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然出聲的他吓到了幼崽。
受到驚吓的幼崽倏地的變成了原形,有毛的炸毛,沒毛的炸鱗片。
一個看起來比一個圓潤。
蓬松的毛毛讓人看到就有想摸的欲望,上去撸一撸,心情會好上很多。
幼崽們變成了球躲在覃元酒的身後,鼻子動了動,嗅着空氣中的氣味。
屬于大妖的味道。
不好惹的那種。
覃元酒的雙眼裏閃過欣喜,到嘴的“哥”被他吞了回去,故意不看向窗外,他很快把自己的情緒遮住了,他佯裝聽不到,抱着幼崽吧唧就是一口。
他非要讓沈書梵長長記性。
站在窗戶外面的沈書梵看的眼睛都直了,他的目光如有實質的盯着被覃元酒親過的混沌。
幼崽真是太讨厭了。
被波及到的混沌覺得他背後發涼,往覃元酒的懷裏縮了縮,使勁的往進擠,力求把自己的屁股也縮進覃元酒的懷裏。
見覃元酒不理他,沈書梵便猜出來他是生氣了。
見狀,他走進教室,在一群瑟瑟發抖的幼崽中脫掉鞋子,一步一步走近坐在覃元酒的身邊。
伸手提住混沌的後頸,慢條斯理的拍了拍他的屁股,随後又嫌棄的在他的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随意的扔在一旁。
另一只手握住覃元酒想要阻攔他動作的手,對上覃元酒圓溜溜的控訴的注視着他的雙眼,沈書梵難得心虛。
他不自在的擡起手摸向覃元酒的頭卻落了空,看着躲開的覃元酒,沈書梵苦笑的收回自己的手。
幼崽們見到他吃癟的樣子,都在心裏樂的開心。
沈書梵怎麽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一道漠然的眼神看過去,幼崽們顫抖的飛快逃離教室。
走到操場的混沌轉過頭看着教室,舉起自己的小爪子,往上揚了揚,小聲嘟囔:“遲早有一天要把你打趴下。”
要是他的老父親聽到這句話,也只會感嘆,欣慰的拍着他的腦袋說:“兒子,真有出息,真有你敢想的。”
可是,此時在混沌身邊的妖怪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崽,他們聽到混沌的豪言壯語,紛紛應和。
大有一股“一呼百應”的氣勢。
有了目标的幼崽帶着自己的小風鈴,噠噠噠的跑回了休息室。
在這之前,他們要将園長給他們的風鈴挂在裏面。
教室裏。
覃元酒氣呼呼的扭過頭盯着地毯上的風鈴。
這個風鈴是幼崽做給他的,剛才離開的時候是星瀾給他的。
食指輕輕的撥開紫色的紙鶴,手指順着絲線往下滑,最底下是銅鈴,旁邊的是一條短線,懸挂着淺綠色的鈴铛。
手指微微一動,鈴铛就會發出低沉的聲音,因為鈴铛有兩種,一種發出的聲音是清脆,另一種則是低沉。
幼崽給他挂的鈴铛正是第二種。
沈書梵等着着急,忍不住擡手握住覃元酒放在腿上的手,“元元。”
覃元酒假意掙紮幾下,誰知沈書梵看到他掙紮,反而抓的更緊了。
“疼。”覃元酒委屈的出聲。
沈書梵一愣,連忙松了力道,又害怕他掙脫開自己,緊了不是,松了又不是,只能虛虛的握在手裏。
“元元。”沈書梵欲言又止,他張了張嘴,想要道歉的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想起來自己還帶了覃元酒喜歡吃的水果,忙不疊的打開自己的口袋,他帶來的都是小果子,手塞進口袋一摸,小果子都已經變成了果醬,流出來的汁黏糊糊的沾在自己的手上。
沈書梵動作一僵,餘光一直注意着他的覃元酒疑惑的朝他看過去,見他臉色難看,心裏更是好奇。
伸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探頭看過去,問:“怎麽了?”
聞到空氣中飄散的香味,覃元酒的鼻尖動了動,雙眼亮晶晶的說:“果子。”
眼看着瞞不下去,沈書梵動作僵硬的伸出自己的手。
張開的手上全是粉紅色的果醬還有裏面黃色的種子,空氣中的果香味更濃了。
“抱歉,元元,我來的太着急,果子沒保護好。”
這種小果子在山海界存在的周期很短,只有一個小時的采摘時間,等一個小時後,它會迅速幹枯,從枝頭落下來。
它的大小和山葡萄的大小一樣,外面是粉紅色的果皮,果肉也是粉色的,裏面的種子是黃色的,它和葡萄的口感并不一樣,咬起來脆脆的,酸酸甜甜,但卻很容易壞,幾乎一碰就會破開。
在山海界時,覃元酒是最喜歡吃這種果子的,如今正是它成熟的時候,但身在幼兒園,他也只能空想。
可誰知道竟然被覃元酒帶來了,雖然果子已經破開吃不了了,覃元酒還是很開心。
沈書梵在感覺到手上的果醬,第一反應是元元吃不了怎麽辦,第二反應他的潔癖作祟厭惡的想要把手洗幹淨。
“哥。”覃元酒笑嘻嘻的湊上去抱了抱他,方才的委屈和生氣早都沒有了,“沒事,等明年你再帶給我吃。”
沈書梵欣喜的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觸及到柔軟的發絲,他只覺得心落在了實處。
元元不生氣就好。
“好。”
“走,我帶你去洗手。”
沈書梵順着他拉着自己的力道起身,目光移到他手上的風鈴,眉頭微微上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占有欲讓人覺得害怕。
可被他這樣看的覃元酒并不覺得有不妥的地方,習以為常的靠近他,拉着他的手在空中晃了晃,笑意盈盈的聽着沈書梵和他說今天早上的事。
原來并不是沈書梵故意走的那麽早,而是迫不得已。
聽到陳梧被救出來,覃元酒笑着解釋:“我還想讓你幫忙救陳梧,沒想到哥你已經把他救出來了。”
“早上你還在床上,陳桐就想來找你,我追問他有什麽事,他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說,還是我問了帝休才知道。”
覃元酒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我覺得他好像很怕你。”
“是嗎?”沈書梵目光閃了閃,回想起昨天他來的時候存在感并不強的陳桐,好像是故意躲着他。
他若真的很擔心他的哥哥,一定會在剛見到他時第一時間和他說,并不會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難不成真的像元元說的那樣,陳桐怕他?
覃元酒肯定的點頭,“沒錯,他就是怕你。”
“可是哥你一點兒都不可怕。”覃元酒不解,仰起頭端詳着沈書梵的面容。
俊美無俦,氣宇軒昂,從那個角度看都是帥氣,只不過眼神看起來有些兇而已。
沈書梵也同意的點頭。
“對啊。”他也不明白山海界裏的那些妖怪怎麽都怕他。
到了休息室,覃元酒把風鈴順手放在桌面上,拉着沈書梵進了浴室。
打開水龍頭,自己的手放在底下試了試水溫,這才慢慢的洗着沈書梵的手。
沈書梵站在一旁,他比覃元酒高出一個頭,從他的角度輕而易舉的将覃元酒的動作盡收眼底。
随着他眨眼的動作微翹的睫毛也跟着動,眼睛裏充滿了認真,挺翹的鼻尖下是淡粉色的嘴唇,他認真時總喜歡抿着唇,帶着嬰兒肥的臉頰看起來讓人想要去捏。
體會過手感的沈書梵也不例外,他出神的看着,手指忽然不受控制的湊上去捏了捏。
果真是軟軟的,很舒服。
被捏的覃元酒不明所以的仰起頭看他。
見他似乎在發呆,又垂眸繼續給他洗手。
第二節 是勞動課。
陳桐帶着幼崽去種地。
之前開墾的土地已經種下了祝餘,幼兒園裏入不敷出,資金短缺,覃元酒特意催生了祝餘,過不了幾天就能吃了。
而被覃元酒勤勤懇懇照顧了許久的祝餘地裏,泥土亂飛,兩個幼崽在裏面滾着打架,其他的幼崽躲在一旁看着。
陳桐踮着腳站在裏面,竭力的阻止打架的應珑和窮奇。
誰都沒有看到芒晨悄悄的溜走了,等脫離大家的視線,他的四條小短腿邁的更快了。
他時刻都記者覃元酒說祝餘是給他們吃的。
芒晨沒什麽愛好,就對吃食上心。
跑到覃元酒房間門口,芒晨拍着門,大聲的說:“園長,不好了,祝餘被毀了。”
“園長,園長,祝餘沒得了。”
正在給沈書梵洗手的覃元酒動作一滞,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
是芒晨的聲音。
他說什麽?
哦,祝餘被毀了,祝餘沒得了。
祝餘?
祝餘!!!
覃元酒臉色大變,渾身上下散發着冷氣,誰敢動他的祝餘。
他氣沖沖的打開門,在芒晨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抱起他,生氣的問:“芒晨,你說什麽?再給園長重複一遍。”
看到他的樣子,芒晨想起來開學第一天受的竹筍炒肉,毛爪子條件反射的捂着自己的屁股。
鼓起勇氣,張大嘴巴,發出的聲音卻很小。
“窮奇和應珑在祝餘地裏打架。”
緊跟在他身後出來的沈書梵換了一件衣服,他扣着扣子露出來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望着覃元酒懷裏顫抖的芒晨,挑眉輕笑。
真是礙眼啊。
只是單純來說實話的芒晨瑟瑟發抖。
大妖怎麽還沒走。
害怕.jpg
覃元酒把芒晨抱住,對着沈書梵說:“哥,我去看看。”
不等沈書梵回答,他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毀他的祝餘,很好。
後院裏,打架的應珑和窮奇後背一涼,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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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面試,走了好多路,天氣也冷,風吹的多了,到現在腦子都是懵的,碼完字人都麻了,有錯別字或者語句不通順的望包涵。
也可以給我指出來,等我明天緩過來再改,謝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