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舞臺打臉

夏歸璨的話沒什麽說服力, 但他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壓迫感使得不止是秋舒,乃至于其他導師選手以及現場的工作人員,所有人在那一刻都被他強大的氣場所折服, 心底突然冒出個聲音來,告訴他們:

夏歸璨能贏。

但回過神來後, 所有人又都為舞臺上這個少年捏了一把汗。

誰讓夏歸璨平常在大家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廢物美人的人設,不止一次兩次親口承認自己什麽也不會。而秋舒的vocal能力确實是實打實的很強, 沒摻雜多少水份——至少在這次參加選秀的一百多個人裏, 可以說是名列前茅。

這樣懸殊的差距,讓他們覺得夏歸璨随便答應掰頭的行為, 太莽撞了。

沒能成功阻止這場掰頭的胡一泉, 在聽到夏歸璨擲地有聲的“那就掰吧”之後, 有一瞬間是震驚于這個小孩兒的勇氣的。但就跟其他人所想的一樣, 他也擔心對上秋舒,夏歸璨會不會輸得太難看。

胡一泉搖搖頭,嘆了口氣:“少年意氣是好的,可惜差距太大了。以後機會還多的是, 為了争這口氣不值得。”

顧葉知卻笑了, 反問他:“您都還沒聽過那孩子唱歌,怎麽就斷定他技不如人?”

胡一泉一愣, 說得這麽有把握,難道:“你聽過?”

“暫時還沒有, ”顧葉知将視線投向夏歸璨, 眼神微動,“但……我相信我的眼光。”

夏歸璨這樣的人, 絕計不會是什麽空有華麗皮囊卻毫無內在的庸才。

他的美貌, 他的态度, 他的氣場,在十七歲這個年紀顯得更加難能可貴。多少人在這個年紀還處于青春期的迷茫,對前路漫漫而感到提心吊膽,可夏歸璨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并且顧葉知也相信,他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結果。

等着吧,反正時間會給出答案。

夏歸璨可沒臺底下這群人想的複雜,他單純太煩秋舒了。既然這人對自己的vocal這麽有自信,那他不介意在他最得意的方面,狠狠挫傷其可憐又可笑的自尊心。

他冷眼看着已經從第一名的位置上走下來,站到自己面前的秋舒。即便是在無數雙眼睛和鏡頭前,也毫不掩飾打從心底表現出來對這人的不喜。

秋舒大概是覺得自己穩贏了,以現在的心态再來看夏歸璨,倒也沒那麽讨厭這個幾分鐘後的手下敗将,他笑少年的狂妄自大,說話間都是掩藏不住的輕視和不屑,但面上仍舊裝得和善:“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全力以赴對待每一次舞臺,這也是對你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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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歸璨對此嗤之以鼻,瞧這話說得好聽,還不是怕節目播出以後被觀衆噴他勝之不武,這才趕緊找補來了。

說的比唱的好聽。

他冷哼一聲:“我可沒說要你讓着我,別說這麽多廢話耽誤時間了,趕緊的吧,誰先開始?”

秋舒被甩了臉色,面上的假笑也有些維持不住:“當然是我先來,正好多給夏歸璨選手一些準備時間。”

他話音還未落,夏歸璨便已經幹淨利落的轉身離開了,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空留下。

秋舒惡狠狠的盯着夏歸璨逐漸走入暗處的影子,心裏充滿了怨憤。

夏歸璨表現得越是不在乎,秋舒就越是覺得氣急敗壞。他不僅是嫉妒為什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夏歸璨身上,也怨恨于夏歸璨對自己的目中無人。

哼,給我等着,馬上就讓你在全部人的面前下不來臺,讓你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看以後還敢不敢瞧不起人!

抱着這樣的心态,秋舒深吸了幾口氣,示意主持人和幾位導師他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開始。

胡一泉點點頭:“開始吧。”

攝制組的工作人員聞言立刻開始了舞臺調動,藍紫色的燈光交叉打在秋舒身上,背後的屏幕也出現了流星雨的畫面。

随着伴奏音樂緩緩響起,秋舒舉起話筒,每一個唱出來的詞句中都有着充沛的情感,夾雜着優秀成熟的技巧,現場穩定的發揮出了自己平日裏的水準,甚至還要比之前的初舞臺更勝一籌。

一曲完畢,反響很好,哪怕不太喜歡這人的言行品格,但選手們也知道他的vocal水平确實不錯,毫不吝啬的給出了掌聲和贊美。

秋舒滿意的看着臺下衆人的反應,順便還用餘光挑釁的看了一眼斜後方的夏歸璨,得意之情盡顯眼底。

顧葉知把他這點小動作盡收眼底,冷笑一聲,很是不屑。

喬如月偏偏還要cue他一下,笑道:“顧老師好像不太滿意?”

在來之前,越瑾之就曾經給秋舒做過功夫,他的原話是“別惹顧葉知”。

因而聽到喬如月這樣問,秋舒心裏咯噔一下,人也有點慌。

“我猜你以前是個網□□手吧?”顧葉知屈指敲擊着桌子,說話慢洋洋的,給出自己的推測理由,“因為你的聲音普通到只要打開抖音,十個網□□手裏,有八個都是同類型聲線。每次打開那些APP,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秋舒聞言,顯得有些委屈,眼神中帶着受傷:“是………顧老師說得沒錯,我确實是網□□手出身,以前……以前都是在短視頻平臺裏唱歌。”

“可是,難道網□□手就不能參加偶像選秀節目了嗎?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有實力有唱功的愛豆,所以我來了《Dream111》,只是想實現自己的夢想,證明哪怕是網□□手,也可以站上更大的舞臺,獲得更多觀衆的認可。”

秋舒說得真摯又誠懇,換個節目再換個導師,說不定就要眼含熱淚,為他的夢想鼓掌轉身了。

但他現在對上的是顧葉知。

對于這段話,顧葉知只有一個反應:

還茶到我頭上來了?

顧大影帝氣極反笑,眼前這裝可憐的家夥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是假不知道,居然敢給他挖這種低級坑?

他眼神一沉,語氣卻拐了個彎,聽起來輕松愉快:“同學別緊張,我呢,只是想闡述一個當下網□□手群體的事實,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樣,有貶低這類群體的意思。再說了,你說自己來這個節目是想做一個有實力有唱功的愛豆,難道除了你之外,其他愛豆就沒實力沒唱功了嗎?臺下坐着這麽多選手,我覺得每個人都很有實力。”

說着,顧葉知轉動椅子,面向選手席,爽快的笑道:“大家說對不對?”

選手們齊刷刷的答:“對——”

“秋舒選手,你覺得呢?”

他仍舊是笑眯眯的,然而一通尖銳的輸出下來,秋舒已經被打得連連敗退,拿着話筒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什麽東西來。

憋了許久,才結結巴巴的憋出一句:“大、大家都很厲害,不只是我一個人,很、很期待以後的舞臺合作。”

顧葉知達成目的,也就沒再步步緊逼。他輕蔑的笑了一聲,心裏暗道:多大的能耐,就敢在我面前耍小心思。

簡直是蠢透了。

夏歸璨還沒有表演,在顧葉知刻意的添柴加火之下,場上的氣氛就已經劍拔弩張起來。這種時候,往往又是胡一泉出來轉移話題打圓場。

他仍舊是客觀的點評秋舒:“我之前就誇過,你技巧很成熟,一些比較難的地方咬字吐息都非常标準,應該是下苦功夫練過的。不過就像顧葉知說的那樣,網□□手出于短視頻平臺的局限性,在打造一個受觀衆歡迎的風格和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風格兩者之間,為了獲取更多的流量和熱度,往往更重視前者,也就很容易形成跟風、模仿,最終導致很大一批網□□手高度同質化的結果。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當一位網□□手脫離十幾秒的視頻、站上真正的舞臺之後,你沒有足夠鮮明的特點去吸引到觀衆的耳朵。”

“不說什麽音域和情感了,談這些東西欺負年輕人。除此之外,獨特的風格,特別的音色,這些是你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歌手所欠缺的。打一個比方,我們常規定義上的歌手,他相當于由藝術家專門手工定做的工藝品,有其獨一無二的特點;而網□□手,更像是大工廠穩定生産的流水線産物,精美的同時也容易被取代。當然,就像我先前說過的,你現在所擁有的技巧以及實力,在偶像團體裏已經夠用了。”

偶像團體需求的不是一人拖飛機,而是彼此實力都差不多。就像著名的圓桶效應,如果把每一個成員都比作一塊木板的話,這個由很多塊有長有短的木板所組成的圓桶能夠裝多少水,并不取決于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需要所有的木板盡可能保持同一個水平線。

在一個團體裏,并不需要某個人有多突出,更為重要的是集體舞臺效果的呈現。

喬如月很贊同胡一泉的說法,她也給出了自己對秋舒的評價:“唱得确實不錯,哪怕是網□□手裏,也是屬于水平不錯的那一批了。怎麽樣,今晚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嗎?”

秋舒本想立馬接嘴,說自己非常滿意,但轉念一想,這不符合自己的人設,于是又拐了個彎,假意謙虛道:“我為我的每一個舞臺都做了無數次練習和準備,今晚的表現我個人認為挺好的,但我覺得,我還可以做到更好。”

張樂樂一聽就繃不住了:“這世界上怎麽能有比下水道還能裝的人!”

也太惺惺作态了吧?!

秦藝不屑的“切”了一聲,小聲逼逼:“好像不裝能死一樣。就這?還不如夏歸璨呢。”

至少他覺得夏歸璨只是單純的惹人讨厭,但秋舒簡直就是癞□□趴腳背上,不咬人,純膈應人。

連一向沉着冷靜,很少被外界事物幹擾的主持人劉悅,都發現自己有點受不了秋舒。

他看了眼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等待上場的夏歸璨,再看看霸着話筒還想繼續往下說的秋舒,兩者強烈的對比讓他生平第一次顧不上職業道德,打斷了正在說話的選手,機械性的微笑道:“好,非常感謝秋舒選手給我們帶來的精彩演出。接下來讓我們有請下一位夢想練習生夏歸璨,帶來同一首歌《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掰頭,大家掌聲鼓勵!”

“哦哦哦哦哦哦嗚嗚嗚嗚嗚!!!!加油加油!!!!”張洲一邊瘋狂搖動着他的快板,打得噼裏啪啦響,一邊像動物園裏剛逃出來的大猩猩一樣胡亂大叫。

盛明煦站起身來,向着夏歸璨的方向揮了揮拳:“小夏別怕,我相信你可以,沒問題!”

張樂樂也趕緊站起來表示支持:“沖沖沖!就是幹!”

“加油!”

“加油啊!”

“加油!你是最胖的!”

“懷挺!!!!”

一個又一個選手跟着站起身,掌聲和鼓勵此起彼伏,比起給秋舒的不知道要更真誠多少倍。

夏歸璨邁上臺階的腳步頓了頓,擡頭看向那些真心實意為他加油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鼓勵的微笑,手上鼓掌的動作也一刻沒停。

有那麽一刻,他是為之動容的。

被所有人鼓勵着、支持着,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勝利。

秋舒就是在這樣鋪天蓋地如海浪般的歡呼聲中,像不堪一擊的潰軍一樣落荒而逃,灰溜溜的讓出了舞臺中央的位置。

“很有魅力嘛。”顧葉知嘴角上揚,用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

待大家洶湧如潮水的熱情逐漸消退一些,夏歸璨才拿起話筒,簡單的說了幾句,而後便快速的示意樂隊老師可以開始了。

“謝謝大家的支持,接下來是由夏歸璨演唱的《夜空中最亮的星》。請準備好,收聽我的獨家電臺。”

這段話刻意在前奏響起後,以念白的形式說了出來,算得上是夏歸璨臨時的突發奇想。

但搭配上他幹淨純粹的少年音,不但不奇怪,反而更能吸引人的耳朵。

一下子,就把臺下的導師、選手們以及工作人員全都抓住了。

在此之前,夏歸璨僅僅只做了十幾次清唱的練習,并未像秋舒那樣,跟着舞臺上的樂隊老師們排練過很多次。但即便如此,他也在該切進的節拍進入得非常完美。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 ”

如果說在夏歸璨舉起話筒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話,那麽在他唱出第一句詞後,這顆心就已經以光速向他奔去。

他的嗓音清澈空靈到猶如世上最虔誠的孩子正在向上帝祈禱,哪怕是一千零一夜裏最擅長賣弄歌喉的那只夜莺,在面對少年幹淨輕盈的歌聲後也要自慚形穢。

這一刻,沒有華麗的追光,也沒有精美的屏幕配畫。完全黑暗的舞臺上,只有唯一的一個發光體——

夏歸璨。

在那一瞬間,他化身成為黑夜中那顆最璀璨的星星。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

如同唱詩一般的,這樣兩句略帶一些頹廢喪氣的歌詞被輕嘆着唱了出來,讓每個人的心又再度揪了起來,只覺得好像自己已經因為這歌聲帶入進去了,此刻他們就是這盛大的世界中最寂寞的旅客。

燈光師原先聽得呆住了,甚至忘記了要給舞臺打追光,他反應過來後手忙腳亂的,正想把光推上去,卻被一旁的導播制止。

“就這樣,”導播比着噤聲的動作,他不舍得破壞恰到好處的氣氛,幾乎是用氣音在交流,“不用打光。”

燈光師聽着導播的提示,回頭看着舞臺上那個孤獨卻又強大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麽,慢慢放開了手。

所有的攝制組成員,甚至于導師和選手們,都心照不宣的在這一刻達成一個共識:

把舞臺全部交給這個少年。

夏歸璨半閉着眼,話筒輕貼在嘴皮邊,緩緩的,又唱出一段。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

消失在風裏的身影 ”

缥缈的,似乎立刻就要消散在風中。

從來也沒有人能夠想到——甚至是這其中最有經驗的胡一泉,在此之前,他們絕計不敢相信,有人的聲音可以做到如同沙子凝聚起來,再在指縫中流走。

也就是說,把聲音具象化,帶聽者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

一個僅由歌聲,便可以搭建出來的全新世界。

如果按語文書上來解釋,那便是聽覺上的通感。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 ”

副歌的高.潮部分逐漸接近,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揪緊。夏歸璨作為唱歌的人,卻并非歌詞裏所唱的“我”,而是更像一顆行星;他的觀衆們,才是迫不及待想要在黑夜中找尋到哪怕一絲光亮存在的人。

就如同向日葵總是追随着太陽,衛星也總是圍繞行星運轉。

夏歸璨的歌聲,就是控制着他們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引力。

随着鼓點重重的一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動,他們無比期待的看着前方,漆黑舞臺上的少年緊攥着話筒,完美的卡住節拍,在最頂點将一首歌诠釋到淋漓盡致。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曾與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裏

oh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

是等太陽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

“我寧願所有痛苦都留在心裏

也不願忘記你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照亮我前行 ”

…………

……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

随着一聲宛如空嘆的氣音與伴奏音樂一起漸漸微弱下去,夏歸璨終于完美的完成了他的第一次舞臺——以及掰頭舞臺。

一曲終了,卻久久沒有人緩過神來,都還沉浸在剛才那場被歌手發揮到極致的演出中,耳邊仿佛還有餘音繞梁。

夏歸璨倒是一唱完就睜開了眼,他放下話筒,耐心的等了那麽十幾秒,發現并沒有預想中至少應該不輸于秋舒的掌聲,現場的觀衆也顯得似乎過分冷靜。

小貓有些苦惱的小聲嘆氣,難道真是他唱歌不符合人類審美?

他可不想輸。

但事情在下一刻便發生了逆轉——不知道是誰帶頭站起身鼓的掌,總之在大家回過神後,紛紛向夏歸璨貢獻出了自己這輩子用過最大力氣鼓的掌,歡呼聲和贊美聲久久難以平息。每個人都毫不保留、不遺餘力的,用着自己最真誠的語言誇贊着他。

“好好聽!”

“哦哦哦哦哦哦喔喔喔喔喔喔牛牛牛牛牛牛牛牛!”

“聽得我都快emo了TT”

“厲害啊!”

“兄弟nice!”

“這也叫不會唱歌?????相比之下,我覺得我可能已經屬于是連活着都不配了。”

“這波啊,這波是凡爾賽,高端操作。”

“棒棒棒,為弟弟打call!”

“《Dream111》大vocal夏歸璨!南波灣!我就說你是最棒的!”

“夏歸璨yyds!”

“絕了兄弟,淨化心靈簡直是。”

現場的反應太過熱烈,尤其是張洲和張樂樂,簡直是倆異父異母的親弟弟。不僅嗓門大,因為同是C班座位挨得又近,還手牽手把地板都快給震塌了,甚至一起爬上座位瘋狂揮手,朝着舞臺的方向吹口哨。

引得導師和其他選手們暫時放下夏歸璨,紛紛轉頭看着這倆活寶,被逗得全場哄然大笑。

盛明煦對夏歸璨喊完話,扭頭看到張樂樂上蹿下跳像個潑猴兒的樣子,只覺得過于丢人,捂着臉心裏暗自慶幸還好自己通過努力進了A班,要不然現在一起跟着被公開處刑的就是他了。

這倆人好像有那個社交牛.逼.症。盛明煦默默吐槽。

但總有人跟大家歡快的氛圍格格不入。

夏歸璨舞臺表現得越好,越受其他人歡迎,秦藝和秋舒就越是不得勁,身上哪哪兒都不舒服。

秦藝那個嫉妒和氣得呀,他不僅酸夏歸璨長得好純天然,還氣他居然敢騙自己!

明明唱歌唱得這麽好,裝什麽無知小白!這年頭還興扮豬吃老虎,真以為自己是龍傲天升級流爽文小說男主嗎?!

如果早知道夏歸璨藏了這麽一手,秦藝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蠢,直接明面上拿着vocal掰頭為理由羞辱他。

這下可好,打臉不成反被打,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藝腸子都快悔青了。

秋舒也是這麽想的。

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還算得上專業的歌手,所以在夏歸璨開口唱完第一句後,就立馬知道這人有幾斤幾兩。也是到了這種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還說什麽不會唱歌,完全就是在騙自己!

現在好了,明明可以避免如今這樣尴尬的場面,就因為夏歸璨裝作什麽都不會,才把自己處于被夾在火上烤的被動局面。

秋舒暗暗捏緊了拳頭,躲在舞臺的黑暗角落裏,憎惡的看着前方備受歡迎的夏歸璨,只恨不得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秋舒一股腦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到無辜的人頭上,卻絕口不提自己做的不對的那些地方,就好像夏歸璨一個人,便能促成這場在早期看來雙方實力差距懸殊的掰頭一樣。

但他忘了,歸根結底,是他輕易看低對手,在知曉對方實力與自己并不匹配後,仍舊想靠着後臺和一些小聰明給對方點顏色看看。

一開始就沒有那些背地裏害人的小心思的話,又怎麽會惹禍上身。

這場掰頭截止到現在,對于誰對誰輸,還沒有給出一個确定的答案。但即便最後是秋舒贏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那只不過是勝之不武罷了。

劉悅笑呵呵的走上舞臺,看着臺下仍舊保持着興奮的觀衆們說:“感謝夏歸璨選手給我們帶來的精彩演繹,感受到了大家的激動和支持,但是現在請大家稍微安靜一下。”

夏歸璨聞言,也配合的将手放在唇心,示意大家噤聲。

有主持人發話維持秩序,再加上本人也表明态度了,原本還非常鬧騰的選手們很快便依言安靜下來。

主持人稍等了一會兒,确定差不多了,才接着往後說下去。

他看向舞臺角落裏的秋舒,對着他笑道:“現在有請上一位表演者秋舒選手一同登臺,站在我的右手側,和大家一起等待最終的掰頭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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