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換個方式做作業
車子在夜裏疾馳, 雖然焦急但還是老老實實停在了綠燈前。
殷澈正在和在醫院的斐知秋溝通。
藺澄心裏擔憂,時不時的看他一眼,搭在方向盤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
殷澈:“怎麽樣?傷的嚴重嗎?”
“正在急救室搶救, 狀況不容樂觀。”
“現場人員都在醫院嗎?”
“嗯, 都在, 李組長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他還沒到?”
“他接通電話的時間比較晚,剛剛才聯系上。”
“好,我馬上到。”
殷澈面色不虞的挂斷了電話,鏡片下的眼睛微凝,車子在變燈後第一時間沖了出去,做工地的活是最怕出事, 但也最容易出事。
藺澄把手伸了過去,輕輕握住了殷澈冰涼的手, 安慰着他。
殷澈看了他一眼,不過是剛剛兩人還在讨論上下的問題, 氣氛什麽都剛剛好, 現在不得不在半夜跑去醫院。
心裏覺得對不起藺澄,把自己的手指擠進藺澄的指縫間, 握住。
“今晚是我欠你的。”
藺澄不想讓本來就凝重的氣氛,更加沉重, 故意逗他,“我可記在心裏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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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很快就到了醫院。
急救室外, 算上斐知秋在內一共四個人。
兩個穿着跨欄背心大褲衩的, 是當時在場的工友, 另外一位将軍肚的是他們的工頭。
見到殷澈後, 三個人都局促又不大自在的向殷澈點頭哈腰打着招呼。
殷澈回禮後向斐知秋看了眼, 兩人就往一邊走了走。
藺澄手裏拿着車上放的水,遞給了那三位大哥。
大哥們客套了兩聲後接了過去,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看的出來他們也很緊張,尤其是那兩個工友,還有些驚魂未定的。
藺澄:“大哥,當時是怎麽個狀況啊?”
兩位工友對了下眼神,又看了工頭一眼,其中年紀大一些的老方一邊擰着瓶蓋,一邊回憶着說道:“具體的我們也不太清楚,我們是高空作業,不知道怎地,那架子就塌了,小吳就掉下去了,速度太快了,我們壓根沒反應過來。”
藺澄對工地的實際情況是完全不了解的,只是疑惑的道:“你們高空作業,沒有安全裝置嗎?比如繩索之類的?”
老方吧唧吧唧嘴,神色有點尴尬,又看了工頭一眼,
工頭打着哈哈插話進來,“這剛上去,還沒等裝備上吶,這事兒就發生了。”
他兩手一攤,樣子無奈。
實際上雖然上頭對安全要求有着明确的規定,但是到工人實際操作時,也會發生為了偷懶省事,仗着藝高人膽大,就不按照規定來的。
有的小工頭領導,也嫌麻煩,對此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話現在可不敢說。
說,他們就是一切都是按照規定來的。
藺澄心想這架子也太不結實了,點了下頭後,朝殷澈二人走去。
急促的跑步聲響起,一個一身書卷氣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殷澈也停下了和斐知秋的交談。
對方直接奔着殷澈就去了,“殷總,人怎麽樣了?”
殷澈掃了他一眼,面色依舊是不痛快,發生了這種事情,他作為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居然比自己這個老板來的還要晚。
殷澈:“安排進行現場勘察了嗎?”
李偉懵了下,殷澈眼睫往下壓去,整個人比這醫院的森冷還要冷厲,雖然他還什麽都沒有說。
“我這就安排,這就安排。”李偉着急忙慌的掏手機。
“不必了,已經安排好了,再晚點,現場都成景點了。”殷澈冷冰冰的說着。
藺澄睨了眼他可愛的澈哥,現在也不敢說他可愛了,雖然他心裏還是覺得他可愛。
工作中的澈哥,氣勢的确迫人。
李偉擦着額頭上的冷汗,“抱歉,是我的失誤。”
“希望你只有這一個失誤。”
殷澈不再對他多言,轉身向那三位工友走去,畢竟這個李偉看樣子還不如斐知秋知道的多,一個項目的負責人,一個公司的秘書。
殷澈想着哼笑了聲。
李偉腿肚子又是抖了三抖,求救的向斐知秋看去,斐知秋只是向殷澈的方向擡了下巴,意思我這暫時沒辦法和你聊。
李偉求救的眼珠轉了轉,落到藺澄身上,兩人好像就打過幾次照面。
藺澄想着自己也得發揮下作用,就過去安慰了他兩句。
在殷澈向那兩位工友和工頭問話的時候,急救室的燈滅了,幾人暫停談話,一齊轉過頭去。
醫生走了出來。
瞧了眼他們後,雖然殷澈是後到的,但還是把視線定在了殷澈身上,有的人你一看他就是不凡。
“傷者暫時沒有生命安全,不過四十八小時內仍是危險期,随時可能都會有狀況,不要放松警惕。”
兩位工友松口氣的點了點頭。
很快傷者吳一勇就被推了出來,腦袋上都纏着紗布,藺澄望了過去,他是從架子上摔下來後折了腿,安全帽遭受重擊後掉落,又被落物砸到腦袋。
不過最危險的是一根鋼筋穿了肚子。
能活下來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工地最忌諱就是出人命,傷者直接推去了重症監護室,他們也進不去,殷澈又和醫生仔細了解了下狀況。
之後斐知秋被留了下來,殷澈又帶着李偉還有那三位工友回到了工地。
李偉拉着那三位工友,做他的車,沒敢打擾殷澈。
車上藺澄看了殷澈一眼,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些,“還好沒事,那位大哥年紀也不大,如果真發生什麽意外,就太可惜了。”
殷澈向他看去,一直緊鎖着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他家小朋友還真是善良,剛才在場的人,有幾個是真的惦記那人的生死,在意的只是會産生的麻煩而已。
搓了搓額頭,“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麽補償他?”
藺澄想了想,“首先醫藥費肯定是要全權負責,一直到出院,期間他耽誤的工錢也要正常給上,除此之外就是這次受傷的補償,再除此之外,根據他傷勢的恢複情況,如果耽誤他工作的話,肯定也要按他的每日收益給補上的。”
他因為是邊想邊說,所以語氣有些慢,字慢悠悠的拖着十分好聽。
殷澈搓着額頭的手放了下來,“想的挺全面的。”
“謝謝澈哥誇獎,主要是澈哥教育的好,嘿嘿~要不要獎勵我一個麽麽~”
他說着把臉往殷澈那邊偏去。
殷澈瞄了眼車窗外,抿了下嘴唇。
藺澄只是逗他開心,根本不報希望殷澈會陪他鬧,剛要把自己的肉團團臉收回來。
帶着些涼意的嘴唇貼了上來,藺澄眉尾往上挑了下,柔軟的觸感一觸即分。
殷澈坐了回去,手肘撐在車窗上,撐着自己的腦袋往外面看,一副他什麽都沒做的樣子。
可是耳朵卻是個叛徒,出賣了他。
藺澄美滋滋的笑了起來,也沒說什麽,專注的開車。
甜蜜的味道在車裏發酵,兩人都在偷着笑。
另一輛車上就比較愁雲慘淡了,殷澈不在,工頭和李偉這個負責人是沒少打交道,說起話來也就自在了些。
“你們這老板,年紀輕輕怎麽這麽滲人。”他叼着煙吞雲吐霧,“那小眼鏡一戴,眼珠子比鏡片都冷。”
“嗯嗯,他問我話的時候,我都沒敢和他對視,我這一身腱子肉打他不和玩兒似的,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打怵。”年輕些的工友也嘀咕了起來。
工頭嘲諷的看了他一眼,見李偉臉色不好看,“李哥,這人救回來了就沒什麽事了。”
李偉沒搭理他。
工頭讪讪的閉上了嘴,嘴角噙了一抹譏諷,心裏念了句,“什麽東西!”
到了現場,李偉車剛挺穩當,就忙跑了下來想去給殷澈開門,但還是晚了一步,年輕的藺秘書已經十分紳士的将殷澈請了出來。
“路不好走,殷總您慢點。”
工地還在施工,一個個大燈高挂,簡直是亮如白晝,聲音也是吵的不行,煙塵四起,殷澈剛下來就被嗆的咳嗽了起來。
工頭撇撇嘴,可真夠金貴的。
藺澄見狀暗道失算,沒有想起來準備口罩。
李偉領着人就往裏進,殷澈也沒吱聲,跟着他走到大門口那裏,門衛和李偉還有工頭點了下頭。
殷澈忽的停下腳步,藺澄也乖巧的停在他身側。
李偉幾人又往前走了幾步,才注意到他,一臉詫異,“殷總怎麽了嗎?”
殷澈冷厲的視線在幾人的腦袋上掃過,“你們是太着急了所以忘記了戴安全帽,還是習慣了?”
幾人臉色一下就變了。
那兩位工友吓的摸了下腦袋,有安全帽。
李偉吞咽了口口水,還是工頭先反應過來,“嘿,都急蒙圈了,慌了慌了,我這就去拿。”一溜煙跑走了。
李偉這次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他在殷總這裏,基本相當于判了死刑。
他唯一能做的不是請求釋放,而是請求流放,起碼還能留個飯碗在。
藺澄剛才的心都有一點小謊,澈哥工作時是這個樣子嗎?這麽一想,澈哥是真的超級無敵喜歡自己了,才能容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放肆。
心裏非常不合時宜的美了一下。
很快,工頭就拎着好幾個安全帽跑了回來,一邊把安全帽分給衆人,一邊氣喘噓噓的道:“殷總,久等了。”
說着還辛苦的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戴好安全帽後,衆人就進到了工地裏,李偉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打電話通知了,打眼一看倒是沒什麽違規的地方。
到了現場後,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小宇,這是殷總。”
李偉介紹着,“殷總,這是杜宇,在我手下兩年了。”至于另外四個人,還沒達到需要被介紹的資格。
殷澈的公司是很大的,而且這些跑在外的人員,由人事招聘進來,之後培訓,分配崗位,基本也就在年末大會的時候能夠回一趟公司。
而且人員很多,這麽說吧,殷澈對自己全部員工的了解程度,可能都趕不上公司的保潔阿姨。
杜宇點着頭,“殷總好。”
“查出是什麽原因了嗎?”
杜宇看了李偉一眼。
“你看我幹什麽,什麽情況,趕緊說!”
“架子不是塌了而是倒了,而且在上面發現了一個酒瓶,架子現在就在這,完全沒什麽問題,殷總你可以來看看。”
幾人跟在殷澈身後,圍着瑯敷架子看了看。
殷氏就是地産公司,在他還沒接手的時候,經常來工地現場學習,雖然不會動手幹活,但他是看的懂的。
藺澄就完全是看了個熱鬧,像模像樣似的跟着殷澈盯着,盯着盯着飽滿的嘴唇就撅了起來,然後忽的一驚想到了自己這是在外面。
不能做出這種過于可愛的動作,又連忙把嘴巴放平,心虛的往左右看了看,就見那兩位工友面面相觑,畢竟要是喝了酒,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工頭眼睛一瞪,向兩人看了過去,“老方!小馬!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喝酒了!”
他那架勢都要吃人了,“你們在工地都多久了,尤其是你老方,幹一輩子了吧!這錯誤能犯!”
“沒喝酒,可不敢喝酒,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老板你們要是不信,我們可以查,一查不就知道我們喝沒喝酒了。”
聽他這麽說,大家基本就信他八分了,有這底氣應該是真沒喝酒。
架子是完好無損的,就算不是塌而是倒,排除醉酒的原因外,肯定施工也是不合格的,殷澈面無表情的在架子上敲了下。
因為施工完成後,這些架子都會撤掉,所以有些人就會偷懶不按照标準來,這是完全無法杜絕的事情。
哪怕上面再怎麽要求,哪怕一個個檢查,但只要有人在,有關系在,就會有貓膩在。
“杜宇。”
被殷澈點名的杜宇緊張的上前一步,“殷總您吩咐。”
“帶這兩位做下酒精檢測。”
“好的。”杜宇應了聲。
“李偉,今晚停工,還在現場的所有工人全部進行酒精檢測。”
他這一聲令下,幾個領導層的人員吓得渾身起了一層白毛汗。
李偉咽了口口水,“殷總,停工這麽久怕是會影響進度啊......”
殷澈掀起眼皮,顏色淺淡的琉璃眼珠盯着李偉,“那你覺得出事影不影響進度?”
李偉嘴巴嚅動,不敢再說什麽。
工頭幸災樂禍的在心裏哼了聲,覺得這李偉屬實多餘,人家老板發話你跟着幹就是了,進度不進度的又用不着你去操心,也不浪費你的錢。
“事情結束後,把報告交上來,盡快。”
李偉不再多言語,卑微點頭。
殷澈便和藺澄離開了,路上又給斐知秋發了條信息,讓他那邊問一下醫生,能否檢查出吳一勇是否飲酒。
安排好一切後,他疲憊的搓着額頭。
藺澄看了他一眼,狗狗眼轉了轉,“澈哥,咱們以後那個架子的建材,粗一點會不會好一些?更安全一點。”
他剛才看的時候,覺得那鐵條真的有點細。
殷澈放下手,“咱們工地用的已經是最粗,最結實的了,是建築材料,別人家的工地可舍不得給用。”
“可是我覺得就只有我手指那麽粗,也許還沒有。”
藺澄說着翹起一根手指,殷澈看了過去,臉不禁一紅,就是這幾根手指一直在搗亂,一時思想跑偏。
輕咳了聲後,重新看向藺澄的手指,回想了下剛才的架子。
眼睫往下沉去,突然道:“掉頭。”
藺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一個完美的男朋友,就是要無條件的支持愛人的工作。
車子重新轉了回去,這次沒有驚動李偉他們,在一個路過的大哥那裏借了個軟尺,兩人做賊似的,一連量了好幾種鐵條。
藺澄把數據都記在了手機上,只覺得越量澈哥的臉色越難看。
殷澈:“好了,走吧。”
回去的路上,殷澈一直在和斐知秋溝通,對方守在醫院,一邊喝着咖啡提神,一邊飛速回複。
“噠噠噠”的腳步聲。
斐知秋擡起頭,宋禮一手電腦包,一手飯盒急匆匆的小跑過來。
宋禮:“怎麽樣啊?”
“還處在危險期。”斐知秋替他捋了下有些亂了的頭發。
宋禮把電腦包放下,給他拆飯盒,關心的看着他,“我是說你怎麽樣?”
“還好,辛苦你了。”
斐知秋迅速的打開電腦,找着資料,宋禮把熱湯遞了過去,“嗯,先喝一口,暖暖胃。”
殷澈這一忙一直到家還沒忙完,藺澄幾乎是領着眼睛盯在手機上的人,往樓上走。
又把人領到椅子上坐下,之後下樓去給熱了杯牛奶上來。
等他回來,瞧見搓着額頭放下手機的人,“澈哥,喝杯牛奶吧。”
殷澈放下手時還哼了口氣,一副很上火的樣子,雖然把牛奶接過去了但是也沒有喝。
“澈哥,事情很嚴重嗎?”
藺澄說着來到殷澈身後,替他按摩起太陽穴來,殷澈舒服的把頭往後仰了仰。
藺澄又在他要說話前,補了一句,“澈哥不許騙我,但是我今天給你第二個選擇,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不會和你鬧的。”
殷澈閉着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許氏建材有問題,不達标。”
藺澄一聽,他就知道那個花孔雀不是什麽好人!
“那我們讓他們給我們換啊,要不就讓他們賠錢!”
“貨已簽字蓋章簽收,按照正常标準,就是說我們是承認接受了這批貨的。”
“可是貨就在那裏放着啊,我們難道還能弄批假的不用真的,特意去找麻煩嘛,值不值當啊!”
藺澄覺得這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畢竟東西都擺在那的。
殷澈抓住他的手腕,緩緩睜開眼睛,藺澄正低着頭看他,兩人的視線對上,殷澈擡起手捏了下他的臉頰,“洗洗睡吧。”
藺澄知道事情可能實際操作起來沒那麽簡單。
“澈哥。”
藺澄從後抱住了殷澈,“澈哥,我一直都在,我可是天底下除澈哥外最貴重的寶貝,所以我們擁有彼此,就是擁有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所以我們永遠不會貧窮。
殷澈偏頭向他看去,藺澄也擡起視線,目光相對,雖然此時的狀況是愁雲遮日,但只一眼還是天雷地火。
藺澄慢慢把嘴湊了過去,輕輕啄着。
殷澈被啄的暈暈乎乎,有點艱難的推了他一下,“洗澡去吧,太晚了。”
藺澄幽黑的眼珠,熾熱的盯着殷澈,“一起。”
殷澈的瞳孔晃了下,那枚小痣都透露出慌亂,還有點興奮。
“澈哥放心,我保證什麽都不做,只是想省些時間,好早些睡覺,今天澈哥很累了,我可不舍得讓我的寶貝辛苦~”
藺澄說兩個字親一下,說兩個字親一下。
殷澈只覺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融化了,迷迷糊糊的就跟着藺澄進了浴室,這個時候他完全沒想起來,他倆的房間都是有浴室的,樓下也有,完全可以分開洗。
殷澈背對着藺澄,渾身的皮膚都變成了淡粉色,并且還在逐漸變紅。
頭低的不能再低,脖頸向下抻着,骨節格外明顯的凸起,更顯的這個人單薄瘦弱。
藺澄收回發熱的目光,調着水溫,等合适了才把花灑擺正。
把人擁在懷裏的時候,對方明顯抖了下。
“水溫合适嗎?”
藺澄貼着殷澈的耳朵輕聲問道。
殷澈氣息不穩的“嗯”了聲,兩個人緊挨着,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水熱還是對方的身體熱。
等身上都打濕後,藺澄開始往兩人身上打沐浴露,和殷澈拉開了些距離。
“我自己來。”
殷澈的聲音輕的讓人心顫,每一聲都落在藺澄的心尖尖上。
“好。”
殷澈還是不好意思轉過來,就見他修長的手指在身上随意的搓了兩下,白色的泡沫順着他背脊中間那道陷下去的地方,向下滑去。
殷澈剛想放水沖掉泡沫,藺澄堅實的手臂突然從他腦袋旁伸了過去,按在牆上。
“澈哥,等一下再沖。”藺澄聲音低沉。
殷澈聽着聲音,“你......”
“澈哥放心,我答應你會老實的。”
聲音很小,但是殷澈就是聽的很清楚,藺澄居然在……
他漸漸覺得口幹舌燥,像是有什麽在撓着他的心,讓他煎熬,讓他難耐,讓他想做些什麽。
他也很奇怪,明明還有一件大事壓在頭上,他卻能生出這樣的心思來,尤其是自己喜歡,心動的人就在自己的身後,還正在辦事。
他咽了口口水。
藺澄貼在耳邊的聲音,像是在不斷誘惑着他一樣,陷入陶醉後,又開始一聲聲的念着他,“澈哥,澈哥,澈哥......”
一聲聲焦躁,急迫,沉醉又帶着一絲絲的祈求,當然最多的是快要溢出的愛意。
殷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把藺澄按在牆上的手抓了下去。
藺澄停了下,擡眼盯了殷澈一眼,十分激動。
嘴巴有些癢癢,忍不住開始磨牙,殷澈就是最好的磨牙棒。
藺澄又開始做作業,和以往一樣,一做就兩本。
“小澄......”
當自己的名字從殷澈的嘴裏像是音樂般流瀉而出時,藺澄一個激動壓着殷澈細瘦的脖頸,把人推到了牆上,又掐着對方的胯骨把人往後拽了下。
殷澈成了一個直角。
藺澄體內霸道強勢的因子被點燃,把殷澈的兩腳往一起擠去。
“小澄?”
“澈哥放心,就是換個方式做作業......”
一連串的吻落下,安撫了殷澈有些驚慌的情緒。
過了會兒後,殷澈站不穩的一不小心掰開了花灑,溫熱的水落下,澆濕兩人已經幹了的身體,熱氣蒸騰,很快掩住了些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
寶子們,我昨天一個平地摔在地上滾了三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衆目睽睽之下,哭……
要不是我媽用腿攔住了我,我說不上滾哪去了,停下來後我像是一只翻了肚皮仰躺的死魚。
但因為過于尴尬,我把眼淚都笑出來了,還有我媽也笑的很開心……
大家走路千萬別走神,不然是會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