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人踏入屋內的那一刻,衆人的表情就變了。

他的身上充滿了濃濃血腥味,皮膚粗糙黝黑,滿是凹深的紋路。

連他的指甲縫裏,都還殘留着尚未洗清的血垢,像是剛殺了人。

那渾身兇戾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善類。

男人輕輕哼着歌,步子也随着節奏走,每一步都踏在他們纖弱的神經上。

“看到你了……”

男人宛若玩弄着衆人一般,惡劣的眯起眼,“我數三聲,你要是出來,我就不追究。”

不追究?

怎麽可能!

殷長夏心裏暗呸了聲,撇了撇嘴,這種謊話三歲小孩兒不相信。

“三……”

“不出來也好,一起來玩捉迷藏呀。”

男人的聲音猶如粗粝的砂紙,傳入耳朵時并不好受,讓人不禁暗自煩躁,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難聽的聲音!

他放重了腳步,黑色馬丁靴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這簡直是故意的!

殷長夏手指都捏得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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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捉迷藏的游戲,在找人的時候,也絕不可能發出這樣大的響動聲。都是放輕了腳步,害怕別人逃走。

可男人刻意放大聲音,便是想看到他們因為恐怖而扭曲的臉!

殷長夏看向了那邊,果然有人變得不對勁。

還好向思思已經被冉雪死死捂住了嘴唇,完全發不出聲音。

只是她吓得眼睛都不敢眨,呼吸急迫而短促,三魂七魄都快離體的樣子,也着實讓人擔憂,害怕她下一秒要出岔子。

“二。”

男人已經走入了裏面,目光放到了地板的花瓶上,突然蹲了下來。

“我突然想到一個玩法,讓花瓶原地旋轉,等停下之後花瓶口指向哪個方向,我就朝着哪個方向走。”

殷長夏:“……”

真是惡趣味!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用手指轉動着花瓶。花瓶和地板摩擦的時候,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花瓶上。

千萬別是他們!

誰也不想花瓶口指向自己,更不想遇到危險。

他們吞咽着口水,恐懼不斷攀升,便在內心瘋狂祈求着——花瓶口一定要指向別人!

花瓶最開始旋轉得極快,越到後面速度越慢。

衆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緊緊盯着那邊,只差一個契機就要被扯斷。

每一秒都變得格外煎熬,瞪着那邊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變得通紅。

幾十秒之後,花瓶終于不再旋轉,指向了某個方向。

“哈……哈哈哈……”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緩緩站起身子,目的地就在那邊的櫃子。

殷長夏:“……”

呔!

看來最倒黴的人是他!

唐啓澤和殷長夏一同躲在裏面,痛苦的互相對視。

殷長夏悄悄在他手心寫字:[我八字不太好……]

唐啓澤更痛苦了,自己怎麽會選擇跟殷長夏躲在一起!天殺的!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家夥簡直是個引禍體質!

幸運E!

此時男人已經走了過來,殷長夏透過櫃子的縫隙,還能瞧見男人緩緩彎腰,正要打開櫃門的模樣。

唐啓澤嘴唇泛白,內心不斷祈求着——千萬別打開、千萬別打開!

殷長夏的心都被揪緊,耳旁是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緊緊拽着匕首,盯着男人的一舉一動。

然而男人可聽不到這些祈求,手已經放到了櫃子上面。

“一。”

“抓到你了。”

這聲音像是一把利刃,劃開了空氣,朝他們脆弱的神經襲來。

殷長夏和唐啓澤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腦子裏仿佛只剩下了這句字眼,不停的回蕩起來。

男人正想打開櫃門,櫃子發出‘咿呀’的聲響。

殷長夏神經緊張到了極點,便要跳起反擊!

與此同時,那邊迅速跑出一個人影。

是趙雨菲!

她借着男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殷長夏這邊,趙雨菲便找準時機,朝着外面沖出去了!

考核官下達的任務是在四十分鐘內,走出那扇大門。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趙雨菲會不惜一切代價!

男人猛然朝後望去,氣急敗壞的追到門外,卻發現趙雨菲跑得極快,已經沒了人影。

男人神色晦暗,在出去的瞬間,将防盜門鎖死。

屋子裏的東西,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該死!”

男人恨恨的說,“讓我抓住,你就完了!”

殷長夏的後背全是冷汗,他都已經做好拼死反擊的準備了。

還好……趙雨菲為了完成任務,在此刻冒險逃脫出去,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男人大約沒猜到屋子裏會有這麽多人,以為剛才發出聲響的就趙雨菲一人,這樣的信息差間接救了殷長夏和唐啓澤。

衆人冷汗涔涔,面色難看的從暗處走出。

屋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向思思表情忐忑到了極點,害怕衆人嫌棄她沒用,不再保護着她。

她的性格本來十分驕橫,是為了在游戲裏活下去才‘裝乖’的。

冉雪首先承擔了責任:“……抱歉,我不知道雨菲會直接沖出去。”

殷長夏搖頭:“沒事,也算她救了我和唐啓澤。”

“她倒好,只顧着自己,成功逃出去了,我們可怎麽辦啊?”

邱平陰陽怪氣的念叨了兩嘴,“現在難度被加深,外面的防盜門完全被鎖住了!”

殷長夏冷聲道:“你以為她出去算好事?”

邱平癟嘴:“這還不算好事?”

殷長夏:“別忘了考核官給我們的逃生時間是四十分鐘,但你們也瞧見了,只要拿一個人吸引注意力,其他玩家不到三分鐘就能逃出房間,這任務時間給得奇怪!”

周迎沉默了,順着殷長夏所言思考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這房間裏別有玄機?所以才會給了我們四十分鐘?”

殷長夏嘆了一聲:“恐怕是了。”

這樣的分析能力,讓冉雪頻頻側目。能在那短暫的瞬間得出這樣的結論,這是許多老玩家都不具備的實力吧?

冉雪從一開始的戒備,到現在已經有了一絲認同。

“你有什麽對策?”

向思思微怔,怎麽連高傲的冉姐,也開始詢問起別人了?

再說了,冉姐剛才不是一直在逼問殷長夏麽?

殷長夏剛要說話,就聽到房間裏傳來響動聲。

衆人趕忙過去,才發現更裏面那亂糟糟的卧室裏,用繩子綁着一個人。

她嘴裏被塞了布,身上滿是刀痕,連手指都被切斷了幾根,正用紗布包裹着,不斷往外滲出血來。

看情況,想必是受了非人的折磨!

殷長夏随即反應了過來,男人之所以這樣戒備,是因為這裏面藏了個受害者!

他們竟撞入了兇殺現場!?

游戲是瘋了嗎!

一想到這裏,衆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冉雪拿出了她嘴裏的紗布:“你沒事吧?”

那人開始瘋狂的大喊了起來:“啊啊啊!!!”

這樣激烈的反應,看來精神已經崩潰了。

冉雪還想要解開綁住她眼睛的紗布,讓她重新見到光明。

哪知道她不斷朝後,奮力掙紮起來,始終不讓冉雪碰她,嘴裏還不斷說着胡話:“殺人狂,你這個殺人狂!”

冉雪:“醒醒!我們不是那個殺人狂!”

女人呼吸急促:“別碰我,救——”

那句話還未說完,她的聲音便戛然而止,倒在了床上。

殷長夏連忙去探她的鼻息,發現女人已經徹底斷了氣。

殷長夏眼神微閃:“死了。”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不斷發出聲響。

指針像是壞掉那樣,始終保持着一前一後的擺動,沒再前進一步。

衆人徹底沉默,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到底進入了什麽樣的屋子。

——這是一個殺人狂的家。

邱平崩潰的說:“我們撞到這一幕,外面的殺人狂很有可能殺人滅口!”

衆人:“……”

他們心知肚明,只不過被邱平給點了出來。

防盜門又被打開了。

黑暗中,除卻時鐘齒輪壞掉的聲音,還能聽到外面的嗡嗡聲。

殷長夏透過卧室的門縫望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望了出去——

他發現身材高大的殺人狂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染血的電鋸。

殺人狂陰冷的掃視着屋子,一寸又一寸的搜查了起來,不肯放過每一個角落,要把闖入他家裏的蒼蠅全都找出來。

“殺人狂猜到屋子裏還有人,剛才就不應該出去。”

周迎抿着薄唇,神色嚴肅,“應該是趙雨菲為了逃走,把我們都出賣了!”

衆人的眼底滿是驚恐,邱平哆嗦的問:“怎麽辦?我、我們沖出去嗎?”

冉雪:“這可是正式場的游戲,不再有怪物實力被扼制的情況,看到他手裏的電鋸了嗎?”

邱平又恐懼又煩躁:“這麽黑,我怎麽看得見?”

冉雪沒有再同他說話,反而對殷長夏說道:“我在報名場游戲裏獲得了夜視能力,那個電鋸……只怕不是一般的電鋸,上面還長了幾根舌頭。”

衆人:“!!!”

殷長夏胃部一陣翻滾,完全不敢再小觑正式場的怪物。

嗡嗡聲越來越大,也就意味着殺人狂離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們宛若熱鍋上的螞蟻,焦慮的情緒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該怎麽辦?

唐啓澤悄悄對殷長夏說道:“殷長夏,你過來看看,我們發現了點兒東西。”

殷長夏疑惑的望向了他。

唐啓澤:“看到那面牆了嗎?”

唐啓澤領着他走了過去,殷長夏才瞧見那面牆上挂滿了相框,裏面則是一個十三歲少女,每一張都笑得異常甜美。

唐啓澤将最中間微微歪斜的相冊擺正。

與此同時,房間的一面牆也迅速分開成兩邊,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是密室!

周迎迅速走了過去,抓住門把手想要打開這扇門。誰知道剛把手放上去,門把手便閃現出了微微紅光,三個空格出現在她面前。

需要密碼?!

殷長夏:“快找!”

冉雪一直觀察着門口,眼見着殺人狂一間房一間房的巡視,最開始是廚房、然後是廁所、現在已經朝着他們這邊走來了。

“快點!”冉雪低聲催促道。

所有人都慌張的尋找了起來。

柯羽安哭喪着臉,沒想到正式游戲場會這麽難,他翻閱着書架上的書籍,手哆嗦得不成樣子。

“找不到,這麽怎麽辦?”

“嗚嗚嗚,完了,我好怕……”

殷長夏的大腦迅速轉動,閉上了眼睛,回憶起屋內的細節。

別急,殷長夏,你一定可以!

他額頭滿是汗水,心髒跳動極快。

數秒之後,殷長夏睜開了眼:“柯羽安,你還記得剛才翻過的書嗎?到底是怎麽放的?”

柯羽安:“怎麽了,大佬?”

殷長夏:“書架共三行,一行幾本,就對應了三個密碼!”

柯羽安瞪大了眼,迅速整理着被翻亂的書架,他記憶裏超群,能還原當時的場景。

可饒是如此,柯羽安也恨恨的罵:“誰跟我一起翻的書架?怎麽不還原!”

邱平心虛的瞥開了眼:“……”

柯羽安一萬句髒話沒罵出口,終于将書架還原,數着每一行有多少本書——

“6、9、7!”

周迎已經等了許久,迅速将數字輸入了進去!

原本衆人以為門會被打開,可哪知道根本沒用。

周迎:“密碼錯誤!”

邱平急得來回跺腳:“殷長夏,你行不行啊!”

殷長夏一把推開了他,着急的看着書架。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冉雪唇部發抖,猛然将卧室大門關閉:“來不及了!被發現了!”

電鋸開始抵住了卧室的木門,一點點将門給鋸開。

衆人還能看到電鋸嵌入卧室門的樣子,緩緩向下,猶如在切一塊白豆腐,顯得不費吹灰之力。

倘若他切的不是木門,而是他們的身體……

誰也不敢再聯想那個畫面!

殺人狂要進來了!

殷長夏眼神閃爍,想起之前牆上的相冊照片,腦子終于反應了過來:“是做減法!”

柯羽安:“什麽?”

殷長夏:“三行書架對應三行相冊,相冊上有英文标號,書上面也有,減去重複的英文,就能得到正确密碼!”

周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艹!”

衆人迅速行動了起來,終于在木門快要被鋸斷前的那一刻,将所有重複的書籍理清。

“3、5、4!”

“快!”

周迎飛快輸入密碼,門終于在那一刻被打開。

與此同時,木門也四分五裂。

殺人狂的表情十分駭人,怒目注視着衆人。他完全被惹得惱怒,舉着電鋸便朝裏面襲來。

殷長夏拿枕頭砸了過去,殺人狂電鋸很快就把枕頭鋸開。裏面的白色天鵝絨立馬飛舞在空中,好似一只只飛舞的蝴蝶,多得将視線遮擋了起來。

唐啓澤又拿下書架上的書籍,朝着殺人狂砸了過去,掩護着衆人的撤離。

兩人的配合,暫時阻擋了殺人狂的腳步。

殷長夏抓緊了時間,立即鑽入到密室裏面,等所有人到齊之後,瞬間将密室大門反鎖。

咔嚓——

門鎖的存在,令衆人緩緩舒展了一口氣。

他們安全了!

殷長夏抵在不鏽鋼的門口,感受着門的冰涼與光滑,以及外面那氣急敗壞的敲擊聲。

唐啓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種死裏逃生的喜悅:“哈哈哈,殷長夏,有你的!”

如果沒有殷長夏,他們一定不會那麽快解開密碼!

柯羽安見狀立刻吹噓:“我們脫險,還要多虧了大佬啊!”

邱平眼皮直跳,覺得柯羽安是暗自跟他杠上了,現在找準兒了機會就去吹噓殷長夏。

這狗腿的行為,好似自己以前的翻版,每每都刺激着他的神經。

殷長夏:“湊巧而已。”

柯羽安為之振奮,這是多麽謙虛的态度啊!

當老大的都歲月靜好,他們做小弟的怎麽能聲張!

低調!

殷長夏哪知道柯羽安腦補了一本小說辣麽多內容,只是暗自憂慮,他們無法在裏面待得太久。

殷長夏還未忘記監考官給的任務——

四十分鐘之內,走出大門,抵達外面。

周迎:“……現在只能等今棠醒過來了。”

邱平也生出一絲希望:“對了!他擁有載物,只要他醒過來,咱們必然能反敗為勝!”

載……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邱平的身上。

邱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我說錯什麽了嗎?”

冉雪嘲笑着他的無知:“你知不知道擁有載物的人,最差也會成為C級玩家。”

載物?

C級玩家?

這是殷長夏為數不多的聽到有關游戲的事,漸漸的産生了些許好奇:“載物一般都是什麽?”

冉雪:“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問,咱們應該都是撞邪進入游戲的吧?”

衆人齊齊點頭。

冉雪:“我是洋娃娃。”

周迎:“我當時和今棠在一起,所以也算是鬼菩薩。”

唐啓澤嘆了一聲,郁郁寡歡的說:“我是不小心翻到了我大哥從游戲帶回來的道具——女鬼紅色高跟鞋。”

詢問了之前那個問題,冉雪這才回答了殷長夏:“載物通常都是這些小玩意兒,據說老玩家裏的唐書桐,就是擁有了一對陰陽佛牌,他的載物自然高了別人一頭。”

唐啓澤瞥開了眼,不太願意談論他大哥的事。

殷長夏好奇的詢問:“難道載物的高低還看大小?”

若是其他人提問,唐啓澤都不會回答。

可這是殷長夏在好奇!

唐啓澤連忙回答:“那是當然!載物當然看大小!A級玩家立于所有玩家之上,我大哥還說其中有一個人繼承了祖墳!你說厲不厲害!”

衆人:“……”

喂,你語氣都高亢了。

真是區別對待!

殷長夏這才回想了起來,自己進入游戲是因為看到了七口兇棺。

那他那個兇宅……

不也超大?

殷長夏小心的試探:“有人會繼承宅子之類的嗎?”

此言一出,惹得唐啓澤哄笑。

“你在想屁吃!都說了載物都是類似佛牌、鬼菩薩、洋娃娃、女鬼紅色高跟鞋這種類型的小東西,怎麽可能有人繼承了宅子!”

一聽唐啓澤透露的信息,也有幾人臉上浮現出輕蔑。

真有那麽大?

他們不相信。

不過看殷長夏這懵懵懂懂的樣子,連載物是什麽都不清楚,恐怕之前猜測殷長夏擁有載物,是他們想多了。

殷長夏:“……”

冉雪:“總之,擁有載物的人千裏挑一,就算是老玩家當中,也十分罕見。一旦被他們知道……”

邱平臉色泛白,搶着說道:“他們會殺人越貨?”

冉雪:“不,會瘋狂搶人。”

衆人:“……”

他們越發羨慕着擁有載物的人,眼睛嫉妒得快要充血了。

能讓老玩家瘋搶,他們做夢都不敢想。

衆人不再說話,而是仔細觀察起這間密室。沒想到密室幾乎和外面的房子是一比一的比例,而且連布置也都是一模一樣的。

周迎提議:“在今棠醒過來之前,也許這裏面會有什麽線索,大家先找找。”

衆人随即點頭,開始在房間裏尋找了起來。

殷長夏體力不支,難受的坐在沙發上喘息。

周迎看了他一眼,似乎有千萬般話想說,卻看見他面上的疲倦之色,還是強行忍住,轉身去房間尋找線索去了。

如今這裏只剩下殷長夏一人,他争取着時間盡量讓身體休息。

太累了。

鬼宴的事還歷歷在目,殷長夏微微愣神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心裏想着宗昙到底去了哪兒,怎麽沒跟上來。

難道宗昙還滞留在上個游戲嗎?

[剛才的表現,還不算太差。]

聲音直接從腦子裏傳來的,把殷長夏吓了一跳:“宗昙?你在哪兒?”

宗昙:[右手。]

殷長夏沉默良久,臉上頓時扭曲:“哈???”

宗昙:[寄居在自己的屍骨裏有什麽不對嗎?]

殷長夏表情微變。

所以剛才他想去跟冉雪握手,結果右手竟然不聽指揮,還緩緩的插到口袋裏面,完全不願意拿出來。

根本原因是宗昙不願意碰別人!?

宗昙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怎麽,有問題?]

殷長夏:“……”

你還很得意哦?

總感覺要掰回一局才行。

殷長夏面無表情的喊:[啊,老婆。]

宗昙:“……”

對自己右手喊老婆,感覺特別有歧義。

殷長夏沉默良久,反正是互相傷害:“新婚快樂,老婆。”

宗昙:“……”

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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