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天,雨後晴空萬裏,美術和置景在做最後的準備。

林秉然和林柯兩人妝發齊全,就等拍戲。

沈風問:“知道女孩子是怎麽樣上床的嗎?”

林柯噗嗤冒熱氣,扭頭不言語,慶幸來之前紮了一針短效抑制劑。

林秉然調侃:“您說。”

沈風看着林秉然:“你我就不用多指點了,小林。”

驟然被點名,林柯應激似轉頭,差點扭到脖子。

沈風示意她稍安勿躁,問:“你是更喜歡男alpha多一點還是女alpha?”

林柯睫毛忽閃,眼神飄忽:“喜歡alpha。”

沈風先禮:“那你別把秉然當omega,不要有心裏負擔,清場之後現場除了演員,只有機器、攝影還有我。”

林柯點點頭,得到安撫,鎮定了一些。

沈風後兵:“劇本寫的尺度大,但落實在鏡頭裏不會漏點也不拍正面,關鍵部位給也全遮住了。”

林柯一噎,顯然沒反應過來。

沈風:“嗯?”

林秉然好整以暇的看戲。

林柯連忙說:“可以!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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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翻出分鏡的劇本:“還有一個側身的鏡頭,你們兩都是。”

林柯接過分鏡劇本,看完無法控制臉上的熱度,将劇本遞給林秉然。

沈風美術功底不錯,大多主要場景的分鏡都是她親自畫。

畫面上的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是極盡的纏綿和暧昧。

林秉然點頭,表示沒問題。

現場的無關人員離開,路塗離開時擡手和林柯擊了一下掌。

“客人”傳來消息,說李少爺可能回不來了。

李老爺問季風鈴,問她願不願意給李家留個後人。

季風鈴摔了老爺的碗盞,回房間之後,淚水止不住的流。她像擱淺沙灘的魚,慢慢渴死在沙灘,她想求一次超脫。

風鈴挂上了窗棱。

褚風來了,表情驚喜,季風鈴化了妝,遮住疲态。見面和她纏吻,褚風沉浸在暈眩之中,視線緊緊黏在季風鈴一粒一粒脫開的扣子上。

季風鈴用獻祭的姿态,把第一次給褚風。

胸襟半露,鎖骨延綿向兩邊,季風鈴瑟縮發抖,眼圈通紅,嗜着淚花,一手捂住半敞的衣襟,胯坐在褚風的腿上,将她按倒。

林秉然和林柯先後去旁邊的遮擋後脫了衣服裹着浴袍,爬上床,又相繼把浴巾扔掉。

被子遮蓋的緊密,林柯第一次和別人同床共枕,神情有點恍惚。

林秉然已經是入戲的狀态,眼眶一直沒幹過,淚水浸淫的琥珀色眼珠剔透得像玻璃珠。

沈風沒說話,安靜站在監視器後面,等她們調整情緒。

林柯動情,去抹林秉然的眼淚。

“抱一下。”林秉然啞着嗓子,眷念的伸手去圈林柯的肩。

肌膚相親的瞬間林柯怔忡在原地。

林秉然說:“別動。”

林柯瞬間僵在原地,她兩條手臂撐起身體,懸在林秉然上方,僵持得額頭出汗。

林秉然想笑,半晌抿掉笑意,眼裏淚光盈盈的問:“你表演平板支撐?”

林柯:“……”

林柯紅了臉,翻身倒在一邊,大汗淋漓的溜下床。

她穿了肚兜,灰撲撲的一片裏面貼着乳貼,還有一件黑色的保險褲,滑下床撿起浴袍就跑出了片場。

沈風啧了一聲,跟攝影打了一個手勢,“先休息。”

攝影及時關掉鏡頭,林秉然撐着床墊爬起來,揉掉眼淚。

沈風打趣的說:“還不如讓你來演褚風,小林這個狀态比較适合季風鈴。”

林秉然意味深長的說:“是吧。”

林柯站在走廊,六月還沒過去,盛夏的水鎮出奇的熱。

樓底下一個人都沒有,今天上工的人不多,全在酒店或者屋子裏躲太陽。

林柯吹着熱風,聞到一股煙味轉頭。

方無虞站在拐角,露出一個衣角,仿佛有感應一般,轉頭看着林柯。

林柯披緊浴巾,“方……老師。”

方無虞笑了笑,說:“怎麽不叫嫂子了?”

此情此景不同,她叫不出口。林柯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側臉還帶着稚氣。

方無虞走過來,抖出一根女士煙給她,問:“抽嗎?”

林柯騰出手,用兩根手指夾過,身上沒火,方無虞遞出自己的煙。

林柯明顯一愣,冒着火星的煙尾又往前一送,林柯低頭對準煙頭吸了兩口,然後退開。

方無虞:“老煙槍了,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林柯吐出一團煙霧,尼古丁麻痹了神經,緩解了她的緊張感:“初中學會的。”

方無虞很意外,唐突的問:“那很小了,出了什麽意外嗎?”

林柯低着頭:“那會學壞了,抽煙不好。”

方無虞陷進回憶裏:“你讀初中,剛好是不歸播出的那段時間。”

林柯被香煙吹到眼睛裏,擡手揉了幾下。

方無虞:“拍不歸的時候我十九,她也是,播出的時候就二十了,那個時候因為陸夢,差點混不下去。”

林柯把手按在欄杆上,滾燙的石頭,燙得手心生疼。

方無虞看着她:“抱歉,然然說你是她的粉絲,說這些你不能接受吧?”

林柯搖頭,一支煙很快燃到盡頭。

方無虞有點驚訝:“抽這麽快?”

可能是外面太熱,林柯只想快點離開這裏。

“這部戲要是上映國外,戲份應該可以保留,不像我們以前,親密戲都被删的幹幹淨淨。”

林柯猛的甩手,煙蒂掉在地上,她一腳踩上去用力碾滅。

“怎麽了?”方無虞問。

林柯說:“燙到手了。”

“嚴重嗎?”方無虞從褲兜裏摸出一支藥管。

林柯有點驚訝:“方老師随身帶這個?”

方無虞莞爾:“某些人經常被燙。”

林柯手指被燙了一個泡,火辣辣的疼,她把手往身後一背,說:“我沒事,我先回去拍戲了。”

轉身,真是不巧。

林秉然和沈風出來找出走的女一,看了整個大半場。

兩個人站在一起,頭對頭點煙,煙霧互撩,幾句寒暄,林柯燙了手,方無虞摸出一支藥正要幫她抹。

沈風咂嘴,問:“幹什麽呢?”

林柯說:“抽了一支煙,我馬上去嚼薄荷糖!”

林秉然揉搓後頸,感冒之後,腺體有些酸脹,她問方無虞:“沒呆在酒店?”

方無虞笑着說:“過來旅游的,待在酒店幹什麽?你感冒沒好,我給你拿藥過來。”

沈風:“唔,還是小方貼心。”

方無虞便笑,半開玩笑一樣的說:“你們都出來了,是拍攝不順利?”

林柯腳步一頓,或許是那一刻的直覺,她回了頭,看到方無虞野心十足的眼神。

“我可以拍,”方無虞說,“就這一幕戲,給小林做替算了。”

大腦嗡鳴,林柯摳着木門,碎木片紮進了指甲裏回神,她捧着手跑進了屋子裏。

沈風婉拒:“無虞,電影不是兒戲,這話可不能亂傳出去了,損劇組形象。”

方無虞低頭:“我……”

沈風拍拍林秉然的肩,說:“我先回去了。”

林秉然皺眉:“什麽時候這麽不懂事了?”

方無虞滅了煙:“我看小林沒狀态,推她一把。姐,你以前在片場說一不二,沒少吓唬我,現在對新人這麽溫柔了?”

林秉然:“心胸寬廣了。”

方無虞牽動嘴角,神情失落:“你們還有床戲,我們以前一個吻都沒有。”

林秉然:“不還是拿了獎?”

方無虞:“我嫉妒。”

“去談個戀愛吧。”林秉然道。

方無虞:“等得到你嗎?”

林秉然搖頭,說:“年紀大了,喜歡年輕的。”

方無虞掙紮道:“我小你一個月。”

林秉然忍了兩天,現在終于忍不住了,說:“你過農歷生日還是國歷生日?”

方無虞:“……你找個人,讓我死心吧。”

林秉然:“找誰?身邊都是跟你差不多大或者沈風那樣的,總不能找林柯這個omega吧?”

方無虞:“……”

林秉然雙手環胸,寬大的浴巾罩在身上,“我回去拍戲了。”

方無虞:“感冒怎麽樣了?”

林秉然摸了摸額頭:“還是有點燙。”

方無虞把放在角落裏的包拿出來,說:“我估計你發情要到了,抵抗力降低,最近拍的戲份比較特殊,你帶着這個。”

是兩針短效抑制劑。

林秉然:“蓉蓉有一箱子。”

方無虞塞給她:“和我配的能一樣?拿着吧,本來應該跟組觀察一周的,但醫院事發突然,臨時取消休假了,你自己注意一點。”

林秉然摸索手機,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就兩片步,根本沒帶多餘的東西:“幾點的飛機?”

“過會,”方無虞擡腕看表,“拍完戲來醫院體檢,不能拖了。”

林秉然:“我讓人送你。”

方無虞點頭,突然笑了:“別把我的事告訴林柯。”

林秉然挑眉:“別糊弄小孩。”

方無虞笑:“她挺漂亮的,要是你不在我就追了。”

方無虞揮手告別,臨別前,她說:“姐,我還是更喜歡當醫生。”

林秉然懶懶揮手,在門外站了一會,回片場,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個鼓包。

沈風指着林柯,說:“哭半天了。”

林秉然過去戳鼓包,納悶道:“演不好戲,你還有理由哭?”

林柯藏在被子裏,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團住,反駁道:“我沒哭!”

好明顯的鼻音喔。

林秉然壞壞的想,去掀被子,“悶不悶?”

林柯一把搶回:“我冷!”

林秉然用力揪被子,林柯用力搶回來,兩個人把被子一角拽來拽去。仿佛小孩子鬧別扭。

沈風大吼:“真絲的被!還拍不拍戲了!”

兵荒馬亂之後重新拍戲,從吻戲開始林柯就不在狀态。

她滿腦子都是方無虞野心勃勃的眼,吻的心不在焉,還咬破了林秉然的唇。

林秉然:“嘶——”

“怎麽了?”林柯茫然,下意識用手揩掉嘴角的津液。

林秉然帶着她躺下,“專心點。”

林柯撐起半身,看到林秉然穿着的肚兜,真絲的料子,繡着垂絲的海棠,開在三月春光裏。

林秉然伸手抽她肚兜的繩子,鏡頭從上拍林秉然的特寫表情。

她沒管懷裏瑟瑟發抖的人,專業的演繹角色情緒。

兜兜被拿走,一只手心撫過背脊,林柯像脊柱通電一般,腳軟,蹬踩在床上的腳弄亂了床單,牽扯出數道褶皺。

林秉然湊上來親,濕熱的觸感讓她頭皮麻煩,太陽穴又漲又熱。

林秉然摸她的臉,摸她的耳朵,揉她的發絲和脖頸,林秉然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刮過頸後的腺體,觸感輕柔,帶起一陣癢意。

林秉然突然說:“拍不下去就別強撐了。”

林柯渾身湧起一股無力感,栽倒在一旁,抽抽噎噎的,仿佛被欺負了一樣。

沈風無語了:“小林,怎麽回事?!”

“我第一次被人這麽嫌棄。”林秉然表情精彩的把浴袍撿起扔給林柯。

林柯:“……我,我有障礙!”

林秉然怒意消減大半,轉為憐憫:“身體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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