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競價花魁

一進小院,慕容沉香果然見到慕容凝馨正指揮着家丁将院裏的東西往外搬。

她面色一沉,疾步沖過去攔住家丁,怒眼瞪着慕容凝馨:“慕容凝馨,你想做什麽?”

慕容凝馨也看到了慕容沉香,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随即看清慕容沉香的打扮,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喲,我的好妹妹,你倒是命大,沒想到竟然還活着。”

“你都沒死,我怎麽可能死?”慕容沉香譏笑道。

慕容凝馨臉色一沉,然後又虛情假意地笑起來。

“妹妹你打扮成這一副狐媚樣子,”她扭着腰走到慕容沉香跟前,忽然伸手,一把勾起慕容沉香的下巴,“莫不是要去勾引男人?”

慕容沉香一巴掌打掉慕容凝馨的手,一字一頓:“也比你濃妝豔抹妖裏妖氣的好!”

“你!”慕容凝馨氣得臉都有些扭曲,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

從小到大,只要有慕容沉香在的地方,人們總是先注意長相姣好的慕容沉香,自己無論做出多少努力,都不被人多看一眼。

她恨慕容沉香,尤其恨慕容沉香這張臉,從很小的時候就恨!

慕容沉香才不管慕容凝馨是何感想,她眼神愈來愈冷:“慕容凝馨,我好歹也是慕容府的二小姐,你若是做得太過,就算魚死網破,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慕容凝馨臉上的笑消失了,她緊了緊拳頭,眼神陰鸷得可怕,噴火的目光死死瞪着慕容沉香。

現在這麽多人看着,除掉慕容沉香,對她百害無利,何況……她馬上就是西廷國的王妃,一旦她成為王妃,要怎麽羞辱慕容沉香,還不是她說了算?

“走!”慕容凝馨兇狠地瞪了慕容沉香一眼,最後咬咬牙,轉身率先離去。

慕容凝馨雖走了,可是院子還是被弄得一團亂,慕容沉香看着狼藉一片的院子,臉色陰沉如水。

“小姐,這怎麽辦?”清雨看了看院子裏七零八落的家具,欲哭無淚地望向慕容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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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收拾。”慕容沉香沉默了半晌,面無表情道。

慕容凝馨,慕容凝馨!

慕容沉香死死看着慕容凝馨離去的方向,手指被捏得啪啪作響。

總有一日,我慕容沉香,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潇湘館是蘇杭一帶最大的青樓,這一日,是潇湘館最為熱鬧的日子。因為今日,便是潇湘館三大花魁之一,“嫣然”姑娘“梳攏”的日子。

青樓的清倌只梳辮,而清倌接客後則梳髻,又稱“梳攏”,所以就把青樓女子失去初夜的日子,喚作“梳攏”。

慕容沉香男裝打扮,一個人待在角落裏,手中折扇輕搖,百無聊賴地看着戲臺上老鸨慷慨激昂。

老鸨已經說了小半個時辰了,嘴巴還沒有停過,慕容沉香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有些興致闌珊。

她今日過來,其一是為了花魁“嫣然”,其二……

慕容沉香不動聲色地瞟了二樓某個雅間一眼,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情緒——那個雅間,坐着她的目标,西廷琞。

“想必在座的,有一大半是為嫣然姑娘而來,老婆子也不耽擱大家興致了。”終于,老鸨洋洋灑灑一大堆之後,切入了正題。

慕容沉香聽到“嫣然姑娘”四個字,總算被提起了興趣,身子稍稍坐正了些。

“大家都知道,今日便是‘嫣然’姑娘梳攏的日子,”老鸨笑得一臉褶皺,“老婆子也不賣關子,現在就讓嫣然姑娘為大家獻舞一曲!”

老鸨退下之後,絲竹聲驟響,一名紗裙女子婷婷袅袅地走了出來。

女子年華二八,柔若無骨,她穿着一襲白色紗裙,顧盼之間,眼波流轉,讓人忍不住想沉醉在她的溫情裏面。

想到嫣然坎坷的命運,慕容沉香心中微微一嘆。在這樣的風塵之所,能生出嫣然這等癡心的人兒,也是不易。

一舞罷了,廳內掌聲雷動,嫣然挽手施禮,步态娉婷地退了下去。

慕容沉香輕輕将折扇合上,她知道正戲就要開始了。

“嫣然姑娘的美貌才智,官人們也都看到了,咱們也不廢話,價高者得,現在競價開始!”老鸨的一句話,讓潇湘館的大廳陷入了高潮。

“我出十兩……”

“一百兩!十兩銀子,那不是侮辱嫣然姑娘嗎?”

“我出三百兩!”

“五百兩!”

“……”

叫價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嫣然芳名遠播,蘇州城裏,誰都想一親芳澤。

慕容沉香知道時機已到,她将心裏的思緒放下,然後站起來,折扇重重地打在桌面上,小小的身子帶着睥睨天下的豪氣:“三千兩!”

大廳內轟然靜默下來,衆人的目光都望向角落那個個子嬌小的人影。

三千兩不是個小數目,一個青樓女子的初夜,給一千兩已是頂了天的天價了,更別提三千兩。

老鸨一愣之後便是狂喜,滿臉的皺紋都高興地顫了起來:“這位公子出價三千兩,可還有更高的價格?”

大廳衆人都低低私語起來,一時間,竟沒有人開口競價。

慕容沉香臉上擺出明晃晃的得意之色,她笑呵呵地對衆人拱拱手:“承蒙各位公子相讓,小弟感激不盡……”

“四千兩。”她話未盡,忽然一個低沉溫潤的聲音傳了出來。

慕容沉香敏銳地辨別出,聲音的來源正是二樓的那個雅間。她眼神飛快地閃了閃,面上卻是一派怒色。

老鸨顯然也沒料到還有人出價,四千兩,即便在富庶的蘇杭一帶,也是一個難以匹及的價格了!

“二樓的客人出價四千兩,可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老鸨雖是常規的問話,眼睛卻滴溜溜地盯着慕容沉香。顯然,在場的除了慕容沉香,不會有人再出價。

“四千零一兩!”慕容沉香果然不負衆望,她死死瞪着二樓,咬牙切齒道。

她雖是江南第一富商慕容府的女兒,可娘親和奶奶逝後,府上便削了她的月例,靠着以前的積蓄,拿出三千兩雖然不難,可也由不得她随意揮霍。

“五千兩。”慕容沉香話音剛落,樓上的聲音立刻就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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