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設的崩塌
周漁同大嫂吃了午飯,小聊了兩個鐘,問了毓言的具體情況,随後和孫竟成回了診所。
大嫂還是在出入境大廳工作,再難也要繼續過日子,也要賺錢養孩子。毓言的幼兒園是四點半放學,放學後先被她嫂子接回娘家,她下班後再去娘家接。
她娘家跟毓言的幼兒園不一個區,要麻煩她嫂子繞好遠路才能接。她下班再繞一圈去娘家接,非常耗時!
孫母聽後問:“她娘家媽是不是才動了手術?”
周漁點頭,“大嫂說是乳腺癌。”
孫母斟酌半天,同她說體己話,“我一直擔心你大嫂上班了毓言怎麽辦。我很想幫她帶,可我又怕她多心……毓言要是跟我們太親……我跟你爸早就想開了,孩子還是跟着媽好,咱們家不争這個……”說着說着哽咽,緩了會又說:“家裏這幾個孩子就你辦事最穩當,回頭你問問偉華意思,她可以和毓言一起搬過來住,我也能幫着照顧她們,将來這診所還是她們姐弟倆的。”
“好,我試探下大嫂意思。”周漁應下。
孫母拍拍她手背,什麽也沒說。家裏最近事多,不時都是周漁過來幫忙。孫竟飛自顧不暇,老二媳婦也忙得不行。
等送他們下樓回去,孫母坐去了看診臺,孫佑平拿出血壓測量儀幫她量血壓,孫母一聲嘆息,說了大嫂娘家媽動手術的事,接着商議得抽個空去看看。
孫佑平沒意見,家裏的門頭差事和人情往來向來都是她吩咐一聲,他随着就去了。
孫母又說了給他過 69 歲生日的事,孫佑平煩這些,說不過,也沒心情過。孫母言之鑿鑿,必須過,就因為家裏這情況才更要過!老大是離開了,可還有老二老三老四和孫子們,日子還要往下過,他們是家裏長輩,必須得有長輩的大樣!
家裏已經很久沒熱鬧了,趁這回生日圖個吉祥,保佑家人以後都健健康康,順順當當。
孫佑平應了,說就按孩子們的意思來吧。
孫母回樓上,先喝了幾片藥,開始準備炖排骨,嘉睿晚會就該放學了。她揮刀剁着排骨,偏頭用圍裙抹一把淚。
她的大兒子喲!她可憐的小孫子喲!
這些日子她過得很充實,除了接送孫子外,她情感主要寄托在了宗教信仰上,沒事就去聽聽經,做做禮拜,為現世的兒子孫子們祈福,為已逝的大兒子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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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宗教信仰後,她很少去搓麻将和跳廣場舞了,不是在家聽經,就是去做禮拜,或是當社區裏的義工。前幾天看見個翻垃圾桶的流浪漢,她把人招門口,上樓收拾了兜衣服給他,又給了些吃的。
孫佑平嫌她多管閑事兒,自然不讓流浪漢進診所,拿了體溫計給他量,又拿了消毒液給他噴,看見他手上傷口潰膿,回診所拿了藥幫他清洗包紮。看他年紀也不大,問他為什麽不找工作,索性閑事管到底,給他托人找了份工地上的力氣活。
這下孫母不樂意了,說這人來路不明,萬一找點啥事可怎麽辦?孫佑平說她是婦道人家,說工地上的人又都不傻……說着大伯騎了自行車來,拎了幾塊老橘餅,坐那兒同孫佑平就着茶吃。
大伯吃了塊拍拍手,從包裏拿出一個相冊,裏面是他們老弟兄幾個年輕時的合影,很多很多張。他說原本照片不行了,但孫子不知道怎麽搗鼓着給複原了,還傳到手機上又給洗了一份。
兄弟倆感慨着時代的改革變遷,感慨着高科技,感慨着祖國無限好,感慨着他們曾經喝刷鍋水度日的歲月裏,哪敢想會過上這麽好的日子呢?
随後沉默,沉默地喝茶,沉默地吃橘餅。等大伯坐夠了準備回,告訴他,說這是給他的生日禮物。
孫佑平難得笑笑,送了大伯出去,一直目送着他騎自行車離開。
姐妹幾個群裏商議,還是買一塊金磚給父親過生好!金磚實在,能保值,媽最喜歡!萬一送不如意,還招一頓埋怨。圖啥?所以一致決定買一塊金磚平攤。
大嫂得了信也要攤一份,周漁征求孫竟成意見,孫竟成說大嫂正難,不需要她攤。大嫂堅決要攤,不為別的,就為老大離開前還惦記着父親的生日。她這一份是替老大盡孝。
周漁也趁機說了孫母的想法,說她搬去診所生活會方便很多,診所有嘉睿在,毓言也算有個玩伴。也委婉地點了孫母的意思,回頭她要再婚什麽的,家裏人不會反對,孩子撫養權什麽的,家裏也都不争。說不着急,讓她好好考慮考慮,這是一件大事。
周漁認為這個決定太難了,搬過來對毓言很好,可是大嫂來說……處境格外尴尬,同公婆住一起也諸多不便。她認為大嫂不會搬,而孫竟成認為為了毓言的成長環境,大嫂會搬的。
沒想當晚大嫂就回:願意搬。
周漁感慨良多,如果換作她,她不會搬的。可她不是大嫂,不能體會大嫂的困境,娘家媽因為生病常年藥不斷,家庭氛圍苦哈哈的,加之上有嫂子下有弟媳……要嫂子幫忙接毓言放學也不是長久之計。總之,一個女人養倆孩子不是說着玩兒。尤其毓一已經上大學了,生活費和吃穿用度都是筆開支。
周漁把結果告訴了孫母,孫母很歡喜,只朝孫佑平誇周漁會辦事,遠比孫竟飛個二流子強。離個婚,小半年了還沒離幹淨。
周漁除了忙工作的事兒,還得抽空策劃孫佑平的生日,來多少人,擺幾桌,準備在哪兒擺,全部都要費心思研究。二嫂一早撇幹淨,說這種細活得周漁來,不是她不幫,是她遠不如周漁會操持。孫竟飛也附和,說這事真得周漁來,她心思細,辦事面面俱到!
她們倆這回還真不是耍滑,是确實認為自己難堪大任。
老二和孫竟成也認為這事非周漁操持不可。也只有她辦事全家最放心!周漁被高高架了上來,只得應下,遇上不懂的就問馮逸群。
孫竟成是到哪兒都被誇老婆好,娶着了。親戚圈裏周漁的口碑最好,全是孫母誇出去的功勞。說她兒媳婦知書達理識大體,說她兒媳婦娘家曾是沒落貴族……上數三代都是知識分子……這、這着實虛過頭了!
總之,她想表達的意思——我兒媳婦非尋常市井小民,是正派的大家閨秀!
後經親戚圈一致觀察,無話可說,人兒媳婦五官普通,可有那氣質和大閨秀範兒。
自此周漁的人設就是——大家閨秀!
孫竟成的朋友則認為周漁是完美妻子,無可挑剔。可他們稱不上羨慕,覺得她太端着了,日子過不到一塊。但他們自認為很尊重她。往常如果朋友們聚,嘴欠的會當面玩笑式地調戲對方老婆,但從來沒人敢調戲周漁。
這就是他們自認為的尊重。
他們背後稱周漁為「薛寶釵」。
有個人從小同孫竟成就不對付,那天在酒局上玩笑周漁,說她什麽什麽躺床上也很難讓人有欲望。孫竟成得了信兒,過去把他酒桌給掀了!什麽玩意兒!
孫竟成也曾恍惚過,踩了什麽狗屎運,娶個這麽能幹的老婆。後來想想也不盡然,周漁對外是薛寶釵,可家裏那嘴皮子明明是王熙鳳。而且人格分裂,性格擰巴,愛憋着生悶氣……
這晚他就夢見了跟周漁吵架,而且吵得特別特別兇,兇到周漁直接在高速上跳車。他猛然間被吓醒,沒摸着一側的人,扭頭看時間,淩晨 1:50。
他赤腳下床去找,到客廳就被眼前的一幕驚住。周漁斜倚着月光下的陽臺護欄,身上的真絲睡袍要落不落地滑在腰間,雙乳聳立,一只手夾煙,一只手持酒,甩甩被風吹亂的頭發,然後一口悶掉酒,漱漱口,吐在了旁邊的大花盆裏。接着伸出大腳指摁出一個深坑,把煙蒂丢了去,腳趾再給掩上土,拉上滑落腰間的睡袍,袒胸露乳野性十足地去了廚房,放好高腳杯,回客浴沖洗腳,回卧室。
全程她都摸黑進行,熟稔到像是已經這麽幹了萬萬千千回。慶幸他們住 22 樓,也慶幸樓棟與樓棟的間距大,大到她可以這麽恣意妄為。
孫竟成心跳如雷地裝睡,還沒想好怎麽處理,一只手就摸上了他臉,涼涼的舌尖頂開他唇,吻了吻,又拉過他的手放在她腰間,涼冰冰的身體往他懷裏鑽,準備安心睡去。
孫竟成摸到她滑溜溜的臀,又大吃了一驚,太膽大妄為。在他還沒想好該怎麽辦的時候,嘴巴誠實地吻住了她,膝蓋分開她腿,長驅直入。接着把她抱起,拉開卧室陽臺的門,讓她靠護欄上,賣力地頂弄。
嫌不痛快,抱住她,雙手大力搓揉她乳。還是不夠,怎麽都不夠,孫竟成又換了動作,小臂撐起她一條腿,學着畜生才用的動作頂弄。
這回他知道對了,因為周漁反應極大,生生把他卡在那裏動彈不得。他迎難而上,單腿跪在一側的休閑椅上,變本加厲地把她一條腿扛肩上,弄成一字馬。
太緊了,頂不進去,他手指摸過去幫忙,他知道她敏感點在哪兒。周漁突然趴在欄杆上,身體痙攣不止。
孫竟成不等她這波高潮過去,緊接着就大力殺伐。周漁渾身癱軟,頭暈目眩,身體裏一波一波的熱浪順着往下淌。孫竟成把她轉過來抱住她,耳邊全是倆人此起彼伏地喘氣聲。他更壞心的要她親眼看着自己是怎麽像畜生一樣地一下下頂弄她。
孫竟成從她的身體反應,判斷出她喜歡什麽姿勢,不堪入目的、粗俗下流的、令人鄙夷的。她可以嘴上否認,但她身體反應騙不了人。
她滿身汗地後仰在欄杆上喘,一雙乳随着她劇烈的起伏顫動。見這個姿勢她實在不行了,自己也不爽快,回屋拉過床上的被子扔陽臺上,拍拍她,要她雙肘支撐着趴那兒,他則跪在她身後緊貼她臀,握住她腰,一下下頂入最深處!
倆人一直都保持着三天一回的頻率,姿勢也偏傳統,不是男上女下,就是女上男下,或是對坐式。孫竟成多少懂點,知道刺激哪兒,愛撫哪兒能讓她情動。他想要雙方達到是很輕松的事兒,不需要費力氣玩什麽花呼哨的動作。
他跟周漁每回也快快活活,但結婚三四年了嘛,來來回回就那兩三個體位,時間久了确實會差點意思。偶爾想換些新鮮的體位,但他估不透周漁情不情願。
如果今晚不是無意看見,他們大概還是從前那些體位。周漁前後洩了三四回,狀态好到爆,他倒還是能克制住些。主要是為伺候她,全身心精力都為取悅她。
他算不上貪欲。孫佑平分別在他們兄弟三個的青春期時,教他們怎麽合理疏解過剩的荷爾蒙。簡單說,少打飛機,縱欲過度會消耗身體,要節制。這些不用交代孫竟成都曉得,他也看醫書,懂好賴話。也是從那時起他就學着克制,深知縱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