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主人:你只能是我的

秦淮清下意識将傷手向身後藏。

或許是在人格蘇醒的瞬間,對方便留意到了他手上的傷痕,主人身份的人格冷聲質問,“誰允許你弄傷自己的?”

“我只是不小心。”

人格的身份與他父子相稱時,喜歡擺弄他的莖物,過度使用他的身體,見到他受傷或許會僞善地問他“疼不疼”,然後借題發揮繼續施暴。

而主奴時,以主人身份奴役着他的人格,甚至不會在意他受傷的原因,他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弄傷了自己,犯錯就要受到重罰。

于是一切的施虐與懲罰都成了理所應當。

秦淮清在施暴者的命令下,将硬起的陰莖以套環束起。跪趴在兩面鏡子之間,以木制的戒尺一下下抽打起自己的臀肉。

皮膚随戒尺的下落淤起一道道紅腫的痕印, “啪啪”的體罰聲一下重于一下,很快就将原本白淨的臀部抽得青紫交加。

秦淮清的臉與脖頸在羞恥與鈍痛下漲得通紅,稍稍擡頭,就能在兩個鏡子的反照間,看到接受體罰的自己是怎樣的窘态。

他的屁股痛麻難當,揮動教鞭的手腕泛酸,後脊起了薄汗,內心忍不住喊了疼。

腦內的聲音卻不為所動,持續向他施壓,命他加重體罰的力度。

秦淮清痛得受不住,身體卻在長久調教中适應了各種形式的性行為,他被綁住的陰莖頂端在被持續虐打的過程中,竟然溢出了粘濕的愛液來。

主人身份的人格,詞彙粗俗,喜歡辱罵。

人格察覺到他身體上的反應,挖苦地冷笑,“騷貨。”

秦淮清得以喘息,跪服道,“我是主人的騷貨。”

只要秦淮清夠聽話,他還是會被他的第二人格施予些許寵愛。

但主人身份的人格并不好說話,而且他還犯了真正的錯誤。

方才路過浴室的洗漱臺時,那沒有換掉的鏡子暴露了他手上傷口的實情。

鏡子是他們之間的紐帶,秦淮清以故意弄傷自己的形式,打破了他們之間的紐帶。

他不乖,所以人格不會理智。

人格切換為主人的性格時不喜歡性交行為的插入,性奴不過是肮髒的玩物。

他被鞭打,被體罰,被命令一次次的灌洗自己的身體。

被灌注的肚子像懷了身孕,痛出的淚水浸濕了秦淮清的睫毛,人格的這個身份總是能輕易弄哭他,卻也是眼淚最沒用處的那個。

除了那次暴走,不論人格處于多鬼畜的身份,都不會做危害到他生命的事情,也正是因為人格與秦淮清一樣了解他的身體,知道他承受的極限,秦淮清毫無逃避餘地的被吊在承受的極限邊緣。

一句句的辱罵,一次次的清洗。

他不髒,他已經很幹淨了。秦淮清拖着水鬼一樣的身體想向鏡中的人吼出這句話。

殘破的鏡中面容殘缺的人亦死死盯着他,以錯位割裂的眼跟秦淮清對視着。那視線如鏡片的棱角,紮透秦淮清的身體,割進他充盈着恐懼的眼中。

人格的聲音蕩着細碎的回音向他逼近,鏡中的破碎的面容時而慈愛,時而嚴厲,時而溫和,向他示愛,将他詛咒。

“你只能是我的。”

秦淮清只有一個第二人格,人格卻有多重的身份,昨夜那場性虐的最後時刻,人格不再持着主人的身份,切換回秦淮,再度以寵溺的态度吻了他。

受教後的秦淮清沒再做出沖動的行徑。

主人人格不會給他性欲上的滿足,次日醒來時秦淮清晨勃了,可他不敢自我疏解,怕再招來人格其他妖魔鬼怪的身份,及時止住了自己的欲念。

他連為人最基礎的享有人欲的自由都被剝奪了。

秦淮清頹喪地窩在床上,又想偷吃抑制性欲的藥了。

日光從窗簾的縫隙間傾出一線剪影,像道鎏金的枷鎖,系在秦淮清光裸的腳腕上。

初醒的秦淮清眼尾仍帶着哭過的紅,以一個啞巴的安靜趴在另一間卧室的床上,再次拿手背擦了擦嘴角被親過的地方。

他不需要秦淮虛假的愛意,厭惡詛咒着他善變的第二人格。

今天是工作日,但他不想迎合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物質上随意揮霍的自由,是他的原生家庭留給他唯一可取的東西。

無意間吵醒老板的男人有點唐突,有點莽直,勝在聲音溫厚,語速中緩帶笑,并不令人生厭。

許兆彙報完工作,并未第一時間挂斷通話。

秦淮清将腳從光暈的照射下收回,将自己悶進柔軟的被子裏,在對話窗口打字詢問,“還有什麽事?”

許兆聽到秦淮清的咳聲,擔憂地問候他的身體狀況。

昨晚那遭之後,秦淮清此時确實有些低燒,但對方只是個交情尚淺的下屬,并未熟絡到那般程度。

許兆似乎也意識到了他的多話,沉吟了一秒,還是講出了他的關切。

對方放輕了聲音,隔着手機卻也近在耳邊,語氣莫名有種溫柔的意味。

秦淮清像個電量飄紅的電池,從對方的好意中得到些許熨帖,結束通話後,在輸入框一筆一劃地發送“謝謝。”

秦淮清的心性确實不似外人以為的那麽冷感,生長環境使得他害怕孤寂渴望陪伴。秦淮清甚至懷疑自己太過缺愛,才分裂出第二個人格。

又或許從他童年失聲失憶之後,心理就已經不再正常。

在他即将入睡前,秦淮清的手機再度響起。

秦淮清看着屏幕上的母親二字,瞬間轉醒,仿佛與對方面見般,不顧屁股上的疼痛,坐正了身體,接通了視頻通話。

“怎麽沒去公司?”

秦淮清隔着手機都能感受到他的母親薄涼的冷眼。

秦淮清不想應付任何人,而對他母親問話的如實回答已然成為潛意識的反應,以手語比道:“我身體不舒服。”

“這個月第二次了。”他的母親語氣平直地敘述。

近期秦淮清的第二人格發動時,存在感愈發強勢,這是秦淮清本月第二次被他的人格折騰到難以起床。

他同樣強勢的母親對他二十幾年如一日的“盡責”,盡管身處療養院,暗地還是會緊密地留意着他的動向。

秦淮清呼吸變得遲緩,無意識地摸向脖頸,昨夜戴在脖頸上的項圈已經取下了,“母愛”比項圈還要緊束,他有些喘不過氣。

第一次曠工時他的母親并未責問他,但有再一沒再二。

秦淮清在他的母親主動派人檢查他的身體健康狀況前,打字道:“月初時我剛全身體檢過,我身體的各項指标都很正常,沒有患病,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末了以口型喚道:“媽媽。”

比起解釋,最後那句稱呼更奏效些。

秦淮清很擅長令他人感到滿意,雖然那些取悅與讨好通常時并不出自他的本心。

“有時間來這邊看看我。”他的母親如尋常思念子女的家長那般的囑咐。

秦淮清表情溫馴地點頭,結束了他與至親的這通電話。

因為被下狠手體罰過,秦淮清休養了三天,走路姿勢還有些瘸。

他正趁着走廊裏沒人,不顧形象,緩步地挪着,走廊拐角處忽然轉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秦淮清立即挺直了脊背,來人卻是個眼神好的,将他剛剛那副“半身不遂”的樣子看了個分明。

許兆像是沒留意到秦淮清的尴尬般,嘴角漾出一點笑意,“秦總崴到腳了嗎?”

秦淮清只得默認。

許兆看了看電梯口的位置,上前兩步,動作自然的将秦淮清攙扶,“秦總傷在哪只腳?”

男人忽然貼向他,聲音低沉,呼吸近在耳畔,秦淮清有些驚愣,以手語比出拒絕。

對方倒像是不覺得男性之間有什麽避諱似的,攜着他走了兩步後,一只手順勢搭上了秦淮清的腰,“靠過來點。”

男人身材高大,肢體相觸時的熱度熨紅了秦淮清的耳根。

秦淮清僵了下,卻沒再推拒。

電梯向上攀升,秦淮清通過電梯轎廂的反射看到許兆在打量自己。

秦淮清擡眼回看過去,比出一個疑問的手勢。

許兆順勢将秦淮清的手拉高了些許。

秦淮清的手上次砸過鏡子後,割傷太深的地方結痂還沒完全消退。

許兆颦了下眉,“落疤了。”

許兆像在解釋自己的失言,補救的話聽起來依然有種不符合上下級的僭越,“秦總,您的手很好看,落傷很可惜。”

許兆雖然年紀不大,稱得上青年才俊,但能做到部門經理的位置,多少也該懂得職場之道,不至于區分不出領導與朋友的關系。

若非他過于耿直,那便是許兆對他的關心,本就不是出于對領導的問候。

可他們兩個都是男人,情感遲鈍的秦淮清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心緒卻不由的缭亂了些。

他放任了自己對他人的動心,隐晦而陰暗地以這樣的方式反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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