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封魂(20)
雖然這些事可能到底也瞞不住, 但是總之,不應該是從這個方向上先出去。或許,他應該去見見這份華麗、昂貴而帶血的橄榄枝的主人了?
焦旸摸了摸鼻子, 出去安排工作了。
下午, 于念輝的妻子薛露按照柯洛洛的要求,來到了警局。
薛露是位文靜而瘦弱的女子, 30多歲, 戴着眼鏡,臉上總有隐約的愁苦。
考慮到現在更加複雜的局面下,受害人家屬的情緒,焦旸就叫柯洛洛主問。
柯洛洛頓時瞪大眼睛道:“頭兒,我就一個實習生啊,我哪知道怎麽問?!”
“你每次要求出現場的時候, 可沒說你是實習生。上次你自作主張, 不讓楊奇銳向我報告李首一行程的時候, 不是挺能的嗎?”
焦旸背着手道:“你整天跟着我們看,還不知道問什麽嗎?誰都有第一次。問好了, 上次的事就一筆勾銷。問不好, 你就給我每天提前半小時來局裏跑操。還有, 戒一個月奶茶。”
柯洛洛一聽臉都綠了,“焦隊,你怎麽這樣!我最痛苦的就是早起, 還要戒奶茶,打蛇打七寸, 你可真是太狠了!”
焦旸嗤笑一聲道:“不想早起就趕緊準備問題去。”
“好嘞您吶!”
柯洛洛答應一聲, 就一溜煙的跑了。
焦旸好像感覺到什麽似的, 一回頭就見陸沅離站在身後,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焦旸疑惑道:“今天沒有案情讨論會吧?”
陸沅離輕笑道:“焦隊,享受小女生的崇拜仰望,是不是感覺很好?我今天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不不不,特別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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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旸咳嗽一聲,背着手望天道:“相比起來,我更喜歡接受強者的崇拜仰望。”
“得瑟!不要整天做白日夢。”
陸沅離不屑地丢下句話,轉身穿過走廊去找王局了。
那當然是有資本才能得瑟了。焦旸望着陸沅離的背影,一個歐美法系熏陶出來的資深學者,将一向奉為圭臬的程序正義踩在腳下,就為了維護他。他還不能驕傲兩下了?!
焦旸轉身向詢問室走去。
第一次問話,柯洛洛十分緊張,但又不想叫受害人家屬看出自己是生手來。
柯洛洛清清嗓子問道:“薛女士,請問你知道你丈夫的性/取向嗎?”
薛露身子一震,好像沒想到警察會問的這麽直接。她神情木然的點頭道:“知道。”
柯洛洛一本正經的問道:“婚前知道還是婚後知道的?”
“當然是婚後。”
薛露苦笑道:“不然我怎麽會嫁給他。”
柯洛洛想了想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什麽時候知道的?”
薛露頓了頓,臉上漫出一層悲涼,愁苦更甚,輕聲道:“我認識他的時候,就29歲快30了,家裏催的急。他比我大四歲,各方面條件都很好,當時感覺對我也很不錯。我們認識半年就結婚了,婚後很快就要了孩子。然後就……
孩子三個月,他就不怎麽理我了。開始還找借口,說是累,忙什麽的,後來就整天不着家了。不都說孕期出軌嗎?我以為他外面有了人,就跟蹤他,就找人查他。誰知,卻讓我發現,他是跟男人鬼混。而且,我這才知道,他當年辭職下海,出來開補習學校,是因為跟一個學生的事鬧穿了……”
說到這裏,薛露就說不下去了,開始陣陣抽泣。
資料顯示他們的孩子現在5歲,也就是說,這位可憐的妻子已經知道了5年,這樣的日子也就過了5年。
柯洛洛脫口而出道:“你為什麽不離婚?!”
焦旸聽着不對,卻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薛露自嘲的笑笑,“我一發現的時候,就跟家裏哭訴要離婚。父母卻讓我忍耐,說男人都會在外面亂搞,他這種就是胡鬧的,反正跟男人又鬧不出私生子來分家産。還有就是為了錢。一結婚他就讓我做全職主婦,離了婚我自己養不了孩子。”
柯洛洛蹭得一下跳起來道:“他這就是騙婚蓋渣男,你就應該起訴離婚,讓他淨身出戶,賠償你損失,撤銷婚姻!”
“我查過資料了,這不可能。”
薛露含着眼淚,微笑着看着柯洛洛道:“警官,你應該知道,婚姻法保護的是有産者,而不是弱者,只保護財産,不保護感情……”
柯洛洛頓時愣在那裏,因為其實,就算她只是個警隊的實習生,她也知道,薛露說的,大概都是真的。
焦旸有些尴尬,咳嗽一聲,硬着頭皮打斷道:“所以,你恨你先生嗎?”
“當然!”
薛露猛地擡起頭來,“我恨死他了,如果可能我也想親手殺了他!但是我沒有。那天我一直跟孩子在一起,從來沒有出過門。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監控。”
焦旸點點頭道:“我們已經看過了監控錄像,這件事情應該跟你無關。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先生……我是說于某某,他私下跟什麽人來往密切?可能跟什麽人結怨?”
“這我不知道,那些人實在太惡心了,在網上明着發那種圖……”
薛露顫聲道:“我不能想,想起來就想吐。我只知道,幾年前他就是跟一個學生的事被學校發現了,實在待不下去了才辭職的。但是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送走薛露,焦旸就讓柯洛洛去查,于念輝曾經就職的學校。
“我早就說了,二次元是二次元,現實世界裏頭的同就沒有一個好人!我還就開地圖炮了!”
柯洛洛抱着一沓卷宗,憤憤不平的走了。
焦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收拾東西,破天荒的早下班回家了。
陸沅離正在整理日本幾個無差別投毒案件的卷宗,忽然就聽到門鈴震天響了起來。
陸沅離走過去,看到焦旸站在門外,急切的連續按着門鈴,下意識的打開了門,“什麽事,又出新案子了嗎……”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焦旸就一把推開門走了進來,一腳踢上門,回身把他推到走廊的牆上。
“你……”
這氣勢洶洶的,陸沅離剛想出聲詢問,強硬兇猛的吻就落了下來。
焦旸一邊親,一邊俯身壓下來,抽掉他的腰帶扔到了一旁。
有些陌生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感覺。等焦旸把他抱到卧室裏,已經是第二個回合了。
陸沅離好不容易才推開他一點,氣急道:“誰讓你進來的?”
“難道你想一直在走廊裏?”
焦旸打個哈欠道:“誰知道這破公寓的隔音怎麽樣。”
陸沅離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知道啊……”
焦旸特別羞澀,特別不好意思的沖他一笑道:“報酬啊。你替我找了那麽多水軍,我哪有錢給,只好肉/償了呀!”
“你……”
陸沅離啞然失笑道:“你憋了這麽久,終于找到這個借口了是吧?!”
焦旸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他摟到懷裏,用力揉搓着他的手背,“不是借口。誰不喜歡對象雙标呢?陸教授可是最堅持程序正義的人。為了我,居然不顧程序向外洩露案情,才叫輿論完全翻轉……”
“你有病吧?”
陸沅離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你才這麽做?!”
焦旸疑惑的看着他,“難道不是嗎?”
“某些人普信的毛病真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還以為我為了他潑受害人髒水,轉移公衆視線,化解他的壓力。這是什麽見鬼的粉圈思維!”
陸沅離道:“這個案子拖了那麽久,不能再有新的受害者了。但是,現在警方手裏又沒有太明确的線索,我才想到以爆料的形式,引出相關的知情人以便獲得新的線索來破案。我這麽做之前,是請示了你們王局,得到授權和同意的。”
怎麽又是找王局?焦旸皺眉道:“我才是這個案子的專案組組長,你這麽做之前,為什麽不跟我商量,而是繞開我越級去找王局?”
“你還真當我是你的下屬了?”
陸沅離不屑道:“我在市局的對接人就是王局。實際上我要做什麽,也只需要通知他,而不是請示,跟你有什麽關系?還越級,焦支隊長好大的官威。”
難道這就是現實報來的快?他之前還覺得人家徐孟真的排場大,官威足,現在轉眼就輪到自己了。
焦旸咳嗽一聲,直接躺下,還誇張的把毯子蓋到頭上,“有天大的事兒也等明天再說,困了睡覺!”
陸沅離皺眉道:“你也看看地方再躺,要睡滾回你家去睡。”
焦旸翻身摟住他的腰,悶聲悶氣的說:“就算我誤會了你的直接動機,你自掏腰包找水軍幫我們破案,總不是假的吧?現在我是這個案子的直接責任人,你這麽做,最大的受益人也就是我。四舍五入,還是你為了我才這麽做,我這麽想,也沒毛病啊!”
“省省吧!”
陸沅離不屑道:“沾沾自喜的覺得我為了某些人才這麽做,把我設想成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一轉眼聽到我不是為了他,馬上就覺得我動了他的蛋糕,越級向王局告狀,一副惡狗護食的嘴臉。我當初是腦子裏進了多少水,才能看上這種人!”
焦旸把頭靠在他腰上,“呵呵”的笑,“你那時候還不是貪圖我年輕好看!哦,還活……”
陸沅離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別不嫌丢人了!”
反正他已經進來了,在關鍵位置上還有人。焦旸順手一拉,把陸沅離拉倒在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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