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章節
?不就是澆澆水麽,她怎麽可能不會。
當即把那兩瓶酒打開,一股腦的倒進去了,直到瓶底空空她才心滿意足,托着幾片花葉傻笑嘻嘻:“等到明天你們就能開花了。”
容岩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客廳裏的燈全開着,可是沒有人,酒瓶滾得可處都是。一轉首看到茶幾上的杯子,而白君素的手機就泡在裏面,跟千年老參似的。容岩過去拿出來,拔打着試試,已經廢掉了。按了按太陽穴一陣惆悵,扔到茶幾上往樓上去。
一路走過都靜悄悄的,猜想她喝了那麽多的酒一定睡着了。輕輕轉動門把手打開卧室的門,裏面沒開燈,但借着月光也能看出床上面沒有人。直接退出來,挨個樓層的尋。
最後在露天陽臺上看到那蜷縮的一小團,可真是一小團。其實白君素長得不低,平時穿着平底鞋的樣子也是青春高挑,再随意綁個馬尾就像永遠青春年少的樣子,容顏不老。但她不是那種特別豐滿的女人,有些瘦,每每容岩抱着她的時候便更加覺得。由其赤身裸體,就會覺得她的骨頭都咯着他的,稍一用力都像能将人折斷了。此刻正蹲在那一盆花前,抱着自己的腿,下巴抵在膝蓋上,很認真的盯着。月光很好,皎潔又明亮,成霜生雪,即便不開燈也能照亮人的一張臉。白君素難得有這麽認真的時候,這個女人最多的表情就是懶洋洋,粉飾太平,看着格外沒心沒肺。現在這個樣子讓容岩感覺陌生,是他沒見過的千面顏。湛藍的光籠罩着她小小的一張臉,潔淨如洗,看久了漸漸感覺透明了起來,就像天外飛來的女子,眨眼就要消失不見。時不時偏着頭,有一點思考,更加顯得靈動。
太冷了,不能再任由她傻看下去,容岩脫下外套走過去披到她身上,一彎腰打算将人抱走。
白君素不知道會突然冒出個人來,先是一驚,看清後又笑了。又大又明快的一個笑,露出淺淺梨窩,眼睛忽閃忽閃的仰頭看他。
“容總,好久不見。”
她打招呼的方式總是特別,每次弄得都跟不是她老公似的。結了婚也“容總容總”的喚,頂好的時候連名帶姓,每次讓她喊個“老公”還得引誘。有時在床上都叫他“容總”,搞得容岩很沒辦法,就跟上得不是自己老婆一樣,像偷來的。
現在讓他怎麽回?難道要說:“容夫人,好久不見。”蹙眉問她:“喝醉了?”
想将人抱起來,可是她不允,伸出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着他的袖子一起跟着蹲下來。
半晌,白君素才想起回話,笑得五迷三道的:“我不喝就高。”
這倒是真的,容岩幫她把衣服拉緊,去攥她的手,涼透了,想幫她暖一暖,又被她用力的抽回去。
對着他歡快的炫耀:“容總,我今天表現好極了,給你的花喝了很多水,等着瞧吧,它很快就要開花了。”
容岩眯起眸子,聞了聞味道,再看看身邊的兩個空瓶子,指着花不可思議:“給花喝的什麽?不是那兩個瓶子裏的東西吧?”
白君素乖乖點頭,眼睛眯成新月,小雞啄米。
“就是那個,這回不會幹死了,等到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它們就會開花了。”
“蹲在這裏就為了等它們開花?”
白君素還是點頭,一臉純真的說:“是啊。”
容岩偏過頭,哭笑不得。這輩子是等不到了,只怕到不了明天早上這些嬌貴的花就都被她給醉死了。
“別胡鬧了,回去睡覺。”
不理會她的掙紮,抱起人就往室內走。
白君素這股子醉意還沒過去,她有個習慣,一喝醉就犯傻,而且傻得沒邊。
容岩把人放到床上,轉身去幫她翻找睡衣。等回過頭來再幫她換上的時候,白君素一臉嫌棄;“容總,你的味道好難聞!”白君素躲開他伸來的手,一歪倒到床上。
容岩擡起胳膊聞了聞,不解:“什麽味道?”
白君素似乎也沒搞明白是什麽味道,跟着認真的想了想,那認真的模樣有幾分好笑。忽然想到了,洋洋得意的笑起來:“我想到了,是女人的香水味,好濃的味道。”
容岩愣了一下。幫她換衣服之前先去把自己的換掉,才來忙活她。
白君素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擺弄,舉起左手,再舉起右手,脫下,套上……
須臾,悠悠的感嘆了一句:“人間處處有殲情,今日不爆明日爆。容總,你怎麽那麽不小心,約個會都約不利索,被狗仔隊拍到了吧。”趁容岩失神的空,出其不意的捧起他的臉,額頭有些用力的撞在他的額頭上,撞出響,罵他:“笨死了!”
真是撞疼了,下一秒捂上額頭苦着臉:“你怎麽那麽不講道理,我好心告訴你,你還撞我的腦袋,疼死了,大混蛋。”完然忘了是她幹的這等混帳事,有些氣鼓鼓的往床上一歪,縮進被子裏揚聲吵着:“不洗澡了不洗澡了,我要睡覺。這個女人用的香水牌子我不喜歡,你睡客房吧。”
容岩站在床邊靜靜的看她良久,白君素喝多的樣子他不是第一次見了,清醒的時候是個刺猬,紮哪兒哪兒疼。喝醉的時候看着就有那麽些可愛,可是,說出的話比醒着還鋒芒銳利。
她這樣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看來是不在意。
當晚容岩沒睡客房,只洗澡的時間比平日久,出來之後頭發還濕淋淋的就上床了。
那時候白君素早已去會周公,被他硬生生的拖回來。翻來覆去的折騰,姿勢變了又變,花樣倍出,也不管白君素做了手術傷口是否痊愈,受不受得了。今晚他有些故意,像是心裏憋着口氣有意折騰她用以發洩。白君素覺得要被他給撞碎了,全身上下都疼,由其身下,生生的被撕出口子那樣,連醉意都去了幾分。他唇齒所過之外都是用咬的,啃噬着她的肌膚,大片大片深色的痕跡像烙印一樣斑駁的布滿全身……
白君素疼得受不了,不知是他的動作使然還是傷口裂開,氣得罵起來:“容岩,疼……混蛋……你混蛋麽……”捶打他的背,觸到汁淋淋的一片。
容岩再獸性大發,卻很少這樣不管不顧過。當晚在醫院也沒這樣,還知道避忌她的傷口極度收斂,今天卻好像變了一個人。
最後疼也不叫了,白君素喉嚨幹啞,再發不出半點兒聲音。反正叫也沒有用,只會引得他越發亢奮。無論他怎麽動,只呆呆着望着天花板挺屍。
直到容岩自己折騰夠了,翻身下來也不憐惜她,翻個身背對她睡,而且很快睡着了。
白君素也累,累得要死要活。可是,卻怎麽也睡不着,聽着他均勻的呼吸還是覺得世界動蕩難安,懷疑是否被他先前的鹵莽晃出腦震蕩了。
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受,側首看他,只看到一面背,像銅牆鐵壁,這個男人是想怎麽?這就打算背道而馳了麽?太多的灰姑娘想嫁入豪門,白馬王子風度翩翩,豪車,豪宅,大把大把的奢侈品,只要他看上了并且心血來潮,千金也是擲得的。但好多擠身進來的人并不快活,起碼沒有以前快活。豪門的公子哥似乎很難長情,大多情感上的走馬燈,佳人如花,開過一季又一季,沒有哪個長青松一樣是絢爛不息的。白君素生在豪門長在豪門,卻一直看不開,實在是沒有見識沒有出息。地下情算什麽,實在是種時代潮流的風尚。
黑暗中隐隐笑起來,都說人要活得人模狗樣,那之後呢?再做生畜不如的事,真不知這到底叫下作,還是奮進?
白君素狠狠的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又犯病,明明不喜歡思考卻又開始思考,還是個頂大個的哲學問題,是她能想明白的麽。再說,關她屁事。
第二天注定起晚了,容岩早無聲無息的走人了,大動作也說不定,反正白君素睡得沉,什麽也聽不到。
發現刀口果然是裂開了一點兒,動一動都疼得要命。本該去醫院讓醫生重新處理一下的,想想還是算了。滿身都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跡,讓別人看到豈不是丢自己的臉。
于是自己拿藥箱簡單處理了一下,就不再管。
好算容岩後兩天沒回來,讓她得以好好養傷。
秘書打來電話說出差了。再問她:“幾天能回來?”
秘書只說:“這個說不準,容總也沒說幾天能回來。”然後就匆匆的挂了電話。
世界剎時間清閑下來,白君素才真正感覺現在的生活是和以前不同了。以前雖然沒有工作,但是似乎每天都忙的打轉。要麽陪容岩去公司,要麽跟符明麗去逛街,後來還去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