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吓蒙圈了
“放開我,好疼,啊……”
黃連睜着惶恐的眸子,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冷峻的輪廓,不敢大聲呼救,只能用低低的聲音求他。
房間裏沒有開燈,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只能看到男人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盯着自己,那眼神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身下突如其來的撕裂疼痛,讓她生不如死,古代的車裂五馬分屍也不過如此吧!
“求你,放開我……放開我!”
随着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黃連“騰……”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周圍一片寂靜,入目是自己熟悉的房間。
窗外,晨曦微露。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她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又做這個讓人臉紅的夢了!
三年來,這個同樣的夢不知道重複多少回了!
說是春夢吧,可夢裏只有撕心裂肺的疼,渾身被碾壓了一般。
說是噩夢吧,明明是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做最親密的運動。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他的吻那樣真實,喘息聲都仿佛真的萦繞在她耳邊。
“啊——”
仰天哀嚎了一聲,她迅速起床進了浴室。
今天,是她和那個被外公為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去領證的日子,老媽昨晚打電話囑咐了半個小時,讓她今天務必不能遲到。
讓她郁悶的是,她根本沒見過那個男人。只知道他叫卓斯年,比自己大九歲,一直在國外生活,常年卧病在床,今天抽空回來和她領個證,沖沖喜。
想起這個荒唐可笑的婚約,她就哭笑不得。
都什麽年代了,指腹為婚已經夠無聊了,還沖喜?沖喜有用的話,要醫生幹嘛?
可是沒辦法,誰讓卓斯年的外公和自己的外公這倆老将軍當年沒事幹非要指着各自的女兒說,“只要以後她們生出的孩子性別不一樣,就結為夫妻。”
軍令如山,她又答應了疼她寵她的外公,不嫁也得嫁!
黃連打車剛來到民政局門口,等了沒一會,就看到對面路邊停下來一輛超級拉風的黑色加長林肯。
她心中一動,悄悄後退幾步,從墨鏡裏瞅了一眼車牌。
888!沒錯,老媽說卓斯年的車就是這輛!
雖然一直很淡定,對這個素未蒙面的老公也沒太大期待,但一想到幾分鐘之後,自己就要成為別人家戶口本上的人了……還是有點小緊張和淡淡的憂傷。
正在猶豫要不要主動上前,突然看到從林肯車上走下兩個戴黑超的保镖,恭敬地攙扶着一個腿腳不方便的男人下了車,照顧他坐在了輪椅上,往這邊推了過來。
黃連錯愕得快要掉了下巴,一把取下墨鏡,睜大眼睛看了個仔仔細細!
我去啊!誰特麽說卓斯年有點病,長得有點不好看,有點老……說得太含蓄了吧!
眼前這個男人,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低垂着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癱坐在輪椅裏,怎麽看都像随時會挂掉一樣。
老!醜!殘!
黃連感覺一道雷不偏不倚地噼到了自己!她直接吓蒙圈了!
她并非歧視別人的外貌,但是……
自己才21歲,暑假結束後,還要讀完大四才大學畢業!現在讓她嫁人她已經做出讓步了,可對方也不能是一個完全可以當自己爺爺的男人啊!
哪有這麽坑外孫女的外公和如此坑女兒的親媽啊!
黃連只覺一口悶氣卡在了喉間,她戴上墨鏡,果斷地轉過身去,沖到馬路上,擡手就攔住了一輛行駛速度不是很快的黑色轎車。
車還沒停穩,她就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快速從包裏掏出兩張毛爺爺遞了過去,“師傅,快開車。”
卓斯年正準備停車,副駕駛突然上來這麽一位不速之客,一雙鷹隽般淩厲的眸子上下掃了一眼黃連,在看到她遞過來的那兩張皺巴巴的鈔票的時候,不由地蹙了眉,“去哪?”
他的聲音低沉杏感,帶着濃濃的磁性,像一個老幹部說話。
黃連立刻被這好聽的聲音吸引得扭過了腦袋去,在透過墨鏡看到眼前的男人那張帥得有點人神共憤的臉時,很沒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
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清爽的短發,镌刻般輪廓深邃的臉上,五官俊美得如刀鑿斧刻,特別是那雙如黑曜石般幽深又澄亮的黑眸,閃着冷冽的英銳之氣。那眼神,看似平靜,但似乎又像暗藏着什麽玄機,讓人不敢探究。
八月的天,他穿了一套黑色正裝,襯衫領白得差點晃瞎黃連的眼睛。
她連忙眨了眨眼睛,又慷慨地掏出了一張毛爺爺,三張一起遞了過去,“那個,帥哥,幫幫忙,帶我離開這裏,前面地鐵口停下就行。”
黃連不是沒見過帥哥,學校裏各種小鮮肉帥大叔高富帥,她見得多了,早就對帥哥免疫了。
但她發現看到這種五官深邃氣質冷酷的男人,腎上腺素有點不受控制地激增了一點,不由地有點臉紅心跳,口舌結巴。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竟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見過。
“理由!”卓斯年瞧着黃連那握着鈔票有點顫抖的小手,眼底滑過一抹不易覺察的興味。
如果沒有認錯,這位紮着馬尾,穿着仔褲T恤的小丫頭,就是外公讓自己必須娶的妻子?
墨鏡遮住了半張臉,雖看不清面貌,可從這玲珑的身線,吹彈可破的皮膚和側臉來看,應該就是他從照片裏見過的那位未婚妻。
不過,她不應該在民政局等着自己和外公嗎?這是鬧什麽?
黃連顧不上欣賞帥哥美男了,扭頭看了一眼民政局門口,那倆保镖似乎已經在打電話找人了……
她連忙關了手機,指着外面的人,癟了癟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對卓斯年說,“我媽要逼我嫁給一個又老又醜又殘的老頭,雖然他們家有錢,但是我可不想賣身求榮……求求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帶我走一條街,在前面地鐵口我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