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符意舟不知道的是……此時自己在新室友的眼中,又多出了個“刀子嘴豆腐心”以及“樂于助人”的标簽來。
見到自己麻煩了符意舟,蘇念宵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他的經紀人卻不同,男人在圈內混了大半輩子,早就練成了一幅火眼金睛以及一張厚臉皮。他進門後睜大眼睛将符意舟家掃了一圈,接着便立刻估算出了一個大到可怕的數字。一下子,經紀人看向符意舟的眼神都變了,自家藝人剛才的話沒有錯……住在這種地方的符意舟真的完全沒有必要抱蘇念宵的大腿。
“抱歉今天打擾您了……我是蘇念宵的經紀人詹城樂,您可以叫我老詹。今後您和我家蘇念宵就是室友了!還請多多關照啊。”作為一個還沒有去報道的新生,蘇念宵的演技怎麽樣符意舟還不知道,但他現在非常肯定的是,蘇念宵的經紀人老詹演技真的不錯。不過短短幾秒鐘,老詹剛才眼中的不屑和鄙視全部消失,轉而變得異常和善,真誠的他都害怕。
符意舟完全沒有理會老詹的興趣,他看了一眼時間接着擡頭說:“你們再等一會吧,估計現在那些人還沒走遠。”
“今天真的麻煩你了啊符意舟。”蘇念宵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聽到符意舟的話後,老詹卻眼神一亮,他萬分虛僞的說道:“這怎麽好意思!不知道……您的家長在不在,如果打擾到的話,我們一定要當面道個歉。”
“不用了”符意舟搖頭說道,“我一個人住。”因為他表情一直比較冷漠的緣故,老詹竟然意外的沒有聽出說這話時對方不怎麽開心的語氣。
不過聽到符意舟的這句話,老詹總算是徹底閉嘴了。這樣一座九位數的豪宅,竟然完全屬于眼前這個少年……這得什麽樣的家庭才行啊?再看一眼符意舟,老詹又默默給剛才自己估算出來的身價後面加了一個零。
……
轉眼符意舟開學也有一陣子了。經過又一輪簡單的幾乎像是走過程面試,他輕輕松松便拿到了“破厄”這個角色。就在一邊上課一邊等待進組的時候,重生幾個月後,符家第一次給符意舟發來了信息,将他叫回了家中。
作為華國的頂級家族,符家也有很多屬于自己的講究和傳統。盡管家裏面沒有人待見符意舟,并且樂得他消失在眼前。但是逢年過節的,他卻還是得回家裏象征性的呆上一陣子。今年中秋節小假期第一天,正好是符家老太太的生日,不但是符家主系、旁支的所有人成員,華國其它幾個大家族的重要成員也收到了邀請。
米白色的薄款羊毛交叉領外套很顯身材,從鏡子中看去,少年的腰細的如同紙裁出來的一般。這件外套并不太長,衣擺下方符意舟細長的腿部線條被勾勒的異常完美。在上一世的時候,符意舟從來不會穿白色的衣服,他的衣櫃裏永遠都是一片烏黑,沉悶的如同少年的人生。但是現在,沒有了系統和任務的約束,符意舟并沒有繼續維持上一世原主穿衣風格的意思。
符意舟伸出手去整理了一下衣擺,接着便端起一邊的酒杯離開了這個房間。宴會已經開始了一會,挑高達二十多米的宴會廳被一盞已有百年歷史的巨大水晶燈照的燈火通明,光斑從頭頂打向地面,将整個屋子照的無比夢幻。
這是符家主宅宴會廳,一個華麗無比,卻沒有幾分人氣的地方。
符意舟今天完全只是來例行打卡的,他進宴會廳之後就像以往一樣低頭坐在角落玩起了手機,将自己和屋裏的一切都隔絕了開來。符意舟在家裏本來就只是一個影子般的存在,甚至他幾個月前曾經受過傷的事,這裏都沒有幾個人知道。而除了一個家庭醫生以外,知道符意舟受傷的人也不曉得他的傷到底有多重。
對符意舟來說這樣也不錯,至少他不用到處去解釋自己的恢複狀況。
沒有了系統和任務,今天的符意舟完全沒有去制造麻煩或是搞事的意思,但誰能想不過一會麻煩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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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玩手機的時候,符意舟換感覺到自己斜前方的燈光一暗,有影子向少年籠罩了過來。
“符意舟……你今天來這裏就是玩手機的嗎?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屬于中年男人的熟悉的嗓音傳到了符意舟的耳邊。他努力壓低了聲音,但話中的怒氣卻一點也沒有少。
說話的是符意舟的“父親”符昶松——一個被原主信任,卻毀了他一生的“親人”。
符昶松是一個精明的掌權者,同樣是一個花心的丈夫。他為成為家主而娶了另一個世家的小姐,同時也放不下心中的白月光,甚至還讓那個女人為自己生下了孩子。可惜的是,那個女人生下孩子之後就從高樓躍下撒手人寰。于此同時,私生子的存在也被符太太知曉。
符昶松知道自己的夫人有多麽厭惡和忌憚私生子,于是為了他與白月光的親生兒子能夠健康成長,他便為自己的兒子找了一個“替身”,那就是符意舟。與此同時,符昶松的親生子則被他在家族外安穩的秘密養大。
符家最不缺的就是錢,為了使夫人放心,符意舟并沒有接受上流社會的精英教育,就這樣被放養着長大。符家家主在金錢方面從不吝啬,久而久之他溺愛私生子的傳聞也傳遍了整個上層社會。而看到符意舟胸無點墨個性愈發古怪,确認他已經沒有競争能力之後,符太太終于放下了心來。
符意舟是一個敏感的人,大家都說家主溺愛自己,但是他最清楚不過自己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麽——雖然沒有向符意舟下死手,但表面上看着溫柔優雅的符太太從小沒有少拿他出氣。
因為“溺愛”的傳聞,符意舟也成了這一輩中最大的一個活靶子。幾個與月前他臉上的那道疤,就是因此而來。
屬于原主的靈魂或者說數據早就已經和符意舟融合在了一起,聽到男人的聲音之後,一陣恨意自內心升起,無法平息。符意舟面無表情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接着直接朝門口處走去。
因為劉海和時常低頭的緣故,就連符家家主都從來沒有仔細看清過自己這個“私生子”的長相。盡管他前陣子就已經知道符意舟臉上的傷疤愈合的消息,但在對方站起來的那一刻,看到他正臉的男人還是為此一震。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你要去哪!”符家家主厲聲呵道,他話音落下後附近一小圈都安靜了下來。看到這邊的情況,一個穿着深紅色絲質長裙的女人走了過來,接着站在家主的身邊輕聲說道:“父親不要介意,小弟從小就這麽頑劣,您千萬不要再為他生氣了。”說話的是原主的姐姐,她的語氣雖然聽着溫柔,但是眼神中的鄙夷卻一點也沒見少。
符意舟沒有理會這個自己連名字都已忘記的姐姐的意思,但是看到男人那憤怒的眼神之後,他卻停下扭頭笑了笑說:“我的确不懂規矩,誰叫沒人教過我呢。”
“你!”男人正想生氣,不過還是在發作之前想起了今天的宴會主題以及自己的身份,“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你最好安分一點。”
“哈哈哈哈哈。”沒想聽到這話之後符意舟反而笑得更誇張了,“這是你.媽的生日,關我什麽事?”明面上符意舟這句話可以說無理至極,就連站在一邊裝作溫柔的姐姐都忍不住說道:“符意舟!那是你親奶奶,怎麽能這樣說話!符家待你不薄!”不過就在她說話的時候,一邊的符昶松的臉色卻忽然灰了下來。
剛才符意舟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符意舟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符家老太太的生日的确和符意舟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然符老爺是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的。
大庭廣衆之下,符意舟叫他下不來臺,絕對是觸了男人的逆鱗。符昶松一臉嚴肅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邊,接着咬咬牙說:“符意舟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的一切,金錢,甚至……生命都是符家,都是我給你的!不要再給我蹬鼻子上臉了!”
符意舟不屑的笑了一聲,“哦?所以呢,你要做什麽?把錢收回去,把我的命也收回去嗎?”符昶松的确給了原主很多錢,假作溺愛,但卻從沒有真正關心過他。符意舟想起了原主記憶中的一場場綁架、危機,還有符太太與手下人的虐待,接着異常諷刺的說出了這段話。
這下符先生徹底被激怒了,但是還沒等他發作,宴會廳這片安靜的角落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正在氣頭上的符昶松的肩膀上,接着慢悠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竟然有人敢這樣拍家主的肩膀?符意舟上一世從沒有見過這麽大膽的人,于是被這位勇士的驚到的他不由向後看去。
來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啞光西裝,胸前別了一枚墨藍色的寶石胸針,就像是剛才從時裝周的t臺上走下來的一樣。而順着視線向上看去,符意舟馬上便發現……這個膽大包天的敢直接拍正在氣頭上的符昶松肩膀的人竟然就是聶知雍……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上一世此時的聶知雍明明還在努力躲避着哥哥的追殺,以及韬光養晦啊!敢打斷正在氣頭上的符昶松,他這是瘋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紅包掉落,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