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節

不能動,萬一壞人是沖着他們這邊來的……就總要留守一個。

白君素返回的路上,容岩的電話打來了,符叢允有消息了,而他已經帶着人趕過去。白君素心髒一陣狂跳,電話在手裏拿不穩險些跳出去,急切的讓司機掉頭也跟着趕過去。路上顫巍巍的給符明麗打電話,告訴她:“叢允有消息了,容岩已經帶人過去了,我也正趕過去。”

符明麗許是聽到消息整個人都癱軟了,沒說要跟着過去,抱着電話哭了,很大聲,只告訴白君素:“你幫我好好照顧叢允,一定把他好好的帶回來,君素,這回算我求你……謝謝你,這個是我欠你的……”

白君素不讓她說這樣的話,本來這事就是她惹出來的,是她欠符明麗的才對,如何也輪不到她說謝謝。

“你放心,我會把叢允帶回來。”

早晨上班的時間,路上堵得一片癱瘓,走走停停,舉步維艱。白君素急得一腦門都是汁,只覺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照進來的時候像傷人的劍,幾乎将她的喉嚨都要刺穿。從沒這麽厭倦過一個城市的繁華,連帶晨光一起,都自心底憎惡起來。

司機也沒有辦法,只有這一條路,繞行不過去,車子就像被打到浪尖上,被迫的随波逐流。

等他們趕到時,已經時過境遷,本來還以為會趕上一場打鬥的,或者有警察出動将歹徒一舉抓獲。但出乎白君素的意料,一切都很平靜,只場地還有點犯罪的特色。聽容岩的手下說他們趕過來時就已人去樓空,看來是那些犯罪份子已經聽到風聲逃跑了。白君素故不上這些,沖進屋內,容岩正将符叢允抱在懷裏,不知歹徒用了什麽法子,符叢允像是睡着了,沒有半點兒生息蜷在容岩的懷裏,像個失了生氣的木偶。

容岩一眼看到白君素,安慰她:“別擔心,只是暈迷了,很快就會醒過來。”

白君素紅了眼眶,将符叢允從容岩懷裏接過來,那眼淚跌跌撞撞掉下來,砸到符叢允的臉上。胳膊上有幾塊青紫,手腕也有捆綁過的痕跡,其他處倒沒見什麽傷。這一顆沉頓的心,終于着了地。幾乎是一剎間,白君素全身再沒有半點兒力氣,手臂無節制的垂下去,被容岩眼疾手快的接住,把符叢允交給其中一個手下,轉身抱起白君素。

“都過去了,回家吧。”

白君素被他抱在懷裏向外走,轉身的一剎那,眼角滑過一縷明麗的色澤,就在那張破舊的床上,似乎是之前用來捆綁符叢允的。白君素只覺得熟悉,那條領帶的風格,總讓她想起一個人,實在看過太多次了,是她一直厭惡的風格。

抓着容岩衣袖的手一下收緊,擡眸問他:“知道是誰做的麽?”

容岩淡淡的回她:“不知道,我們過來時,人已經跑了。之前風聲鬧得太大,估計他們知道東窗事發,想逃出S城也肯定不易,所以扔下孩子跑了。”看出她還擔心,扯動嘴角笑着安撫:“不用擔心,肯定能抓到兇手,我的人還在繼續查找這事,他們插翅難逃。”

插翅難逃……白君素心裏喟嘆,只希望如此。緊張過度再放松下來,人就有虛脫的表現。白君素覺得困了,眼睛怎麽也睜不開。車上還是掙紮着起來決定給符明麗打個電話報平安。號碼都是容岩幫她拔的,她的手指無力,軟棉棉的不聽使喚。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來,白君素握着電話定定的看着窗外良久不肯說話,什麽時候手機脫離掌中掉到地上的也不知道,只有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滑,就像這世界轉眼大雨滂沱,霧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容岩彎腰替她将電話撿起來,問她:“怎麽了?”聲音很近,聽在白君素的耳畔卻像響在外圍空間裏,整個世界都虛幻的不真切起來。她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誰知道這個世界它是怎麽了?好像眨眼間就天翻地覆,一切都變了模樣,白君素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了。

連李家的下人都跟她開起玩笑,而且還開得那麽離譜,他們又不熟,說那樣的話是不是太過了些。

他說:“容太太,我們夫人喝藥自殺了,現在正送往醫院搶救……”

她像被氣得微微發顫,良久,擡眸看向容岩,嘴角笑彎一個弧度,像是難以置信的嘲諷:“不是符明麗接的,李家的下人說她服藥自殺了,他們家的人怎麽能跟我開這樣的玩笑,真是太無份了。”她自言自言,眼瞳焦距盡失:“我要殺了他……”還沒有人跟她開過這樣的玩笑耍弄她。

她覺得是玩笑,容岩卻在她的臉上看到千真萬确的噩耗,她已經信了不是麽?所以才真真切切的怕起來。容岩将她攬在懷裏,也想不明白今天是怎麽了,事情發生得都太過突然也太過戲劇化,接連碰撞後只覺得措手不及。輕輕拍打她的背,不想她太過悲傷,哄騙:“什麽事情都不會有,素素不怕。”白君素瞌上眼無聲無息,看似睡着了其實已經暈死過去。容岩尚有理智存在,又将電話拔打過去,這回換成了李雙德,聽筒中聲音沉痛:“明麗服藥自殺了,正在市醫院裏搶救……”

白君素覺得可真是累,惡夢纏身,跟放電影一樣一幕幕閃爍不停。若大的屏幕前只有她一人落座,整個電影都容蕩蕩的。有物體做自由落體運動,遠遠的看着從高空往下墜,一直落,一直落,接近地面時發出怦然悶響……震蕩着她的心,碎裂了那樣。她捂住眼睛只覺是呼吸困難,血液從身體流出來,蜿蜒了一地,那麽快,已然血流成河……白君素呆呆的望着血染紅的那張臉,一會兒是媽媽,一會兒又是符明麗,有人相繼跟她告別,睡夢中招着手笑亦如花,沒來得及道過的珍重這一刻有了補足,媽媽攬過她的肩膀,不知如何從血泊裏站起身來,連她都一并染紅,那些個戀戀不舍從眼睛裏淌出來,是淚是血,她說:“君素,你要好好的,媽媽不能再陪着你。”她想說你不要走,哽咽着嗓子卻如何也發不出聲音。再一擡眸就變成了符明麗,連眼神都凄美,卻還是她熟悉的樣子,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她從教學樓的一端緩緩走來,長裙長發,剪水雙瞳,說好做一輩子的朋友,卻是來同她說一句珍重:“君素,我走了,祝你幸福。”

她真的是要走了,以往那別多次的別離,最後她總是說:“算了,不走了,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其實女人也是可以長相厮守的,有比跟男人還要蒼海桑田的愛情……這些年符明麗從來對她不離不棄,她也願意為她打架,吃再多的苦頭白君素都毫無怨言,哪怕這一輩子都要為她挺身而出,白君素也是願意的。只怕符明麗不肯再給她那樣的機會……她還沒來得及問:“你是否深愛着江承煜?”為什麽她從來都不知道,她把情感掩藏得那麽深。這一刻符明麗卻跟她坦言以對:“君素,我真的很愛江承煜,很愛很愛,這一生,也就深愛過這一個男子。”然後她喃喃自語:“可真就是一生。”有淚自她眼角滑落。像一段悄然開放的花期,曾經那麽濃烈豔麗,也都是一個人孤寂的璀璨。

葉落風起,四周濃霧漸生,越來越看不清楚一個人的輪廓,越走越遠。符明麗一雙手之前還曾留有餘溫,搭在她的肩膀上浸人脾肺,轉眼這溫度散去,便成了徹骨寒涼。那麽多的不舍,那麽多的珍重在耳畔萦纡,要走的,不該走的,卻通通都走了。白君素喉嚨哽血,像震斷聲帶來喊一個人:“明麗……明麗……你回來……”她回不來了,轉首看她,咫尺天涯,緩緩攢出一個笑靥,亦如當年,明麗生花,明麗……明麗……那可真的是個明麗得花一樣的女人。相隔太遠,只看她嘴角動了動,像輕念了她的名字:“君素……”這只怕是白君素此生聽過的,最痛徹心扉的輕喚。

睡夢中她不可遏制的哭起來:“明麗……符明麗……”

顯然是做了惡夢,怕得全身都在抽搐,容岩将人叫醒:“素素,素素……”見她緩緩睜開眼,睫毛上還挂着淚水,看清楚是他,一下撲進他的懷裏。容岩緊緊抱住她,守了這兩日沒吃沒睡,疲倦得嗓音沙啞:“乖,你做惡夢了,別害怕,老公在這裏……”

白君素呼呼的喘息,木讷的盯着一處失神。全身都是粘濕的汁,前一刻是熱,後一刻便是涼,冷得她瑟瑟發抖。

容岩感覺出她在顫抖,将被子拉過來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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