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喜歡的,本王便喜歡◎
沈疏嫣被這麽猝不及防地一抱一親,下意識地就想掙紮,但她和謝雲祁之間畢竟實力懸殊,她那胡亂撲騰的幾下簡直與刻意撩撥無異。且她重心不穩,為了借力,本能地勾上謝雲祁的脖頸,這般暧昧的姿勢,謝雲祁傾身就吻了下去。
那吻比之昨日更加細密綿長,沈疏嫣感到自己正被慢慢吞噬,吻得有些久了,只覺腦袋暈暈乎乎,甚至有些透不過氣來,她下意識地将下颌擡高,喘息了幾下,鼻尖不由自主地發出幾聲細碎的嘤咛。
昨晚夜色深濃,燭火昏暗,兩人彼此間看得并不十分清楚,然現在正值晌午,外頭天色透亮,窗牖處還有些許暖意灑進來,謝雲祁看着懷中之人面色酡紅,雙眼迷離的樣子,當真是有些失控的。
他托起她的後頸,将她平放在書桌上,沈疏嫣的腦袋正枕在書桌上那本謝雲祁常看的《兵策論》之上,整個人被他帶動得漸入佳境,醉眼迷離之際,倏然聽見一聲硯臺落地之聲,“嘭”地一聲徹響,才将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
沈疏嫣恍然意識到這兒是書房,且還是個青天大白日,怎麽就……?
沈疏嫣忙将纏繞在謝雲祁脖頸間的雙臂收回,轉而抵在他胸膛處輕推了幾下:“夫君,書房……”
這時外頭也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徐管家焦灼的聲音在外響起:“殿下,北疆有邸報傳來。”
謝雲祁停下,轉而托着她的後腰将人帶起,他原本只是想好好和王妃一起習字看書,但她無意間的言語動作,在他眼裏簡直與撩撥無異。
人人都道陵王性子清冷肅然,往日他的自律自省,只因他不喜放縱,潔身自好,但面對已然成婚的王妃,便是連他自己也沒料到,先前堆砌起的自律高牆竟崩塌的如此之快。
“放在門外即可。”片刻後,謝雲祁回話道。
“老奴退下。”徐管家不輕不重地道了一句,接着門口有書簡輕放的聲音和他漸遠的腳步聲。
其實這邸報原也可以晚些送入書房,但今早徐管家瞧着王妃一臉歡欣雀躍地端了碟點心前去書房,而後久久未出。
書房重地,王爺向來不許旁人入內,平日也是由徐管家親自負責整理打掃的,其中機要頗多,徐管家正擔心着王妃此舉會不會惹惱了王爺,接着便聽到東西砸落的聲音。
先是輕微的幾聲,徐管家心疼了王妃一瞬,接着又是重重一聲徹響,徐管家心裏那個急啊,想着王爺好不容易娶了位王妃回來,可不能這般對人家,将人打跑了啊!情急之下,徐管家便擅作主張,上前叩門去了。
半晌,書房房門打開,只見王妃挽着王爺的手臂,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身側,鬓發微亂,神情嬌羞。徐管家疑惑,瞧着王爺和王妃十分恩愛親昵的樣子,似乎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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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爺走後,徐管家又奉命入內打掃,看着散落一地的宣紙筆墨,還有王爺最常翻看的那本兵書竟也掉落在地,徐管家更加疑惑,所以方才書房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翌日,因着昨日北疆傳回的邸報,謝雲祁一早便去了城外軍營。
沈疏嫣昨晚則睡得極好,原本她以為夫君會因書房一事而意猶未盡,晚上再折騰大半本避火圖冊,然當她哀聲求饒說疼,問能不能過幾日時,夫君竟是極為體貼的道了句“好”,而後還真就放過她了。
夜裏兩人相擁而眠,眼下仍是初春時節,乍暖還寒,沈疏嫣最是畏寒,往常在侯府都是捧着湯婆子入睡取暖,如今有了陵王這麽個大熱暖爐,能手腳全身一道包裹取暖,這一夜竟是睡得極好。
早膳過後,沈疏嫣在府中閑步逛着,陵王府占地雖大,卻略顯空曠,尤其是前院中種植的那些樹木,或是些高聳大樹,或是些低矮的灌木,總之全都是單一的綠色,不見一朵顏色鮮豔的花枝,将原本就沒什麽生氣的陵王府裝點得更加呆愣死板。
眼下正值春季,萬物複蘇,正是鳥語花香的好時候,從前在侯府雲軒閣,沈疏嫣可是栽種了好些花卉,不僅賞心悅目,花開之時還有彩蝶紛飛,陣陣暗香。
沈疏嫣正想着,便見到王府的徐管家上前來問安:“老奴,參見王妃。”
兩人并非第一次見面,徐管家乃陵王親信之人,先前他可是親自登過侯府的門,給沈疏嫣送過慶功宴請柬的。上回相見時,沈疏嫣尚對這位徐管家有幾分畏懼,今日再見,她卻已是陵王妃了,而眼前這位徐管家瞧着也十分和藹可親。
“徐管家免禮。”沈疏嫣和煦一笑道。
昨日之事,徐管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竟是做錯了,王爺和王妃那叫情調,并非他想得那般,只怪王爺平時太冷峻嚴肅,徐管家生怕他會傷了王妃,幸好後來王爺和王妃都沒再追究。
“老夫年紀大了,有些事情辦得不妥,還望王妃見諒。”徐管家意指昨日之事,一臉歉疚道。
“無妨,徐管家可千萬別這麽說。”沈疏嫣則以為他說的是先前侯府送柬一事。
徐管家一張老臉笑開了花,覺得王妃性子極好,又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近來幾日,王爺可是都起晚了,府上多了個照顧王爺之人,徐管家滿心欣慰。
徐管家和藹一笑,随後從懷裏掏出一串鑰匙道:“這是府中各庫房的鑰匙,府上的賬目、田産、地契均在庫房之中,老夫這就帶王妃前去查看。”
“不急,”沈疏嫣鎮定道,“徐管家操持府中事務多年,往後還要得辛苦您了。”
“有一事想問問徐管家,”沈疏嫣頓了頓,繼續道,“府中庭院的花木是何人負責打理的?”
徐管家倒沒想到王妃會問這個,通常正妻入府,第一要務便是想執掌中饋的,可這位王妃卻說不急,反倒問起庭院中的花木來。
“正是老夫。”徐管家答道。
“為何這般單調?”
徐管家語塞,一時不知如何應答。他自王爺幼時便在身邊服侍,對王爺眼疾一事自是知曉,故而他在打理庭院時,刻意避開了那些顏色鮮豔的花卉,時逢過節,府上也從不張燈結彩,即便是過年,府中都未挂過燈籠或是紅紙之物。先前王爺大婚,府中才是第一次張燈結彩。
沈疏嫣察覺到徐管家的異樣,也不好繼續追問,只岔開話題道:“不若我同您去庫房查看一下賬簿?”
“好嘞。”徐管家求之不得,趕忙将人領到庫房,翻出厚厚一摞賬簿。
沈疏嫣在侯府時就曾執掌中饋,對清看賬目一事自是不在話下,只是看着眼前堆得小山一樣高的賬簿,多少還是有些吃驚的。
……陵王府的産業竟,如此之多嗎?
這不看還好,一看更是令人瞠目結舌,東市的琳琅齋、西市的采蝶軒竟都是陵王府的産業,枉她從前因買不到采蝶軒的一支步搖而兩日沒吃下飯,還因錯過了琳琅齋最新的蜀錦而傷心了三日。
怪不得那些個掌櫃的一個個那麽嚣張,說了加錢留貨都不願意,合着背後竟是靠着陵王府這座大山,難怪!
“徐管家,往後是否可以吩咐這幾家鋪子給本王妃留貨?”沈疏嫣指着好幾家賬簿上的店鋪名稱道。
“何止是留貨,老夫明日便叫他們将最新樣式送到府上來,任由王妃您挑選。”
沈疏嫣壓下心頭雀躍的小心思,繼續往後翻看賬目,越看越是震驚,東市、西市、京郊、北疆……
竟連天川樓都是?!
“這……?”沈疏嫣指着賬簿上“天川樓”三字問道。
“正是,近來王府中的點心正是出自天川樓廚子之手,其中芙蓉糕和梅花酥兩道最為可口。”
沈疏嫣:“……”
震驚程度不是一點點。
“陵王府是缺銀子嗎?為何涉及産業如此之多?”沈疏嫣疑惑,為何陵王殿下突然令她覺得像個富商。
“王妃有所不知,這開鋪子,賺錢是一回事,收集情報又是一回事,”徐管家見王妃不是外人,便繼續解釋道,“就拿天川樓來說,能入其中之人非富即貴,其中雅閣更是另有一番講究,有些雅閣可旁聽,有些可窺視,常常可以探聽到一些重要消息。”
沈疏嫣:“……”
原來如此,但又覺得哪裏似乎不對?
傍晚時分,謝雲祁從城外軍營回府,便看見沈疏嫣斜靠在軟塌上閉目養神,然見他回來卻是神采奕奕,還極為殷勤地上前為他取下外衫。
他已然聽徐管家說過王妃翻看賬冊一事,也是他授意的此事,府中大小一切事物,均不必瞞着王妃。
謝雲祁原以為她會追問天川樓一事,沒想竟是只字未提,只拉着他的手說道:“夫君覺不覺得府中前院的植物色彩太過單調了嗎,竟是綠油油的一片,毫無生機。”
“今日我問過徐管家,見他閃爍其詞,便沒有追問,”沈疏嫣拉着他的手,左右晃了晃,“夫君,你覺得呢?”
謝雲祁言語微頓,他自是知曉徐管家的一片良苦用心,王府多年來一直如此,從未有人敢提及此事,然現下他眼疾已愈,他雖不喜太過花哨的裝飾,但既然她喜歡,便也由她。
“确實如此。”
“那明日我便差人在前院種些海棠花,聽雪堂中便種我最喜歡的山茶花,”沈疏嫣今日見徐管家那般反應,還以為有什麽難言之隐,沒想謝雲祁竟一口答應,一時高興便拉着他,往他身上有湊近了幾分,“夫君喜歡什麽花呢?我明日便吩咐人去種?”
沈疏嫣一下湊上來,一雙柔軟的小手拽着他來回晃,經不住這般撩撥,謝雲祁原本到嘴邊的“本王最不喜花卉”,又生生咽會肚裏,轉而道了句“你喜歡的,本王便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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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