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潘家二少
在潘府，汪東城受到了王子般的待遇，哦，不，或者說應該是公主般，因為除了王子般的高規格，他還受到了各種無微不至的疼寵。憐竹院原是宰相夫人居住過的院落，其面積和奢華程度比潘仁美自己現在居住的院落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應家具全是紫檀木精工制作，連床幔都用的是尋常人家見也見不到的貢品浣紗，剛一進院落，數十名青春少女和十幾個年輕男子外加幾十名勁裝漢子整齊地站了三排，齊齊下跪，口呼：“見過二少爺！”汪東城被這陣勢唬了一跳。潘仁美卻搓手道：“孩子，倉促之下，許多事物還不齊整，這院子裏的人多是家生子，我盡量挑選樣貌齊整性格溫順的，一共三十六名丫鬟，其中大丫鬟十二名，專門貼身伺候你的衣食住行，剩下二十四名有灑掃盥洗的，有針線上的，還有的擅長烹饪的，這十六名小厮專門供你使喚，可以讓他們跑個腿拿個東西或者采買什麽的，還有這五十名護院，是我潘府精心培養的，武藝不敢說最強，但是尋常侍衛應該都不是對手，他們最大的好處是絕對的忠心。”潘仁美又指了指身邊的兩名中年男子：“這兩個是府中的老人，當年伺候過你母親的，忠心是絕對沒問題的，能力也還過得去，關鍵是對一應人事都非常熟悉，可以當個管事的你先用着。哪個要是不用心怠慢了你，你就跟他們說，無論是小懲大誡還是直接打死，別污了你的手。另外若是這些個奴仆你覺得還不夠，咱們府裏你看上哪個，和爹說一聲都可以配到你這兒來，若是看上了外面的，不管是不是發賣的丫頭，只管帶到府裏，若是有不願意的也告訴爹，爹保你能滿意。”
汪東城一頭黑線，這是在教唆我可以強搶民女嗎？原先見了這一院子人，還以為是潘仁美安排潘府所有的下人給自己見禮，搞了半天，這一大群人竟然只是專職伺候自己一個人的，用不用這麽大排場啊？國家領導人也沒這麽多專職保姆和警衛員吧？真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啊！一瞥眼，見黃泰京又在自己身後偷笑，汪東城腦門上的黑線似乎更密了，他扳着臉：“我用不着這麽多人伺候。”
“孩子，你要是不喜歡哪個，直接叫她走就是了，你想要怎麽樣，爹全依你。”潘仁美朝地上低頭跪着的一衆奴仆說道：“你們都擡起頭來，讓少爺好好看看，惹少爺生厭的，一會兒直接去朱管家那裏報道。”他又笑着對汪東城說：“丫鬟小厮你想要留幾個便留幾個，但是護院侍衛只能多不能少，平時在府裏你可以讓他們遠離你的視線，但是出府得帶着他們，這是為着你的安全着想。”
汪東城看着衆少年男女一臉驚恐帶着祈求的目光，無語了，他怎麽也伸不出手去指誰離開……算了算了，反正潘家有錢，潘仁美都不在乎多養閑人了，他有什麽理由替他省錢呢？大不了叫他們離自己遠着些就是了。
“兒啊，這位你還一直沒有跟我介紹呢？”潘仁美的目光落在黃泰京身上，這名青年一看就不簡單，看他跟汪東城很熟稔的樣子，潘仁美也不敢怠慢，生怕惹了這剛認的兒子一點不快。
“他……他算是我朋友吧。”汪東城白了黃泰京一眼，這家夥還笑？有這麽好笑嗎？
黃泰京正了正臉色，道：“伯父您好，我是黃泰京，汪東城的……嗯，義兄。”
是幹弟弟好不好？我年紀比你大啊……汪東城咬唇，卻說不出口，畢竟當初他是隐瞞了年齡進的A.N.Jell，如今就算是拿身份證給黃泰京看，也擺脫不了這個“弟弟”身份了……阿媽呀，你怎麽就讓這個不懷好意的男狐貍精迷了你的心智了呢？您認他當幹兒子，我能不能不把他當幹兄弟？
“哦，是嗎？那你也算是我的義子了，來人，去把秦岚院給我收拾出來……”潘仁美見汪東城臉上有點怪怪的，卻并不反駁，知道這兩人關系沒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用了伯父，我不會在此地久居的，如果需要，和東一起就可以了。”黃泰京拒絕。
“你也算是我義子，怎麽能連自己的院落都沒有呢，不住沒關系，該有的也得有嘛。”潘仁美堅持。
“我說不用了，我會一直跟東在一起。”黃泰京望着潘仁美的眼睛，逐字說道。
潘仁美愣了一下，随即點頭：“好的。”——原來黃泰京又不着痕跡地用了他的音系異能。
汪東城瞪了黃泰京一眼，有些郁悶地掃視跪了一地的奴仆，說道：“我累了，讓他們都起來吧，我想先歇一下。”
“少爺讓你們都起來，趕緊的，各司其職，伺候少爺歇息！”潘仁美身後的管事沉聲說道，這近百號人很快便散開至院落各處，諾大個院子瞬間變得有些空曠了。
“那……你先歇着，什麽時候歇好了，叫人告訴我，我備了家宴，今晚你姐姐潘鳳也會回來，咱們再好好敘敘。”潘仁美對汪東城的寵愛已經有點畸形了，在這個時代，哪有父親會對兒子這般處處陪着小心的？連吃飯，還是家宴這種大事，都要讓汪東城先睡好了覺再說，就是貴為皇妃的大女兒潘鳳到了也得先等着？此刻的潘仁美卻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乍見與摯愛的亡妻長得幾乎一樣，甚至還更要絕美精致，讓自己思念和愧疚了十幾年的幼子，他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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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東城在四名大丫鬟的引領下來到一間奢華的卧室，當然，古代的奢華跟現代的奢華完全是兩個概念，前者完全是錢堆出來的，後者則有更多的科學設計理念且更注重實用與舒适。盡管如此，這間卧室的舒适程度跟天波府楊家的客房那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一排丫鬟端了好幾個冒着熱騰騰水汽的金盆進來，另外一排丫鬟一人拿了一條軟帕，有替他淨手的，有替他擦臉的，還有兩個跪下脫了他的靴子讓他踩着自己膝蓋，按摩洗拭足部的……好一番折騰，弄得汪東城渾身不自在。好容易在床上躺了，外面還站了一排大氣也不敢出的丫鬟，汪東城再次瞪了一眼不住偷笑的黃泰京，把下人們全都強硬地趕了出去。
“你還笑？有什麽好笑的！”汪東城嗔怒。
“哈哈哈哈，看你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不就是被人湊合嗎？我怎麽感覺你比伺候人的那個還不自在？哈哈哈哈！”
“我這不是不習慣嘛。”汪東城撇嘴，其實他是當紅藝人，也是被伺候慣了的，藝人有一個團隊專門負責，也有生活助理，也就是跟班專門幫拿雜物遞東西的，還有化妝師造型師，也有保镖……只不過，汪東城一向都把為他服務的人當作平等的工作夥伴，像這種被人懼怕着精心侍候的感覺，他真的很不适應，可能，對于他來說，這更是對時代的一種不适應……
“你呀。”黃泰京輕點他的額頭：“她們既然是你的奴仆，你完全可以不必顧慮她們的想法，你只要說一句，全給我出去，哪個敢不聽？完全聽她們擺布把自己弄成一個木偶，弄得自己渾身不自在？你是奴仆還是他們是奴仆？”
“……她們也都是一樣的人，誰是誰的奴仆……唉……我……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我很難習慣。”汪東城說。
黃泰京寵溺地輕吻他的額頭：“東，我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汪東城癟嘴，委屈了我？剛才笑得那麽歡，分明是在嘲笑我……裝！真能裝！哼！他背轉了身，躲開黃泰京的吻。
“東，你生氣了？”
“沒有。”汪東城只是還有些不能接受現實，他怎麽就成了潘仁美的兒子，潘鳳和潘豹的弟弟？宰相府的二少爺？他也算是當今的國舅爺了？那天波府楊家怎麽辦？阿尊尊……想起吳尊，汪東城忽然覺得心裏一陣難受，這兩年，他已經盡量避免去想飛輪海的人和事了，可是……那是一種習慣……曾經吳尊的存在和默默的寵溺對于他來說是一種習慣，他好不容易有些忘記了那習慣，偏偏楊延昭又讓他重溫了那種溫暖……
“京，我拜托你個事兒好嗎？”汪東城有些猶豫地開口。
“你說。”黃泰京坐在床邊，隔着衣衫輕撫汪東城完美的線條。
“你幫我去天波府一趟，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讓楊家兄弟相信我們是站在楊家這一邊的，你告訴楊延昭，我永遠當他是兄弟，過幾天，我還會去天波府找他。”汪東城說。
“好。”黃泰京輕笑：“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去幫你辦這件事。”
“你這個流氓！”汪東城嘴上說着，卻并沒有反抗，順從地讓黃泰京轉過了他的身子，壓在他身上，吻住了他性感誘人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