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救美 林蒹落入懷抱的一瞬間就憑本能認……

跟投資人的飯局在一家酒店的包間裏, 雖然人都不認識,公司也沒聽過,不過席間投資人有認真聽她聊公司的現狀和規劃, 看起來确實有投資的誠意,林蒹也慢慢放下了戒心。只是在酒席漸入高潮時,林蒹開始有點醉了。

今天喝了很多酒嗎?她揉了揉額角, 回憶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最近太累還是剛入席的時候酒喝得急了, 平時都不放在眼裏的酒這會叫她有些頭暈。林蒹怕自己失态, 跟在座的人道了句:“失陪一下。”就拿起包往洗手間去, 打算清醒一下再入席。

沒想到一起身, 醉酒的感覺更加強烈, 她踉跄了一下,扶着旁邊人的座椅靠背才站穩。

“小林, 你沒事吧?”王兵看她似乎喝醉了,正要起身, 屁股剛離開座椅又叫人跟按了下去。

“人家去女廁所,王總還要跟過去啊?”那人說笑着, 旁人也跟着起哄, 王兵便坐下了。

林蒹一路上努力維持着正常的樣子走到了衛生間,剛進門, 就暈得有些站不住了。她急忙把包裏放着的風油精摸了出來在鼻子下嗅了嗅,又抹了些在太陽穴上。靠着風油精刺激的味道才稍稍緩過來一點。林蒹看着鏡子裏目光迷離的自己, 忽然就想起來談江野昨晚的提醒。不會是她喝的酒叫人“加料”了吧?

她心中一凜,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不管怎麽回想也想不出那一桌人到底是誰有問題。既如此,那這個包廂裏所有人就都有嫌疑。不管怎樣,包間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就這麽一會的功夫, 林蒹只覺得自己暈得越發厲害,心知不能再耽擱下去,得趕緊去大堂裏找人求助。

此時有人推門進來,看裝束是酒店裏的服務員,大約林蒹走不穩路的樣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她問了句:“你沒事吧?”還順手扶了一把。

林蒹此時藥勁上來了,頭暈得越發厲害,甚至已經看不太清楚服務員的臉。“我被人下藥了,幫我報警……”說完這句話,她已經出了一背的冷汗。

服務員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她說的,“我扶你出去。”她說着就攙起林蒹往衛生間外頭走。兩人才走到走廊上,林蒹就感覺到眼前一暗,一個陌生人出現在她面前,只聽剛才扶着她的服務員對那個陌生人說:“您女朋友喝醉了。”跟着,林蒹感覺到自己被人往那個男人身上推了一把,那人就順勢将她強硬地抱住了,一股煙酒汗臭撲面而來,嗆得她幾欲嘔吐。

他們是一夥的!這一瞬間,林蒹想明白了關鍵,驚慌之下一邊掙紮一邊喊救命,“我不認識他!”她向看不清面目的路人求救,可是藥力不僅讓她四肢無力腳步虛浮,連聲音也變得綿軟。抱着她的人一面不斷地向旁人道歉,說女朋友喝多了,一面用親昵的姿态假意安撫。

林蒹掙紮不脫,求救無門,朦朦胧胧地看着周圍的人來了又去,所有人都信了那人的鬼話,當她只是個喝多了酒的醉鬼。随着藥效逐漸發作,林蒹知道自己獲救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心裏升起了濃重的絕望。沒有人能救她,可是她不用想都知道,如果現在放棄自救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絕境讓人崩潰也能讓人激發出無限潛能,林蒹狠狠地掐自己,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一些,很快,她注意看到走廊旁邊放餐具的櫃子上似乎有不少玻璃水壺。她趁着那人拖着她路過那些櫃子時,一把抓住櫃子上的桌布往外拖拽,又用盡全身力氣狠踹了一腳,頓時餐具櫃上的玻璃器皿頓時噼裏啪啦砸了一地。

“哎哎哎!幹什麽呢!”林蒹看到了工作人員朝他們跑過來,還不等她說話,就被拖着她的人猛地甩了一巴掌。林蒹此時已經暈得天旋地轉,那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幾乎說不出話來,視線也變得更加模糊,只能感覺到抱着她的人被迫停了下來。聽到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她終于升起一絲希望,有財物損失,總該有人管了吧。

“林蒹!”一片混亂中,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談江野?他不是在出差嗎?是她出現幻覺了嗎?林蒹什麽都看不清了,只能茫然地望向聲源。剛才強撐出來的冷靜此刻脆弱得如同初春湖面即将消融的薄冰。“談江野……”喊出這個名字的瞬間她才知道她有多害怕那個聲音真的只是她的幻覺。

可幾乎是同一時刻,她感覺到有拳風擦過臉頰,只聽到抓着她的人痛呼了一聲,很快拖着她的手就松了。林蒹失去支撐,眼看就要跌坐在一堆玻璃碎片中時,有人及時抓住了她胳膊,攬着腰把她抱了個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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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談江野!林蒹落入懷抱的一瞬間就憑本能認出了他,她已經無心去問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她只能像所有溺水的人抱住救命浮木那樣緊緊抓着他不放。

“林蒹?你感覺怎麽樣?哪裏受傷了?”談江野聲音焦急,他單手托着她後腰,另一只手掰着她的下颌确認她的狀況。兩人近在咫尺,可林蒹都已經看不清楚他的臉了,“我好像……被下藥了……”她用最後一點力氣說完這句話,人就徹底軟倒在他懷裏。

聽見這幾個字,談江野又驚又怒,他把人打橫抱起在一片混亂中往酒店外邊沖。林蒹此時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她模糊感知到有人在攔他們,談江野又好像跟別人說了什麽。可是這些好像都不重要,她只知道一件事,談江野來了,她就安全了。

精神稍一放松,就再也扛不住藥物的侵蝕。林蒹很快就在他懷裏徹底昏睡了過去。

等醒來時,空氣裏彌散的消毒水味和監護儀的“滴滴”聲叫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了。她有些費勁的睜開眼睛,視野內沒看到談江野,床邊只看到一個自己公司的員工和一位穿着警服的陌生女子。

“談江野呢?”林蒹問。

“談哥有事去了。”小員工說。有事?林蒹眉頭一皺,還有心多問兩句,一旁的女警看她醒了就問她可不可以配合做筆錄。

林蒹自然不能拒絕。

做完筆錄,女警又安撫她:“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你服下的藥跟安眠藥性質類似,代謝掉以後不會對身體産生影響。”

林蒹點點頭,問她:“救我的人呢?他沒事吧?”

“沒事,警察同志說了,談哥打壞人那叫見義勇為。”小員工插嘴,女警也證實了她的話。

林蒹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等女警走後。她看着窗外明亮的陽光,又讓小員工去給她的房東梁姨打個電話,夜不歸宿她擔心人家着急。

“蒹姐你就安心躺着吧,談哥都安排得妥妥的,昨晚就讓我們打過電話了。”員工說。

“好。”林蒹點點頭,就開始閉目養神。此時藥物大約還沒有完全代謝幹淨,跟女警做了半天筆錄她精神又有些不濟了。

剛休息了一會,就聽小員工哼哼唧唧地叫了聲“蒹姐”。

“什麽事?”林蒹累得很,沒睜眼。

“談哥對你真的挺好的。”她是嘆着氣說這句話的,說完又有點慫,問林蒹,“蒹姐,現在不在廠裏,不算上班時間吧?說這個不扣錢吧?”

“……”林蒹沉默兩秒,“再說就扣了。”

“好的。”小員工不吭聲了。

林蒹也很快就在安靜的滴滴聲中再次進入睡眠。

這一次夢境不再是無邊的黑暗了。在夢裏,林蒹好像又回到了事發現場,記憶裏糊成一片的情景在夢裏倒是清晰了不少。她看着談江野抱着自己往外沖,有人從後面沖出來攔他,手裏還舞着什麽。

談江野抱着人不好活動,又怕傷着她,只能用後背格擋了一下。夢境很快又模糊起來,然後呢?他怎麽樣了?林蒹急切地想要知道,可是她在夢裏也被談江野好好地抱在胸前,視線模糊,只能聞到一絲隐約的腥甜的氣味。

腥甜的……是血嗎?林蒹一驚,陡然睜開眼睛。

“醒了?”岑樓坐在床邊,滿臉擔憂地看着她。

夢裏還被談江野護在懷裏,醒來卻突然看到岑樓,這讓林蒹有點恍惚,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她下意識地握了握手,總覺得手指上還殘留着談江野衣襟的觸感。

岑樓的目光跟着她的動作落在她手上,看到她手指以後,他皺着眉,捉起她的手腕:“手怎麽了?”

林蒹順着他看的方向瞄了一眼,只見她指頭上有幾處紫紅色的掐傷,應該是昨晚她為了保持清醒自己掐的。她沒有回答,卻問岑樓:“你怎麽來了?”

“我昨晚給你打電話,梁姨說你有事沒回來。我呼你你也不回,我怕有什麽事,就找到了你公司,這才知道你住院了。”岑樓解釋了一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現在餓嗎?”

林蒹吊了葡萄糖水,岑樓問起時還沒什麽感覺,正要搖頭,就見岑樓打開了保溫桶的蓋子,粥和小菜的香味剛飄出來,她的肚子就不争氣地叫了起來。林蒹一下子就窘了,再也苦大仇深不起來。她瞄向岑樓帶來的保溫桶,只不過她的角度什麽都看不到。

但岑樓聞弦歌知雅意,她只一個眼神,他就把餐具都準備好了。“是皮蛋瘦肉粥和清炒黃瓜片。要吃點嗎?”

粥熬得好香,林蒹一天沒進油水的肚子馬上就替她表态了。岑樓笑笑,把她扶了起來。弄了個小碗給盛了半碗粥出來,林蒹伸手要接。岑樓卻托着碗往後避了避:“我來。”

林蒹瞄了眼其他病床上的病人,很不好意思地再次伸手要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岑樓堅持不給。“我問過醫生,說你現在藥效沒完全退掉,手腳無力,待會把粥都灑了。”

林蒹動了一下手腳,确實有點使不上勁的感覺,也就沒再堅持。

岑樓怕弄髒她衣服,還特意将手帕掖在她領口。剛盛出來的粥燙,他就耐着性子吹到到适口的溫度,林蒹一天沒吃東西,胃口未開,喝粥速度堪比蝸牛,他也半點不着急。耐心程度比照顧孩童的父母都有過之而不無不及。更要命的是,整個過程裏,他除了舀粥的時候要看看碗,其他時候目光都落在她臉上。

林蒹只跟他對視了一眼,就被他眼中纏綿婉轉的情意臊得移開了目光。“你再這麽看着我,我都要吃不下了。”她不好意思地說。

岑樓低頭笑了笑,再看向她時仍舊毫無收斂:“那只能委屈你習慣一下了。”

“看不出來,你臉皮這麽厚。”林蒹面帶羞赧,一口咬掉他送到嘴邊的黃瓜片。

岑樓望着她輕笑起來。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氣氛融洽,都沒有注意到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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