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林繁縷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時遇說:“只是紋一個小紋身,別怕。”

林繁縷大驚失色地連連後退,他轉身想跑,被時遇一把推到角落。林繁縷掙脫不得,淚眼無辜地求他:“不要,我不要紋……”

“林繁縷,聽話些,很快的。”

“走開,我不要!”林繁縷情急之下張口咬住時遇的手臂。

被囚禁的這段時間裏,林繁縷從未忤逆過他,唯獨這件事,他不願意。

他不是囚犯,不是所有物,更不是時遇的附屬品。

他咬得極重,嘗到了微腥的鐵鏽味,時遇卻仍舊面不改色,哼都沒有哼一聲,林繁縷又改為上腳踢他。

對上時遇,林繁縷微弱的掙紮無異于螳臂擋車。

時遇不再多言,直接捆了他手腳,又拿領帶纏繞一圈,封住他不住嗚咽的嘴。

時遇将他雙手背到身後綁在椅子上,左腳踝捆在凳子腿上,接着又将右腿分開,呈九十度捆在另一張椅子上,方便紋身師操作。

“我答應你,紋好之後,我就不再鎖着你,好不好?”一記輕吻落在眉心,時遇安撫他,“不會很疼的。”

他不知想到什麽,又笑了笑,“不過你膽子這麽小,可能會有些疼的。我陪着你,哪兒也不去。”

林繁縷哭得淚如雨下,大顆大顆的眼淚連串地往下流。

不是疼不疼的問題,是他不要當一個張腿等人來肏的禁脔。

淚水浸透領帶,很快便打濕了前襟。

“不要哭。”時遇承諾,“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他哭得這般傷心,時遇心上好似被鈍刀劃割,他狠心不去看,起身就走。

結果到了門口又去而複返。想了想又回浴室拿來兩條浴袍,一條蓋在腰胯,一條蓋在白淨的長腿上,只留下一小片需要紋身的地方。

時遇對林繁縷的感情,其實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做人做事一貫信奉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容沛是同父異母的大哥,手足相殘的戲碼見多了,他不仁就別怪時遇不義;小十三背叛在先,他可以毫不猶豫地了斷多年的兄弟情;更別說底下那些不聽話,敢在他地盤撒野的,他更是毫不心軟,斷人手腳不見絲毫猶疑。

可唯獨林繁縷不一樣,時遇對他,總是自相矛盾。曾經怨他恨他,卻獨獨沒有厭惡。

他連恨都不純粹,他是喜歡林繁縷的。

喜歡林繁縷的一颦一笑,喜歡他恬淡安靜。再膚淺些,時遇是男人,也會貪圖他的美貌。

他長相眉目如畫,烏黑瑩亮的明眸,小巧嬌豔的薄唇,在床上的反應禁欲生澀,卻又淫亂誘惑。

他蠱惑時遇,卻又不屬于時遇。時遇成天患得患失,他抓不住林繁縷,他怕商與楓搶走,也怕林繁縷逃跑。

他從來都不是時遇的,時遇害怕,越是害怕就越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證明,證明林繁縷是他的。

情侶,愛人,禁脔又或者是附屬品,随便什麽身份,他不在乎。這一刻,他只想證明林繁縷真真切切地屬于他。

從來都不是林繁縷要這身份的證明,是時遇需要。給他打上烙印,是告訴自己林繁縷是他的,誰都不可以搶走。

林繁縷大腿內側的紋身顏色不是普通的黑色或彩色,而是鴿子血紋身。

鴿子血紋身,顧名思義就是鴿子的血混合白酒和朱砂的紋身。在平常狀态下,皮膚的紋身花紋呈現米白色或半透明色,而飲酒、做愛或者情緒激動之下便會顯現出紅色。

雖然紋身的面積不大,但慢工出細活,這一紋就是三個小時。

紋身紋的是yu。

時遇的遇。

yu字周邊圍繞着一圈繁複細刻的妖冶花紋,像某種古老遙遠的咒語,一生一世地囚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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