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滕引的仇家跟一摞子狗皮膏藥似的。
前腳打跑一個,沒多久後腳又粘上來一個,沒完沒了,把唐酬煩得頭發都快掉了。
這小子這是得有多招人恨啊?
可是他有心細打聽,對方卻不願多說。
并且完全靠手寫交流忒也令人着急,唐酬也沒那耐心煩。
于是只好來一個轟一個,來一對炸一雙。
解決第六只蒼蠅後,唐酬還沒旁的想法呢,倒是明教小子藥勁兒大約緩過來點了,起身把自己落在床上的彎刀拿好別在了身後。
他把弄亂了的衣裳頭發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招呼也不打,便朝門口走去。
“哪去?”
唐酬一步竄過去将人拽下了。
這麽一拽,他感覺手中捏着的胳膊還有些虛得發抖——要說離魂散這勁效真不是蓋的……
唐酬心想,這次當真失策,他應該先查探明白,再酌情用藥。
這時候要把這小子放出去,那可是十死無生。
這小子若在他手裏教人折了,唐歌知道不得跟他拼命?
滕引沒吭聲。
當然他也沒法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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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酬的話說出口又沒給人接住,啪嗒落地摔了稀碎。
他恨不得想去掐住唐歌的脖子。
你說這丫頭看上的是個什麽玩意啊?這還能不能愉快交流了?!
他拽着滕引不放,那人轉過頭,一雙藍眼睛落到他臉上。
唐酬空着的手朝外邊指了指,又往自己頸側一切,做個抹脖的動作,表示外面危險。
滕引沒理會,将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扯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日你龜兒子……”
唐酬簡直拿這倔驢沒辦法,把桌上搓好的彈往包裏一揣,也跟了出去。
他是在泸州郡地界把人找到的,就順手把人牽回了他在泸州新置的小宅子裏。
這宅子地處偏僻,與鬧市隔着幾條街。
此際天色将晚,外頭也沒什麽行人了。
從宅院出來,那明教小子便使出了暗塵彌散。
接下來……
唐酬站在某個較高的樹叉上,觀賞了一場簡單粗暴的殺戮。
原來附近竟還藏着七八個黑衣人。
問題是這幫蠢貨藏得太分散。
滕引鬼魅似的忽隐忽現,演了一出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武戲。
直到最後一個黑衣人被抹了脖,一手沒動過的唐酬才從樹上跳下來。
他看着那白衣小子不嫌累地把黑衣人屍首一個個拎到隐蔽處藏了起來。
這手法真熟練……唐酬心道。
此人可絕不是什麽良家子弟。
不過作為出師多年的唐門弟子,這些江湖厮殺也着實見怪不怪了。
江湖上強者說話,有時候只能認這個理兒。
這小子目測倒也夠強,作他妹夫的話也算合……
他正欣慰着唐歌終身可托,就見那白衣小子晃了幾晃,一頭栽倒在地。
唐酬搖了搖頭,走過去将人撈起來。
滕引身上濺了不少血,唐酬一臉嫌棄地又将人扛回了自己宅子裏。
進了屋他嫌髒,沒把人放床上,只往椅子上一丢,便拿着盆打水去了。
唐酬把自己身上蹭到的血污弄幹淨,端水回來時見到那家夥已經自覺地把髒了的外衫脫掉了,原本就散着的頭發披在肩背上,勁瘦的腰身一覽無餘。
他将水盆放在桌上,示意對方自己清理,接着轉個身過去把燭燈點了起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
唐酬點完燈回身一看,那位仍然癱在椅子上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怎麽着這位大爺還打算讓他老人家服侍沐浴更衣是怎麽的?
他走過去低頭看了看滕引,這一看不得了了。
那小子垂着眸,呼吸急促,面色潮紅,極為不适的樣子。
方才受傷了嗎?
唐酬仔細回想一下,還是覺得沒這碼事。他先前瞧得清清楚楚,這小子動起手來跟切菜似的,除了身上濺了點菜幫菜葉,他可是一下都沒挨着過,那這是怎麽的了?
“喂——”
他邊叫邊用手背拍了對方的臉。
這一碰沾了一手背的汗。
怎麽了這是?
唐酬趕忙把搭在水盆邊的布巾弄濕了,給那小子擦了把臉,又把他身上沾到的血跡也擦掉了,之後認命地把人弄到了床上去。
他覺着自己這輩子都擺脫不了老母雞的宿命了,小時候照顧師弟妹,大了竟然連未來妹夫也得一塊關照。
能者多勞,這他娘的能上哪說理去?
一把人扔上床,他就看出是哪不對了!
——那小子一躺下,□□處撐得跟帳篷似的!
唐酬已二十有七,哪會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可看滕引這模樣又有些不尋常,倒像是讓人下了藥……
“日!”
唐酬一拍大腿,猛然想起個事來——
送給他離魂散那個好像叫曲九的家夥說過,服了這玩意,直到藥效徹底消退之前都不可運氣動武,否則會如何來着……他沒記住。反正這東西他不可能自己吃,既然是給旁人吃,別人吃好吃壞了關他屁事?!
想不到……這下真是關他屁事了。
現在怎麽辦?
讓一個男人忍着這個,怎麽想都覺得不厚道。
況且這還是個被下了藥的……能忍得住嗎他?
萬一再給他憋壞了,這是毀人終身的大事!
不如去勾欄院請個嬌娘兒回來?
這主意好!
唐酬心想,這事怪他,他這藥下的沒輕沒重,所以他得負責善後。
雖然他家那丫頭知道了可能會不高興,但是……不給她知道不就成了!
他又拍了拍滕引的臉,這會兒也忘了人家壓根聽不到了,嘴裏叨咕着:“那什麽,先忍着,哥哥這就去給你找個人回來洩洩火。”
他不拍臉還好,他這麽一碰,手腕驟然被人用力攥住收不回來了。
床上那小子極其難受地拉了他手便往自己身上摸。
“呃……”
唐酬吓了一跳。
素來聽聞十聾九啞,他本以為這小子既然雙耳失聰,想必也是個啞子。但此時忽然聽到他輕哼了一聲。那聲音低沉沉的,帶着點委屈,竟然不難聽。
他的手被人強拉着在軀體上游走,指尖觸及之處光滑潤澤,年輕男性的身體極為緊致而富有彈性。
他這麽摸着摸着竟突然不太想撤手了……
滕引的模樣不完全是外邦人的樣子,應該有一部分中原血統。那張臉上五官極為深刻俊秀,原本偏淺藍的瞳仁此時呈現一種深沉的藍綠色,叫人一眼看過去便被攝了心魂,半天回不過神。
那雙眸此刻有些渙散,像深海中的漩渦,将人卷入其中無法抽身。
唐酬看得心頭火起,唾道這世上長成這樣的人不論男女都應該拖出去砍了——
日他娘的,長成這樣不是禍國殃民麽??
他活了這把年紀,也曾年少輕狂醉眠花叢,風月場中打過無數個滾兒,但卻從來沒碰過男人,也從未動過那個心思。
唐酬自身相貌端正,年輕,功夫俊,又是個有身份的,平常做生意接觸三教九流,南風館不是沒去過,那些個小倌素來對他趨之若鹜,他卻打心底裏覺得厭煩。
一個男人若沒了氣性,成天的賣笑讨巧,還算得什麽漢子?
然而此時面對滕引,他卻覺得自己不大對頭了。
床上那小子極為克制的顫抖低吟,像有只貓爪子一下下撓在他心尖上。
所以說……
吃不吃得下這口兒全他娘的得看臉!
這小子這臉還真是——
想到這兒他又覺兜頭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把他心裏這把火澆得刺啦作響。
這臉……都他娘的這張臉惹的禍!
這小子是唐歌那丫頭看上的,他在這瞎起什麽歪心思呢??
他想到這,強行把手給收了回來。
滕引身上熱得難受,迫切需要另一個體溫來緩解,此時驟然失去了,他痛苦地蜷縮起來,又因着藥性,混身乏力,手哆裏哆嗦地摸向褲子,卻怎麽也解不開。
他狠咬了一口嘴唇,借着疼勁緩過點神來,看向坐在床邊的唐酬。
唐酬被他這一眼弄得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他心中先是一緊,接着便化成了水,心想,不如……就幫他一把吧。
這麽看着他遭罪,他這心裏怪不落忍的。
這小子小着他好幾歲,權當他是個弟弟,照顧照顧。
唐酬做了決定便不再猶豫,伸手挑開了滕引的褲子,将手探了進去。另一手攬過那小子的頭,拇指一掃,将他嘴唇上咬出來的血漬擦去了。
他手才碰上那東西,那人身便體猛地一顫,一聲低吟沒忍住,從唇縫溜了出來。
唐酬于這方面經驗老道,卻從未給旁的男人做過此等事。起初覺得這事兒想想都惡心,誰成想聽着滕引壓抑的聲音,瞧着那張臉上痛苦夾雜着歡愉的模樣,他竟然手上越加賣力讨好起來,方方面面都侍弄周到,另一手也沒閑着,不停在他頸項與胸口處游走流連。
唐酬覺着他往常搗弄自己都沒有此刻伺候這小子這麽認真熨帖。
他一邊嘆息,一邊手上加了速度,沒多久,便把滕引堆到了極限。
他有意無意地在滕引臉上掃了一眼,這一眼可把他看得糟心透了,這小子的模樣誘人得一塌糊塗,搞得他哪哪兒都隐隐作痛。
看來把他的事弄完了還得去解決一下自己。
唐酬待到滕引身體平靜下來才抽回手,随便找了塊布巾擦着手上的東西。
“便宜你小子了,你知道我這手有多金貴麽!”
滕引眯着雙眼安靜的望着他。
“……我日!跟你說了也白說。”
唐酬覺着那眼神搞得他下面更疼了,忙丢了塊幹淨帕子在滕引身上。
“自己擦擦,別弄髒我床。”
說完他便轉身出門解決問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