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49

蕭善聽了蕭錦的問話頓時一愣,他一臉訝然十分無辜道:“二哥,我冤枉,我什麽都沒幹。六部都選了一些什麽官?怎麽能這樣?這不是在排擠人嗎?”

“真的什麽都沒幹?”蕭錦懷疑的盯着他瞧,眼神中滿是懷疑。

不是他不相信蕭善,而是能被六部那麽多官員同時在私下裏嘀咕着防備,蕭錦根本不信這裏面沒事發生。

關鍵是他得到的消息也不是很明确,不知道确切原因,所以才想找蕭善問個明白。蕭錦想的是,萬一蕭善真做了什麽得罪滿朝文武的大事,他心裏也好有個準備,到時不至于想幫忙時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

蕭善看蕭錦一臉懷疑,想了下道:“真要說有,那也是昨天我和大哥入宮見父皇……”

随着他的解釋,蕭錦臉上向來鎮定的表情都要繃不住了,等蕭善說完,蕭錦擡頭望了望天,心道,人家刑部官員給你們面子沒想過得罪你們,你們在皇帝面前倒先把人家給告了。

無外乎說六部對兩人都很嫌棄,誰不害怕被人從身後捅刀子。

蕭錦說不出來話的同時心裏又格外不是滋味,蕭榮他了解,有想法沒膽識。遇到一些事就會慌張,這次估計是鑽到套裏了。

兩人現在在百官心裏等同于專門告狀的小人。

說句偏心眼的話,蕭榮的處境他可以不在乎,蕭善這麽糟蹋自己的名聲,他有點生氣。

生蕭善的氣也生自己的氣。

蕭錦心裏清楚的很,蕭善為了自己退讓了很多。

瞅着眼前之人眉頭一皺眼中浮現各種情緒,蕭善心中暗叫不好,看蕭錦這模樣,他用腳指頭就知道這人在腦補些什麽。

說實話,他心裏是向着蕭錦,但他做下的很多事都是出自他的本性,很随意就做出來了,并不是刻意要幫蕭錦如何如何。

這就是他不樂意和蕭錦多說自己做了什麽的緣故,關鍵是他不說,蕭錦身為太子自己會查。查到結果,很有可能會直接認定,自己是怕他想太多,所以才不說,會因此覺得自己更加委屈等等。

這兩種情況想想都很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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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善最怕別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腦補過度,于是他望着蕭錦一臉痛苦道:“二哥,我真的沒覺得自己名聲不好,我對現在的處境非常滿意。你千萬千萬不要多想,要不然我心裏難安怕是連教都睡不好。”

蕭錦:“……”

生平第一次聽聞這種說法,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看蕭善臉色确實很愁苦,蕭錦收起心底各種想法,他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蕭善松了口氣,蕭錦臉色雖然有些勉強,但是看他那神色是真不會多想了。

蕭錦見蕭善這态度,是又好笑又好氣,他秉着臉道:“不過你說得對,六部官員也太過分了些。你和大哥是皇子,是父皇親封的王爺,哪裏輪得到他們排擠。”

蕭善道:“二哥,人家又沒做在明面上,連你都是聽說而已,難不成你要因為一個‘聽說’去幫我讨回公道?完全沒必要。再說了,他們也只是嘴上說說,不敢拿我們怎麽樣。反正如果他們過分了,父皇跟前我可不會留情面。”

“即便不讨回公道,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一番,要不然有些人就忘了身為臣子的本分。”蕭錦淡淡道。

蕭善點頭:“那好,這事二哥琢磨着弄吧。時辰不早了,我去刑部了。”

說罷這話,他擡腿就溜。

“等一下。”可惜沒溜成,他又被蕭錦給擋住了:“你平日裏不是最讨厭同這些官員打交道嗎?今日這麽急匆匆的做什麽?是不想同我說話?”

蕭錦這次擰起了眉頭,有些不高興。

蕭善道:“不是,這不是時辰差不多了嗎,去的太晚,父皇那裏沒法交代。”

“以前也沒見你這麽想給父皇一個交代啊?”蕭錦毫不客氣的揭他的短。

蕭善裝作沒聽到繼續說:“當然,最重要的是一會兒謝追要去刑部給我送午膳,我去的太晚他還要在那裏等。”

雖然那些刑部官員對謝追的到來已經習慣,可總有人會偷偷打量。

謝追對這些目光已經習慣了而且會完全無視掉他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蕭善并不想讓他一個人承受這些。

謝追有他,沒必要承受這些。

蕭錦聽了這話眉眼間的不悅才散開,他道:“那好吧。不過有件事我得交代你一聲,首先是秋獵,父皇定在下月初在日寧圍場狩獵,你好好準備下,這次可不能一個獵物都獵不到。”

蕭善算了算時間道:“還早着呢,這個過兩天說也不晚。”

蕭錦冷呵兩聲:“我倒是有時間,你不是沒時間嗎?”算算蕭善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主動去東宮了,以前沒有柳靜軒的事時,他每次入宮請安都會去東宮溜達一圈的。

現在兩人之間的兄弟情義沒有變,但在細微之處,還是有所變化的。

想到這些,蕭錦心底有些惆悵。

蕭善:“我這不是到刑部了嗎,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哪有時間入宮。行了,二哥,時間差不多了,我不跟你說了。過兩天四弟入閑王府擺宴,到時咱們邊喝邊聊。”

蕭錦知道他前面那話是借口,看在後面那話還算真誠的份上,他這才讓人離開。

望着蕭善離開背影,很歡樂的樣子,蕭錦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蕭善的想法他太清楚了。兄弟之間,有些話說得太開也沒必要。

蕭善回到刑部時,蕭榮已經另辟一間屋子辦公。

蕭善看着自己獨處一間,心裏還挺憂傷的,覺得很寂寞,于是他把頭伸到門外揚聲道:“大哥,咱們離的不遠,我有什麽不懂的就去請教你。”

離這個房間最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巨響,是有東西砸在了門上。

四周有不少官員在若有若無打量這是什麽情況。

蕭善神色不變幽幽道:“大哥肯定是不小心碰掉了東西,總不會是發火。要不然父皇要是知道他在刑部發脾氣,肯定不高興。”

偷聽偷看的人:“……”

皇帝是你爹,你說的算。

***

蕭藝是在搬入閑王府的第二天擺的宴。

當天給蕭藝送的禮是謝追挑選的,謝追問過蕭善的意思,蕭善讓他全權拿主意。

謝追便做主從庫房裏拿了一塊上好的硯臺,禮不輕但也不特別出挑,又符合蕭藝的名聲。

這硯臺在厲王府的庫房裏落了灰塵都沒人動它,到了閑王府的庫房,那就有了價值。

當天蕭善把東西送上,蕭藝接過,先是看了看,用手又摸了摸,然後敲了敲,喜悅之色浮在臉上,然後他從材質到光滑程度又到聲音很是誇贊一番,用詞那是極度美好。

聽得蕭善一臉假笑,這把他對比的太沒文化。

想起謝追挑好東西時,他拿在手裏看了看,說的是:“看着面挺亮,也挺瓷實的,估摸是個好東西。”

說完又把東西還給了謝追。

謝追在手裏掂了掂幾下,點頭認同:“是挺沉的。”

讓兩個沒有美好詞句細胞的人誇贊這些文人用的筆墨紙硯,一時間還真找不出什麽好詞兒。

哪像蕭藝這種有才情的文人,說出來的話一套一套的,根本不帶重樣。

還好蕭錦的到來解救了蕭善。

蕭榮倒是沒來,不是不想來也不是看不起蕭藝,而是病了。蕭榮這幾天一直說心口疼,疼的臉色難看冷汗直流。

禦醫過去把過脈,愣是沒找到确切的病根,最後只好給他開了幾幅安神的藥,讓他好好休息。

不過他人雖然沒到,禮卻送來了,是前朝的一副名畫,東西送來後惹得蕭藝又高興的不行。

蕭藝搬到閑王府暖房也沒請別人,除卻皇室的幾個兄弟就是外家一些親人。他還未輪值,同那些官員也不熟悉,所以今日到場的沒官員。

這些都不影響今日的氣氛。

蕭善、蕭錦還有蕭羨坐在一起。

對,還有蕭羨這個年歲不大的蘿蔔頭。

蕭羨是最不開心的,他同蕭藝關系不錯,以前還有蕭藝在宮裏陪他,現在宮裏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望着蕭藝眨着大大的眼睛,眼底裏滿是羨慕,他也希望自己能快快長大,然後能搬離皇宮。

蕭善看了看眼巴巴瞅着蕭藝的蕭羨道:“五弟,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你這個年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平日裏多吃點。”

蕭羨聽聞這話回過眼狠狠瞪了蕭善一眼,他和蕭善不對付。

賢妃一心想讓蕭羨在皇帝跟前出頭,但他年紀還小,讀書就算讀得再好也比不上蕭藝,處理事情再怎麽穩重也比不上蕭錦這個太子。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皇帝比較喜歡他,可皇帝對他的喜歡完全被蕭善單方面碾壓。

蕭善能在皇帝面前說的話,他不能說。

蕭善能做的糊塗事,他不能做。

賢妃也不讓他做。

而且越是比不過,賢妃對蕭羨越是嚴格,以至于現在蕭羨特別害怕賢妃,一聽到她母妃召見他,就打心眼裏害怕慌張不安。

賢妃想讓他事事強,卻又給他劃個圈,讓他不能出圈。

蕭羨對蕭善的感覺很複雜,是既厭惡又羨慕。

蕭善被瞪得很郁悶,他這是真心話,蕭羨的确是瘦了,再瘦下去臉都只剩下皮包骨頭了。蕭羨不領情就算了,瞪他幹麽。

于是他也狠狠瞪了蕭羨一眼。

在蕭善眼裏,向來沒有年長年幼之分,只有有理沒理之分。沒理的人他就直接怼,當然,整個大周比他有理的人也沒幾個。

蕭羨被蕭善氣的眼圈紅了,頭發絲都要翹起來。

他想,蕭善年紀一大把,一點虧都不肯吃,算什麽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完,估計沒二更了,明天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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