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末之吾輩愛自由(21)

樂景的入京之旅往後推後了一周。

經過昨夜的激鬥,顏家被炸彈炸得破破爛爛的,到處是血,明顯是不能住了。

這棟房子是原主曾祖父置辦下的産業,對顏家具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樂景要請人修房子。

在顧圖南的熱情邀請下,黃婉娥和顏靜姝就暫時住在了顧家,等到樂景修好房子再搬回去。

顧老爺再三保證會好好照顧樂景的家人,讓他不用擔心。

“只是,你家住的地方,連個護衛都沒有,若是再出事總是不妥。這樣吧,我在郊外有個莊子,讓你娘和妹妹住過去,再請上幾十個護衛,保證下次讓那些賊人有來無回!”

樂景其實也在考慮搬家。

只是莊子雖好,但是位置太偏僻,出了事去官府請人一來一回就要花很多時間。

所以樂景婉拒了顧寧的提議。

他打算在縣衙附近盤下一間房子,讓黃婉娥和顏靜姝住進去,地理位置相當于鬧市區挨着市政府和警察局,真有個啥事,那出警的速度比香港記者還快。

得知樂景想要在縣衙附近買房,杜縣令那是一百個支持和兩百個愧疚。

前夜發生的那件兇險事現在想來都還讓他後怕不已,也是顏澤蒼命大,死裏逃生,要不然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這件事,是我的失職,是我治下不嚴,十幾個海盜都到了我的眼皮底下我都沒發現!本官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

“你放心吧,有我在,以後沒人敢傷害你娘和妹妹。”杜縣令的眼中浮現了兇光,惡狠狠地說:“本官已經下令在全縣進行剿匪行動,保證把漏網之魚一網打盡,今後會加強外來人口管控,把孟縣武裝成一個鐵籠子,讓前天的事再也不會重演。”

杜縣令既然已經如此保證,樂景也算放下一半的心。

然後他又說起了正事:“幕後主使已經審出來了嗎?是誰?”

其實早在看到王吉昌的那一刻,他就對幕後主使有了猜測。

“王吉昌在獄中供認不諱,是英吉利國的霍華德伯爵和王吉昌裏外串聯,偷渡了十三個海盜行兇。”

樂景并不吃驚。

畢竟他穿越過來後,仇人也就這麽兩個。

“霍華德伯爵那邊,我們已經上報了朝廷,朝廷會和英吉利國進行交涉,而王吉昌和其他從犯……”杜縣令冷笑一聲,“按照大清律,秋後問斬。”

這王家兩父子,一個去年秋天問斬,一個今年秋天問斬,不愧是父子倆。王吉昌真是孝順,怕王父在地獄裏孤單寂寞,就主動下地獄去陪他去了。

杜縣令憂心忡忡道:“只是,霍華德伯爵一計不成,恐怕還會繼續醞釀其他陰謀對你打擊報複,你不得不防啊!”

樂景眸光微閃,“我會多加小心的。”

這次的事敗露應該夠他吃一壺的。他暫時應該不會輕舉妄動了。

至于以後……誰幹掉誰還不一定呢。

接下來的這幾天,樂景就在忙碌購置新宅一事。在杜縣令的幫助下,這次買房沒有什麽波折,樂景以較為便宜的價格入手的一棟四合院。

只是……讓樂景無奈的是,這回他的身邊又多了很多閑人看客。

那晚的兇險的一幕經過街坊鄰居的添油加醋,在整個孟縣都引起了轟動。

如果孟縣有熱搜的話,那顏澤蒼這個名字就好像買了熱搜包年服務,隔三差五就要轟動一回。

孟縣人不知道杜縣令的名字,但是顏澤蒼這個名字卻對他們如雷貫耳。

通過無數人口耳相傳得以流傳的有關顏澤蒼的小道消息,也讓這些閑人對顏澤蒼的事跡如數家珍,那熟稔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就是顏澤蒼本人呢。

所以這些天,這些閑人就宛如蒼蠅似的天天跟着樂景,樂景走到哪兒他們跟到哪兒,樂景幹什麽他們都好奇地看着,叽叽喳喳問樂景各種各樣的問題,七嘴八舌宛如五百只鴨子。

實在是把樂景煩死了。

也是古代精神娛樂貧乏,看個殺頭都能呼朋喚友,不亦樂乎,而樂景智退海盜的故事可比殺頭有意思多了,閑人們當然要做樂景的跟屁蟲了。

總之,經過一星期的奔波忙碌,黃婉娥和顏靜姝終于搬進了新家,樂景和顧圖南也要上京了。

孟縣之前為留學之事鬧的沸沸揚揚,有兒子多的投機取巧之輩也給自家兒子報了名,然而,他們第一關就被季淮璋刷了。

季淮璋事後給樂景吐槽:“這不是胡鬧嗎?學生出國那是代表着大清國的臉面,所以一定要選相貌堂堂之輩,他們送來的兒子一個比一個長的磕碜,毫無氣質風骨,走出去人家洋人還以為咱們大清國都是一群野人呢!”

敢情季淮璋還是個顏控。

不過在古代選拔做官,相貌那是硬标準,長的不好的,學問再高,殿試也要被淘汰的。

大名鼎鼎的黃巢,就是因為長得醜,殿試的時候被皇帝嫌棄,把他除名後攆走了。

回到家的黃巢越想越氣,越想越虧,做官是不可能做官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官了,做生意又賠了好多錢,也就只能起義了自己做皇帝了這樣子。

經過季淮璋的科普,樂景又知道了選拔留學學生除了樣貌外,還要滿足其他幾個條件。

一,人要聰明,思想敏捷,學東西要快。樂景的英語技能那是大大的加分項。

二,家世清白,要老實本分人家。而原主是顏真卿後人,說得上一句書香門第也不為過了。

三,名字要好聽,不好聽的要改名字。多虧顏父是文化人,起的名不賴。

四,不牽于家累,不役于紛華。也就是說原生家庭不會成為拖累,學生性格要沉穩本分,不愛虛榮。

最後,就是必須要16歲以下的少年兒童。

這層層選拔下來,起碼孟縣符合要求的少年兒童,就樂景和顧圖南兩個人。

……

旭日東升,朝日蓬勃,空氣中漂浮着清涼的水汽,路邊的殘雪在明晃晃地泛着光,路兩邊的垂柳慫腰塌背無精打采縮成一團,要湊的很近才能發現零星幾個顫顫巍巍的嫩芽。

二月初十,冷晴,春寒料峭。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孟縣城外行人如織,正在送別兩個特殊的游子。

最初,只是樂景和顧圖南的親友前來送行。

樂景背着包袱,站在路口,黃婉娥牽着他的手,依依不舍,滿眼是淚。

顏靜姝杏眼淚意朦胧,咬住嘴唇強忍着不發出聲。

“娘,別擔心,京城那裏什麽都有,我不會委屈自己的。”樂景叮囑顏靜姝,“小妹,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就麻煩你多照顧娘了。遇到麻煩就去找杜大人,杜大人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杜縣令拍胸脯道:“沒錯,有什麽事就來找本官,本官為你們做主!”

白珍妮感慨地看着一臉青澀稚氣的小男孩。

她知道,男孩稚嫩身體裏面是一個高尚純潔偉大的理想。

為了這個理想,他告別骨肉至親,千裏迢迢去幾百公裏以外的城市,以京城為跳板,遠渡重洋,去美利堅合衆國進行為期十幾年的學習,然後學成歸國,振興國家。

白珍妮突然想起小時候看到的一本不知名的書上寫的一句話——偉人大多在年幼時展露不凡,他們比凡人更早一步發現星空,從而樹立遠大志向。

顏澤蒼會成就偉大嗎?他會青史留名嗎?

白珍妮不知道。

但是她覺得歷史應該記住奮鬥者的臉。

她給了樂景一個熱情溫暖的擁抱,“親愛的,願上帝保佑你,祝你好運。”

樂景用力回給了擁抱,“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和教導,您是我永遠的老師。”

艾倫拍了拍樂景的肩膀,“到了京城,給我們寫信報平安。”

“好的。”

一旁的顧圖南此時也正在和家人依依惜別。

一向吊兒郎當的少年臉上難得露出一個正經的表情,對前來送行的父母說道:“爹,娘,我這個小兒子走了。要不你們再生個小兒子玩吧。”

顧寧傷感的表情就這樣僵住了,一股沖天火直沖腦門,他指着顧圖南,恨的牙癢癢,“孽畜啊,我怎麽生下你這個孽畜!”

顧母也被兒子這句話給噎住了,責怪地瞪了不着調的兒子一眼。

顧圖南摸了摸鼻子,整個人就很委屈,唉,他這不是想逗他們開心嗎,怎麽一個二個都不能理會他的苦心。

顏靜姝伸出袖子掩住嘴角,黃婉娥傷感的眼中也浮現了零星的笑意。

樂景哭笑不得的看了這個不着調的同伴一眼,在心裏感慨他還真是個氣氛毀滅機,好好的傷感氣氛被他搞的什麽傷感都沒有了。

然後,就是在這時,小路盡頭突然卷起了黃煙,響起了無數個腳步聲。

黃婉娥驚訝回頭看去,就見滾滾煙塵中烏壓壓的人群正向他們跑來。

樂景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人,他眼神比黃婉娥好一點,認出來了那一張張的熟悉面孔。

李大叔,劉大娘,巷口賣早點的謝寡婦,巷尾殺豬的鄭屠夫,給人抄字為生的窮書生……

他們氣喘籲籲跑到樂景跟前,七嘴八舌地說道:

“蒼哥兒,你怎麽不聲不響就走了,也不給我們說一聲。”

“蒼哥兒,這是我家腌的火腿,你帶上,路上吃。”

“蒼哥兒,這是大娘給你煮的雞蛋,來,快趁熱吃。”

“蒼哥兒,大姐給你納了幾個鞋墊,路上穿。”

“蒼哥兒,大爺給你磨了一把菜刀,可利了,你拿上,路上留着防身用。”

“蒼哥兒……”

一張又一張熟悉的臉,一個又一個溫暖又不舍的笑臉,一句又一句殷切的交代,樂景的心中潮熱一片。

這些人和顏家比鄰而居,在長平巷共同生活了幾十年,平時多有摩擦,也曾彼此指着對方的鼻子對罵過,可是當一家遇到困難,巷子裏的人家卻又會摒棄舊怨,互幫互助。

遠親不如近鄰。

這是樂景從未在現代體會到的鄰裏之情。

只是他只能辜負鄉親們的好意了。

畢竟路途遙遠,他只能輕車簡行。

就在樂景即将啓程上路的當口,路那邊突然跑來了一群書生,他們縱情放歌,歌聲豪邁蒼涼,是一首辛棄疾的送別詞:

“唱徹《陽關》淚未幹,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他們手拿垂楊柳,放聲高歌,為樂景餞別送行。

站在最前方的,赫然便是那日和樂景一起的入獄三個學子。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齊鳴之送給樂景一支折柳,“望君珍重,雖你我路不同,但我相信終究是殊途同歸。”

樂景接過折柳,堅定地說:“我一定會回來的。”

齊鳴之笑着點頭,“我相信你。”

身後的其他書生七嘴八舌地說道:

“不要讓洋人看輕了我們去!”

“做出名堂來讓我們看看!”

“君此去乘遠風破萬裏浪,扶搖直上九萬裏!”

樂景對着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諸位的叮囑顏某銘記在心,永世不忘。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在下就此和各位別過了。”

他直起身,對上一雙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灑脫一笑,頭也不回跳上馬車。

車夫輕甩馬鞭,馬蹄輕快,拉着兩個別親離鄉的游子向京城的方向跑去。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待到馬車遠去後,齊鳴之回頭看向身後,一個老書生正站在柳樹後,靜靜的望着馬車離去的方向。

“宋先生。”齊鳴之說道:“您剛才應該出來的,您這樣,他根本不知道您來送他。”

宋然輕嘆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師徒緣分已盡,我今日來,不過是想來看看他是否安好。”

我不贊同你的主張,但是師徒一場,我祝君,鵬程萬裏,成就宏圖大業。

他最後深深看了遠方一眼,轉身慢慢離去了。

……

經過半個月的長途跋涉,樂景和顧圖南終于到達了京城。

京城作為清國的首都,是這個國家最為繁華的幾個城市之一。

和孟城的差別,就是人更多,穿着華服的有錢人更多,路兩邊商店酒樓也更多。只是即便是京城,也少不了乞丐、大煙鬼和面黃肌瘦的貧民。

樂景就見一個腳夫一邊挑着東西,一邊堂而皇之的吞雲吐霧,神情陶醉快樂極了。

放在後世,要是有人敢在帝都大街上吸毒試試看,不出一分鐘就要被朝陽群衆舉報,不出十分鐘就會被兩眼冒光的警察逮捕強制戒毒了。

樂景當記者的時候,就聽一個警察朋友說過他們警局的一件事的趣事。

因為共和國嚴厲的毒品打擊力度,在一些內陸發達城市吸毒的人越來越少,但是上面又給每個警局分配了抓吸毒者的指标。為了完成任務,很多警察局會跨省搶人頭,惹得其他省警局警察紛紛罵娘。

馬車繼續平穩地向前行駛,經過一個大煙館門口,隔着半條街,馬車裏還能聞到臭味。

顧圖南皺了皺眉,嫌惡道:“鴉片就是毒!我聽說雲州那邊的農民都開始種鴉片了!軍隊裏還有好多士卒吸食鴉片,身體素質還不如書生!朝廷再不禁煙,我華夏無可用之田,軍隊無可用之兵,怎麽打得過洋人?”

樂景譏笑道:“禁了煙,朝廷向哪裏征稅呢?朝廷接連花了幾千萬兩軍費與外國打仗,打輸了後還要賠給外國這麽多錢,整個朝廷就指望着靠鴉片稅回血賺錢呢,怎麽可能會禁煙?”

顧圖南憤恨地錘了一下車廂,“國賊!”

樂景很想說最大的國賊就是皇帝老兒,因為他始終維護的是大地主大官僚階級的利益,幾萬萬華夏平民不過是他的家奴罷了。

帝制不除,四海難安,百姓皆苦,中華民族為階下囚,永世不得自由。

共和國有多美好,1870年的清國就有多操蛋。該是一個怎麽爛到根子裏的國家,才會容許國民當街吸食鴉片。

鴉片這個毒瘤,還要繼續在神州大地上肆虐近80年。

樂景決定從今天開始他就要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努把力,說不定他還能活到建國呢!

因為路上的這個小插曲,車上的氣氛有點沉重。顧圖南垂眸靠坐在車廂,默默出神,雙手緊握成拳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樂景輕聲勸慰道:“我們出國留學,為的不就是革除弊病,用西學造福百姓,振興國家嗎?眼下華夏積貧積弱,問題很多,要想解決不是一息之事,需要幾代人上百年的努力,我們現在多做一點,子孫後代就少做一點。”

顧圖南聽進去了樂景的話。

對,沒錯。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他對自己說,顧圖南,你要慢一點,沉穩一點,慢慢來,你還有一生的時間來改變這個國家。

一切還來得及。

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出國留學了!

……

馬車穿過喧嚣的大街小巷,駛向一條僻靜的長街,然後在一個平凡的四合院前停下了。

這裏就是季淮璋的家了。

因為孟縣發生的拿起刺殺案件,他專程回京,親自要把案件供述呈給聖上。

季淮璋從馬車上爬下來,朗聲對身後的那輛馬車道:“到家了,快下來吧!”

樂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伸了一個懶腰,只覺得全身都酸痛不已。

這半個月以來他可被折騰的不輕。

路不好的時候,他甚至要咬着衣袖,要不然馬蹄颠簸他随時會咬到舌頭。

放在後世也就幾小時高鐵的事,他們足足走了快半個月。

季淮璋家很簡樸,就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是個四世同堂大家庭。

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外面做官,四合院裏空蕩蕩的,只有他的小孫子和幾個老仆一起住。

季淮璋的孫子叫季鶴卿,不誇張的說,是樂景見過的長的最好看的男孩子。

膚白如玉,目似點漆,唇若丹霞,白色錦袍穿上在他身上飄飄欲仙,體态風流,好似下一秒就會乘風歸去。

【啦啦啦:……多好看的孩子啊,可惜也是個辮子頭,禿着半拉腦袋太醜了。

鲲之大一盆炖不下:清朝人到底是啥審美,為啥要剃半個頭,禿着腦門他們冬天不嫌冷嗎?】

樂景已經結束了和季鶴卿的寒暄,正在跟着老仆去自己新房間的路上,看到這個問題,就随口回答:‘因為滿族是游牧民族嘛,他們平時經常騎馬,頭發長的話,風一吹就會糊眼睛,所以幹脆把前半邊的頭發給剃掉了。’

【鴨鴨:……這個理由我竟無言以對。

隔壁不姓王:那麽問題來了,主播你有沒有感覺腦門有點涼?你到底啥時候換發型啊【強烈明示】

老年拖拉機:對對對,講真,主播你長得這麽帥,這個半禿辮子頭太毀顏值了吧!】

樂景:……

你們以為他就很想留這個磕摻發型嗎?

他早就看這個發型很不順眼了!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樂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想要留學的最重要一個原因,是想換個發型。’

直播間觀衆:……

……

霍華德伯爵暴怒着砸碎了書房裏的一切東西。

他的複仇計劃失敗了!

不僅如此,英吉利大使還特意警告了他,“不要在私下做手腳,顏澤蒼不僅是清國政府看重的人,他還得了在美利堅國和法蘭西國某些權貴的青睐,他們一起保護顏澤蒼,你得罪不起。”

他氣急敗壞地吼道:“難道我的兒子就白白犧牲了嗎?!”

亨利是他的長子!是将來要繼承他的爵位和傳承霍華德這個姓氏的繼承人!

他對亨利投入了這麽多心血,現在亨利卻已經成了癱瘓在床的廢人,他怎麽能咽下這口惡氣?

英吉利大使意味深長回答:“你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亨利已經這樣,你要盡快做其他打算,不是嗎?”

霍華德伯爵冷靜了下來。

他承認大使說得對。

這段時間,其實他也在偷偷考教其他兒子。只是他之前對他們太過疏忽,沒有下力氣培養過他們,所以他們都比不上亨利。

現在只能給他們聘請頂尖的家庭教師調教他們。他唯一慶幸的是,他現在年紀還不是很大,至少還能再撐個十幾年,足夠他把另一個兒子培養成才。

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不會繼續選擇報複。

清國是異國,派人刺殺總是不湊手。但是等到他們到了美國就不一樣了。

這個新興的移民國家裏活躍着很多亡命之徒,只要給夠錢,他們連總統都敢殺!

在顏澤蒼踏上美利堅合衆國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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