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送男風館
“各位客官,還請安靜片刻,現在由在下來為各位介紹南風樓今晚的男奴,帶上來……”
容淺夜被鼻子前面濃烈的刺激味給激醒了,眼皮沉重得幾乎打不開,只能透過那半閉的雙眸看到外面模模糊糊的輪廓。
身子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去,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許多。
有人将他放在了鋪着華麗織錦的美人榻上,紅豔的牡丹,一朵朵在他的身下開得富貴繁花。
背後好痛,如同着火了一般,他覺得皮膚正在被那無形的火焰燒灼,掙紮着想要起身,手卻是使不上力,他們給他用了多少軟筋散?身體居然如一灘泥一般。
臉上傳來一陣冰涼,原來他的臉上還有半面面具,偏頭,向着周圍看去,全是如狼似虎的眼神,個個貪婪地盯着他這處,就似他是一塊鮮美的肉一般,人人都想争搶過來一陣飽餐。
為何,有那麽多的人看着自己?他們是誰?為什麽,用着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這裏是什麽地方?
“各位大人都看到了,今夜我們樓裏要拍賣的男奴是一個雛兒,還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身子還很青澀。”
有兩人,一左一右,将他從榻上扶坐了起來,莫說反抗,他就是連擡頸都是困難無比,頭只能無力地靠在身後,背,卻是觸碰到那堅硬的木頭就一陣抽痛。
好痛,好疼,他想大喊,卻發現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一只手,撫上了他的身子,衣服便是從身上慢慢地滑落,背後的疼痛,讓身子有些發熱,而此時,接觸到外面有些涼爽的空氣也減緩了一些那被衣物摩擦之時的燒灼般的疼痛。
一陣抽氣聲,從周圍傳來。
“各位大人請看清楚,這雛兒的身子可是美麗得緊,身上也并沒有被調訓的痕跡。”
“嗯……”
無力的低吟從喉頭發出,有什麽柔柔細細的東西,在他的前面掃來掃去,帶來一陣微微的刺癢,酥麻。
他不要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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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青姨,這地方好髒,你們快來救救夜兒。
為什麽從來都沒人來救夜兒?
若是再來一次,自己又能不能撐過去?再去向往凡人的日子?
淚,無聲地滑落,卻是,誰也看不見。從來都沒人看到過,容淺夜在哭。
“他雖是沒被調訓過,卻是比那些經過多日調訓的奴兒還要有感覺。”
容淺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這世上,肮髒的人數不勝數。
“這雛兒性子如何?”在場一中年的男人看着場中間一副任人采撷樣子的人,兩眼全是欲色。
“他剛來不久,還沒有經過樓裏的調訓,是以沒有一般的奴兒那般的溫馴,今日就是因為不聽話才受了一陣鞭子。”
然後,有人将他的身子翻了過去。
周圍,猛的一陣抽氣聲。
終是有人看不過去,這水嫩嫩的人兒,怎的被折磨成這般?看着怎能不教人心疼?
“天,你們也忒狠了些,這麽漂亮的身子也舍得下手?”
“就是啊,你們把美人兒傷成這樣,想叫我們心疼死嗎?”
……
随即樓裏一片鬧哄哄。
“各位大人請放心,我們已經給他用了上好的療傷聖藥,保管不出十日連疤痕都不會留一個。為了将樓裏個別不聽話的雛兒馴服,這也是我們不得不使用的手段之一,還請各位爺見諒。”
旁邊的訓師急忙解釋道。
“哼,你這樣說倒好,這一看就是個烈性子的人,待會兒要是他百般反抗,誰還有那個性子做下去?”
有人又提出了這問題。
“爺還請放心,我們早在他身上動了些手腳,他就是想反抗也是有心無力,各位爺要是不放心,我們再給他吃一些媚藥就是了,保管他在床上服侍得爺周到。”
“那你們得先讓我們瞧瞧效果啊?若是爺滿意了才舍得砸銀子,誰都知道你們這南風樓,這樣的雛兒一晚要價比那花樓的花魁還高。”
“當然,我們樓裏的男奴定是各有風姿的,既然爺這麽說了,那我們就先讓爺驗驗貨,來人,将‘醉香’給他用上。”
我要離開這裏,離開這裏!娘,你快來救救孩兒,我不要待在這裏。
聽着醉香兩字,容淺夜終是面色白了起來,眼裏的淚落得更是兇了起來。
我不要,不要!
嘴卻是被人掰開,一粒小小的藥丸,帶着些微的甜意入了口中,下颌被人一擡,那藥丸,便順着咽喉落了下去。
順着那顆藥丸的下落,他似乎能清楚地感覺到它所到之處,在身體裏點上了一簇簇的火苗,好熱,好熱!
“……嗯……”他的身體,好奇怪,好難受,好難受。
似乎是有什麽東西不斷地在體內亂撞,卻是找不到突破口,他盡最大的力量,仰頭張嘴無力地呼吸,想要通過那空氣中帶上的絲微的涼意,減去一些那體內的火熱。
擡手,想要将身上那半退到腰間的衣物除去,卻是連着基本的動作都是那樣的艱難,身子掙紮之間,那衣物在身上那些微的摩擦,卻是能讓那裏的皮膚,變得更加難耐。
他不要穿着這些,好熱,哪裏,能給他一些冰涼的東西?好難受。
腿,在軟榻上摩挲着,好似,只有這般才能減輕那體內的燥熱似的。
一只微涼的手,很快撫上了他身前的肌膚,有些舒服,他不禁發出一陣滿足的嘆息,“……嗯……哼……”
“各位爺,這奴兒可是已經很難受了哦?難道大人們還忍心讓他繼續難受下去?瞧瞧這身子,可是快耐不住了呢……”
“我出100兩。”
“150兩。”
“300兩。”
“350兩。”
……
“一千兩,老夫今日要了,這奴兒。”
“張大人出銀一千兩,還有人比這更高的嗎?”
“老子出一千五百兩,拼了。”
“我出兩千兩!”
“好嘞,陳員外出銀兩千兩了,還有爺要加價的嗎?”
“我!出銀兩千五百兩!”
……
他好難受,感覺眼角一滴濕潤滑下,為何,自己這般容易哭泣,他是男兒,娘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卻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哭泣。
好想這只是做夢而已,一場春夢醒來,他便又是回到了桃花谷裏,那裏,有娘,有青姨,那裏,有滿谷的桃花盛開,那裏,雖然寂寞了一些,卻是不髒。
他唯一能求的,只是希望,這世間,他能看到的,幹淨的多些,不想要那些髒物,連自己的心都污染了。
李未央,快來救救我,我好難受。
不知為何,腦子裏竟然出現了那張有些冷酷霸道的臉,都是你,把我從谷裏帶了出來,說什麽喜歡我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來,把我囚禁在你那王府之中,都是你,讓我受了那無妄的鞭刑,讓我在這麽多人的面前,醜态百出。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的到來,青姨不見了,娘親也不見了,就剩我一個人,在這麽多人的面前,無助地掙紮,今日的恥辱,我定要讓那人千倍地奉還!
李未央,你那樣地強,你那樣地霸道,你,為何還不來救我?我不要這樣光着身子被這麽多人看,我不要這樣被人當成女人看待。李未央,李未央,你怎麽不來救我,你不是權勢滔天的王爺嗎?我不見了啊,容淺夜不見了,不見了這麽久了,你為何還不來找他?
似乎現在,容淺夜在這世間,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就只剩心中對一個叫做李未央的人那麽的一抹希望了。
因為除了他,似乎就沒人再會多看他一眼了……
半眯着眼,他看到,那廳堂中的紅燈籠,那昏暗的光有些迷離。
“一萬兩。”冰冷如古玉的聲音,帶着慵懶的華貴、不容忽視的尊貴氣場。
随之而來的,是一衆人的驚訝之聲,他一怔,朦胧着視線看過去。
是他?!
他看那人從那繁華絢麗的燈火中走來,披一件月白的外衫,一頭烏黑的發絲有些慵懶地垂于身後,被一根玉色的帶子紮起。
那張臉,還是那般的毫無特色,平凡地讓人過目既忘。
那人手扶着玉欄,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
那雙燦若星辰的鳳眼,有些狹長,有些魅惑,帶着暗色的鼓動,似乎是要将人的心智都擊散一般,就那樣此生為他是從,是以,這個人,他見過一次便是忘記不了。
一直從樓上到樓下,那人從未将視線離開容淺夜這裏,可是,從他的眼裏,他讀不出來任何的信息,他知道,這人那雙眸子,便是他的武器。
整個樓裏,都因為他的出價,他的到來,安靜了下來。
訓師也是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有一瞬的時間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一萬兩?他在這裏待了這許久的年份,第一次聽說尋歡客為了□□愉出一萬兩的,就是連皇族的人也不當這般闊氣吧?
但是,真的就是一萬兩。
“這位公子出價一萬兩,還有要加價的嗎?”
沒有人回話。
那人,走到軟榻面前,伸出手,頓時,淡淡的冰涼,撫上榻上人兒面具外的容顏。
“我帶你離開這裏。”
身子,被那人抱在了懷中,然後,他們便在衆人探究的眼神中離開了那裏。
“我現在才知道,居然是你,我見過你四次,你卻是有三次都在哭泣,為何總是哭泣呢?”
他在說什麽?他何時在別人面前哭泣了?他只見過他一次好麽?還是那次他洗澡他在一旁偷看。
容淺夜被放在了一張散發着淡淡清香的床上,背,卻是在接觸到那柔軟的絲質被單時,又是一陣噬心的痛,痛得他直皺眉。
好疼,這種揮之不去的痛,他覺得比當時遭受鞭刑還厲害,但是,也因為這樣,那渾身的燥熱也不至于讓他的意識崩潰,他能感覺,藥性正在慢慢地減退,自己能撐住。
“怎麽?”那人将他的身子翻了過來。
“這是誰弄上去的?”他的聲音裏滿是震驚。
冰涼的手指,小心地撫上了他背上的傷痕。
他将床上的人兒抱了起來,讓他斜靠在自己身上,容淺夜臉上的面具也被取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地上鋪着的是花紋繁複的地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下巴被人擡了起來,容淺夜看到他逐漸放大的臉,“怎麽不說話,嗯?”
他盡最大的努力搖頭,他也想說話,卻是不能,這人的身上似乎是有着很舒服的淡淡的冰涼的氣息,他很想靠近,這麽想着,他也這麽做着。
身子疲軟得厲害,熱得厲害,感覺這人每一次觸碰,都能減輕一些他的痛苦。
“你這樣子還真是這天下間絕無僅有的美麗,你倒是覺得我就是那柳下惠?如此美色在懷還能坐懷不亂?”那人的聲音變得沙啞了些,眸色也變得暗了許多。
“爺,我将解藥給公子送了過來,公子是中了軟筋散和‘烏鴉’,至于那媚藥……”
“好了,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原來,他中的是‘烏鴉’,這下容淺夜是終于明白了。
“來,吃下這個,”白衣人掰開他的嘴,兩粒帶着藥香的小小藥丸便是入了腹中,“夜兒倒是當真厲害,這媚藥也當是這樓裏藥性最為強烈的了,你居然能撐到現在,要我幫你嗎?”
那雙讓他一直有些眷念的手,就直接撫上了他那光裸的上身。
“你,走開,花和尚。”他的嗓音,此時沙啞無比,說出這幾個字,已經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一滿帶趣味的笑聲傳來,“我這個花和尚如若不去采你這朵花,豈不是枉了我那名號?還是,你願意被別人采了去?”
“你!……嗯……”
耳邊傳來一聲帶着寵溺的低語,“乖,淺夜,跟着感覺走就行了,放心,我不會動你的,只是你體內的這媚藥,還是不要撐着,你再厲害,也是會傷身的。”
容淺夜皺緊了眉頭,“傷身便傷身,我也不懼”。
他這破身子,就從來沒人在乎過。如今這樣,傷了便傷了,總歸比別人碰好。
……
“爺,他來了,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