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take me hand03

顧鵬回想起來,說:“記得,跟你爸關系很好,他們也是合作非常默契的夥伴。”

“那能不能請您回想一下,周揚當時有沒有什麽親近的人?”

顧鵬皺着眉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搖搖頭表示沒有。

“閨女,你問這個……是還在打聽你父親的事?”

言暢的嘴角牽出一絲弧度,點頭,“嗯。”

“嗨,”顧鵬嘆氣,“說實話,我也一直不相信,老言會去做吸毒這種事。”

言暢坐在沙發上,和顧鵬聊了會兒,顧鵬的态度讓言暢心裏很舒緩,這麽多年來,知道她父親除了那件事還能如此和善對待她的除了沈伯伯和越斌哥,基本上沒有別人了。

很多人一聽她的父親是吸毒致死的言必行就明顯的表現出對她的不屑和嫌棄。

父親去世那段時間言暢每天出門和回家都會聽到路邊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地說這就是那個吸毒的言必行的女兒。

當時母親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每天都以淚洗面,可她們母女倆還要生活,言暢就去了酒吧給人家唱歌賺錢養家。

就只是正正經經地唱歌,唱完拿了錢就走人的那種。

可她這麽艱難努力地生活,在別人的眼裏就成了小太妹,不學好。

說她有其父必有其女,長大了也不是什麽好人。

所有人都只會看表象,卻從來不關注事實和真相。

哪怕到現在,只要她說她的父親是言必行,還是會有不少人對她的态度立刻轉變。

而顧鵬今天的态度,是真的讓言暢從心底感動。

最起碼他不會帶着有色眼鏡去看人。

這也促使言暢和他多聊了些,後來談及顧鵬受傷殘疾,然後才從報社退休的事,言暢聽的心裏很難受,她對顧鵬說:“顧叔叔,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不能對您進行一次專訪?”

顧鵬笑笑,爽快地答應:“當然可以。”

在要從顧鵬家裏出來的時候顧鵬突然又叫住言暢:“唉,小丫頭!”

言暢回頭,顧鵬皺着眉說:“你等等,我突然想起來……”

言暢抿住唇,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沉吟了會兒,才繼續道:“周揚當時交了個女朋友,那個女孩在一家金浴足療店工作,但我不清楚現在那個店還有沒有了。”

“不過我只知道她叫……”顧鵬想了好一會兒,才不太确定地說了一個名字:“應該是叫唐靜靜,從農村進城來打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言暢差點喜極而泣,她本來以為都沒有希望了,卻在最後關頭又得到了線索。

言暢激動地對顧鵬道謝:“謝謝您顧叔叔,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很有用。真的謝謝您。”

顧鵬擺擺手,“不謝,我也希望你能早點查出當年的真相來。”

言暢回去後就在網上查了這家足療店,但很可惜的是沒什麽搜索結果,所以她只能找朋友幫忙,等待消息。

後來幾天言暢又去了建築工地實地了解了一下,發現工地裏的安全設施确實不完善,而大多數工人的法律意識和安全意識都很薄弱,言暢覺得這也是為什麽導致工地總會有事故發生的其中一個原因。

回去後言暢着手整理關于工人在建築工地作業時出事故的采訪稿,同時在下班後她還私下托朋友去找一下關于“唐靜靜”這個人的信息。

周六這天言暢一個人在一家餐館吃着午飯,她邊吃腦子裏邊想最近的新聞事件,正在她出神的時候,有個人擅自坐到了她的對面。

言暢擡起頭來,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體态偏胖,有點禿頂,手裏拿着一個公文包,穿的倒是人模人樣的,一身西裝,但是瞧上去就是覺得有點不和諧。

言暢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她盯着他看,還未開口問他是誰,男人就自曝了家門:“言記者,你好,我是建築工地的負責人,陳震。”

言暢微微挑眉,她放下筷子,将手落下去,摸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笑了笑,“陳老板,你好。”

“我也不多說什麽了,咱就明說吧,”陳震說着就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裝着滿滿當當東西的牛皮紙袋,“只要你放棄關于工地的新聞報道,這裏面的錢都是你的。”

言暢輕笑了下,“陳老板這是什麽意思?”

陳震皮笑肉不笑,“言記者是個聰明人,就不用我再多說什麽了吧?”

言暢抱起肩來,她撇了下頭,卻意外地敏銳發現,旁邊那桌坐的兩個人應該是這位陳老板帶過來的人。

言暢假裝沒有發現,若無其事地低了點頭,只是片刻,她又擡眼看向陳震,直視着他,說:“抱歉,陳老板,關于我負責的關于建築工地出事故的新聞,我不能聽從你的撤掉。”

“這錢……”言暢伸出手去把牛皮紙袋給他退回去,“我不會收,你真的要有心的話,可以完善一下工地的安全設施。”

“言記者說笑了,你是不是對我們建築工地有什麽誤會,我們的設施很完善,前段時間那位工人摔傷是他自己沒有把安全帽戴好,屬于個人過失。”

“那跳板斷掉也是他的個人過失?”

陳震的臉色變了變,言暢又道:“陳老板,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做的工作很危險,那工地裏的設備和工具是不是該定期地檢查一下來減少這種意外事故?可據我了解,您并沒有對設備之類的進行檢查排查過,這是你們管理層的疏忽我說的沒錯吧?”

“言暢?”沈越斌一進來就看到了言暢正在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在說話,他走過來,剛要問她,言暢就站起來,嘴角迎着淺笑喊了沈越斌一聲:“越斌哥。”

她拎起包,對還坐在座位上的陳震禮貌地笑着颔首道:“陳老板,那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拉着還沒吃飯的沈越斌出了餐館。

兩個人走出一段距離後言暢才後怕地吐出一口氣,沈越斌自然也察覺到了剛才那個陳老板的不善,問言暢:“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言暢擺擺手,“一個新聞的當事人。”

“怎麽?又遇到麻煩了?”沈越斌跟着言暢在長椅上坐下來,關切地問她。

言暢咬了咬嘴唇裏的軟肉,不想讓沈越斌擔心她,就随口說了句:“沒事,我能搞定。”

“诶,你怎麽會過來這邊?”

沈越斌笑笑,“想吃他家的菜了。”

言暢笑了聲,調侃:“沒想到越斌哥你也會為了吃東西跑這麽遠。”

沈越斌無奈地嘆氣,“沒辦法,這段時間工作忙,每天吃餐廳都吃膩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像吃點自己想吃的。”

說完他扭頭看了看言暢,對她低聲說:“我們……好像很久沒見了。”

言暢抿了下嘴唇,擡手将頭發攏到耳後,微微笑着點頭,說:“是有點久了。”

“誰讓你是個大忙人的。”她開玩笑。

沈越斌失笑,擡手戳了下她的腦門,“你不忙?”

言暢嘿嘿笑。

就在這時,言暢的手機突然傳進一條短信,她掏出手機來查看,臉上漾開很開心的笑。

沈越斌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有點苦澀,但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着問:“是那個武警發來的?”

言暢擡起頭來看向沈越斌,他笑笑,“看你笑的很開心。”

“肯定是很重要的人,才會讓你這麽開心。”

言暢也沒打算隐瞞,坦然地“嗯”了聲,算是承認了。

司以深之于她,不是很重要的人,而是最重要的人。

和沈越斌呆了會兒言暢就回了臺裏繼續工作,晚上加了會兒班,結果言暢沒想到,她一出電梯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

司以深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他戴着衛衣上的帽子,身高腿長地杵在旁邊,倚靠着牆壁低垂着頭,将自己的整張臉都快要埋進胸前,他的眼睛閉着,像是在休息。

乍一看過去,就像個才二十歲出頭的男孩子。

言暢失笑又心疼,怎麽這樣都能睡着。

她踮着腳悄咪咪地走過去,仰着臉從下方盯着正低頭睡覺的他看。

下一秒,司以深突然就點了下頭,在她的嘴巴上偷襲了一口。

言暢睜大眼,怔住。

他睜開的眼睛中盛滿了笑,司以深用手摟住她,把人箍在懷裏,用鼻尖去蹭她的,低聲笑着問:“想我了嗎?”

言暢往後仰頭,笑着要躲開,他追過去,彎着腰看着懷裏笑的燦然的姑娘,滿心歡愉。

“司以深……”她眉眼間都是笑意,“你讓我站好啊。”

他直起身,把她也給撈起來抱在懷裏,在她的耳畔說:“我好想你。”

然後言暢的耳垂就被他輕輕地含在嘴裏咬了一下,她敏感地縮了縮腦袋,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司以深稍微松開言暢,她揚起臉,望着他,男人眉目溫和,眸光裏全都是她的影子。

言暢踮起腳來,抓住他戴着的連衣帽邊緣,讓他不得不低了點頭,同時自己也湊過去,飛快地在他的嘴巴上碰了下,而後躲進他的懷裏偷笑起來。

司以深聽到她的聲音悶悶地從自己的胸膛間傳出來,她說:“想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