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網上鬧的天翻地覆，劇組卻安靜如雞。
林秉然、方無虞還有一個陸夢，這三個人，是路塗發給林柯有關林秉然的資料裏，那點不能說的人盡皆知的黑料。
方無虞和林秉然的那個電影叫“不歸”。登上了大熒幕，還去參評獎項，兩個人拿的是雙女主影後，含金量不要太高。
還是林秉然和方無虞的第一個影後，得獎之後，雙影後一個激流湧退，不貪娛樂圈的花花世界，去當醫生。一個繼續沉浮在圈子裏，蹉跎幾年後名利全收，影後視後拿到腿軟。
一部電影，兩段傳奇。
如果沒有陸夢那檔子事，這兩個人戲裏戲外就是一對璧人。
現在熱搜是撤了，但話題讨論量早就上億。
說什麽的都有，還有人把方無虞在哪家醫院就職，什麽科室，什麽職位，發表過什麽論文全都扒出來了。
林秉然的粉和黑。
方無虞的黑和粉。
陸夢的粉和黑。
三方勢力吵的不可開交。
“嗚嗚嗚，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方無虞演戲嗎？”
“然然姐都二十八了，談個戀愛怎麽了，是不是對象太優秀你們嫉妒了？”
“喔，年齡到了？仙女要下凡了？粉絲現在不給林秉然立什麽單純可愛，大齡未戀的人設了？”
也有人納悶：“為什麽會有人嗑林秉然和方無虞？你們都把陸夢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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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評論刷新一下就沒了，再一看，變成了罵林柯的。
“希望林柯不要來蹭熱度炒cp！”
“靠！”林柯無語了，躺在躺椅上吹風扇，吐槽聲還沒扇葉子刮風的聲音大，“關我什麽事？”
路塗拽着通告單跑過來：“躲這幹什麽呢？找你半天了！”
林柯直起上半身，躺的頭暈，“怎麽了？”
路塗：“林十分鐘之後劇本圍讀，趕緊過去。”
“那誰也去嗎？”林柯問。
路塗懂她，說：“去呢，說不定還要客串一個誰，放電影裏當彩蛋。”
方無虞一來，林柯覺得自己這個女一就跟失了寵似的。
林柯內心郁郁，又躺了回去，她側躺枕着手臂嗫嚅：“十分鐘之後才開始，我再磨蹭一會……”
路塗瞪大眼睛，通告單啪的打在她屁股上，教訓她：“自己什麽咖你不知道？方無虞都來了你能不能有點緊迫感！”
林柯不情不願的爬起來，說：“今天有吻戲，你不知道？”
路塗神情嚴肅：“吻戲怎麽了，還有床戲呢！你心裏沒鬼就行，娛樂圈演員夫妻那麽多，這算什麽，方無虞肯定理解的。”
“你心裏有鬼嗎？”路塗問。
林柯拍拍褲腿，精神振奮的站起來：“那是當然沒有。”
林柯一進導演工作室就看到林秉然和方無虞坐在一起，她心裏被鼓動的勇氣瞬間煙消雲散。林柯低頭着假裝沉浸劇本，挑了一個角落坐着。
這個地不小，平時十幾個演員都能坐下，但今天圍讀的人少，凳子擺的近，林柯一坐下就能聽見那邊兩個人的說話聲。
方無虞翻了兩頁劇本，不知道看到什麽，意外的說：“尺度不小。”
林秉然莞爾：“這得問導演和編劇。”
沈風走進來，笑容滿面的，身後跟着編劇，她指着方無虞對編劇說：“你看看，就是她，給她安排一個客串的角色。”
方無虞連忙站起來搖頭：“別別別，千萬別，我就過來玩一趟，多少年沒演戲了！”
幾個人聊的熱火朝天，張口閉口過去的故事。林柯插不上話，被撇到一邊，只能尴尬無措的摳手機。
另一個人也沒插話，直接趴在桌子上，用劇本蓋着臉悠閑的睡覺。
林柯瞪了林秉然兩眼，又偷偷轉過臉，戳開手機，心想別是把她删了吧。
正想着，手機滴的一聲。
說曹操曹操到：【佛跳牆呢？】
林柯倏地轉頭，剛才還趴着的林秉然已經坐直，掂掇了兩下劇本，随手翻開，注意她的目光，還沖林柯眨了眨眼，林柯心裏一緊，下意識去看方無虞。
方無虞沖林柯一笑，笑的林柯後背發涼。
劇本圍讀一小時，人物感情梳理只用了十分鐘，等正午最辣的太陽過了，沈風招呼開工。
林柯特意走在最後，出門就被喊住。
“你叫林柯？”
林柯僵硬扭頭，方無虞垂眸看着她，笑意盈盈的。
林秉然比林柯高半個頭，方無虞是alpha則比林柯一個頭，看起來挺有壓迫感的。
林柯：“方，方老師。”
方無虞笑了笑，“剛才下車就看到你了，想跟你說幾句話，沒想到一直沒機會。”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往樓下走，林柯心不在焉的，心想方無虞能找她說什麽？
方無虞突然道：“聽說你是秉然的黑粉？”
林柯腳底一滑，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方無虞撈住她手臂，用力鉗住，捏得林柯手臂生疼，方無虞溫聲問：“沒事吧？”
林柯趕緊扭開，“沒，沒事，謝謝方老師。”
方無虞笑笑：“不用這麽客氣，我也沒教過你什麽，叫什麽老師？”
林柯悟了，說：“嫂子。”
方無虞牽動嘴角，沒承認也沒否認，下了樓，直接越過林柯去找林秉然。
林柯像個自知犯錯的小孩，低着頭，走到沈風身邊：“導演，過會的吻戲，能借位嗎？”
沈風莫名其妙了：“接個吻還要借位？之後的床戲是不是要上替身了？”
林柯用腳扒拉機器的電線，目光亂飄，看到一邊的林秉然和方無虞。
“莫名其妙的，”沈風追着她的目光看到林秉然，罵着：“滾過去走戲！”
林柯：“……”
林柯咕哝：“我衣服好像有問題，我先去一趟更衣室。”
更衣間。
路塗把東西從包裏翻出來給林柯，說：“喏，先說好，短效抑制劑用了發情期會紊亂。”
林柯從路塗手裏一把抓過針劑，說：“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我要是一會又收不住信息素怎麽辦！”
路塗：“怎麽突然想到用這個了？”
林柯擡眸，側身對着鏡子照着半個身體，撩起頸後的短發，針管對準腺體就是一紮。
“嘶。”林柯皺眉，拔掉針筒的時候，更衣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林秉然站在門口，這間更衣室是女一女二公用的，但她和林秉然撞在一起還是頭一回。
路塗連忙說：“林老師。”
林秉然一怔，問：“你們要用？”
“不用了，已經換好衣服了，林老師您用吧。”林柯說，随手把抑制劑針管扔進身後的垃圾桶裏。
兩天不見，語氣恭敬得不行，半個月的交情仿佛打了水漂。
林秉然微眯起眼，納悶，回想之前的恩怨，難不成……是之前接吻接出障礙了？
林秉然點頭：“扔的什麽？”
林柯沒回答，把桌子上中午吃過飯盒飯一起掃進桶裏，遮住抑制劑的包裝和針管就和路塗匆匆忙忙離開。
方無虞敲打她一番，不是明裏暗裏暗示她離林秉然遠一點嘛？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柯別扭的想，以為誰都跟方無虞一樣？在片場假戲真做，一點都不專業，難怪拍完一部戲就退圈了。
林柯風風火火的，踩着樓梯跑下更衣室，走出樓道，又倏地杵在原地。
路塗從後面跟上來，差點跟林柯撞在一起，也有點火氣：“怎麽了？一天天的，鬼上身啊！”
林柯跺跺腳，了然了說：“對啊！我又沒撞鬼，心裏難受個什麽勁啊？”
另一邊，林秉然也納悶。
“奇了怪了？”林秉然換完衣服，站在監視器後面活動肩頸等過戲。
沈風扭頭，一邊調試機器，一邊做搭話的工具人：“咋了？”
林秉然用下巴點點那邊跟走戲的林柯。
更衣室裏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劇本圍讀的時候，她發消息也不見回複。
林秉然半真半假的琢磨說：“小林跟我甩臉色了，是我不夠大牌了？十八線也敢我臉色看了？”
沈風冷哼一聲，心裏門清：“肯定是無虞的原因吧，我前幾天看到小林搜無虞的采訪視頻，她不是你的黑子嗎？你的黑至少一半是是方無虞的粉絲，一半是陸夢的粉絲，你猜小林粉的誰？”
當初方無虞拍完電影就息影，圈內說一顆新星就此隕落，原因是方無虞走不戲，鍋就推給了林秉然。
林秉然有點驚訝：“搜無虞的視頻，她喜歡方無虞？”
沈風：“方無虞出道即巅峰，過去七八了還有一堆死忠粉，你就知道她不是死忠粉之一？”
“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林秉然揉着太陽穴道說
沈風啧一聲，終于忍不住，從導演的身份切換成朋友，問：“你和方無虞怎麽回事？”
沈風一看林秉然的表情就知道這兩個屁事都沒有，“你也是……何必呢，當年的事鬧成那樣，早點不往來了多好。”
林秉然：“林柯不擅長感情戲，今天偶像也在，你猜她一會ng幾次？”
沈風吐槽：“我猜她ng八次！怎麽要賭一下？”
林秉然哼哼兩聲：“輸的請客。”
過完配角的戲，導演助理叫林秉然。
林秉然走過去，嘴角還挂着點心渣子，林柯多看了兩眼，不知道影後又偷吃了哪門子道具，黑芝麻粘在嘴皮上像黑痣一樣有喜感。
“這樣……”副導演調整兩個人的姿勢，兩個人湊近，借位一吻再分開。
沈風的聲音從副導的對接傳出來，說：“左邊一點，後面的機器挪一下，穿幫了！B攝跟一下近景，看看特寫效果。”
“季風鈴是不是偷吃李老爺的芝麻餅了！”沈風突然說。
林柯忍了忍，噗的一下笑出聲，又連忙捂住嘴。
林秉然飛快扭頭，皺眉：“你笑什麽？”
“沒有！”林柯立馬否認。
林秉然擦掉嘴角的痕跡，和林柯正式過一遍戲，沈風要求真吻，兩個人便将唇淺淺的印在一起。
接吻的時候，林秉然明顯感覺到林柯的不自然，林柯抿嘴，恨不得把嘴巴全抿進嘴裏。
林秉然親到她的人中：“……”
“你臉怎麽了？”林秉然問。
林柯表情僵硬，不敢看林秉然，轉個臉要轉一半的身體，說：“……我臉麻。”
因為過戲，兩個人挨得近，林秉然順勢捧着林柯的小臉，惡劣的揪軟乎乎的臉揉：“那我給你揉一下？這小黑臉……別是面癱了吧？”
靠？！
林秉然和她打情罵俏？！
林柯眼珠子轉來轉去，方無虞就站在她正前方的角落裏，視線左躲右躲，餘光也躲不過。
方無虞站在一邊，眉頭緊蹙，眼神晦澀，一看就一個很不好惹的alpha。
alpha的占有欲……
林柯怕自己挨揍，有點慌，小聲的問林秉然：“林老師……你還聞得到我的信息嗎？”
一點味道都沒有。
林秉然看在眼裏，手指沒忍住又掐的重了一點，她回眸，也看到了方無虞，又審視林柯。
林柯眼神亂飄，不敢直視自己，吻戲拍起來比之前還束手束腳。
以前随便親一下就信息素亂飛，這會倒是學會潔身自好，難道是真喜歡方無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