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2)
第4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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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殷長夏所展現的模樣,魏良雖然覺得是裝的,卻還是沖擊着他的靈魂。
演技也太好了。
不知道游戲頒布任務的,還以為他是真的在享受游戲。
這種處處充滿危險的世界,如果不是陽壽不夠,魏良寧願再也不要進來!
看到殷長夏的模樣,魏良內心的焦慮又再度上漲,像是冒着黑泡的沼澤泥地,陰郁得常年見不到陽光。
游戲很快頒布了任務——
[你們已經成功跨越了障礙,進入到深淵博物館,将在這個地方看完所有的展出物。]
[每日參觀一個展覽館,四天,分ABCD四個區域。]
[任務要求:殺死隐藏在玩家裏的伥鬼。]
[夜晚伥鬼将會行動,不惜一切手段活下去!盡情享受深淵所帶來的恐懼吧!]
新人們的表情都有些難看,不僅綁着計步器,連玩家裏還藏着什麽伥鬼?
時鈞趕忙說:“我們這幾個新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不會有什麽問題!”
魯大勇也悶悶點頭。
反觀幾個老玩家,卻一直沉默不語,從開場到現在,表現出的存在感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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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夏:“伥鬼,有人知道這東西嗎?”
“還是我來說吧。”鄭玄海清了清嗓子,“你們知道為虎作伥這個詞吧?”
衆人點頭,這個成語并不生僻。
鄭玄海神色凝重,緩緩開口。
“ 《傳奇·馬拯》上說,二子并聞其說,遂诘獵者,曰:‘此是伥鬼,被虎所食之人也,為虎前呵道耳。’”
“伥鬼有三個特性——”
“一、被老虎吃掉。”
“二、變為老虎仆役。”
“三、給老虎通風報信,成為老虎的鼻子耳朵,誘惑他人死于老虎口下。”
“所謂為虎作伥,就是指的這個傳說。”
殷長夏:“意思是博物館裏有個厲害的大家夥,而藏在我們身邊的伥鬼是被它殺死的,還很有可能是上一批次的玩家,現在反倒要推我們入地獄。”
殷長夏越想越刺激,深淵博物館,不愧深淵之名。
衆人:“……”
上一批次的玩家成了伥鬼?
沉默無聲蔓延,一重又一重的向他們壓來,像是永無止境。
魏良擰緊了眉頭,差一點覺得自己的狂躁症又犯了。
剛才魏良看到殷長夏右手變成森森白骨時,不是沒有猜測過殷長夏擁有載物。但D級玩家以上,經驗遠比底層玩家更豐富。
他自然能看出來,載物會是什麽樣子。
那只鬼骨比起載物而言,更像是驅使的邪物。
魏良曾在現實世界聽過,世間還保留了道師,自然也保留了老時候的一些特殊手段。
殷長夏能驅使低級邪物,也不算太稀奇。
更別提,他還有一個特殊道具,就算是低級載物也不需要擔心。
至于高級載物……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極其稀少罕見!
魏良并不擔心這個,專注力則在游戲的壓迫和新人們的态度上面。
他明明按着以前的做法,用恐懼和暴力壓迫着新人,為什麽不一樣了?
魏良眼球發紅,狂氣值在博物館內提升極快,一時間竟然沒能控制住自己,猛地踢了一腳旁邊的花瓶。
巨大的響聲,讓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
那花瓶足有一個人那麽高,大約一米七幾。
瓷片破掉之後,便露出一具屍體。他的身上鮮血淋漓,沒有一點兒皮膚附着在上面,眼瞳向外暴凸,猶如金魚那樣,帶着恐懼和怨恨,看樣子是死不瞑目。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喉嚨裏發不出一個音節。
唐啓澤:“你們看他腳踝的燒傷!”
衆人:“奇怪……怎麽有點像……”
他們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腳邊,那具屍體腳踝的燒傷,正好是計時器的寬度。
恐懼立馬撲面而來,刺激着每一個人的感官。
玩家當中,不斷有人發出抽氣聲。
殷長夏:“他被剝了皮?”
剝皮二字一出,讓衆人更加驚悚,捂着嘴害怕自己吐出來。
胃液裏翻湧着酸水,裏面混雜着一系列的負面情緒,快要随着這嘔吐感反湧出來,繼而灼傷食管。
殷長夏斷定:“看來就是上一批次的玩家。”
結合剛才的伥鬼,就是有人穿了玩家的皮,隐藏在他們裏面了。
“嘔……”王昆的喉嚨深處發出可憐巴巴的聲音,絕望再度席卷大腦。
剛才魏良踹到了屍體,白色的卵飛散了出來,落到魏良的鼻孔處,順着呼吸的動作,很快就在腦子裏紮根。
然而這一幕誰也沒能看到,那些白色的卵太小了。
魏良只覺得那一霎那,內心的負面情緒瞬間擴大。
魏良強忍的狂躁,在此刻終于無法忍住,急需發洩出來。
[狂氣值41%,42%,43%……]
唐啓澤在唐書桐那裏了解到了狂氣,大部分玩家都無法自主控制,會被外力影響。
使用狂氣就意味着在刀尖上跳舞!
在看到魏良眼瞳染上了血色,唐啓澤頓時驚了起來:“不好!”
魏良一把抓住了剛才發出聲音的王昆,将他按在了地上,行雲流水的抽出了武器,抵在了王昆的臉頰上。
這變故令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魏良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狂化值令他的身體也在發生改變,仿佛要從身體裏長出尖銳的倒刺。
在魏良即将爆發之前,尚未取下怒面的殷長夏一拳打了過去,魏良趕忙接住了他的攻擊,卻被殷長夏一擊腿擊踢中了腹部。
魏良倒在地上,手裏拿着的小刀砸在地上,地板光滑,小刀也滑動了老遠。
他還未有任何反應,就被殷長夏踩住了臉頰。
魏良腦子混亂極了,考核官能保證游戲規則的運轉,大部分玩家為了通關,從不這樣明面剛的!
“他是我剛救的人,你何必對他下手呢。”殷長夏不緊不慢的說,“怎麽着,也不能讓我的心血白費吧?”
“還是說,你想跟剛才一樣,殺雞給猴看?”
殷長夏的手覆上了怒面,将面具取了下來,他的長相便映在了所有人的眼底。
原來在那張詭異的面具下,藏着這樣一張奪人心魂的臉。
極醜陋的怒面,和這張臉一對比,才會顯得那樣驚豔。
他眼底無波無瀾,腳踩在魏良的臉上,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快要被這氣場所折服。
正如魏良所言,新人是一張白紙,想塗畫什麽都可以。
偏偏魏良想被高高捧着……
他們被塗畫了‘游戲的神’這個概念。
一而再、再而三,這東西被深深植入大腦,刀刻似的一筆筆寫在心頭。
屋內只剩下壁櫥中,火柴噼裏啪啦作響的聲音。
殷長夏長嘆了一聲,垂眸看向魏良。
他語氣平靜而緩慢,如隆冬的冰雪,緩緩融化于衆人耳膜——
“忍你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魏·為他人做嫁衣·良:我想被捧着。
新人:殷考核官yyds!
魏良:我要新人們臣服。
新人:啊啊啊啊,殷考核官好帥!
魏良:我要新人們感受到顫栗和害怕。
新人:鬼算什麽!我們有殷考核官,我們沖!!
鄭玄海:……
(見證教徒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