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龍有逆鱗,而覃元酒正是沈書梵的逆鱗。

暗妖聽到他的話,害怕腳下開始退縮,沈書梵并沒有給他們後退的機會。

屬于神獸白澤的威壓傾瀉而出,在場的暗妖沒有一個能抵擋得住他的怒火,一群烏合之衆,沈書梵一根手指就能輕輕松松的捏死他們。

銀色的火焰自他的身後出現,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動彈不得暗妖,臉上的憤怒使得他身後的火焰更加的旺盛強大,他走過的所有地方,地面上的暗妖被燒成了灰,魂魄在火焰中發出痛苦的嘶喊,強烈的灼痛感使他們的面容變得扭曲。

覃元酒擔心應珑看到這一幕會害怕,偏過頭卻發現他的雙眼裏充滿了崇拜和羨慕。

應龍戰鬥力強,喜歡強者,更喜歡和比他更強大的妖怪戰鬥,顧卓君誠不欺他。

“說,誰派你來的?”只剩下了靠着樹身的領頭暗妖,也正是此次京都市流感的罪魁禍首。

蜚捂着自己受傷的胸口,盡量控制着自己,不讓沈書梵看出他的痛苦,目睹着身邊的跂踵慢慢的被銀色的火焰吞噬,看着他的魂魄慢慢的變成灰,消散在空氣中。

“咳。”蜚擡起頭望着沈書梵,露出來得意的笑容,他輕聲道:“你永遠不會知道。”

沈書梵冷笑一聲,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下一秒他的手上自動戴上了手套,擡手掐住蜚的脖子,把他提起在空中,諷刺的瞥着臉色青白眼角流出血淚,神色灰敗的蜚。

“哦?”沈書梵舌尖頂了頂牙關,輕飄飄的吐出來一句話;“讓我猜猜,你們的王究竟是一個什麽東西?”

蜚聞言,正要為他們的王抱不平,惡狠狠的瞪着沈書梵,卻被沈書梵在眨眼間結束了他的生命。

确保沒有留下活口,沈書梵嫌棄的看向自己沾了灰和血的手套,不忍直視扭頭,小心翼翼的摘掉手套扔在了一邊。

“哥。”

覃元酒忙跑到沈書梵的跟前,從自己的口袋裏重新掏出來一方手帕,舉着沈書梵自我嫌棄的手,仔仔細細的給他擦着。

“這次流感的源頭是他們?”熟讀《山海經》的覃元酒一眼就看出來剛才的暗妖是蜚和跂踵。

他們兩個出現在哪裏就會導致哪裏出現疫災,而蜚帶來的傷害力是最為強大的,行水則竭,行草則死的蜚這次卻并沒有書上記載的那樣強大。

沈書梵點點頭,“是。”

像是知道覃元酒的疑惑,沈書梵接着說:“蜚雖強大,可現在的他也不過是好沒有完全長成命根被毀去一半的亞成年。”

“至于跂踵,打醬油的,不足為懼。”

他說的簡單,但覃元酒知道那只是基于沈書梵的強大,只有真正的強大起來,所有的妖怪在他的面前也只不過是一只蝼蟻。

“哇~”應珑雙眼發亮的看着沈書梵,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打敗沈書梵,成為山海界最最強大,戰鬥力最最大的妖怪。

到時候……嘿嘿。

聽到他的傻笑聲,沈書梵眼不見心不煩的牽着覃元酒的手離開這裏。

在他離開之後,身後被扔在地面上手套自動燃燒起來。

沒過多久,另一道身影從樹林中走出來,她遙遙看向山下,似乎這樣就能看到她想要的。

“幼崽。”

“是我的。”

到了山腳,覃元酒回身瞅了一眼琴山,不知為何,琴山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可是卻怎麽都不想起來他究竟什麽時候上過琴山。

沈書梵感覺到道自己的衣服有被撕扯的感覺,順着力道沈書梵對上應珑亮晶晶的眼睛,微皺着眉注視着他在自己淺色的風衣上留下愉快髒兮兮的爪印,潔癖發作的他恨不得立刻把應珑捏起來,然後遠遠的扔出去。

“你,放手。”

沈書梵臉沉的能滴出墨水,語氣冰冷,顯然是忍耐到了極點。

只分了一小會兒神的覃元酒聞聲看過來,就發現沈書梵的衣服上灰黑色的爪印不止一個。

覃元酒:“!!!”

小家夥真能找事啊。

他瞟到應珑忽然心虛的神色又看了看沈書梵冷漠生氣的神情,嘴邊那句“他不是故意的”怎麽都說不出口。

恰好循着氣味找孩子過來的應橋剛掃到兒子的尾巴就被沈書梵突如其來的一個拳頭打的愣在了原地。

他捂着眼睛,眼裏冒火,“白澤,你發什麽瘋?”

沈書梵懶得和他解釋,不發一言的直接出手一拳又一拳的打向應橋。

應橋被逼無奈只好與沈書梵打起來。

山海界裏妖怪的張歐力除過白澤也就應龍能與之一較高下了。

那邊應橋和沈書梵打的激烈。

趴在覃元酒肩膀上的應珑爪子拍的激烈。

嘴裏還興奮的嗷嗷不停。

覃元酒被他逗得都笑了,幼兒園的幼崽沒幾個省心的。

回家的路上,覃元酒坐在沈書梵的身上,手裏抱着沈書梵身上那件印有龍爪印的風衣,無聊的低頭看着地面上螞蟻大小的人類。

聞着令他安心的氣味,臨近開花期的覃元酒眼皮止不住的合住,在連着打了幾個哈欠之後他終于抱着沈書梵的衣服睡着了。

沈書梵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飛行的速度慢了下來。

到家時,沈書梵并沒有變成人形,直接以白澤的獸形從覃元酒大開的窗戶飛進了他的房間。

站在床邊,身體微微晃了晃,成功讓覃元酒滾到了床上,一沾到床,覃元酒自覺地滾到拉着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還把頭埋在懷裏抱着的風衣上,滿意的嗅了一口,他睡得更香了。

變成人形的沈書梵給他脫了鞋,想要把自己風衣拉出來又害怕打擾到覃元酒睡覺,伸出的手猶豫半晌又收了回去。

前院的草地上,化成人形的老桃樹一身中山裝,戴着老花鏡,手裏捧着一本書,坐的端端正正,從側面看是一副認真讀書的模樣,可走到正面一瞧,老花鏡底下的雙眼早都合了起來,湊近曲亭,還能聽到打呼的聲音。

二樓的陽臺上,沈書梵坐在躺椅上,一只手端着天青色的茶杯,裏面盛着綠茶,和茶杯的顏色相互映襯,很是融洽,觸手溫潤的玉器,讓沈書梵的心情好了許多,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本厚厚的書,展開的書皮上寫了《聊齋志異》四個字。

不遠處的天空飛來一只青鳥,爪子上抓着一封信,在上古時期,青鳥是西王母的信使,而如今,有了手機之後,很少有妖怪再讓青鳥傳信了。

沈書梵敏銳的将視線從書上移開,端起茶杯喝盡杯中綠茶,放在一旁的小幾上,又摸了一張書簽慢條斯理的夾到自己看的地方,輕輕的合上書,順手把書放在腿上,微微擡起頭,金色的眼睛看着青鳥飛進來。

想到昨天晚上跑進來的暗妖,看來是時候給住宅加上一層保護罩了。

“白澤大人,有您的信。”青鳥扇着翅膀飛到沈書梵的面前,等他把信取走後又撲閃着翅膀離開了。

在現在的山海界,讓青鳥送信是一個很鄭重的舉動。

沈書梵的鼻子動了動,一股龍身上的味道。

不出意外,打開一看,是應橋送過來的信,前半部分是感謝他和覃元酒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後半部分是替自己的兒子弄髒了沈書梵的風衣道歉,雖然是道謝的意思,但字裏行間卻透露出對不情願,一眼就能看出來到他是被人逼着寫。

想來逼着他寫的除了家裏的夫人再也找不出來其他的。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在沈書梵清理掉蜚和跂踵之後,流感的源頭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再加上研究出來治療流感的藥丸,京都市的得了流感的人只有一成流感比較嚴重的人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正常上班。

剩下的小喽啰也被妖管局的清理的差不多,為了防止其他地方再出現類似于京都市暗妖作祟的事,妖管局的幾個大妖天天跨地工作。

到後來幹脆一周回來一次,當然跨地工作的不包括沈書梵。

這也導致以鳳凰唐宋為首的大妖們對他的怨念更深,後來想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是以工作為借口,家裏有幼崽都把幼崽放在了幼兒園裏,甚至于還把鼓動着其他在幼兒園上學的幼崽撓着要留在幼兒園裏。

這樣一來,覃元酒要麽留在幼兒園裏照看幼崽,要麽就帶着幼崽一起回家。

以沈書梵的性子,能容忍一棵老桃樹待在他的家裏已經是極限了,更何況是八個還沒有長大的幼崽,鬧哄哄的,沈書梵自然不能同意。

于是,到最後,沈書梵每天下班了就去幼兒園,霸占着覃元酒,晚上就和覃元酒一起擠在狹小的房間裏睡覺。

有了沈書梵從饕餮爸哪裏要來的錢,覃元酒趁着周末好好的将幼兒園修整了一遍。

考慮到幼崽都是從山海界出來的,未來會有更多的幼崽來幼兒園,故此幼兒園新添的家具等都是他從山海界買的。

山海出品,必屬精品。

價錢自然也高,更別提還是從扶桑家裏買的。

價格沒翻一倍就已經不錯了。

覃元酒打開手機,眼睜睜的瞅着“賬戶餘額:10元”幾個字,心疼的在滴血。

窮了,這次是真的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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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大拇指被刀劃了一個口子,明天還要面試,大概率來不及更新了,抱歉,這章如果有錯別字等後天更新一起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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