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着的水晶相框差點兒倒地。他已将下巴墊在她的頭頂上,嗓音輕恬:“白君素,我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了。我不再是你的‘媽媽’了是麽?”

白君素站着不動,這一刻的時間也是悵然。玩笑時說過的一句話,想不到他還記得。那時她沒了媽媽,他很心疼她,就撫着她的發頂說:“我會當你的‘媽媽’照顧你一輩子。”他說了那麽多的一輩子,終沒免了及早分開這一說,從此殊途,還不及路人連珍重都沒有道過。

她吸了一下鼻子:“江承煜,你今天出來忘記吃藥了麽?”

兩個人習慣這麽說笑,從來沒個正經。

江承煜攬着她不放開,早沒了以前的玩心大起,他是認真的:“你害怕我給你帶來麻煩是不是?像那天婚禮現場的緋聞,你怕了對不對?”否則為什麽要放開他的手,曾經的白君素多麽依賴他。

白君素從他懷裏掙脫,定定的看着他,瞳孔清澈。

“我怕過什麽?我雖然沒有什麽本事,卻不害怕世人的眼光。你說得對,我就是離你遠了,從我決定嫁人的那一刻就決定要離你遠遠的。不是我怕了,是你沾上我沒什麽好。你平時老罵我沒良心,其實多少是有點兒的。我不知道你們娛樂圈忌諱什麽,但婚外情,三角戀的緋聞肯定算一個吧?它能毀了一個人對不對?我們只不過是比一般人要好一點兒的朋友,這世上不缺的就是朋友,沒了我你還可以再找別人做朋友。但一個叫江承煜的明星就這一個,萬人矚目閃閃發光,連我都覺得很好,跟人提起這是我的竹馬,可真是臉上有光。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大做文章就不好了,成千上萬的人都在看着你江承煜,太貴重的一個人了,不遠離,我怎麽能好好的喘口氣呢。”

江承煜挑挑眉:“說完了?”

白君素點點頭:“差不多。”偏頭想了一下,看看有什麽地方需要補充。

江承煜揉她的腦袋:“真傻。”嘆口氣:“覺得你變了,又感覺還跟以前一樣傻乎乎的,于是更願意相信你沒有變,還是以前那個無恥之徒白君素。我們只是被逼無奈對不對?其實你很想跟我做一輩子的朋友對不對?誰說我們只是一般的朋友,沒了你我可以找別人,太小瞧你自己了,跟自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人,豈是說能替代就能替代。這些天我想得很清楚了,跟你任什麽性呢?又跟你生什麽氣?總有一天你是要嫁人的,眼見都成了老姑娘。我總不好因為這樣就舍棄你。所以,我就回來了。以後我們還是原樣,我還是不能把你一個丢下。”

白君素回來的路上一直想,其實江承煜該很煩她的吧?那些年她真的給他找了不少麻煩,男生的生活裏多一個絆腳的累贅會感覺多惬意?難得江承煜一路忍下來了。到現在還肯重情重義,以後再不能發帖子罵他是個混蛋了。

回家時遠遠看到別墅一片黑,只有房前幾盞路燈還在閃爍着微茫的光,将樹影拉得又長又斑駁。猜想容岩也不會回來,時常會應酬到很晚。難得今天連通電話都沒打,看來是忙瘋了。

白君素拿鑰匙開門,一手吃力的扶着水晶框,一手去摸索室內的開關。眨眼一片通亮,不禁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尖叫出聲。

沒想到容岩已經回來了,衣服還沒換下,坐在沙發上抽煙,連燈也不開,就這樣神出鬼沒的,吓死人。

白君素撫着胸口抱怨:“容岩,你有毛病啊?就不知道開燈?也不發出聲音?”

容岩淡淡的轉過頭看她,燈光下一雙桃花眸子深冷深冷的。由其襯衣扣子大開,加上那份森冷,簡直邪魅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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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素看出他不高興,便以為是工作中遇到了煩心的事。這個鏡框抱着實在太重了,不得先放到門邊,過去問他:“怎麽了?工作遇到麻煩了?吃飯了麽?”

容岩看了一眼便不看她,額發有些長了,隐隐摭住眼,昨天還吵着要白君素陪他去理的。垂下眸子繼續抽煙,煙灰一截截的往下掉,煙灰缸裏足有四五個煙頭,真把自己當煙筒了。

白君素不喜歡太過濃烈的煙草味,抽掉他手裏的煙:“問你話呢?怎麽啦?”

“離我遠點兒。”容岩驀然擡眸,出口不善,說話又素來自成一股威嚴,震得白君素半晌沒反應。他卻反倒先煩了,薄唇抿得緊緊的,摸索煙盒又點上一支。

白君素看了他一會兒,無聲無息的轉身上樓。

“讓你走你就走?過來!”容岩難得軸一回,煩燥得将點着的煙整根按滅。

白君素豈是聽話的女人,頭也不回的往上走,而且越走越快。

容岩終于再坐不住,大步的追上去,一擡手攥住白君素一側手腕,緊緊的,險些将它捏斷。

白君素呼疼,不知道容岩這是發得哪門子的瘋。嫁給他這麽長時間還沒這麽沒頭沒腦的大聲講過話。即便疼也不求饒,偏過頭不看他。

容岩抽了太久的煙,連指尖都開始發燙,知道她不喜歡,其實平時都很少抽了。由其在家裏,基本從來不抽。

捏上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扳過來:“去哪兒了?那東西誰送的?”

白君素跟他大眼瞪小眼。

容岩那點兒耐性就要盡了,說來真好笑,他這個氣勢洶洶的樣子就像自己老婆紅杏出牆被他給逮到了。

“江承煜對不對?非得這樣沒完沒了是不是?”

本來白君素還不是特別火大,容岩上來一陣就會跟小孩兒鬧脾氣一樣,哄一哄就沒事了。可是,這樣咄咄逼人的問話,就說明他很認真很當回事,誰也別想含糊敷衍他。白君素就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所以才氣得不行。

“什麽沒完沒了?就是他送的怎麽了?我們是朋友,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何必把話說得這麽難聽,你想跟那些誤記一樣搬弄是非我也實在沒有辦法。”

“搬弄是非?”容岩冷冷笑:“我長眼睛會看不出來江承煜對你什麽感覺?發小也不至于做到這個份上吧。你當我沒看到?”

“看到什麽?”

“你和江承煜吃飯的那家酒店,正好我跟客戶也在,出來時看到你們了。”本來要拉她一起回來的,他們發車的速度很快,一前一後眨眼工夫就離開了。他提了車跟上,什麽會看不到?他們驅車相随的樣子,第一時間讓他想到不離不棄。可真是不離不棄,連緋聞都顧不得了,也非得見上一面不可。尋常男女有多少剪不斷理還亂?讓一個很有腦子的男人到了無所顧及的地步?那幅鏡框什麽價碼他太知道了,江公子真是出手闊綽,為搏美人一笑千金可擲。那種柔軟的光色只有純鑽石鋪墊才能達到那樣的效果。半人高的畫框要多少鑽石能鋪砌得如此均勻?非要珍重如斯的人,誰能甘願做到這個份上?!

白君素不知道一個畫框怎就惹來容岩這麽大的怒氣,一直風度還算翩然的人,竟然大動肝火,得理不饒人的。

“白君素,你最好給我收斂點兒,你是誰的女人還搞不明白?”

聽聽,他這說的叫什麽話,就好像她跟江承煜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憑什麽收斂?我跟江承煜打小就那樣,現在你站出來管,是不是太晚了?”

“小時候什麽樣我是管不着,但你現在是我老婆,到死都得歸我管。”

“不可理喻。”

“理喻不理喻的,你也跑不了,活着跑不了,死也照樣沒跑。”

……

兩人各不相讓,足足吵了大半夜,實在折騰累了,白君素感覺很難過。不理他爬到床上睡覺,容岩今天再不粘她,抱着枕頭去客房,門板被他用力甩上,聲音大得驚人。

結婚以來第一次争吵,而且還吵得這麽厲害,誰也不打算先低頭服軟,接連幾天一直冷戰。

容岩早出晚歸,即便在家裏也不理人,電話自然更不會打了。

白君素只當他是透明的,堂而皇之的把畫框挂到卧室裏,每當夜晚關了燈還會是一室緩緩的通明,不刺目,像月光一樣鋪陳。

符明麗約她一下喝下午茶,順帶替李雙德傳話。

“他說明天下午錢就能打到你的帳戶上了。”

白君素懶洋洋的撐着腦袋:“你家李雙德辦事還挺靠譜,其實不急,只要有錢進帳就行。股份賣了,卡上數目不漲不像話。”

符明麗見她不精神,就問:“你這幾天怎麽了?跟容少鬧別扭了?”

白君素不想提他。

“那就是個神精病。”大男人小心眼,死了算。

符明麗“噗嗤”笑了:“看來你們的夫妻生活上正軌了,過日子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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