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麽那麽啰嗦。”

“誰的電話?”

白君素頭也沒擡,順口答:“江承煜。”說完就傻眼了,再擡頭,果然,容總似乎生氣了,轉身就走。也不知怎麽,容岩對江承煜就像會起過敏反應,只要一提到他,就會風度全失。她追着上樓,容岩的速度倒快,已經鑽進了被子裏。等白君素爬上床叫他,他就索性背對她。

“不是說好要出去吃東西麽,你怎麽要睡了?”

容岩聲音悶悶的:“我困,不吃了。”

白君素托着腮,趴在床上看他。

“容總,有話好好說,何必又動怒。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又要在家裏睡大覺。”她手一松,幹脆将自己也放倒:“真掃興,那我也睡好了。”

怎麽好好說?一個江承煜說得次數還少麽,她哪一時聽話過。

容岩“呼”一下轉過身,白君素就躺在他的身側瞪着大大的眼睛,兩扇睫忽閃忽閃的,看到他轉過來,就像得逞的孩子一樣,一臉笑顏如花,明快如彼時窗外的陽。

問他:“你改變主意不睡覺,要陪我出去逛逛了?”

這樣的白君素看着很有幾分純真模樣,猛然讓容岩想起許多年前……這世上孩子犯了錯是讓人最無可奈何的事情,你只能告訴她,下次不能再犯,而你又明知她下次一定會犯,那種又寵又氣的悵然很難說得清是種什麽感受。只覺得是拿她沒有辦法,最後連脾氣都被這種嬌俏磨滅了,天大的錯也只能那樣。

容岩懷疑白君素內力高深,專對她用美人計。手掌捧上她的臉,兩人躺在一個枕頭上,面對面。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看人的時候最好看迷人?大抵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然後心頭泛起酸,她用這個表情這個眼神看了一個人多少年?

白君素笑笑:“你的意思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容岩将人拉得更近,幾乎唇齒都要貼上,他呼出的氣息溫熱,混着身上的清香撲上面。似笑非笑:“你覺得你是美人?”

太近了,都快看不清他的眼睛。白君素稍稍退後,指尖撫上他的眼角眉梢:“你是美人,我過不了你還不成麽。”這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美人,第一次見到就驚滟。只是再不記得當時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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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岩被她逗笑,捏她的臉:“伶牙俐齒。”白君素呼疼,拉下他的手,見他又板起臉變得嚴肅:“素素,我擔心你會被江承煜拐走。”那個男人就像一個影子,附着在白君素的身上,真正的如影随形。于是容岩覺得,說不定什麽時候他會跳出來将人帶走了。這不是一個男人的奇思妙想或者胡思亂想,有種錯覺隐隐的,卻又那麽真切的令人生悲。

白君素打在他的身上。

“你又胡說八道,容岩,你再無理取鬧我可真不理你了。”坐起身,就要下床。

容岩拉住她的手,手臂環過她的胸口,将人抱住。

“以後不能太寵你了,眼見脾氣越來越大了。素素,我還沒栽到過誰的手裏。”

白君素倒覺得,這個男人沒理争三分,明明是他先發脾氣,最後被寵壞的反倒成了她。

容岩帶她去西餐廳吃海鮮,晌午早已經過去了,據晚飯時間還早一點兒,所以客人不多,幾乎了了。

店裏的人都認識容岩和白君素,人一進來就帶往上好的包間。

白君素看了一眼,既然人不多,就說:“在下面吃吧。”下面視野開闊,坐在臨窗的位子正好可以看外面的風景。又考慮到容岩做任何事清閑習慣了,怕他在這種公共領域不适應,說:“算了吧,還是包間裏方便。”

其實容岩倒沒什麽:“喜歡這裏,就在這裏吃吧。”率先走到窗邊的位置幫她把椅子拉開一塊。這個男人家裏再怎麽小孩子氣,外人面前都是風度翩翩不失優雅。

白君素低着頭,想起很早以前他請她吃飯的場景了。那時候早不記得他是誰,還以為是無禮的登徒子,整頓飯都沒把他放眼裏。

容岩彈她的腦袋;“想什麽呢?偷樂成這樣。點菜。”

吃什麽來的時候就想好了,先讓侍者記下來,等人一走,湊上去說:“想你呢,覺得你很可愛。”

容岩蹙緊眉頭,不知這“可愛”用在男人身上算誇贊還是漫諷。托起她的下巴:“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明白了。”

沒等白君素說,他電話響了。松手掏電話:“等着。”起身出去接聽。

白君素轉頭看外面的風景,這是一段相對繁華的地段,可是建築和商業面鋪都不淩亂,街面也很幹淨,設計得繁華又雅致。最讓白君素心宜的就是,這裏由下而上全完是一面坡,而且位差很大,如果騎着自行車的話,從上面到下面,只怕不用踩腳踏板也能快得飛起來,若由下往上可就難了。但站在兩個極點上看對面的風景卻覺得格外的賞心悅目。

有人叫她:“姐,自己過來的?”

白君素聞聲看過來,是白傾城,跟她的朋友一起。

難怪出口這樣客氣,笑着對幾個人說:“你們先上去等我,我跟我姐姐說幾句話。”人一走,再沒那些和顏悅色,坐到容岩的位置上:“那天晚上爸被你氣得不輕,回來就病了。”

“是麽。”白君素語氣輕薄,再沒說其他。她是遠近聞名的不肖子,金玉玉四處宣揚,怎能跟眼前的白傾城比。

白傾城對她冷漠的樣子早已經見慣不怪,操手冷笑:“你還真是有一副硬心腸,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是不是冷血了。你是爸的女兒,他向你借錢,你卻寧肯借給一個外人,都不肯幫一幫他,真是狼心狗肺。不過,留着你媽給你的那點兒小金庫吧。看好了,當心被人騙走,血本無歸。我們不用你那幾個臭錢照樣成事,但可有一樣,将來爸要是賺了,你別沒臉沒皮的再回來拿。”

白君素徹底聽明白她什麽意思了,原來她提前給她敲個警鐘,怕有朝一日白照民因這回發達了,她想從中分得什麽。

偏首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白傾城,你現在已經直言不諱到這個份上了,也好,比裝模作樣好多了。你和你媽來到白家不是一心想得到點兒什麽嗎,連你那親生的爸爸都可丢棄。放心吧,你們娘倆做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都狼心狗肺到這個地步,我也是很佩服你們的。畢竟我說過,做壞事也是很費心力的。所以,我不會分你們的半毛錢,就算這回他真賺翻天了,也不關我什麽事。當然,賠得底朝天,亦是你們自作自受。可別忘了,生意是有風險的。我也告訴你,既然觊觎白家的東西,也得有本事先将那看住了。不過你知道麽,人有時候也得信命,你和你媽要是沒有當貴人的命,再怎麽眼饞別人的,都是一場鏡花水月。”

白傾城隐忍着情緒,面不改色。

“謝謝你的提醒,記住你剛剛說的,別伸手來要就好。不要總是說別人,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臉拿白家東西的人。你從小到大為白家做過什麽,你自己出去聽聽,誰不說你白君素一無事處?你不肯借給爸錢,就是對白家無情,将來也別怪白家對你不義。”笑了一下,站起身:“難道你沒聽說麽,命格也是會改變的。你是在白家出生,瞧啊,命多好,金窩裏飛出來的。但命運照樣還不是轉變了,媽媽自殺,爸爸瞧不上,自己還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了神精病。我可真同情你!”

“啊!”

白傾城眉飛色舞,正說得嚣張,手臂一陣緊箍像要被人生生折斷,痛呼出聲。

白君素已經不能擡頭,盯着桌面像在認真聽完她接下去的話。殘陽如血,透過窗子照到桌面上,折射進瞳孔中将她的眼睛都要染紅。白傾城悄無聲息之後傳來令她心安的聲音。

“對我老婆客氣點兒,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創圍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白傾城眼裏生了霜,凝成水汽,險些奪眶而出。她信,怎麽會不信呢?以容岩的本事想搞垮一個企業簡直太輕而易舉,整個界業的領軍巨頭哪個不給他幾分薄面?只要他一句讓創圍死的話,不僅會斷了創圍所有的財路和金錢來源,平日跟創圍關系稱得上不錯的金融企業轉眼就能為了巴結景原背信棄義,落井下石。白傾城不僅信,還怕得要死。

可是,這一句想置她于死地的話怎麽也不該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像一把鈍刀,狠狠的剜割着她的心口,不比死了好受。而且還是為了這個她此生最憎惡不恥的女人。

白傾城肺腑中有話,壓在喉嚨裏只狼狽的哽咽一下,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容岩煩燥的甩開手,白傾城站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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