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個警察朋友
邵連趿拉着拖鞋從房間裏走出來,陳杭已經坐在了餐桌上,正往吐司片上抹果醬。他旁邊擺着邵連的餐盤,雞蛋牛奶還有幾片火腿。
“你起得這麽早?”邵連在餐桌邊上坐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陳杭看了他一眼,道:“關于昨天晚上你跟我說的,你喜歡我這件事···”
邵連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陳杭。
“···還是先放一放。”陳杭道:“既然我們都說服不了對方,繼續僵持也沒什麽意義。”
邵連不樂意道:“我怎麽沒有說服你,你都被我問的說不出話了!”
陳杭看着邵連。
邵連戰略性退縮,“你繼續說。”
陳杭收回目光,問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要上警校,當警察。”
“當然!”邵連聲音斬釘截鐵。
“給我一個正當理由。”陳杭道。
“把我爸送進去。”
陳杭拿紙巾擦了擦手,“收拾東西準備出國吧。”
“別別別!”邵連叫道:“你讓我想想。”
“想。”陳杭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現在就想。”
邵連想了很久,道:“因為這個職業能名正言順的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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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杭皺眉,“為什麽非得打人呢?”
邵連嗤笑了一聲,“你,還有他,你們有教過我別的嗎?我從小到大只學了這個,也就會這個。好人不能打,那我打壞人總可以了吧。”
陳杭沉默了很久,道:“換身衣服,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夏天的太陽毒的很,陳杭偏偏不去室內待着,在室外搭了一個小篷子。他坐在椅子上,帶了個墨鏡,姿态頗為悠然。
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同樣待着墨鏡的男人,他走到篷子底下,大大咧咧的坐在陳杭對面。
“這地方,真-他-媽偏!”
陳杭笑了笑,給他倒了一杯格蘭菲迪,從冰桶裏加了幾個冰塊。
“開車來的。”男人摘下墨鏡,“不喝了。”
“這可是12年的格蘭菲迪,不喝點多可惜。”陳杭把酒推到他面前,“放心吧,我給你找個司機送你回去。”
男人也不推辭了,接過酒杯喝了一口。
“你這地方弄得還好的,”男人道:“就是沒幾個人。”
“私人馬場,要那麽多人幹什麽。”
男人哼笑一聲,“安城屁大點地方還能給你劃一塊建私人馬場,看來你跟邵明戚這些年,沒少撈錢。”
“我可是合法公民,”陳杭笑道,“每一筆錢都是合法入賬,秦警官大可去查。”
秦嘉平不屑的看着陳杭,“我就不信你經得住查。”
“我怎麽經不住查了?”陳杭反問。
秦嘉平看了他一眼,“前一陣我去市局調檔案,遇見我經偵的同學,正好在查明杭集團。他們說,邵明戚把明杭集團的股份以贈與的形式轉到了你的名下。你又不在明杭集團任職,跟邵明戚有沒有親緣關系,他憑什麽給你這麽多股份,這事你放哪說得清?”
陳杭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道:“我早期給他們投資了呀。”
“拉倒吧!”秦嘉平大笑。
陳杭笑了兩聲,問道:“經偵為什麽查明杭集團?”
“例行公事。”秦嘉平道:“經偵一年到頭就盯着明杭集團,明杭集團還不是蒸蒸日上。”
陳杭放下心,道:“你要不要上去跑兩圈?”
“不了,”秦嘉平道:“好不容易放個假,本來打算好好睡一覺呢。”
“放假?”陳杭道:“我怎麽聽說,你是被停職了呢?”
秦嘉平倏地看向陳杭。
陳杭姿态閑适,“太陽下哪有新鮮事?孫總的二兒子強-奸殺人,被拘捕後無罪釋放,負責這件案子的秦隊長被停職。在圈子裏,這件事已經傳遍了。”
秦嘉平一口氣喝完了一整杯酒,“所以說,我真是很煩你們這些有錢人。”
陳杭又給他倒上一些,笑道:“我找你來,就是幫你解決問題的。”
秦嘉平半信半疑的看了陳杭一眼,陳杭沖着遠處擺了擺手,跑馬的草地上,一個年輕人從馬下下來,動作幹淨又利落。
“這是誰呀?”
“邵連,”陳杭道:“邵明戚他兒子。”
“邵明戚的兒子。”秦嘉平語氣變得古怪起來。
“別用這種語氣說話嘛,”陳杭道:“邵連想當警察,為此跟他爸鬧翻了,我想讓你帶他一段時間,讓他看看,警察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你當警局是幼兒園呢,”秦嘉平晃着玻璃杯,“再說了,邵明戚的兒子去當警察,真是好笑。”
“哪好笑了?”邵連一邊解着護具一邊走進篷子裏,“警察先生還搞歧視呢。”
秦嘉平眯了眯眼。
陳杭看向邵連,道:“這是安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秦嘉平,是我朋友。”陳杭示意邵連,“叫人。”
邵連拖着腔調,“秦警官好。”
秦嘉平翻了個白眼。
陳杭坐在兩人中間,他看向秦嘉平,“考慮考慮吧,邵連很聰明,而且他是邵明戚的兒子,有他在,你所讨厭的有錢人會給你點面子,你在辦案的時候會少很多麻煩。”
秦嘉平不為所動。
邵連看着秦嘉平,雖然表面不在乎,眼裏還是有些忐忑。
陳杭挑了挑眉,道:“如果你願意帶邵連幾天,作為回報,孫總這事我替你平了。最遲明天,你一定會在警局看到你的嫌疑人。”
秦嘉平面色微動,“你能讓孫總送他兒子蹲監獄?”
“孫總家大業大,為了不成器的兒子葬送,肯定舍不得。再說了,他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秦嘉平咬了咬牙,“我那鐵板釘釘的證據都不如你一句話好使,這他媽都什麽世道。”
陳杭一頓,道:“殺了人就得償命,我的做法雖然見不了光,但是好使。當然,你也可以另想辦法。”
秦嘉平仰頭喝完了酒,道:“按你說的來。”
心頭一樁事有了着落,秦嘉平放松下來,他看向邵連,道:“小子,當警察不是過家家,要是受不了趁早滾蛋。”
“不可能受不了!”邵連挑着眉,少年的臉上都是桀骜。
陳杭送走了秦嘉平,邵連問他,“你什麽時候有警察朋友了?”
“這話說的,”陳杭道:“我怎麽就不能有個警察朋友?”
“你跟他怎麽認識的?”邵連接着問。
“當年陳舟的案子,是他跟進的。”
邵連一下子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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