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守得雲開? 我不是非要男人不可
談江野在梁姨那打探完消息, 怕碰到林蒹就飛快地撤離了。
岑樓自身條件的優越曾經讓他絕望,想出用工作減少他倆見面的辦法也有點垂死掙紮的意思。本以為就算能見效也不在一時,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麽快就有了轉機!
出了小區大門, 他只覺得腳步都帶風,好幾個月了心情還沒有如此雀躍過。
雖然林蒹向他隐瞞分手的事實,肯定是不想給他機會。不過沒關系, 情況再怎麽樣也不會比她有個優質穩定的戀愛對象要差。林蒹只要不找別人,他就還有希望!
談江野樂觀地想着, 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不過他工作了這麽多年也還記得萬事都不可得意忘形,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意識到自己笑得有些誇張就趕緊停下來揉了揉臉, 想壓一壓自己的興奮勁再去取車。
剛揉了兩下, 忽然覺得身後刮過一陣風, 跟着在他斜前方不遠處的一個人大叫:“我的包!”
搶劫?!談江野看了一眼夾着包逃竄的搶劫犯,馬上蹿了過去, 他人高腿長,跑得也快。眼見着很快就要攆上搶劫犯的時候, 那搶劫犯不加速反而頻頻往後看,談江野聽到身後由遠而近的摩托車聲音知道肯定是來接應的同夥。他忽然飛起一腳将搶包那人踹倒, 而後将身一矮, 手肘內扣飛快地給了後方一個肘擊,右手順勢扣着搶劫犯同夥的胳膊趁他放慢車速的時候直接把人從摩托車上生拽了下來。
電光火石間放倒了兩個人, 摩托車被帶倒打着旋擦着地飛出去好遠,在附近引起了一陣交通騷亂。
兩個搶劫犯也被随後趕來的熱心群衆一起制服, 反剪着胳膊壓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着,談江野從摩托車上薅下來的那個叫得尤為慘烈。警察趕到時發現那人的胳膊都讓談江野給弄脫臼了。
“他防衛過當!”搶劫犯痛呼的同時還不忘跟警察告狀。
談江野笑道:“你還知道防衛過當?警察同志,那他這算是知法犯法, 要罪加一等吧?”他邊說手邊摸上了那人關節,兩手抓着他胳膊那麽一擰只聽“咔噠”一聲,那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哎!不準濫用私刑啊!”警察警告談江野。
談江野松了他,滿臉無辜:“他胳膊脫臼了我幫他正回去了,不信你讓他自己動動。”
警察檢查以後發現談江野說的是實話,驚奇之下問他:“您是骨科醫生?”
談江野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爸教的。好多年沒練手法都生疏了,只能對付犯罪分子。”
被搶包的人這時已經拿回失而複得的包,他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抓着談江野的手千恩萬謝就差給談江野跪下了:“小同志,要不是你,我就只能去跳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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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不至于。”談江野一邊說一邊往旁邊瞄,他到這時候才想起來,一時熱心幫人抓搶劫犯,卻忘了這是在林蒹家附近。引起那麽大騷動也不知道林蒹會不會看到。不過當時場面實在混亂,就算林蒹在場他一時也找不到人。還好他這次過來特意問朋友借了車,沒開公司的。就算被林蒹看到他跑她家附近,也可以咬定自己只是碰巧路過。
談江野這麽想着心裏踏實了點,和那個被搶包的大哥一起跟着警察同志去派出所做筆錄。
到了派出所,那位大哥才稍微敢放松一點。他心有餘悸地拍着包對談江野說:“你是不知道,這裏面裝的是工程款,就是把我切片賣了都換不了這麽多錢!”
談江野跟他聊了聊了,才知道這人是城建局的一個小領導,本來提了工程款應該直接去目的地。他想着順路辦點私事就在中途停留了一會,沒想到事還沒辦成就差點被搶劫。“還要遇到你了,不然我工作肯定得丢,還要背處分。小同志,你單位在哪,改天我去你單位送錦旗!”
“錦旗就不用了,我自己開公司的。”談江野笑着摸了張名片給他,“碰到就是緣分,當認識個朋友吧 。”
“對對對。這是我名片。”那人看了看談江野的名片,又把他好一頓誇,并保證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談江野跟他聊了一會兩人就道別了,也沒把這個小插曲太當回事。不想過了兩天,那人不但帶着錦旗登門拜訪,還帶了記者過來,說要給他做一期專訪。見義勇為的青年民營企業家之類的。
林蒹那天回家晚,等到家附近的時候現場都已經清理完了,所以她壓根不知道這回事。助理說有人要來采訪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談江野從哪拉的小報記者,也不太上心,等人都到公司了才知道來的記者居然是市電視臺的。再聽到城建局的這位領導誇談江野,眼睛都睜大了。
“這麽大事你怎麽不早說?”她抽空私下問談江野,還瞄了兩眼他胳膊上的幾塊烏青。看來應該是當時留下的,居然還騙她說是搬貨物不小心磕碰到的。
“一點小事有什麽好說的。”談江野含糊道,那個出事地點,他要是大張旗鼓地說不明擺着告訴林蒹他背着她搞小動作嗎?他又不傻。不過看看這幫人的排場,怎麽都不像是“一點小事”,他咽了咽口水說:“我也沒想到人家搞這麽大陣仗。”
不過得知那人身份的時候,談江野就有了結交的心,所以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他們倆開廠這麽幾年,也不是一點世面沒見過的人,采訪開始後很快就進入了狀态。其實原本只打算采訪談江野,但林蒹是合夥人形象又好,攝影師也給了她不少鏡頭。
他倆上鏡儀态大方,那位領導看得高興,記者是他找來的,本來只想着報答恩人。現在看到采訪效果極佳,覺得自己也賺足了面子,結束後提出請大家一起吃飯。
一頓飯下來,談江野自來熟的性格很快就跟他成了忘年交。臨走,喝了不少的領導拍着他肩膀鼓勵:“年輕人,好好幹!鹽港的未來一定有你們的一席之地!”雖然習慣性的帶着官腔,但語氣卻很誠懇。
談江野笑着接受了他的祝福。
等送走了這波人,談江野趁着興奮勁跟林蒹暢想了一下未來:“我們這算不算在城建局有人了?以後有錢蓋自己的廠房,批地皮說不定能順利點。”
“醒醒,還早着呢。”林蒹雖然也受到鼓舞,偶爾也想過以後有自己的工廠,但生産的情況她最清楚知道現在距離批地皮蓋廠房還有距離。“你擦藥沒?”她看向他胳膊上的淤青。
談江野順着她的目光掃了眼:“沒事,就是看着吓人。”
林蒹沒接他話,回公司後就去樓上把紅花油找了出來。“沒過期。”她把玻璃瓶遞給談江野。
談江野乖乖擰開瓶蓋倒了藥油出來往淤青上抹,林蒹在一旁看着,見他挽起袖子後,上臂到肩膀處還有淤青,他沒抹到,就給他指點了一下位置。談江野趁機說:“背上好像也有點,我看不到,你幫我抹抹?”
林蒹下意識想叫小陳過來,又想起來他們早都下班了。她這麽一猶豫,談江野已經特別自覺地把紅花油放到桌子上,把T恤脫了。
“喂!你……”
“你什麽你,跟你沒看過似的。趕緊抹完了我送你回去。”談江野打斷她的話,轉過身背對着她。
其實從小到大他光膀子的樣子她都沒少看,更別提兩人假結婚以後。鹽港天熱,談江野更是經常光着膀子在二樓活動。他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身上的肌肉線條漂亮,很有看頭。林蒹那會對他有想法,看不得他光膀子,沒事就說他,終于改了他在家不穿上衣的習慣。
好久沒看到他光着上半身的樣子,現在冷不丁看見,林蒹眼睛都有點不知道往哪放。好在談江野渾不在意,确實緩解了她的尴尬。
速戰速決吧。林蒹拿起紅花油倒在掌心,搓開以後往他後背上淤青處抹。可視線落在他肩背上以後,馬上就被烏青邊緣的一條傷疤給吸引了注意力。偏褐的暗紅色凸起在他原本漂亮的肩胛骨處留下一條有點可怖的蜈蚣。林蒹知道,這是那次救她時留下的。
大半年了,傷口的疤痕還這麽明顯,當時傷的肯定不輕。也難怪他不肯給自己看傷口。林蒹心緒起伏,手下擦藥的動作不覺就停了。
談江野是故意在她面前脫了上衣,雖然裝出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其實背過身之後心跳得厲害。特別是林蒹掌心塗了藥油替他揉開淤青的時候,他渾身肌肉都不自覺地繃緊了,只覺得她掌心的溫度一直燙進他心底。這會感覺到她動作忽然停下,不由回頭去看她。
一回頭,就看見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蹙着眉,眼裏還帶着水霧。他下意識地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軟,握起來柔若無骨,以前抱她的手感一下子充斥了他的感官。何止手,她整個人都很軟……談江野腦子發熱,眼神一瞬間就暗了下去。
林蒹卻在這時忽然抽了手,把紅花油往桌上一放,抓起他的上衣摔進他懷裏:“擦完了,快穿衣服!”說着走到一旁,別過臉不看他。
“哦。”談江野這才從夢裏醒來一樣,有些遺憾地套上T恤。
“傷口還痛嗎?”林蒹餘光看他穿好了衣服,這次回過頭來。
“不痛。”談江野搖頭,其實他傷得深,醫生給縫了兩三層,雖然過去大半年,但陰雨天拉扯到偶爾還是有點痛。可被林蒹看上一眼,別說是大半年前的傷口,就是現在給他戳上一刀他都不覺得疼。
林蒹被他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趕緊借着把紅花油放回原處的借口離開了辦公室。到了二樓,她剛把藥油放好,還未轉身,就感覺到身後一股熱浪,談江野站在她身後,胳膊撐在櫃子的臺面上,将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裏。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和岑樓是不是分手了?”他雖然已經猜到,但還是想從她這裏聽到确切的回答。
林蒹動作一滞,知道這事瞞不下去了。在知道他見義勇為的地點時,她就猜談江野過去多半是找梁姨打探情況了。他現在這樣強勢的逼問,明顯是不問出個結果不會罷休。
“你先讓開。”林蒹背對着他,沒動。他倆的距離,她只要轉身就不可避免要碰到他。
“你好好回答我就讓開。”談江野紋絲不動。
兩人僵持了片刻,林蒹先服了個軟,說:“分了。”說完猛地轉身把他往旁邊一推,兩步沖到了離他兩米遠的地方,扭頭反問:“那又怎麽樣?我單身你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嗎?”
在談江野還沒反應過來如何回答時,她又說:“談江野,我不是非要男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