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步。
李曼轉過身:“我說過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擔心。我和你已經沒什麽好說的!”李曼挂了電話。看到陳斯站到自己面前,“想要偷聽我的電話嗎?”
陳斯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看到男的來賓,陳斯會遞上喜煙,然後再寒喧幾句。一些已結婚的女賓來時,都會看看李曼的肚子,出于關心還會問問幾個月了。這時李曼總是會說:“六個月了。”
“六個月這麽大了,會不會是女孩啊?有沒有去醫院裏查過。我有認識的人,可是——”
“是男是女都沒關系。只要健健康康就好。”陳斯說。
“對,對,現在男孩女孩都一樣。”
“我六個月的肚子好像沒這麽大,不說還以為有七八個月。”
“吃的營養很好。”
“在家休息了吧?”
李曼說:“沒有,還上班呢。”
“這樣還上班啊,快點休息吧。為了孩子一定要好好照顧好。”
陳斯說:“是的,我會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她。”
司儀使出渾身解數,逗着臺下的來賓高興。一個個環節過去之後,便是向來客敬酒。因桌數太多,只好一桌桌敬。象征性的敬一下酒,表示這桌的人都敬了。李曼不能喝酒,來賓也看得出來,便讓陳斯多喝點。陳斯是來者不拒。
兩人敬酒時,兩家的媽媽便忙着給每個人發喜糖。李曼要了費列羅。說她喜歡這種巧克力,她還嫌一般的喜糖太俗氣。還是一整盒的費列羅拿出去有面子。只要李曼說好,陳斯就不用再多話。
費列羅的價格在一般的巧克力中也算是貴的,幾百人光是喜糖的錢再加上喜煙的錢都用了上萬。李曼也眼睛也沒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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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斯想起在超市看糖時李曼只是說了句:“不如這用這個吧。因為我現在也想吃費列羅。”
“孕婦不能吃巧克力。”
“我知道,我只是說說。”所以李曼用費列羅做了喜糖。
一桌之後再是下一桌。就算是一桌桌敬酒也要敬很長時間。幾個朋友等得急了,好不容易看到新郎和新娘來,吵着要罰酒三杯。陳斯二話不說,拿起酒杯往肚子裏灌。一杯之後再是一杯,李曼有些看不下去:“差不多意思一下就行了。不用真的喝完。”
幾個朋友起起哄地笑着:“啊哎哎,新娘子心疼自己的老公了。不行,這本杯酒一定要喝完。”一個人往陳斯的杯子裏灌紅酒。李曼拿下那個的酒瓶,不小心瓶中的紅酒灑了出來。一些滴在李曼的裙擺上,而更多的正好沖到了陳斯的衣服上。
陳斯馬上脫下西裝外套,因為一些酒水濺在了裏面的衣服上。他拿起桌上的小毛巾去擦毛衫上的酒漬。“為什麽要弄髒我的衣服。真是。”
李曼聽到了頂了他一下,輕聲說:“客人都看着。”
陳斯不管別人怎麽看,這件毛衫對他的意義太特別。李曼小聲抱怨着:“喜歡就在家裏穿穿,這裏要敬酒,能免會濺到一些。”她又向那位朋友解釋,“陳斯很喜歡這件毛衫,我說今天還是別穿了,他硬要穿。我都不記得什麽時候才買給他的。”
那位朋友笑了出來:“是啊,你們訂婚是很久之前的事。”
“哪有你說得那麽久,也不用說‘很久’。”李曼矯情地笑着。“我不能喝酒,用飲料代替酒水,敬你一杯。”
一邊的人馬上拿來倒好飲料的杯子。只是陳斯對于自己毛衫被弄髒事仍耿耿于懷。
離開之後,李曼才說:“你剛才是怎麽回來,當着那麽多朋友的面,拉下臉給誰看。不就是一件毛衫嗎!弄髒就弄髒,可以再買,多少件也買得起。”
“你懂什麽,世界上再也買不到這樣的毛衫。”陳斯很想發火,可是婚禮時的攝像一直跟着他和李曼身後。
李曼示意攝像師去拍客人。她不希望她要說的話會被錄下來。攝影離開之後,李曼才說:“一件毛衫能讓讓你心疼,還有那件襯衣,經常看到你穿,沒別的衣服讓你換嗎?”
陳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李曼起争執。
“還是有什麽特別的意義?該不會是——你到哪去。”李曼看到陳斯不等她說完就要走。
“你管得住我的人,還想管住我的心嗎?我答應你,會好好跟你過日子。至少我想誰是我的自由。”
李曼被氣得臉色大變。陳斯甩開她,到會場裏去。
“陳斯,看到曼曼了嗎?”李曼的媽媽還忙着發喜糖。看到陳斯來了,便問他。
“上洗手間了。什麽事,媽。”
“噢,剛才她的手機放在我這裏。一直有個電話打來,我很忙,你拿給她去。”陳斯從李曼媽媽手裏接過手機。鈴聲還在響,只是不知道是誰,這個號碼沒有電話簿中儲存。
陳斯走出去時,李曼正要進來。“你的手機一直要響。”他把手機遞給李曼,發現李曼接過手機時臉色不是很好。
她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接電話。說話雖沒用手掩着嘴,但說話的聲音還是很輕。李曼來回走了幾步,說到後來時甚至情緒有些激動,“叫你別打電話進來,你想怎麽樣!我說了我們之間——”李曼僵住了,看到陳斯一直看着這邊。她馬上挂了電話,換上笑臉。
“快進去吧,大家還等着我們敬酒。”李曼拽了一下裙擺,走過陳斯身邊。
“誰——打電話進來。”
“一個朋友。”李曼不想回答李的話,言語裏有很多不耐煩和不情願意。
陳斯跟在李曼身後,說了句:“眼睛……沒有在笑。”
李曼回頭瞪了他一眼。
回到大廳之後,兩人又接着去敬酒。陳斯喝了不少的酒,仍注意到一件事,已經有好幾個人說李曼的肚子好像七八個月,李曼堅持說只有六個月。陳斯看着李曼的肚子,李曼一次也沒有讓他陪着去過醫院。他也沒看到過李曼的檢查記錄。
李曼說累,先回家休息。陳斯喝了酒,不能送她。李曼說不用,她會自己坐車回去。陳斯也沒說什麽,一個穿着婚紗的新娘自己坐出租車回家……
李曼走之後,陳斯找到自己的媽媽。拉到一邊說話。“媽——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非得現在問。”
“媽,你是生過孩子的人,你看她的肚子像是懷了幾個月的。”
陳斯的媽媽一怔,“那得問你們,這事你們小兩口最清楚,外人怎麽會知道。”
“可是——”
陳斯的媽媽連忙說:“你喝得太多,早點回去休息,這裏的事我和親家會處理好。”陳媽媽催着陳斯回去:“曼曼呢?”
“她先回去了。”
“你怎麽讓她一個人回去,還挺着一個大肚子。你是怎麽照顧的,快回家去,快回去。”陳斯的媽媽個個勁得催着陳斯快回家。
陳斯心裏的疑慮更多的深重。如果按着時間來算,李曼确實應該有六個月的身孕,可是為什麽那麽生過孩子的人都說她有七八個月的樣子。
陳斯稍後回到家裏,發現李曼還沒回來。打電話給她,她也沒接。因為酒喝得太多,現在頭開始發痛,難道李曼的孩子……
第六十一座島:心甘?情願
早晨醒來時,陳斯發現自己合衣躺有床上,而李曼睡在一邊。陳斯感到頭還在痛,懷孕之後都要朝左睡,李曼向着陳斯這邊。陳斯看了一會兒,伸手摸到了李曼的肚子上。李曼懷孕之後他從沒有主動摸過她的肚子。
陳斯感到肚子裏的孩子在動,突然有種酸楚感湧到他胸口。他即将是個爸爸,而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會成為媽媽。本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
大概是李曼醒了,拿掉陳斯的手,“你幹什麽。”
“摸摸孩子。”陳斯說。
李曼坐起來:“一夜沒睡好。懷着孩子睡覺真是辛苦。”她穿着一件寬松的睡衣,脫下的婚紗放在一邊。
“昨天你去哪了,我回來時沒有看到你。”
“路上堵車。”李曼說着起來去衛生間。
路上堵車了嗎?陳斯看着地上的婚紗。為什麽他的媽媽昨天說話時閃爍其詞,為什麽那麽多人說李曼的肚子好像七八月的樣子。陳斯也走到恥衛生間,看到李曼正在刷牙。“今天要去醫院嗎?”
李曼刷完牙才回答他:“不去,昨天忙了一天,我還想在家裏好好休息。”
“你要在瑞金醫院裏生嗎?”
“對啊,因為我有認識的人。”
“我要出門。”陳斯早餐也沒吃要出去。
“随你。”
陳斯開車回自己的父母家。他的爸爸正好沒在家,他的媽媽正在看報紙,看到陳斯來便說了句:“你爸爸出去了。”
“我不來找爸爸的。”
“今天不去領證。”
“今天是周日。”陳斯坐到媽媽對面,随手翻起了報紙,正好看到一則新聞在說今年的離婚率。
陳斯的媽媽說:“我真是老糊塗了。”
“媽,你一點也不糊塗。”陳斯的心思不在報紙上。“阿淼回去了嗎?”
“昨天就回去了。”
“媽,曼曼懷孕幾個月了?”
陳斯從他父母家中出來之後去了瑞金醫院。去找李曼的那個同學,昨天婚宴時他也來了。醫生姓楊,是李曼高中時的同學。現在是骨科的醫生。上次陳斯出事,正是那位楊醫生幫了很大的忙,陳斯出院之後還沒見過他,自然也沒有好好謝過。
打定主意之後,陳斯走向骨科,外面的護士說要排隊等候。陳斯說:“我是來找楊醫生的。”陳斯不知道楊醫生的電話,“你幫我問一下嗎?說是昨天他還來參加了我的婚宴。”
護士将信将疑地打了內線給楊醫生。才放下電話,楊醫生的身子馬上探出診室,“哎,我當是誰來,新郎倌來找我。等我一下,我還有個病人。”
陳斯一等兩等,快等到下班時間,想想也好,順便請他吃餐飯,當是謝謝他。李曼不知道在幹什麽,他出來時間也不短了,李曼也不打個電話來問。陳斯也沒打電話給李曼,關心得過了頭,會被認為是不放心對方。沒有電話,又會認為不在意。可是李曼和陳斯更像是兩個陌生人。
楊醫生出來時,陳斯站了起來。“楊醫生。”
“新郎倌。”楊醫生笑着,“新婚第二天就來找醫生?”
“楊醫生中午有沒有時間,上次住院的事還沒謝謝你。想請你吃餐飯。”
“好吧。”楊醫生也不跟陳斯客氣。
陳斯帶着楊醫生到一家餐廳。陳斯沒直接問,而是東聊西扯地說了一會兒別的話。陳斯說他開車,不喝酒。楊醫生笑着說好。菜上得差不多,楊醫生正好說到了李曼,陳斯随口說了句:“她說生孩子時會到瑞金醫,我還擔心床位會緊張,多虧有個認識的人。”
“這段時間産科那邊的床位确實很緊張,不過既然是同學,我早對那邊說了一聲。”
“再過兩個月要生了吧。”陳斯說話時,瞄了眼楊醫生。只見楊醫生正拿着筷子手僵了一下,馬上又繼續夾起菜。
“不是還有四個月嗎,不,應該說三個月多,哪會那麽快。讓她好好在家休息。”
“她還在上班。”
“身體要緊,身體要緊。和我是同歲,也不小了。我聽說以前掉過一次。”
楊醫生的話戳到了陳斯的痛處。“對不起,不該說這些。我只是以醫生的角度提醒她,好好休養,不然很容易早産。”
陳斯看着楊醫生。“我會讓她多休息。”
送楊醫生回醫院之後,陳斯開車回家。李曼不在家。家裏已經堆了很多的嬰兒用品,自己買的,還有親戚朋友送的。陳斯拿起一件小襖子看。心裏的疑問正在水面上飄浮,是讓問題全部浮出水面,還是讓它沉到水底。關鍵全在陳斯身上。
嬰兒的小襖很可愛,是粉粉的藍 色。就這樣吧——陳斯放下手裏的東西,捂上自己的臉,就這樣算了,這是報應。當是自己多疑,是多疑了。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只是自己疑心太重,只是這樣。不該懷疑李曼……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李曼在家中時突然肚子痛:“陳斯,羊水破了,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
陳斯抱想李曼送到瑞金醫院。他就等在産房外面。通知了李曼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李曼的父親不在S市,李曼的媽媽來時從家裏帶了産婦用的東西。還問陳斯有沒有從家裏把嬰兒用的東西帶來。陳斯說沒有。
“我現在去拿。”
“我去拿。”陳斯的媽媽拿過他的鑰匙,“你在這裏等着。”
陳斯等的有些心焦,一直交叉着雙臂來回走動。按着日子算,李曼是早産,陳斯很怕出事。“媽,不會有事吧,曼曼是早産。”
李曼的媽媽說:“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嬰兒的啼哭聲傳到陳斯耳中:“生了。”
護士抱着一個嬰兒出來:“母子平安。”
陳斯看着小嬰兒的臉,紅紅的褶子,張着眼睛。
“不用在保溫箱嗎?”陳斯抱起小嬰兒,軟軟的身體,好像一不小心會折斷。李曼的媽媽也來看。
“長得像曼曼。”
“足月的孩子,不用在保溫箱。”護士接過陳斯手裏的孩子,抱回到産房,“産婦很快就會出來。”
陳斯愣了一下,“足月……”
因為李曼是自己生的,還有一會兒才能從産房裏出來。陳斯走到一邊的護士臺,“你好,我能問件事嗎?”
“什麽事?”護士說。
“足月的意思是不是懷孕十月?”
護士看着陳斯,好像陳斯說了很奇怪的話。“我們一般算懷孕是按着周算的,說是說十個月,其實一般是在38周到40周生都有算是足月的。不到38周的算早産。”
“可是我太太才七個月左右就——不是早産嗎?”
這個護士一聽,“你太太懷孕才七個月?”她看到陳斯說是的,就走到産房去問。陳斯等着。回頭看了眼李曼的媽媽和自己的爸爸。陳斯的媽媽去了家裏還沒回來。李曼的媽媽正在打電話向親人報喜。
護士從産房裏出來,“先生,不會錯的,裏面的産婦是足月生産。”
陳斯只聽到自己耳裏嗡嗡的響聲,以至于李曼從裏面被推出來時,他也發現。他的爸爸拉了他一把:“到病房去。”陳斯的雙腳如同灌了鉛似的杵在原地。
他清楚的記得和李曼談分手是幾月的事,最後一次和她發生關系也是那時,滿打滿算也只有七個月,李曼突然說要生時,他還擔心早産對小孩不好。可是為什麽說她是足月生産,是不是這一切可以證明他的猜疑是正确的……
第六十二座島:暗天?之島
七月的太陽已經很毒辣。很久沒到S市來的姚以清挺着肚子坐在車上,成學開着車。一路上成學都在安慰姚以清:“現在醫學那麽先進,一定不會有事的。”
“對不起,麻煩你了,今天又不是休息日,特意讓你請假帶我到S市來。”
“你在網上預約了嗎?”
姚以清搖頭。
“現在醫院裏挂個專家號不容易,我怕會挂不到專家號。如果挂不到號,今晚只能住在S市。你——”
“我沒關系。”
“你要回家一趟嗎?”姚以清想成學家在S市,現在難得回來,去看看父母也是應該的事。
“那麽你會住到我家裏去嗎?”成學看到姚以清不吭聲,“好吧,要是今天真的看不好,去找個酒店住。我不回家。跟你一起住着,陪你。”
“成學是個傻瓜。”姚以清才笑了出來,對成學說。
“對,我是一個傻瓜,不折不扣的傻瓜,你盡管說。還不知道誰比我更傻。”
成學帶着姚以清去了S市的婦保醫院,到那裏已經快到10點,幸好還有幾個專家號。成學讓姚以清坐着,他去排隊挂號。然後又陪着她到上面的診室。産科專家姓郁,是位五十來歲的男人。
姚以清等了一會兒,才等到自己。她把在N市婦保醫院的單子給郁醫生看。醫生看了一下說:“還是先去做個B超,不過今天可能來不及,就算你B超做來,下午我也不再。我先把單子給你開好,明天早上去做個B超,拿到我這裏,我給你看。”
“醫生,孩子不會有事嗎?N市的醫院裏說是有高風險。”成學問。
郁醫生說:“有事沒事現在也不好說,等我看到B超單子。”
姚以清肚子裏的孩子在六個月時被檢查出來有問題,後顱窩磁分離10毫米。N市的醫生說10毫米是一個臨界點,情況有可能好轉,也有可能擴大。只能隔三個星期去做一個複檢。頭一次去做複檢時,仍是10毫米。可是第二次去時擴大到了12毫米,N市的醫院沒有辦法,只能建議她到S市的大醫院去。
姚以清在網上看到這個問題可能帶給孩子的影響,讓她越看越害怕,害怕自己的孩子不能來到這個人世。成學帶着她到S市的婦保醫院。
“醫生說只要不到15毫米還有希望,不是嗎?”成學手裏拿着N市醫院的結論單,建議産婦給孩子做一個核磁共振的檢查,還說一般現在的醫院裏都有這種儀器,但不能給胎兒做。還是去大城市問問。說可能S市的婦保醫院,或是瑞金醫院,還有紅房子醫院可以做,可以到那裏去問問。
“要不我們去瑞金醫院?”姚以清停不下來,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
“我還是帶你去找家附近的酒店先休息吧。明天早上起早去醫院做檢查。”
成學堅持不過姚以清,她說下午還空着,一定要去瑞金醫院。成學只好帶着她去瑞金。又是排隊挂號,等着自己的號碼被叫到,姚以清一直坐着,等到走到醫生的診室。原本還抱着一線的希望,她問了醫生這裏有沒有做核磁的檢查,醫生說有的。可是沒有給胎兒做的。就連醫生也不知道S市哪家醫院有給胎兒做磁共振的。
姚以清難過得想哭,讓這個孩子到世上那麽難嗎?是她自己堅持要生下來,可是現在卻——真的要失去了嗎?
還沒有來這個人世就要說再見了嗎?
S市,久違的S市變得陌生了。曾經在這裏發生過很多事,對嗎?姚以清坐在酒店的窗邊。看着路上來往的車輛。成學出去買水果,還沒有回來。姚以清一個人坐在房間時,內心更加的不安。
這個孩子不是一個錯誤的結果,她想為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生下來……從她下定決心開始就知道這條路會很難走。成學一直默默陪着她,走到現在。卻遇到了預想不到的困難。很有可能會保不住這個孩子……
成學從外面回來時,沒看到姚以清。她只是留了一張字條:我出去一會兒,不用來找我。她的手機放在壓在字條上……
幾年之後,某個機場。
一男一女走進了候機樓。女人抱着一個兩歲的女孩,而男人則推着行李。“寶寶,等會兒我們可以坐飛機了,知道飛機是什麽嗎?是會在天上飛的飛機。”
女人聽了笑了出來:“你對寶寶說,寶寶也聽不懂啊。對了,青荷呢?”
男人回頭看,“說好這個時間,她總是很迷糊。我打電話給她,問她來了沒有。”男人正要打電話,電話先響了,“青荷,你到了沒有,我們在候機樓裏。嗯,好。”他挂了電話。“她馬上到。”
寶寶依依呀呀不知說了什麽,男人從姚以清手裏抱過寶寶,“小憶,你真是個小壞蛋,還在你媽媽肚子裏就折磨你媽媽。”
寶寶抓住男人的手。
“成學,還說這些幹什麽,寶寶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對不對,寶寶?”姚以清親了親寶寶的臉。”
候機樓裏人來人往,這時她身邊經過的人停下腳步,看着她,“姚以清……”
姚以清一驚,這個聲音讓她感到熟悉,溫暖。曾經無數次呼喚着她的名字。她轉身,看到了久違的陳斯。他還是那樣子,穿着襯衫西裝。儒雅穩重中透着大氣。
“陳斯……好久不見。”
“你們是——”在陳斯眼裏,眼前的這三個人,正是标準的三口之家,爸爸媽媽帶着一個寶貝女兒。“要出去旅行嗎?”
“對。”成學說。
“小寶寶好漂亮,叫什麽?”陳斯問。
“思憶,小名叫憶憶。”姚以清正要說。
“是成思憶嗎?”陳斯問。
“對。”姚以清說着從成學手裏抱起寶寶,“憶憶,來。讓叔叔看看。”
成學有些不情願把寶寶交給姚以清。就在成學焦燥時,他身後走來的一個女人對他說:“成學,你們在這裏啊,我還想打你手機呢,可是我手機沒電了,昨天忘了充電。”
“你真的不是一般的迷糊啊。”成學說教着那個人。
“青荷,你來了。”
“以清姐,寶寶——”青荷逗着小憶憶。看到了陳斯,“你是——”
陳斯說:“我是姚以清的朋友。”
“噢——你不會是——”青荷看了眼陳斯,又去看寶寶。“她的——”
“青荷,我們走吧。”成學拉起青荷的手,“把時間留給他們。以清,把寶寶給我,你們好談談。”
姚以清和陳斯面對面站着,成學帶着小寶寶走到一邊,和青荷一起逗小寶寶。“你好嗎?”姚以清笑着問陳斯。
“很好,我正要去英國出差。”陳斯看到不遠處的成學,“看樣子,你也不錯。”
“還好。那麽,你太太呢?”
陳斯遲疑了一下說:“沒有一起。”
“孩子,不是我的。”
“你先生——”陳斯再次去看成學,看到成學和後來的那女人一起在逗小寶寶。“你們一家過得很好吧。”
“我們……”姚以清轉換了說話的語氣,“他下個月結婚。”
“孩子都快——有兩歲了吧。”
“嗯。”姚以清回頭看了眼成學和青荷,“青荷雖然很迷糊,幸好遇到了成學。”
陳斯想到了什麽,問道:“以清,你告訴我,孩子是不是我的!”見她沉默。陳斯的心開始狂跳,一把抱住姚以清。“告訴我,是不是我的。以清,為什你不告訴我。”
“我只固執的認為,我們還是不見面的好。”
“為什麽不能見面,我那麽愛你。姚以清,我愛你。”陳斯抱着她,再也不肯松手。對着她的唇重重地壓下去,他要用全部的熱量感化她,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從沒有停止過。
姚以清沒有反抗,回應着陳斯的吻。“如果我不說,你還要一直等下去嗎?”
“也許吧,就這樣一生。”姚以清說着,抱起陳斯的腰,因為陳斯的話,讓她聽到了花開綻放的聲音,“我也是,幸好,遇到了你……”
“知道我是去哪裏嗎?”
“你不是說英國……難道你——”姚以清想到了,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奇跡。眼角閃過淚光,“陳斯,想讓我也一起去嗎?”她的臉上略有嬌羞,“可以嗎?”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硬帶着你去。以清。”陳斯再也不放開她。
哪怕時間再次流逝,陳斯仍會牽起姚以清的手,共赴暗天之島……
很多年前曾看過一部日本的電視劇《東京愛情故事》,一直在意它的結局,什麽赤名莉香不可以和永尾丸治在一起。只是因為沒有機會了嗎?又或者是曾經的錯失,如果可以重新再來一次,那兩個人還能走到一起嗎?
至少陳斯和姚以清可以在暗天之島的夜色下,仰望浩瀚星空。
作者有話要說:當我寫完這篇小說時,不竟為陳斯和姚以清感到高興,這兩個人終于能走到一起。好吧,我收拾好心情,可以寫另一篇文了。陳斯,以清,你們一定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