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終于來到周年晚會這天，我特意租來了一套中世紀歐洲皇室護衛制服，以配合這晚宮廷舞會的主題。雖說我只是一個為一衆領導人物制造氣勢場面的小角色，畢竟這是我在這家公司的第一個成就，我是絕對有隆重其事的理由。這晚，我彷彿成了某個婚宴的主婚人，四出和各部門人事交際應酬；也無時無刻在監察每一個流程、細節，以防有任何意外發生。

直到佳肴盡出、所有預定節目完結、大抽獎的獎品也都派完，我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拿着一小杯汽水，坐了下來喝着。我沒怎麽吃，卻已沒有食欲；就只想歇着，喝點什麽滋潤我的咽喉。人們都醉了，卻還是興致勃勃地跟随着樂隊的演奏在跳舞。看着他們，我滿足地笑了，又喝了一口汽水。

忽然，就發現她獨個兒坐在主家席上，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舞池裏的人們在跳舞。這晚的她穿上了一襲歐洲宮廷仕女的長裙，化了一個讓人驚艷的妝，突出了她漂亮的五官。

「喂！Cyrina。我們來為這晚的成功幹杯吧！」一個財務部的人員突然就搭着我的肩膀，醉醺醺地嚷着要跟我碰杯。大抵執行小組中，只剩我一個人是清醒的吧！

「CFO是不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我跟她碰了杯，順勢問道。

「沒有！」她大聲叫喊，然後又誇張地俯身，貼着我的耳邊說，「太厲害的女人，再漂亮也沒人夠膽子邀她共舞喔！」接着失聲大笑。

「不是啦！」旁邊另一個財務部人員忽然也搭讪說，「剛才COO不是也邀她跳舞嗎？May I？」然後裝着伸出手，又狠力地收回去，「人家不給面子而已呀！」也跟其他人一樣笑得像在看笑片一樣。

樂隊開始演奏好些懷舊而輕快的音樂，吸引一衆上了年紀的領導人物更是瘋了的在扭動已發福的身體。平日生活枯橾乏味的一衆師奶們也扭作一團，玩得不亦樂乎。我的那群執行小組人員，也早鑽進舞池，盡情地把這些日子以來積壓的工作壓力從身體擠出。

我把杯子裏的汽水喝光，從侍應的盤子裏拿了一杯白酒，喝了一口。這彷彿就給了我足夠的膽量，走到她的身邊。

「Cadence。我們來喝一杯吧！」我在她不察覺的時候彎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說，然後坐在她的旁邊。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微笑，跟我碰杯。「大家看來都玩得挺開心的。」

「是的。」她微笑，扭頭看了看舞池內的人們，又再看着我說，「你做得很好。」

「謝謝。」我有點臉紅，也不知道是被稱贊使然，還是酒喝多了。「不過，你好像不太開心。」

「我？」她臉帶驚訝，然後又再笑着，「為什麽？」

「你就自己一個在喝酒。」

「不喝酒沒事情好做呀！」說罷，又喝了一口。

「那，」我站了起來，把酒杯放在桌上。也把她的從她手裏抽走，放到桌上。「我們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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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看清她是什麽反應，便拉着她的手腕，把她領到舞池裏。我拉着她的雙手，跟着輕快的音樂，領着她在扭動身體。最初，她是一臉的不自在，不消一分鐘便投入在我們的共舞裏。旁邊的同事突然就發現了我們，開始瘋狂地叫嚣了起來，為着他們不曾見過如此放開懷抱的她在吶喊喝采。這就讓現場的氣氛更為熾熱起來，慢慢就成了團體共舞，彼此不停地換着舞伴，玩得極為盡興。換了無數個舞伴後，我們再次相遇上；音樂也忽然變得柔和。我這才想起那是計劃中的事，以逐漸慢下來的歌曲，将這個晚會帶至一個和諧的終結。我們也跟着其他人一樣，扭着在慢舞；竟然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

「Cyrina。」

「嗯？」

「謝謝你。」

「謝謝我？都是公司的錢。」我笑了笑。

「謝謝你邀請我跳舞。我今晚很盡興。」她也笑着，凝視着我的臉。

「盡興就好。」我看着她那迷人的臉孔，心跳開始變得紊亂；但還是得裝着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态。「最重要就是大家都玩得盡興。」

雖說我是有點醉意，我還是看到她臉上一絲不曾出現過的滿足感。那刻，我是有點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