所以可莉也會很耐心地等他們。”

“而且,雖然爸爸媽媽去很遠的地方旅行了,但是他們看起來也過得很好。”

淡島世理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很快轉向十束多多良,“沒事,我不是來喝酒的,至于工作……确實是來這裏有些事情。”

“可能有些冒犯,但原本是想向可莉打聽一些事情,不過沒想到重雲也會在。”

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張打印十分清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那位夜叉仙人。

“根據Scepter4調查,他是在幾天前,突然出現在橫濱的,和他差不多前後腳出現的,正是五條悟突然以五條家的遠親弟弟的名義塞進東京咒術高專的重雲,以及救下十束你的這位小女孩可莉。”

“并且,你們身上的裝束都有許多相似的特點……”淡島世理微頓,“當然,我只是想驗證一下,如果有哪裏說錯了,還請見諒。”

重雲已經看見了那張圖片上的人,他略顯疑惑,問道,“所以,淡島副長,你想問什麽呢?”

“我們想聯系上他。”

淡島世理看着他,語氣格外誠懇,“有很重要的事情。”

重雲沉默幾秒,似乎在沉思些什麽,很快,他認真開口道,“他是守護璃月數千年的夜叉仙人,只要念出他的名諱,無論在何時何地,他都會知道……但是他一般是不會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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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使用的名諱是由岩王帝君所賜,名叫——”

“魈……”

淡島世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在感謝之後,留下了一封給赤王的邀請信函,便離開了。

而熒的主線任務也終于刷新了。

系統提示:主線任務「欲墜的達摩克利斯劍」已完成,獎勵:30000日元,吞天之鯨?只角?1,魔王之刃?殘片?1,武煉之魂?孤影?1。

任務刷新「衆王的盛宴」:最強的王即将逝世,衆多勢力虎視眈眈,即将掀起波瀾。為了維護此世的秩序,必須将可帶來混亂的力量壓制在源頭之中。

保護石板,并阻止石板力量的解放。

“不是說背包中材料只給一個嗎?怎麽一下送三個?”

熒作為偵探助手,正在陪愛倫坡外出采風,尋找「寫偵探小說」的靈感。

“啊,這個,其實多就多了,至少不是少給你獎勵了嘛。”系統語焉不詳。

“哦?”熒雙手抱在胸前,語氣頗為奇怪,“你不要告訴我,用這三個能把公子達達利亞的馬甲給我弄出來。”

系統:“哈哈哈,而且是黃金屋Boss強度的公子達達利亞,是名副其實的愚人衆第十一席執行官,不是旅行者你的隊伍裏那個連冬極白星都沒有的達達利亞。所以也不受契合度限制,怎麽樣,驚喜嗎?”

“驚喜,我真的太驚喜了。”熒的語氣略有些麻木,“不愧是神奇的阿貝多老師呢。”

一邊和系統聊天,她的視線一邊落在愛倫坡身上,愛倫坡正在擡頭看路邊便利店的小電視,電視裏播放着武裝偵探社獲得「驅魔梓弓章」的新聞,誇贊其為國家安全做出的多項努力。

“感覺又被亂步先生打敗了……吾輩也要厲害起來才行……”坡一邊看着新聞,一邊碎碎念道。

“可是,驅魔梓弓章是授予對這個國家的安全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或是組織……”

熒提醒着他,“坡君,我們是外國人哦,從這種榮譽的本質上來說,它對我們毫無意義,而且獲取難度非常大。”

“總之,吾輩一定要超過亂步才行。”愛倫坡頂着浣熊卡爾,收回視線,碎碎念着繼續朝前走去。

熒稍微嘆了口氣,沖系統吐槽道,“越來越感覺自己像是在照顧幼稚學齡兒童了怎麽辦——”

愛倫坡猛地轉身,把熒吓了一跳,頓在原地,對方的視線穿過遮住眼睛的劉海,看向熒,“吾輩至少有一點比亂步好,吾輩會坐電車,不會迷路走丢。”

熒點點頭,贊同道:“嗯,坡君确實在這一點上超過了亂步非常多呢。”

就在這時,她腦海裏響起了新的提示音——

角色扮演系統服務條款細則更新,補充條款如下:

六、一切獎勵以實物為準。

“哼哼,這下沒問題了吧?”消失了一會兒再次出現的系統語氣輕快,十分得意。

熒沉默幾秒,真心實意地誇贊道,“你真棒。”

愛倫坡的步子走走停停,他沒有明說自己的目的地在哪,也沒有一個明确的方向,似乎只是邊走路、邊觀察兩旁的建築,然後停下來思考一些問題。

但熒還是通過小地圖發現了問題——他們似乎是在繞着圈圈朝那天市中心殺人事件的地點前進,那麽……坡似乎是應該是在思考那天那次案件吧?

熒突然覺得想起來了自己剛到手的小道具,她嘗試了一下,把留念鏡裝備上了,一邊跟着愛倫坡走,一邊胡亂地掃描着路邊的所有東西。

沒一會兒,愛倫坡在一個小巷口停下了腳步,熒下意識用留念鏡掃了掃小巷一邊的牆面。

“透過留念鏡,出現了原本不存在的事物……”

銀發金眸的青年穿着染血的警察制服,一手掐着另一人的後脖頸,一手将手木倉的槍口對準他。

他的表情是熒極為熟悉的瘋狂笑意,說話的語氣也和那一日如出一轍,“現在開始提問:我到底是誰呢!”

他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等待對方的回答,而是就着這樣的姿勢繼續朝前走,掐着後頸的手一掀披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剩下夾雜着狂笑聲的自問自答——

“我是果戈裏嗎?哈哈哈恭喜你答對了!那麽我是來幹什麽的呢!”

熒回過神來,愛倫坡已經朝着前面繼續走了——再走三十米不到,就正是那天事發的地點。

她表情不變,跟了過去,看着對方站在紅綠燈旁注視着路中央,然後轉回頭朝着來時的方向,又走了回去,一邊走一邊碎碎念道,“那個小醜的能力……好像是有距離限制的吧……嗯……大概是多遠呢……吾輩算一算……”

浣熊卡爾趴在他的腦袋上,「啾啾」兩聲,低下視線看着「被沉浸推理的偵探完全忽略式路過」的偵探助手熒。于是熒朝它勾了勾手指,小浣熊就用力一躍,跳進了她的懷裏。

因為被浣熊起跳時狠狠地蹬了一下腦袋,坡從思考中回神,就發現卡爾已經在熒的懷裏被抱着順毛了。

愛倫坡:“卡爾,之前不是這樣的……明明之前會一直陪着吾輩,吾輩再怎麽沉浸在推理裏也不會離開吾輩……”

卡爾攀上了熒的肩膀,毛絨絨的尾巴像圍脖一樣勾着熒的脖子亂掃。

熒一邊從拎的口袋裏找出已經剝好準備投食給它的堅果,一邊下意識動了動脖子,道:“卡爾,尾巴不要亂掃,脖子好癢……”

于是坡就看見浣熊乖乖地收回了尾巴,低頭去去吃熒手心的堅果,啃得非常快樂。

“坡君也要吃堅果嗎?”熒搖了搖另一只手上裝了半袋堅果的小布袋,語氣溫和地問他。

“吾輩才不會被這種投喂打敗!”坡氣鼓鼓地轉身走掉了。

“唔,卡爾,坡君好像生氣了?”熒的手心被它舔了好幾下,就聽到卡爾「啾啾」兩聲,仿佛滿是無辜。

愛倫坡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氣鼓鼓地繼續碎碎念着,“吾輩才不是會被投喂打敗的朋友……明明是吾輩先來的……”

“坡君,今天晚上有什麽想吃的嗎?”熒追了幾步,就和他的步子平齊了,“一會兒采完風……唔……午飯我有準備便當,可以在路上就吃掉……晚飯之前應該能解決掉的吧?我相信坡君一定能為晚飯留下購買新鮮食材的時間吧?”

坡沉默幾秒,才語氣緩慢地開口道:“當然了,吾輩可是要立志打敗亂步先生的人。”

系統:“不愧是你,哄孩子一級小能手。”

熒眨了眨眼睛,“還能怎麽辦?雖然做不到像宵宮和一鬥那樣和小孩子全都打成一片。但我好歹也是照顧過可莉和托克的人吧?大家都是好孩子,所以相處起來也會很簡單嘛。”

熒繼續跟着對方朝前走,走過剛剛的巷口,愛倫坡左右看了看四周,挑了和來時不一樣的另外一個方向過去了。

于是熒也就一邊跟着他,一邊繼續用留念鏡到處掃描。

路上又中過幾次,熒逐漸發現規律——貌似只要附近發生過她認識的人做的事情,她就能掃出來。

因為熒接下來幾次的掃描結果分別是——

亂步在粗點心店買東西。

太宰治在路邊的樹上上吊,被一個金發小辮子拿着筆記本的青年弄了下來,拖着走了,似乎是準備回偵探社。

條野采菊穿着熟悉的軍裝,身旁還出現了另一個同樣制服的青年,他面無表情,目光銳利,眼尾有幾枚梅花花瓣似的印記,軍帽将胡亂翹起的深色發絲壓住。

而最後才是小醜果戈裏的問答環節——

“那麽下一個問題:我是來做什麽的呢?”

被他帶走的另一人,也正是被劫走的案犯小栗蟲太郎,被帶得踉跄兩步,回答道:“是來收拾殘局的吧?”

“哈哈哈——回答正确!所有知道我們計劃的人都必須處理掉,提前透題可就會變得無聊了。”

果戈裏手上的槍抵在他的腦側太陽穴,而小栗蟲太郎只是問道,“你和陀思妥耶夫斯基……”

“沒錯!我們同是「天人五衰」的成員——”

留念鏡能看到的景象戛然而止。

熒微微挑了挑眉,“啧,沒得真及時。”

系統:“有道具給你用就不錯啦,旅行者,要學會知足!”

而此時坡的路程似乎也已經到了終點,熒擡頭一看,這地方竟然是一家銀行……還是直屬于政府的銀行。

愛倫坡語氣頗帶些驕傲地說道,“第一個迷題……吾輩解開了!”

然後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亂步。

一分鐘後,亂步在對面一邊嘎嘣脆地吃着薯片,一邊慢吞吞地說道,“那裏我昨天就去過了。”

熒作為偵探助手,只能帶着垂頭喪氣的偵探去附近的公園裏吃了遲到的午飯便當,又帶他去超市采購了食材,最後才回了住處。

吃過晚飯後,愛倫坡和卡爾一起離開,熒才将三種材料一起用白垩岩花進行了還原。

“喲,夥伴,好久不見啊!”

橘發青年手持一柄水藍色弓箭,笑容裏滿是厮殺的戰意,“聽說你去遠方冒險了?”

“以旅行者你總是招致紛争的體質,身邊一定全是能夠戰鬥的場景吧?”

“既然如此,你可不能不要我啊,夥伴,我的實力你可是知道的。”

“而且,你答應過我的吧?旅行者,你會親眼見證我征服世界的樣子、我把神的王座踩在腳下的樣子——”

“在那之前,不管去到哪裏,只要能夠戰鬥,就盡情使用我的力量吧……”

熒和對方毫無高光的湛藍眼眸對視了半晌,似乎才反應過來這只是一段已經結束的錄像。而不是那個天天纏着要打架的達達利亞真實地出現在了眼前。

系統的提示音也已經響起——

特殊馬甲?愚人衆第十一席執行官?公子已放入角色背包,請選擇投放地點。

她長長地松了口氣,打開小地圖,選擇了擂缽街附近的傳送錨點進行投放。

橫濱這樣的混亂之地,比起東京那邊王權者管束之地,肯定要更适合達達利亞馬甲的存在吧?

橫濱,擂缽街,一身銀灰色制服的青年帶着一把水藍色弓箭出現在這裏。他肩上的深色飄帶被風吹起,在空中飄動。

這裏是橫濱最混亂的地方,地上的髒污、半坍塌的牆壁,空氣中隐約傳來的血腥味,滿是廢墟之感。

最主要的是,兩側隐沒在房屋之間,宛如豺狼一般的人們——

他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人生從開始到現在,全是在貧民窟中憑借自己的雙手掙出來食物。

而在這裏,不争奪就會失去生存的資格。

他們注視着從路中央走過的那人——他一身衣服都幹淨整潔,憑借毒辣的眼光,也可窺見他并非缺少金錢之人。

而這樣的人,是他們最渴望的目标,哪怕對方身上明晃晃地散發出了戰鬥的意志,那種威脅感根本不容忽視,他們也會像撲火的飛蛾一般前去挑戰——

要想獲得巨大的收益,總是需要冒點風險的。而此刻正是這樣的情況。

達達利亞在路中間停下了步伐,他擡頭看向了天空中皎潔無暇的月亮,淡淡的月光照在人的身上,隐約勾勒出四周角落裏那些窺視着躍躍欲試的目光。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他的語氣裏滿是興奮與戰意,“不覺得這場景正适合來一場淋漓盡致的戰鬥嗎!”

達達利亞動作流暢且迅速地擡起弓,拉開了弓弦,水汽凝結成水藍色的箭矢,一發接一發,四散着、精準地射向每一束窺視的目光所在之處。

“所以,躲躲藏藏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他帶着笑意,手中的箭矢射出的速度越來越快,最開始還給對方留下閃躲的機會。但最後,則是讓對方別無選擇,只能直接朝他沖過來。

那些千奇百怪的攻擊方式,大多數是遠程,少數則是近戰,但無一例外都被他躲開。

他一個側空翻,以旁人難以想象的動作停留在空中,各種攻擊全都落在了地面上,而水藍色的箭矢依然一箭一箭射出,數人被擊中身體,血液蔓延而出,倒在路邊。

就在地面上那顆不知道是誰丢出的手/榴/彈即将炸開之時,他利落地落在一旁,身形一瞬就閃到遠處,手中的箭矢指向高空。

水浪在手/榴/彈爆炸的周圍翻起,掀翻了一地人——這些人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等待着将被炸翻的他一頓群毆,然後勒索錢財。

“看來,沒有值得我認真一點的強敵嗎?”

達達利亞收起手中的弓箭,不再做出拉弦的手勢,而是滿帶笑意地轉身——

他手中的弓箭化為兩段貼合小臂的水刃,從身後偷襲的幾人身上劃過,水流帶着血花在空中炸開。

“躲在後面可沒用啊——”

近戰之下,他的動作竟然顯得更加流暢了許多,瞬時便把沖上來的人全都撂倒。

而他本人則是姿态潇灑且帥氣的收起了手中的水刃,還原成弓箭的樣子握在手心。

“這地方的人,就這麽不經打嗎?”達達利亞自言自語着,“這樣可就太無趣了啊。”

“不如這樣吧……”他滿是笑意,“我會在這裏停留上一段時間,要想成為我的部下,可以随時來找我,而要是想要挑戰我,那麽我一定會更加興奮的。”

他随手指了指捂住被水刃傷到的傷口、被斷流标記弄得疼痛不堪、倒在一旁地上的某人,“喂,這位——”

“你知道嗎?這裏最強大的人是誰?就讓我先去挑戰一番吧。”

“這樣,所得到的戰利品,也就是最好的了吧?”

一小時後,擂缽街某處房屋之中,達達利亞坐在一張看起來頗為奢華的高椅上,無所事事地玩弄着手中的弓箭,面帶笑容,語氣溫和卻不乏銳利——

“所以,你們都準備好了嗎?成為我的下屬。”

“我可不會害怕背叛這種事情,不如說,真正的戰士會時刻将自己置于刀尖之下,只有危險才能讓我變得更為出色。”

“當然,若是成為我衷心的下屬,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畢竟我也并不是什麽小氣的人。”

昏暗燈光下,衆人的視線下意識避開了一旁還流着鮮血的屍體——

那是拒絕讓位、也沒能戰勝達達利亞之人,是這間房屋原來的主人,一位頗為強大的異能力者。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這位突然出現在擂缽街的青年那雙毫無高光的藍眼。

他們低下了頭,宣布自己會聽命于他——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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