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邀約

“妄哥?妄哥你怎麽又在發呆?”

酒店高層的自助餐廳裏,楚晖學着楚限的樣子蹙起眉,朝陳妄撒起嬌來,“整個晚餐你都吃得心不在焉,是下午累到了嗎?”

“嗯,”

陳妄彎起眼笑了笑,他當初既然能追到楚限,自然是比別人多許多本事,論哄人的功夫恐怕沒幾個公子哥能強過他,

“你很乖。要不是最後你沒力氣了,我原本是不願下床的。”

“還不是妄哥你太厲害了。”

楚晖垂下頭赧燃一笑,被陳妄折騰一下午,他衣服底下原本養得白淨的皮膚已經變得青一塊紫一塊,脖子上更是留下了一道難以消掉的掐痕,只能靠頸飾來遮蓋,更別提後頸那處被啃得破皮出血的腺體。

在床上的陳妄簡直就像是一頭僅剩施虐欲的野獸,和他用來标榜自己的溫柔斯文完全背道而馳。

“啊——,乖乖吃飽,晚上我們試試縛繩?”

下了床的陳妄極盡柔和寵溺,叉了塊生魚片沾好醬汁喂到了楚晖嘴裏,楚晖自然是得意洋洋地吃下,還以為自己在陳妄這裏能夠算上一個獨一無二。

“只要妄哥喜歡,讓我幹什麽都行。”

“你們楚家那個楚限要是能有你一半識趣就好了。”

“妄哥,不是說好了不提他了嘛?”

楚晖是聽着長輩們對楚限的誇獎長大的,對楚限的情緒卻漸漸從羨慕扭曲成了妒忌,現在更是急着證明自己在陳妄心中比楚限更讨人憐愛。

“好,不提他,你不許再皺眉頭,”

陳妄舉起高腳杯碰了碰楚晖面前的香槟杯,“不過你拍的那幾張照片裏的他可有夠狼狽的,你沒有借此多挖苦他幾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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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皮那麽厚我怎麽說得過他?”

楚晖撇了撇嘴,湊近了陳妄低聲道,“他那天是酒後亂性,被亂七八糟的人給标記了,家裏長輩們因此數落了他許久呢。”

“你的意思是他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是誰标記的他?”

“那當然,雖然他嘴硬說自己不在意,但你懂的啦。”

楚晖抿了口香槟,“不然我怎麽說他不幹淨呢?搞不好不止是被标記了,染上什麽病都說不清呢…妄哥,妄哥我們晚上坐游輪去看看江景怎麽樣?”

“好啊,”

陳妄思忖片刻後舔了舔唇角,“我讓Sally給你包一艘私人游艇,等會兒她就來接你,你先回公館住着,我下周再去看你。”

“……什麽?”

楚晖聽到“私人游艇”時還止不住地竊喜,但聽到陳妄說要送他回家時則不禁瞪大了眼睛,

“可是我們的二人假期才剛剛開始啊?妄哥你是有什麽事嗎?我可以在酒店等你的……”

“乖。”

陳妄沒有多說,楚晖卻被他這短短的一個字吓得不敢再多做挽留,只得不甘心道,

“那、那我先回公館,我等着妄哥。”

“你只要肯聽話,我就會一直寵着你。”

陳妄笑了一聲,楚晖雖然會心甘情願地去讨好他、祈求他,但也過于逆來順受了些,而且和大多數Omega一樣,嬌氣愛哭,稍微欺負兩下就哭哭啼啼的,他不喜歡,但如果是楚限的話就不一樣。

時隔多年他仍舊難以忘懷楚限被他掐着脖子抵在身下時眼裏的那團霧氣,勾得人只想去盡情破壞。

雖然當時他立馬就被楚限反過來暴揍了一頓有失臉面,但這些年來嘗過的滋味越多,越覺得得不到的格外騷動。

很快就有人來接楚晖離開,臨走前他還依依不舍地扯了扯陳妄的袖子,不安地問道,

“妄哥你……你不會是要去找楚限吧……?”

“嗯?”

陳妄挑了挑眉,語氣裏已經凝出了不快的冷,楚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

“妄哥喜歡紅色的繩子還是黑色的?喜歡什麽綁法?”

“只要綁在你身上就都喜歡。”

陳妄避着人拍了把楚晖的屁股,“自己先好好學,學會了我給你獎勵。”

“不能騙我哦。”

楚晖雖然不放心,卻也不敢再多問,只得跟着Sally讪讪離去,等他走後,陳妄才喊人撤掉桌上甜得膩牙的香槟飲料,重新要了一瓶烈酒。

服務生說楚限他們訂了四夜的房間,他倒也不用着急,楚限不像楚晖那麽好對付,他可得好好準備一番。

夜色輝明,在高層房間裏能夠俯視整條環繞着半座城市的湍湍江水,然而楚限卻沒有這個閑情逸致,前一晚上沈意馳要得太多,他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晚上更覺得疲憊,和楚靈澤視頻了一會兒後便又窩進了被子補覺。

這次出差安排松散,甚至可以用無聊來形容,無非就是逛逛分部的技術園區、在酒桌上随意應酬應酬,他專門囑咐了專秘第二天上午不用叫他,然而一大早上就有人來敲響了他房間的門。

“哪位?”

楚限不耐煩地從床上爬起來,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難看。

“先生您好,客房服務。”

服務生捧着一束盛放的玫瑰回答道,“還請先生開下門。”

楚限以為是專秘給他訂的早餐才開了門鎖,沒想到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大捧刺眼的豔紅。

“這是陳先生送給您的,這裏還有一封卡片,請您查收。”

服務生說着還遞上了一張噴了曠野香水的邀請函。

“拿走,一片花瓣都不許留在我門口。”

楚限現在看見紅玫瑰就會想到餘遙那天在他家門口擺花陣的事情,語氣可以用兇戾來形容,服務生還欲再說點什麽,卻差點被門嘭的一聲給撞到鼻子。

“楚先生,邀請函也要一起扔掉嗎?”

“撕碎了再扔,”

楚限冷冷道,“我不需要任何客房服務,聽懂了嗎?”

“是,很抱歉打擾您休息。”

服務生無奈,只能把花束和邀請卡原模原樣地抱下樓去還到了陳妄的桌子上,陳妄對這個結果并不覺得意外,他正對着穿衣鏡挑選領結,在此之前他已經洗過了一次澡,他記得楚限不喜歡香水的味道,反倒對他信息素的那股雪味格外關注。

半小時後,楚限的房門再一次被敲響,楚限格外不滿,拉開門就準備記住這服務生的工牌號碼直接投訴,卻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居然是陳妄。

陳妄,剛剛送花的陳先生。

楚限很快反應過來,心裏直道晦氣,朝着面前猶如開屏孔雀一般精心打扮過的陳妄不屑一顧道,

“來讨打的麽你?”

“想和你敘敘舊罷了,”

陳妄笑笑,“昨天那壺茶香味如何?他們這裏除了星村小種,黃山毛峰也很是不錯,不知道你有沒有空來嘗嘗。”

“沒空。”

楚限不想和他多廢話一句,正要關門謝客時陳妄卻靈巧地一擠,卡住了門頁,

“你別這麽不念舊情不行嗎?”

“我們不熟。”

楚限加大手勁,大有要直接把陳妄的胳膊給夾廢了的勢頭,陳妄看他恐怕真的做得出來,只得調出手機上的照片,

“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初是誰标記了你嗎?”

瞥到照片上的畫面,楚限微不可見地愣了一瞬,随即眼帶寒意地瞪向陳妄,

“你到底想幹什麽?”

“敘敘舊而已,再說我們的關系可不能用簡單的一個’不熟‘來概括。”

陳妄抽出卡在門縫裏的胳膊,朝楚限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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