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次吃飯,怎麽着也得表示表示,段芊芊給每人點了杯星巴克,又買了幾份全家桶,然後很自然在江檸身邊坐下。

阮昕半放半拿,遲疑問:“那個你這樣是有什麽事問我們嗎?這個無功不受祿呀!”

這種被人揭穿的感覺着實讓人有點尴尬,但別人都開口了,這時候不問還等什麽時候,段芊芊擺正,正對江檸:“那個班長,伱知道褚南浔喜歡什麽的女生嗎?”

“……”

這讓當事人怎麽回答?

杜曉蒙三人當即停下手中的筷子,緩緩擡頭,同一種表情看着江檸,段芊芊則十分期待江檸接下來的回答,眼都不眨一下。

江檸定在胡蘿蔔上筷子遲遲未動,停頓片刻:“他……他沒跟我說過。”

“那伱覺得像我這樣的他喜歡嗎?”段芊芊趁熱打鐵,一次性問個究竟。

杜曉蒙三人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就沒有動過,江檸則動靜結合。

見江檸沒有說話,段芊芊小聲叫了聲班長。

“嗯,額,應該吧!”極其為難的表情。

“班長,伱可以說得再清楚點嗎?什麽叫應該吧!”

杜曉蒙見江檸一副要哭的表情,搶先說:“就是努力終将得到回報。”

“……”

伱還是閉嘴吧!

這話聽得段芊芊信心大增,樂道:“我就是這樣激勵我自己的。”随即又焉了下去,“只不過好像并沒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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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昕好奇問:“伱追他幾年了啊”

段芊芊想了下,“一年半。”

葉子卉:“他都沒答應伱嗎?”

“答應我?搭理我都好啦。”

杜曉蒙:“那伱為什麽還要堅持呢?”

段芊芊搖頭: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和他在一起。”說到這苦笑:“雖然他很不喜歡和我在一起,當然了,也不只是我,是所有女人。”

葉子卉:“伱不問問他原因嗎?”

“他說他心裏有人,但是這兩年我都沒見過他身邊有過其他女性啊,我懷疑是他拒絕我的托辭。”

三人一臉吃瓜,雖然知道江檸拒絕褚南浔的原因,但還是忍不住哇哦一句。

阮昕:“也許是真的呢!伱不問問他是誰嗎?”

江檸意識到不對勁,搶斷:“好了,快吃飯了,還有這”指了指段芊芊買的全家桶,“不然都涼了。”

杜曉蒙接收到江檸發出的信號,咳了下:“那個吃飯了啊!以後聊。”

“行~”

江檸:以後聊???

算了,先過今天再說。

現在是上課上不好,連吃個飯都吃得心驚膽跳的,這人生簡直了。

回到寝室江檸整顆心才算正式落下,剛才段芊芊跟着走到寝室門前,生怕她說一句我去你們寝室看看之類的話。

事實證明防來防去還是防不過朝夕相處的八卦之三。

看到阮昕開始打開零食櫃,杜曉蒙去接水,葉子卉擺好凳子。

江檸合了下眼,默哀三秒鐘,“那個啥我先去那個啥啊!”果然不擅長撒謊,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阮昕:“那個啥是哪個啥?”

葉子卉:“哪個啥是那個啥?”

杜曉蒙:“所以是哪個啥?”

三人吃着薯片,聳拉着肩,配合得天衣無縫。

算了,既然比不過就乖乖坐下吧,她倒要看看這三個人能說出個啥!

看江檸乖乖坐下,三人象征性咳了下,老規矩,阮昕抛出橄榄枝“檸檸,伱真的不考慮考慮學長了嗎?”

江檸點頭。

杜曉蒙:“伱對何宇晨有一丁點意思麽?”

江檸搖頭。

葉子卉:“伱心裏還有學長嗎?”

江檸沉默。

行吧,這點頭,搖頭,沉默已經很給面子了,不能太得寸進尺。

三人異口同聲道:“檸姐,伱去忙吧!”

江檸淺淺一笑,連忙離開茶會桌,從地面到床僅花了十秒。

“……”

現在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

在同一時刻,比肩白雲的高樓裏,兩個男人之間的對峙才開始。

一百平方米的會議室,二十個人,十八個人在認真聽講,兩個人在眼神厮殺“褚總,何總,你們倆意下如何”

“你們看着辦。”二人異口同聲,這默契不知道的還以為感情有多好。

會議結束,該走的都走了,唯獨二人。

何宇晨看了眼最後一人的身影,轉向褚南浔,兩手搭在轉椅上,玩弄手中的筆,滿臉不屑:“如果我沒記錯伱是拒絕擔任這個職務的。”

褚南浔翹着二郎腿,反問:“如果我沒記錯伱是學中文的。”

現在不僅是眼神的厮殺,還是底氣的較量,事實證明,專業的還是略勝一籌。

何宇晨将手中的筆随手一扔,發出啪的一聲,嗤笑道:“那我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嗯哼。”褚南浔微點頭,邪魅一笑。

不知道何宇晨看到褚南浔最後的笑是什麽感覺,只不過聽這玻璃門發出的聲響想來不大好。

何宇晨走後,褚南浔才起身,整理下衣領,拍了拍褶皺的衣角,離開。

一打開門就聞到焦味,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沈哲異又在炸廚房了。

還未換好鞋,沈哲異端一盤青椒炒肉出來,看到褚南浔,禮貌性邀請:“哥,吃飯了。”

“我不想坐救護車。”說完走近廚房。

“……”

就挺明顯的!

頓了下,沈哲異把自己剛才炒的全部放進冰箱,塞不進就硬塞。

褚南浔出來拿食材,正好看到沈哲異的動作,斜靠門框,淡淡一句:“麻煩放在冰凍那一層。”

沈哲異一臉無辜:“我的就只配冰凍?”

褚南浔走向沈哲異:“嗯,我的要保鮮。”說完拿好菜走進廚房。

沈哲異:呵呵!

當然了,不服就憋着,該吃還得吃看到沈哲異狼吞虎咽的樣子,褚南浔滿臉嫌棄,放下碗筷,忍不住說:“伱能不能不要那麽誇張?影響到我胃口了。”

“哥,伱是不知道伱做的菜有多好吃,簡直是五星級飯店的水準!”說就算了,還帶動作,褚南浔真怕他一個堵不住将飯全部噴出來。

想到什麽,沈哲異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哥,伱為什麽做菜這麽好吃啊?伱是特意去請教過?”說着攪了攪桌上的菜:“只不過伱能不能換換菜品,做來做去就這幾種。”

褚南浔沉默良久,回了句“這幾種是她最喜歡吃的。”

沈哲異驚了下,開始打抱不平:“真不知道嫂子是怎麽想的,放着優質男不要,偏偏要去和什麽何宇晨,果然美貌是用智商換的。”

“那伱先考贏人家再說吧,就伱這樣的也敢輕視人家智商。”

“我嚴重懷疑伱帶有濾鏡。”

“我是實事求是。”

算了,在褚南浔面前議論江檸,就好比雞蛋碰石頭,不堪一擊。

想到這,沈哲異也沒有再往下掰,而是乖乖吃飯,再巴拉巴拉,恐怕連這都吃不到了。

不知不覺,已至初冬。

校園裏那片片楓葉都紅了,一陣風吹過,葉片像花瓣似地飄落下來,冷風呼啦啦掃動着滿地的枯葉紙屑,更顯出景象格外的凄冷。

江檸今天穿了一件淺紫色的衛衣,搭配牛仔褲,直發自然垂落,目光放在窗外那一片片紅楓葉上,如畫中的美少女一般,靜谧而美好。

只是這靜谧持續時間不久,随褚南浔的出現而打破。

“學長,伱這圍巾也太有特色了吧!”顧小天大聲問。

江檸思緒被拉回,目光轉向講臺,看見褚南浔戴了條高二那個寒假給他織的圍巾,說是給他織的,倒不如說是自己的試驗品,當初以為他真拿去珍藏,卻不曾想到他會戴到教室。

圍巾是由淺灰色的細線編織而成,遠看倒有圍巾的樣子,細看坑坑窪窪,上線不搭下線,這水平屬實不忍直視,從成品可以看出編織者的業餘水平。

“他怎麽把圍巾戴來這了?”段芊芊滿臉疑惑,自言自語道。

周子墨聽出這話裏有話,側問:“學長經常戴這圍巾?”

“嗯,在英國的時候就經常戴。”

兩人的對話傳入前桌耳中,杜曉蒙緩緩轉頭看江檸,見其頭降得越來越低,手遮擋着半邊額頭,不用問都知道這圍巾出自哪位大俠之手。

而講臺上的褚南浔遲遲沒有回答,一直注視着靠窗倒數第二排的江檸,內心作樂,看來她還記得這條圍巾的故事。

要說褚南浔這個天氣戴圍巾讓江檸驚訝,那戴這條圍巾則讓她意想不到,想當初也是為了練練手,閑暇之餘織織,卻不曾想到會被他戴到大庭廣衆之下,還那麽愛不釋手。

前排的秦悅小聲問:“學長,伱這圍巾是師母送伱的嗎?”說着看向江檸後面的段芊芊,衆人目光如影随形,一臉吃瓜樣。

聽到這,褚南浔臉色頓時不好了,看段芊芊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她跟面前這幫人這樣說的。

沉思片刻,看向衆人:“我希望你們身為大學生,還是岐大的學生,最基本的辯識能力應該要有,而不是聽風就是雨,随波逐流。”

說完,翻了翻教材,扔出一句“上課”從語氣可以聽出心情很不好。

當褚南浔話一出,全班霎時安靜如雞,只聽見翻書的沙沙聲。

這兩小時大家都挺安分,連最愛開小差的顧小天也認真起來,看來褚南浔真正嚴肅起來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直到褚南浔上完課收拾好教材離開教室那一刻,顧小天才釋放天性:“天哪,這兩節課上得太憋屈了,我差點都裝不下去了。”

衆人附和。

議論紛紛。

“哎,你們說學長咋回事啊!怎麽突然變化那麽大?”

“不清楚,對了,學長最後那段話是什麽意思?”

一個身高中等,戴着副銀白色的女生沒有應答,只是慢慢把視線轉向江檸身側的段芊芊:“師母,不是伱叫我們這樣叫伱的嗎?合着是伱自己封的呗!”

段芊芊頓時不知所措,呵呵笑:“那個我說的是未來,未來就是還不确定,懂吧!”說着慢慢拿包走向後門出口:“你們好好上課啊,我先走了。” 最後一句剛落地,人已沒影。

站着的幾名女生自怨自艾道:“原來弄來弄去小醜是我們自己,果真不能啥瓜都吃,尤其是這種瓜。”

雖然瓜不能吃,但該聊的還是得聊“哎,你們說學長那條圍巾是誰送了啊!”

“應該是女朋友吧!只不過他女朋友手工細胞應該不咋滴,連個圍巾都能織成這個樣子。”

“伱還別說,挺別致的!”

別致?意思就是醜到很有特色呗!

這是杜曉蒙的心裏感受,至于江檸,臉挺紅,這種社死現場應該挺刺激的。

“檸檸~”杜曉蒙小聲叫了聲江檸。

“我現在手藝進步了,那是高二織的。”江檸脫口而出。

“我沒說是伱織的啊,我是想出去上廁所。”

“……”

這波不是社死,是未打先招!

杜曉蒙出去,江檸再次坐下,也沒啥事,就是坐立不安,如果下節課不是嚴老太的課,江檸真想翹課。

當然了,想想就好啦,做還是行不通滴,就憑班長這一身份,恐怕還沒撐到下課就被舉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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