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瘋狂

汪東城像一頭憤怒的受傷的小豹子，竭盡全力兇狠地在耶律原手中掙紮着，卻又怎麽掙得脫？耶律原用一只手邊鉗制住汪東城的兩只手腕，汪東城伸腳踹他，耶律原只輕輕一閃，汪東城自己就保持不住平衡身子往下落去，而手腕又被牢牢抓住，如不是耶律原用另一只手托了他一把，他的胳膊險些被自己的體重扯到脫臼。

耶律原沉着臉，拖着汪東城，将他拖進了最近的一間屋子，只讓兩名親兵跟着，腳上微微一勾，将門關上。汪東城胡亂蹬踹耶律原的腿，耶律原索性也懶得躲了，任由他踹，汪東城這點力氣，于他來說與瘙癢無異。

“取一身我的常服來。”耶律原吩咐，一只手仍舊抓着汪東城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則将他身上的衣物扯了個粉碎，汪東城手上戴的戒指，腕上戴的手鏈和手表也全都被暴力扯下，丢在地上。耶律原勒住他的脖子，讓其中一名親兵将手指插入汪東城散亂的發中，貼着頭皮仔細捋了一遍，确認沒有任何異物。

示意親兵将從汪東城身上剝下來的所有衣物收起，耶律原放開了他，将另一名親兵拿來的衣袍扔在汪東城身上：“穿上。”

汪東城紅着眼，瞪着他，任由那件衣服滑落在地，也不管自己全身赤裸，不管自己手無寸鐵，且根本不是眼前這男人的對手，仍舊張牙舞爪地往前撲，耶律原只得再次抓住他的兩只手，汪東城張嘴便咬……耶律原推開他，汪東城站立不穩，坐了個屁墩。

“你瘋了？你要是再鬧，我就真的宰了楊延昭！”耶律原冷冷地盯着坐在地上的汪東城，心中卻升起某種無力感。看來，楊延昭似乎在他心裏占有很不一般的分量。

汪東城呆了一下，眼中的瘋狂慢慢散去，是了，楊延昭好像還沒死呢，他這麽激動幹什麽？還像個潑婦一樣撲上去抓咬？強烈的羞恥感和恐懼感占據了上風，剛才耶律原的狠厲着實刺激了他，他刺穿楊延昭的身體，那麽輕描淡寫，好像削蘋果一樣沒半刻的猶豫……

“把衣服穿上。”耶律原再次說道。汪東城的身體跟他的臉一樣美到慘絕人寰，甚至，更加誘人，因為之前的激烈掙紮，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他的指印，他的皮膚是那麽細嫩，在耶律原看來已經是很留有餘地的捆縛，粗糙的牛筋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淡淡的紅痕……這些痕跡錯落在汪東城瑩潤玉石般的肌膚上，卻帶出了幾分別樣的美麗。似乎，在他身上，如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分一毫的瑕疵……耶律原的眼中升起了淡淡的欲望，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被眼前的尤物誘惑到了，他也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征服他、占有他的欲望，只是，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除非，他想像蕭太後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耶律原扔給他只是一件絲質的長袍，連褲子都沒有，汪東城撿起它，緩緩站起身，随手将它披在自己身上，也懶得扣那些繁瑣的扣子，只将腰帶往腰間一系，算是勉強遮住了那讓人噴血的身體線條。只是，大開的領口間精致漂亮的鎖骨和半裸的胸部，走動間從袍子縫隙中露出的修長光潔的大腿……仍是讓耶律原眼神一凝。

“幫他穿好，這樣子成何體統！”耶律原冷聲吩咐自己的親兵。

汪東城木然任由擺弄，他努力不使自己露出多餘的表情，讓自己盡量表現得鎮靜一些。

然而耶律原是何等老奸巨猾，汪東城眼中隐藏的無助、悲憤和絕望早已被他盡收眼底，他不禁有些疑惑了，适才他那瘋狂的攻擊行為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可他的力量和速度卻那麽弱小，沒有那些暗器和奇怪的武器，他的攻擊力比契丹普通的牧民還不如，他難道不是強大的術士嗎？之前有兩次他的瞳孔變成漂亮的銀藍色，應該也是某種類似妖神上身之類的加持術法吧？難道，這些術法使用需要什麽媒介？還是……他仍舊企圖麻痹我實際另有所圖？如果說，能數次神不知鬼不覺混入皇宮，并且将大遼最有權勢的兩個人先後殺死還能全身而退的人，沒有任何後招，甚至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這樣落入自己手裏，變得手無縛雞之力，任由擺布，耶律原是怎麽也無法相信的。不将他的同伴（黃泰京）逼出，耶律原無論如何都覺得芒刺在背，無法安心。

耶律原沉思了片刻，下定了決心，冷聲吩咐道：“把他押出去，軍法伺候。”

“是，大王。”兩名親兵一左一右扣住了汪東城的肩膀，其中一名親兵眼中透出了明顯不忍、掙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