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谷主他不想被挖心(9) 九

太後喝了藥後病情就有所緩和,謝蕭也提出了離宮。

“再住些時日吧....”上官佑出口挽留。

“不用了,不喜歡這裏。”

十五已經在外面等候,殿內只有謝蕭和上官佑兩人,他抿了抿唇,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皇上,草民想向你求一道聖旨。”

良久,殿門打開,謝蕭走了出來,而趙公公則被喚了進去。

“走吧。”謝蕭叫上十五,在太監的帶領下出了宮。

十五見谷主兩手空空,暗道皇帝可真摳門。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人群擁擠,謝蕭找了一家茶樓坐下,十五則還在街道上興奮的逛着。

一杯茶未盡,包廂的門被敲響。

謝蕭以為是店小二,目光還望着窗外随口道:“進來。”

門被推開,風晔和冥雪走了進來,看到窗邊的人笑道:“剛剛我還以為看錯了,謝谷主什麽時候來的京城,也不到明月山莊去做做客。”

“是你們。”謝蕭有些意外,目光在風晔身上轉了一圈收回,“明月山莊一草一木都是上金的價格,謝某可不敢去。”

風晔依舊是一身紅衣,才剛開春他的扇子就搖了起來,本就生得比女子還美,此刻笑着走過來的樣子真是“風情萬種”。

就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冥雪見此也不由地皺眉嫌棄:“你就不能正常點走路?”

風晔在謝蕭對面坐下對他翻了個白眼,收扇自己到了一杯茶道:“怎麽不正常,難道要像你每天抱着一把劍,連睡覺都抱着才正常?”

冥雪嘴笨,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也不說了,就靠在一旁閉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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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蕭看了兩人各一眼,問:“你們來找江月?”

“是,也不是。”風晔喝茶賣關子,等待着對面的人問下一句,結果只聽對面的人淡淡地“哦”了一聲。

真是無趣。

“算了,跟你直說吧。”風晔放下茶杯,指了指靠在角落裏的冥雪,又指了指自己道:

“他和我,應該還包括你,都只不過是江月身邊的棋子罷了。第一次見到江月我就覺得莫名奇妙,怎麽就随便喜歡上了。只是我清醒的時間很少,直到第二次闖谷差點九死一生時我徹底擺脫了神秘的桎梏。”

“從我長時間的觀察,發現了冥雪的不對,所以帶他去了一趟長明寺做法事,瞎貓撞上死老鼠,把他的也解了。”

風晔說完又喝了一口茶,重新拿起扇子搖起來,眯着一雙桃花眼打量着謝蕭,嘴裏“啧啧”出聲:“我估計,謝谷主應該早就清醒了,是不是?”

聞言,謝蕭并未立馬回答,低頭轉着桌上的茶杯,覺得這人的話不能全信,但對方不喜歡江月倒是很可信的,他看得出來。

他擡頭不答反問:“那你們這次來京的目的是?”

風晔神秘笑了下,合起扇子抵在唇邊,小聲道:“噓,他們來了。”

外面一陣喧嘩,片刻後寧靜下來,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上官炎抱着江月出現在門口。

謝蕭瞟了一眼,懷裏的江月臉色蒼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這是又中毒了?

“來人,将他們幾個給我抓起來。”上官炎命令一下,官兵立馬從外湧進,将三人團團圍住。

原本寬敞的包廂此刻空間逼仄,讓不喜歡人多的謝蕭內心煩躁。

上官炎抱着人走過來,眼裏陰狠地質問謝蕭:“上次你不是說小月體內的毒解了麽,為何如今會複發?你要不給出一個所以然,本王現在就讓人挖了你的心頭血。”

哦,原來是那毒複發了啊。

謝蕭眉梢向上挑了下,細細看了看江月的臉色,神情悠閑道:“你确定只是複發?”

“你什麽意思?”

“嗯…”懷裏的江月嘤咛一聲轉醒,迷茫地看着四周,“我這是在哪兒?”

“小月別怕,我這就讓人挖了謝蕭的心頭血給你解毒。”上官炎沉臉揮手,官兵就向三人圍攻過去。

謝蕭真是為男主的行為感到可笑,在那些官兵就要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門口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你們幹什麽!”十五沖進來将謝蕭身邊的官兵一掌一個打開,心裏氣得不行。

而謝蕭的目光一直穿過人群落在門口的身影上,看見她提着裙擺跨過門檻,然後一小步一小步地走過來,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住,視線不曾和他對上,卻讓他覺得對方也在看着自己。

“你來幹什麽?”上官炎對這個罪魁禍首可沒有什麽好感,要不是小月的維護,剛剛他在江府就将人給打了。

江懷夕欠了下身,臉上波瀾不驚,慢慢道:“王爺可能誤會了,我是來送解藥的。”

“解藥?”上官炎把江月放下,絲毫沒有發覺懷裏人臉上的驚懼,“你身上有解藥?”

當初他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都不肯說出解藥的下落,如今怎麽又有了。

上官炎覺得自己被耍了,一把拽住江懷夕的手腕提起來,将人拉進仔細打量,一口一字道:“這麽說,你承認是你下的毒了?”

江懷夕從來沒有承認過,以前是,現在也是。

垂眸望着手腕處的手,她的語氣依然很穩,沒有一點害怕道:“不是,我說了,只是來送解藥。”

她另一只手擡起攤開,掌心躺着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黑色瓶子,讓驚魂不定的江月瞳孔緊縮。

“這就是解藥?”上官炎懷疑。

江懷夕将目光轉向謝蕭:“是不是,王爺讓謝谷主驗驗就知道了。”

少女眼底清澈,看過來的時候明明什麽都沒做,謝蕭卻莫名心裏就軟了一下,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起身走了過去。

謝蕭其實是知道的,江月的毒是有解藥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會在江懷夕的手中。

他小黑瓶打開,倒出一粒白色藥丸放在鼻下聞了聞,餘光瞥見江月的緊張,眉宇一蹙将藥丸拿開,思索片刻道:“這不是解藥,而且裏面還用了有毒物質,會傷害人的人體不說,重者活不過半年。”

“江懷夕!”上官炎眼裏的火膨脹得快要噴出來,拽住手的力道越發的緊,下一刻卻悶哼一聲,手上的力道徒然消失。

謝蕭把一點都不懂得反抗的江懷夕拉過來,皺着眉有些生氣,然後手心被指尖勾了兩下,他身體一僵,垂頭看去,旁邊的人還是剛剛那副淡淡的表情。

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側頭看過來,眼裏疑惑,好似在詢問“怎麽了”。

謝蕭在她那雙澄澈的眼睛上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重新看向上官炎,将剛剛那顆白色藥丸拿高,道:“既是假的,那便毀了吧。”

說着,拇指和食指就要用力将其捏碎,江月卻突然病好了似的,兩步過來跳躍而起将藥丸奪了去,然後一下放進嘴裏,吞進腹中。

“江小姐這是做什麽?”謝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月一臉柔弱笑道:“我相信小夕。”

“姐姐...”這是江懷夕第一次喊出這個稱呼,說出的話卻不同以往的溫順,“這個瓶子是王爺抱着你出府時從你身上跌落的,府上的丫鬟們都看見了,我只是特意送過來給你。”

“怎、怎麽可能...你剛剛不是說是解藥嗎?”江月臉色更白了,這瓶子她明明沒有放在身上,怎麽可能掉落。

“哦,忘了告訴姐姐,撿到的時候瓶子上還貼了一張小紙條,說是‘鸠毒’的解藥。”江懷夕說得雲淡風輕,這番話卻在當場的人耳中過了一遍又一遍,連上官炎的目光都變了變。

“你胡說!那瓶子上根本就沒....”江月突然疾言厲色,臉上猙獰了一下便撲到上官炎懷裏,哭泣道:“王爺,小夕她為何要如此誣陷我,我待她那麽好....”

上官炎這一次沒有伸手抱住她,眼裏暗色翻湧,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江月感受到了他的冷漠,身體一寸寸的涼下來,驀地推開他跑了出去。

上官炎低頭猶豫了一下,轉身追上去了。

正在周圍的官兵不知道怎麽辦時,謝蕭摸出一塊玉牌,為首的一看連忙就要跪下,被他制止:“不用跪了,帶着他們離開便好。”

那人不敢多言,帶着手下從茶樓撤離。

人都走了,謝蕭這才将人拉到桌邊坐下,撩起她剛剛被拽那只手的袖子,看到手腕處一圈淤青,他眸色一暗。

“十五,取藥水來。”

“哦,好。”十五立馬去翻包袱,從中取出一瓶谷主特制的藥水,遞給了谷主。

謝蕭親自打開倒了一些在手心,擡頭看着那雙清澈的眼道:“可能有點疼,忍着點。”

“嗯。”江懷夕露出了進來的第一個笑,雖然很淺,但很是戳心。

謝蕭感覺心髒跳得似乎有點快,低頭将手心的藥水覆上去,細致溫柔地給她揉着手腕。

全程看戲的風晔此時饒有興致地看着兩人,目光來來回回在兩人間走了不下二十次,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倆...是老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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