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片場清過場,人少,一聲惱羞成怒的無奈一叫就特別明顯。
“啊——”
“是心理障礙!”林柯低吼,“方無虞在這裏,我怎麽拍這種戲啊?!”
人已經離開劇組,正在趕飛機的路上。
林秉然擡眸,觑林柯一眼,“你還挺在意無虞?”
方無虞是你情人,蹬鼻子上臉要換她角色,她還不能在意?
林柯:“你叫的那麽親密,我能不在意嗎?”
林秉然揉眉心,心想原來是吃醋了?
她心煩:“需要我把她叫來嗎?你們兩再當面聊聊?”
林柯挺起胸脯,外強中幹:“聊換角色的事嗎?”
林秉然看着林柯,是她太溫柔了?連個十八線也敢跟自己拿喬了?
林秉然冷漠道:“換不換不是你說了算,但只要你還是這部戲的主演一天,就要老老實實拍戲,另外,分清楚私人感情和工作。”
林柯:“我……我不想要替身。”
“你能拍了?”林秉然問。
林柯抓緊床單。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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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秉然語氣冷淡:“你什麽能擯棄一切外界幹擾,什麽時候我們接着拍這場戲。”
林柯抱着被子,赤腳站在床下:“等等!林老師!”
林秉然側眸:“說。”
林柯咬着嘴唇:“我不是陸夢,我不讓戲!”
林秉然仿佛被觸逆鱗,表情陰沉,連敷衍的風度都沒了,直說:“你沒資格跟我談這個。”
“你會換了我嗎?”林柯追問,質問,想要一個安心的答案。
林秉然憤憤離場,走的時候表情不是一般的難看。
沈風在監視器後頭大如牛:“秉然!怎麽了?”
林秉然轉身離開:“休息兩天。”
沈風跺腳,一指頭甩向林柯,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真是我祖宗!”
導演和林秉然都走了,攝影收拾機器溜走,幾分鐘後,路塗風風火火沖上來。
“你瘋了!”路塗崩潰大叫,瘋狂揉臉。
林柯懵的:“……我,我,林老師她。”
路塗:“樓下傳開了,說林秉然被你氣的罷演!”
林柯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像鑽進去百八十只蜜蜂:“不會的……劇組那麽大,那麽多人,制片、導演、投資……她說不演就能不演?”
路塗戳林柯的腦門,給她的小黑臉按下一個指頭印,“這部戲林秉然占一半的投資,她在劇組就是爹!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拿虎當貓也就算了,貓撓一爪子你也受不了啊!”
林柯被戳的往後一仰,像個不倒翁又支棱回來,清醒了,很受不了的說:“那怎麽辦啊?”
路塗:“去道歉!去磕頭!”
磕頭?!
林柯踩到浴巾,差點走光:“我又沒錯!”
路塗驚詫極了:“你還沒錯?你把人氣的罷演了!林秉然什麽人,勾勾腳趾頭就能封殺你!”
林柯慌了:“那是因為方無虞想搶我的戲!還當着導演的面說!”
平地一聲雷。
炸昏兩個人。
林柯越說越起勁,仿佛要發洩完來水鎮所有的怨氣:“我道歉有用嗎?!我道歉十遍八遍!也抵不上方無虞吹一次枕頭風啊!”
“我……會變成下一個陸夢嗎?”林柯惴惴不安的問。
路塗哪裏知道,她兩眼一黑,直接暈了。
護城河邊,沈風攢了一個火鍋局,和林秉然面對面坐着,斥資加了兩瓶啤酒。
“我替小林賠禮道歉!”沈風給林秉然滿上一杯,豪邁的飲下另一杯。
林秉然涮毛肚,涮牛肉,吃的嘴巴辣紅一圈,說:“犯不着。”
沈風:“今天氣着了吧?”
林秉然把筷子擱到筷托裏,拿着酒杯灌了一口。
“氣的不輕,”林秉然笑笑,“有多久沒人敢當面跟我吵架了。”
沈風試探道:“是不是有誤會?”
林秉然沉吟,撈到一根土豆粉,半個月前林柯坐在這裏,連根粉都吃不到窘迫的模樣仿佛近在眼前。
“我看她的确喜歡無虞。”林秉然說。
沈風一口啤酒嗆進喉管:“咳——咳咳!竟然是真的?”
林秉然點頭:“你分析的很對,這兩天她的表現也佐證了我們猜測,不是嗎?”
“方無虞的粉,我的黑,惡心到連戲都拍不下去了。”
沈風想把那句替林柯道歉的話咽下去,說:“那,怎麽辦?”
林秉然往後一趟,椅子發出咯吱聲:“晾她幾天。”
戲為大,林秉然說:“我明天正常拍攝。”
沈風點頭:“那我把小林的通告停兩天,讓她跟組多學習,小林演技還是稚嫩。”
林秉然不置可否,一片黃喉撈進碗裏,“嘶。”
“辣着了?”沈風問。
“有點。”林秉然點頭,是黃喉燙着口腔內的傷口了,林柯咬破的,沾上辣油格外酸爽。
“如果……”沈風突然說,“我找個替身?”
林秉然沉澱的怒氣隐隐發作:“什麽?”
沈風連忙說:“當然是給你找的!讓林柯跟替身拍!”
林秉然氣笑了:“傻丫頭都知道不讓戲,我會願意?”
沈風給林秉然倒了半杯酒:“你今天動作太大,罷演不是小事,也不怕上熱搜又被黑一波。”
林秉然:“我不怕。”
但沈風怕,前後計算時間,這部電影未來還要拍攝好幾個月,加上前期備案、選角,劇組游歷天南海北的取景,拍完之後宣傳和後期,到徹底上映,前後至少花個一年時間。
沈風說:“萬一……我先叫人聯系幾個合适的。”
替身的存在是為了影片更好的呈現,适當合理的運用并無不可。
林秉然默然:“你費心了。”
沈風擺手:“這戲沒想着回本,拍着也是圖開心,當初你願意投資就是支持我了,要是早知道小林是你的黑粉,我真不會用她。”
林秉然輕笑,紅油熱滾的火鍋像突然失了吸引力,她道:“就當是我看走眼了。”
沈風側目笑,湊近給她滿上一杯酒,突然鼻尖一動,“你信息素怎麽回事?”
林柯窩在被窩裏,蓋着被子刷手機,網絡上罵她的言論就沒停歇過。
林秉然粉絲群龐大,隔三差五就來私信點一排蠟燭。
她逛半天,還不小心點進了cp粉的主頁。
林秉然和方無虞的cut,一部電影都剪爛還嗑,料少得可憐,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嗑的。
突然,屁股被拍了一下,被子被路塗一把掀開。
林柯像個鹌鹑:“……怎麽了?”
路塗一手拿冰塊,一手叉腰:“打聽了,方無虞已經走了。”
“喔,然後呢?”林柯吶吶的。
路塗:“吹枕頭的小妖精已經走了,你說然後呢?!”
路塗把林柯從床上扒起來,“你給我去道歉!是哭也好,是求也好,林秉然不原諒你……我,我就從這六樓跳下去!”
郭蓉蓉敲了敲浴室門,高聲說:“姐,我先走了,醒酒湯給你放桌子上了!”
“嗯。”浴室裏傳來帶着水汽的一聲回應。
郭蓉蓉擰開門出去,瞥見602銘牌,對着門輕翻了一白眼!
浴室裏,林秉然關掉熱水,對着霧氣騰騰的抹臉。
把鏡面掃出一團幹淨的部分,裏面映着酒紅的臉。
林秉然呼吸微急,腺體發漲發熱,額頭也紅熱。
抽屜裏有溫度計,她拉開量了一□□溫。
體溫偏高,吃了藥,焦躁難耐的靜待一段時間,燒是退了,但身上其他的症狀更明顯了。
林秉然的膝上放着電腦,腳在地毯上磨蹭,她灌下一杯水降溫,空調調低,還想找塊冰,冰鎮一下躁動不安的腺體。
茶香味慢慢充斥在整個空間裏,林秉然撂下手機,趿着拖鞋去了卧室,從抽屜底部翻出一個粉色的小盒子,裏面躺着只圓球帶嘴的玩具。
她趿着拖鞋,在浴室将物品清洗消毒,準備迎接這次發情期。
林秉然紅着臉,在手機軟件記錄下這次發情日期。
她發情期不穩定,忙的時候三五個月不來,來的時候,就容易興奮和激動。
林秉然裹着浴巾走出浴室,許是酒精的作用,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迷醉的姿态,空虛感席卷而來,渴望發洩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篤篤!”
林秉然攏緊眉心,信息素已經将要失控。
“篤篤——”
“林老師,我是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