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裏出現的印記城,做一下簡單的普及和描述
泉湧而出的淚水。
——洛基他,沒有讨厭我。
和在見到黃泉時同樣的喜悅在心中爆炸,不,甚至更甚。
“拉比!”
仿佛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芙蕾閉起眼睛大叫。拉比發出一聲狂暴的咆哮,應聲朝布朗森噴出音波炮彈。
“遺憾。你本來是我最中意的個體。”布朗森輕輕搖頭,路西法擋在他面前将音波炮彈斬滅。但是芙蕾沒有放棄,繼續命令着拉比歇斯底裏地放出攻擊。
“沒有用的。”法師聳聳肩看着路西法不斷化解芙蕾的攻擊,她并不打算打斷父女倆的對話。而布朗森的話語絲毫不受阻滞地,像是最鋒利的手術刀般繼續刺入芙蕾的心髒,“真是遺憾。你們姐弟倆,都是費了很大工夫才弄到的個體啊。特地去到新大陸取材,連不起眼的工件都不放過,每一處工作都做到了位,确保盡善盡美。”
“诶?”芙蕾傻傻地看着養父,甚至忘了攻擊。
工件?工作?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布朗森斜起嘴角,惡質的微笑在他臉上浮現,“把你們搞到手,真是費了我好大的勁。”
言外之意已經很清楚了。
“也、也就是說、爸爸和媽媽……”芙蕾用雙手捂着嘴巴,驚恐地望着布朗森,幾乎不敢相信地顫聲問道,“是被、被你,殺死的!?”
“不是殺死,而是處理掉。”布朗森輕描淡寫地搖搖頭,輕輕糾正道,“反正你們即将成為我手中其他的零件,那麽我也就不隐瞞了。想知道你們的那些朋友都去哪兒了嗎?很簡單的事,我只告訴你一句話——‘地獄惡犬’可是禁忌人偶吶。想知道材料從哪裏來嗎?”
芙蕾的瞳孔擴散了。
“不、不可能、不會的……”
她拼命地否定着,顫抖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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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可能?你身邊這條狗的身體裏,或許就裝着你哪個朋友的血肉哦?”
“不、不要、不要——!”芙蕾驀地閉上眼睛,彎下腰發出尖利到足以撕破喉嚨的叫喊,在尖銳的聲音響起的一剎那,大股大股的黑氣猛然從她身上騰起,凝結成宛若實質的魔力狂暴地湧出,那根本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功率,将空氣都攪得烏黑渾濁。與此同時,拉比的形态發生了改變。身軀膨脹,肩膀隆起,利爪和獠牙伸長變得更加駭人,雙眼血紅地盯着布朗森,口涎絲絲滴落。
“拉、拉比?”芙蕾後退兩步癱坐在地,不知所措地看着不斷從自己皮膚中浸透冒出的黑色魔力,皮膚破裂,肌肉毀損,鮮血不斷滲出,蒸發化作黑色的魔力之霧。
“果然如此。”薇奧拉點了點頭,看着拉比仰天發出狂野的嘶嚎,縱身朝布朗森撲去,和路西法纏鬥在一起。而洛基則瘋狂地沖向芙蕾,但是還沒有接近她,就被她身邊爆發的魔力吹飛,法師冷靜地準備好了一個法術,随手向芙蕾一指,少女頓時兩眼一翻白,軟軟地暈倒在地。随着主人失去意識,魔力的黑霧也漸漸消散,拉比沒有了魔力的支持,身軀急劇萎縮,而路西法看準這個機會猛然揮劍怒斬,但突兀在拉比背後出現的幽靈手将它帶回了法師身邊。
“芙……姐姐!”洛基再也顧不了那許多,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朝芙蕾沖去将她抱在懷裏。
“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我就看到她的心髒部位有着魔力反應。”法師把玩着手中的魔杖,看向布朗森,“你大概是在她心髒裏做了一些手腳吧?”
“好眼力。”布朗森微微動容,拍手道,“你很有意思,真的。你将會是絕佳的素材。沒錯,我把這姐弟倆的心髒都替換成了魔術回路,用來将宿主的魔力強行大功率放出的回路,用來超越人類的極限。‘契約之子’,天生就具備強大的魔力。如果能量産使用的話……”
男人的臉上再次露出被手術刀切開一樣的殘忍笑容,“不是很贊麽?”
“芙蕾和洛基,是人造的‘契約之子’?還是說孤兒院裏的這些孩子全部都是?”法師皺起眉頭。
“聰明。”布朗森贊許地點頭。
“開什麽玩笑,你這家夥!”洛基目眦欲裂,“就為了那種混蛋理由,就可以毀掉我和姐姐的人生,毀掉我們的幸福嗎?!”
“這是必要的犧牲。”布朗森冷酷地給予回應,“科學的發展就是要不斷進步。不可逆轉。無論是倒退還是停滞都是不被允許的。人類停滞不前也就是意味着停止跟毀滅。只有奧秘的查明,真理的探究,科學的發展,才是我們人類該走的道路。魔法師必須為這個發展而貢獻出一份力量。學院是為此而存在的,魔王的寶座也是為此而存在的。”
“無論做出什麽事,都是值得的。”
男人毫不猶豫地斷言。
洛基呆滞地看着布朗森,說不出話來。
“了解了。”法師閉上眼睛,腦海中的奧術力量化作千萬個符文瘋狂地湧動着,“你真是個毫無感性的,純粹理智的家夥呢。和我以前所試圖成為的那種姿态很相似。”
“如果能理解的話真是太好了。”
“一點也不好,或許以前很喜歡,但現在我開始讨厭‘效率’、‘進步’這種詞彙了。那太過冰冷和鋒利,讓我想起機械境中除了旋轉之外不做任何事情的愚蠢齒輪。倘若所謂人類前進的步伐中容不下一丁點溫暖的色彩,那麽就由我親手讓你變成高位截癱。”法師毫不客氣地截口打斷布朗森的話。
“我不想再聽你在這裏噴這些蠢話,一點兒也不,巴佬。收起你那狂妄自大的言論吧,你的名字很快就會被寫在死亡之書上。”
“真是不幸。和你一樣呢,狂妄的小子。雖然我不那麽謙虛和寬容,但仍然有三種人不能饒恕。讓女孩子哭泣的人、讓女孩子哭泣的人,和讓女孩子哭泣的人——”
薇奧拉舉起一只手掌,龍語的咒文引導着奧術的力量穿越位面的邊界,呼喚着負能量異界無窮無盡的死寂與黑暗借由魔法制造出的通道降臨在這主物質界。空氣開始變得冰冷,幽深而森寒的黑暗在法師身邊蔓延,純粹的空寂侵蝕着現實,傍晚昏暗的庭院仿佛在這一剎那間墜入了死者的國度,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洛基恐懼地望着四周被黑暗侵蝕的空間,而布朗森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恐懼噬咬着他的心神。
——那是生命的本能在尖叫,死亡将不可避免地降臨在他身上。
法師白皙的手掌此刻化為了一片漆黑,宛如與死亡之土連接的大門。純粹而不帶一絲雜質的黑色所宣告的有且僅有死亡。
“路西法——!”
布朗森咆哮着命令路西法,六把短劍旋轉着将金色的巨劍包夾在內向法師發起了突擊,金色的落雷撕裂了魔法力量的束縛,以不可比拟的氣勢般當頭怒斬,炎風從劍刃中呼嘯而出,大氣被灼燒,集中在一起的高熱無疑能夠刺穿熔斷法師的身軀,但是在那之前——
“——死亡一指。”
法師優雅而簡單地朝着布朗森伸出一根手指,于是空間開始震動了,陰影開始聚集了,亡靈開始尖笑了,充斥着四周的黑暗被引動着化為死亡的禮贊,而那根手指就是毫不留情收割生命的鐮刀。
全部的黑暗一剎那間被從空間中拔出,盡數沒入了布朗森的軀體,就在路西法的烈風觸及到薇奧拉的肌膚之前。
路西法鋼鐵的軀體并沒有能為布朗森阻擋住死亡的收割,死亡一指并不是一個指向性的法術——它甚至不需要瞄準,這個霸道的七環奧術只需要受術者在施法者的視線範圍內,就可以毫無阻礙地命中對方。在被善良的牧師譴責其殘忍的時候,百無禁忌的法師——尤其是那些死靈師——們,卻只覺得它便利而好用。
金色的利刃頹然從空中落到地上,熾烈的炎風來到薇奧拉身前時只剩下柔弱的暖流,布朗森雙眼暴突,額頭上青筋畢露。他的皮膚迅速從紅潤化為了屍體的蒼白,頭發幹枯脫落,整個身體脫水般萎縮,肌肉失去了彈性敗絮般纏繞在脆弱的枯骨上,轉瞬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化為幹枯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洛基麻木地望着這一幕,今天一天之內帶給他的打擊太大也太密集了,他似乎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神明一般強大的養父會以這麽一個可笑的姿态簡單地死在面前。
簡直像是鬧劇一樣。
“願你的靈魂墜入黑狄斯的三重抑郁中,或是被巴特茲拖入永恒奴役的熔爐。我想阿弗納斯頭骨柱上的骷髅頭們會很高興他們又迎來了一個新的同伴。”法師冷冷地對屍體抛下一句話,然後轉頭看向洛基。
“我對你說過,你沖得太快了。”薇奧拉聳聳肩,“事情本來可以更輕松地解決。”
“雖然我既謙虛又寬容,但還是有三種人無法容忍。命令我的人,反抗我的人,還有就是白衣服的平胸殺人鬼……”洛基有氣無力地擡頭看着薇奧拉。
“告訴我,臭小鬼。你想死嗎?”法師眯起了豎瞳,她現在有點後悔沒有準備第二個死亡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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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豐胸秘訣
更新時間2014-4-5 20:09:33 字數:3585
布朗森倒下之後,一排黑影逐漸在薇奧拉等三人的身邊出現。黑色鑲金邊的外套,帶着大大的風帽,如同什麽宗教的狂熱信徒一樣神秘。
“真是可怕的戰鬥,人偶小姐。我都覺得有點恐懼了呢。”響起了輕輕的拍手聲,人群之中走出一個黑衣人,擡手摘下了自己的風帽,下面露出的臉是……金柏莉老師。
“原來是你。”薇奧拉眯起眼看着她,“你們是什麽人?宗教狂熱者嗎?”
“我們是‘灰十字’……簡單來說就是魔術師協會的看門狗,這麽說能明白嗎?”金柏莉淡然道,“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聽說過魔術師協會。”
“我的确沒有聽說過,但是這不重要。你們來做什麽?将我這個殺人犯捉拿歸案?”法師對魔術師協會這五個字沒有一丁點反應,對自己所做下的事供認不諱,而且那有恃無恐的态度,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曾經親手奪走一條生命這件事。
“本來我們打算,如果你們幾個敗在布朗森的手下,就由我們來收拾殘局的,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不用了。D-works的罪證,我們已經拿到手了。”金柏莉沒有直接回答薇奧拉的話,語鋒一轉,從黑袍下拿出一個攝像機,“是那位花柳齋大人交給我的呢。”
“硝子?她為什麽會特地把這個東西給你?”薇奧拉皺起眉頭,然後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猛然想起一件事,“等等,莫非是……”
“沒錯,原來你還記得啊,你帶着地獄惡犬前往女子宿舍的路上……”金柏莉以循循善誘的口吻敘述道,“D-works暗中的行動已經被協會多少察覺到了,但苦于一直沒有證據,以及王室和法院的阻撓,所以不能給布朗森定罪。但也算是偶然吧,我看到了學院中除了芙蕾之外第二個帶着‘地獄惡犬’的人——也就是你。”
“你跟蹤了我?”
“不僅如此,你們說的悄悄話,我也都聽見了。”
“原來如此。然後你就去找了硝子——不,赤羽雷真吧?”
“沒錯,但我并沒找到他,不過結果反而更好,我找到了那位‘花柳齋’,于是證據到手了。”金柏莉輕輕抛了拋手中的攝影機,“再加上我們魔術師協會的壓力,這下連法院和王室都無話可說了。我們的确是來将某人抓捕歸案的……但那人現在已經被你提前執行了死刑。”
薇奧拉瞥了一眼地上布朗森的屍體,“原來如此。人體解剖、人體實驗、誘拐幼童、人體改造……這些足以宣告死刑的罪行,這個垃圾已經一個不剩地都犯下了呢。”
“就是這樣。”金柏莉攤開手,然後換了一種相當神秘的語氣,“不過,對于你這個業餘的劊子手,不,不如說是對那個魔術……我們可是很感興趣吶。”
“是嗎?”薇奧拉揚起眉,“歸根結底果然還是要對付我?”
“這種一剎那間就能夠置人于死地的魔術,太過危險了。”金柏莉直接了當地說着,鏡片上閃過一道白色的反光,“你究竟是哪裏來的魔術師呢?不用機巧人偶就能施展出這麽強大的魔術,而且還登記為赤羽雷真的自動人偶,來到這裏有什麽目的?嗯,以及……”
她看向薇奧拉的精靈耳朵,“這奇特的外貌……”
“你為什麽不去問硝子?”法師抱着胳膊,沒好氣地回答道。
“她不告訴我。”
“那我也不告訴你。”
金柏莉和法師對着瞪了兩秒鐘,然後幹脆地攤開手,“好吧,果然這種對話沒有任何結果。但我需要來通告你,你已經被魔術師協會盯上了。”
“那又如何?要把我趕出學院?還是讓我退出夜會?——抱歉,我本來就沒有參加那種愚蠢比賽的打算。”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你這無禮的家夥。”
“彼此彼此。”
薇奧拉和金柏莉同時哼了一聲,金柏莉打量着昏迷在地的芙蕾,以及守在她身邊的拉比和洛基,嘆了口氣,“本來這兩個學生的自動人偶,也就是智天使和地獄惡犬,都是要當作布朗森的罪證收押的,但是……”
“但是他們還是在參加夜會的學生,是非常有前途和希望的魔術師。”薇奧拉半睜着雙眼一字一頓地說,強調着“前途”兩個字,“對于學院來說是不能夠輕易放棄的人才,對吧?金柏莉老師。”
法師在“老師”兩個字的發音上咬得格外重。
“哎呀,真是不可愛的小鬼。”金柏莉聳聳肩,“我怎麽能這樣以公謀私……”
“你敢向天發誓麽?”薇奧拉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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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八百個不情願,但金柏莉老師最終還是在魔術師協會裏做了點手腳,把芙蕾和洛基的自動人偶保留了下來。同時,從孤兒院裏救出的地獄惡犬們,也有四只成為了芙蕾的新戰力。
因為是量産型的禁忌人偶,所以不但有自律能力,對魔術師的負擔也低,同時操控五只地獄惡犬們的芙蕾在回到夜會之後戰力大幅度提高。由于她拖延了一天沒有出戰,所以等她回去的時候,第九十八位已經登場,夜會演變成了三人的混戰。和芙蕾聯手的雷真輕松地解決掉了可憐的第九十八位,随後一路高歌猛進,過關斬将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已經快要達到八十多位了。
而在雷真參加夜會的時候,薇奧拉在宿舍研究法術,洛基則在利用路西法的身軀修複和改造智天使。由于路西法在戰鬥中幾乎沒有遭到什麽破壞,再加上又是同一型號的人偶,所以能夠替換的零件很多,幾乎能夠直接取代智天使作為洛基的自動人偶,不過這一點對于洛基來說,在心理上終究有點受不了。
以及,硝子所要求的拉比的魔術回路,也被法師以從D-works中搜刮來的研究資料作為代替塞給了軍部,順便還附送了路西法的魔術回路“熱風噴射”,由于智天使很幸運地沒有被損壞回路,所以路西法的回路就處于無用的空置狀态,正好順手賣給日本軍部。
真是個好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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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謝謝你。”
午後,通透的陽光粗暴地轟散雲層,在大地上逡巡。
食堂後面是露天的咖啡廳,此刻薇奧拉罕見地沒有窩在宿舍裏研讀那晦澀的法術典籍,而是坐在桌邊享受着英國獨有的下午茶。
芙蕾帶着自己的五只狗狗對法師輕鞠一躬,而薇奧拉則用稍微有些難為情的表情看着她。
“芙蕾,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你不必每次見到我都對我道謝……”
“不,不管怎麽說,恩情就是恩情……”
芙蕾堅定地說着,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真正的笑容。五條地獄惡犬也興奮地在薇奧拉身邊搖着尾巴。
“洛基還在鼓搗智天使?”法師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嗯。是的,還沒有完全改裝好……”
“坐下吧。”法師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然後将裝着點心的瓷盤推過去。
“嗚……那麽就,不客氣了。”芙蕾小心翼翼地坐下來,拿起盤子裏的點心分給五只狗一點,然後才自己吃了起來。
法師沒有說什麽,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說起來好久都沒有看到夏洛特了呢,吃飯的時候也不出現。”
“可、可能是被你吃怕了吧?你總是找她蹭飯……”芙蕾小聲地說,然後偷看薇奧拉的臉色。最近幾天她可是完全見識到了薇奧拉的食量。
法師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整齊的白色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睛。芙蕾有些害怕地看着她,然後下意識地伸手抱住身邊拉比的脖子,怯生生地分辨道:“我…我也就是随口說說,你、你不要在意……你的食量真的不算大,真的,比起鯨魚來說小多了!”
薇奧拉一臉詭異地看着她,而芙蕾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不、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說,你吃得很少!真的!很正常的食量!……”說到最後,聲音中都帶上了哭腔,眼圈也紅了。
“還是一樣膽小啊,你。”法師嘆了一口氣,并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不過我在意的不是這個問題。”
“那、那是什麽?”芙蕾小心地問。
薇奧拉瞥了一眼少女胸前能明顯看出那渾圓形狀的豐滿雙峰,然後咬牙切齒地用指尖摳着椅子的扶手,“明明吃的那麽少,還都是蔬菜,為什麽你的就能長這麽大!”
說着她激動地站起身來按住芙蕾的肩膀拼命搖晃着,“為什麽我模仿你的食譜這麽久都沒有一點成色!是不是在孤兒院裏那個混蛋給你吃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藥,比如激素之類的!或者做了奇奇怪怪的身體改造!”
芙蕾驚慌而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容猙獰的法師,幾乎是立刻就哭了出來,“我、我也不知道!它自己長這麽大的!”
“我不信!”法師繼續咬牙切齒,“你這大胸女怎麽能理解平胸的悲哀!”
“大、大也沒什麽好的!…很困擾!尤其是肩膀會很酸疼……”
“……少狡辯!”
就在薇奧拉磨着獠牙打算從芙蕾這裏深入挖掘出她臆想當中的豐胸秘訣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姐、姐~”
“呃?”法師的表情頓時一僵。
“在那裏做什麽呢~”
是非常歡快的聲音,但聽在薇奧拉耳中卻無異于惡魔的咆哮。
“有興趣蹂躏女孩子的話,為什麽不蹂躏夜夜呢!夜夜的身體時時刻刻都為姐姐準備着!請盡情地給予夜夜愛的鞭打吧!啊~”
一道黑色的流星從遠處撲了過來,三人頓時滾作一團,順帶着踢翻了桌子和上面的茶點。紅茶打濕了芙蕾的胸口,将晶瑩的肌膚襯托得愈加雪白,濕透的衣服勾勒出渾圓的輪廓。奶油蛋糕整個兒地扣在薇奧拉的身上,白色的奶油沾滿了她的臉頰和胸前,剩下的點心則一股腦地被夜夜照單全收。
“怎麽說呢?”
之後來到現場的金柏莉和雷真看着這一幕,無良女教師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敲着腦袋似乎在回想着什麽東西,然後轉向雷真。
“既然你來自日本的話,應該知道……什麽叫做女體盛、吧?”
雷真一巴掌蓋在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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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合作愉快
更新時間2014-4-6 19:59:08 字數:3961
“哦呀,可真是有活力呢,年輕人啊,年輕人。”
在雷真問不知為何前來這裏的金柏莉“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的時候,金柏莉只是神秘地笑了笑了并沒有說話,然後雷真就聽到了這樣一個渾厚而帶有磁性的聲音。
一個黝黑臉龐,體格壯碩的壯年男人來到了雷真的身後,眼角的皺紋似乎能擠出滿滿的笑意一般,撚着胡須看向草地上亂糟糟一團的女孩們。
“學、學院長!?”雷真大吃一驚。
“哎,你是擊敗了魔法啃食者的赤羽雷真同學,對吧?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人。”全身上下每一處細節都在重複告訴他人“我是一個慈祥的老人”的慈祥的老人溫暖地微笑着,絲毫沒有學院長的架子,龐大的軀體似乎能夠侵蝕着周圍的空間一般,那是絕對不會被人無視的強大存在感,正是瓦爾普吉斯王立機巧學院的學院長,十九世紀最強的魔術師。
愛德華·盧瑟福。
“這下你明白我究竟是為了什麽才來到這裏了吧?東洋的小子。”金柏莉雙手叉腰笑吟吟地看着在學院長面前尴尬不已的雷真。
“啊啊,承蒙學院長厚愛,不敢當。竟然記得我這樣的劣等生,榮幸之至。”雷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無需自謙,無論書面成績如何,你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哪。尤其是在這實力至上的瓦爾普吉斯王立機巧學院。”學院長微笑着。
實力至上的……嗎。
雷真從學院長的話裏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也就是說,只要有實力,在這裏就可以占得一席之地,如果是弱者的話,就會被毫不留情地丢棄甚至是毀滅。在這個男人眼角的皺紋之中,在那都快滿溢出來的慈和後面,是怎樣的冷酷呢?
雷真甚至不敢去想。只要稍稍将思維的觸角探向那個角落,仿佛學院長原本柔和的微笑就會在一剎那間化作碎片落下,崩毀殆盡。在碎片之後露出的臉龐,完全沒有五官,是無底深淵一般的黑洞。
恐怖的男人。在不帶一點溫情的鋼鐵骨架上蒙着微笑的假皮,學院長就是這麽一個人。
雷真毫不懷疑這張臉在微笑着的時候,下面的手會沒有一丁點猶豫地将利刃刺入自己的胸膛。那種違和的落差才是最令人感到恐懼的地方。
“不管怎麽樣……有何貴幹?”一邊抹着臉上的奶油,一邊把蹭上來想要舔的夜夜踢開,法師狼狽地站起身來。
“不需要那麽緊張嘛,薇奧拉同學。”學院長在“同學”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我可不是這裏的學生。”法師冷哼一聲。
“在這所學院裏面的人,除了學生和老師,就是自動人偶——那麽你是哪一種呢?薇奧拉同學?”學院長帶着玩味的目光看向面前一身奶油顯得滑稽無比的少女,輕飄飄地抛出一個帶着些許火藥味的選擇題。
“你究竟是來做什麽的?”法師忽略了愛德華的問題,冷冷地問。
“小敘而已。”學院長優雅地側身為法師讓開道路,“請這邊走。”
“姐姐。”夜夜有些擔憂地拉着薇奧拉的衣袖,而後者輕撫她的頭發,順手拂掉她頭上的碎點心以示安慰。法師站了起來看着學院長,“有紅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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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學院長的辦公室內。
“薇奧拉同學,不是自動人偶呢。”
法師面前擺着一杯氤氲着濃郁香氣的紅茶,學院長碩大的身軀陷在她對面柔軟的真皮沙發裏,交叉雙手置于面前,在手指的縫隙中看着她。
“發現這一點對于你這種水平的魔術師來說應該不算什麽吧?不過我似乎沒在你的面前露過面呢。是金柏莉告訴你的?剛剛才發現的?還是說——整個學院裏都有你的眼線?”法師端起鑲嵌着金邊的白瓷茶杯,讓蒸騰的水霧模糊學院長的身影。
“你覺得呢?”愛德華十分大度地笑了笑。
“我倒是覺得除了第二種之外,其它的可能性兼而有之。”
“大家都是明白人,那麽我就直說了吧。薇奧拉同學——老實說,我對你的魔術,十分地感興趣。”愛德華輕輕颔首,“你總是能夠不斷地帶給我驚喜。和菲利克斯戰鬥的那一夜如是,和布朗森戰鬥的那一次也如是。堪比‘魔劍’的殺傷力,以及眨眼間奪取生命的魔術,很難想像不依靠人偶就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魔術啊。如果有了這個的話——”
學院長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但是潛臺詞不言而喻。
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學院長,愛德華·盧瑟福,十九世紀最強的魔術師,想要薇奧拉魔法的秘密。
如果要打着大義作為大旗的話,這種話說多少都可以,為了造福人類、為了科技進步、為了改造世界……這類理由太多太多了。
而且,薇奧拉注意到了一點。什麽堪比“魔劍”的殺傷力,什麽“眨眼間奪取生命的魔術”,那些都是幌子。學院長真正想要的是,“不依靠人偶就能施展出這種魔術”的秘密。
可以說是,颠覆了機巧魔術的巨大秘密。
在這個世界,利用自動人偶來施法已經成為了主流,不,不如說是成為了支撐這個世界的必要支柱。雖然也有親力親為的施法者,不依靠人偶也能發揮出巨大力量,但終究是極少數,而且所使用的法術也無法達到自動人偶那種程度。
而且,人偶只能使用一種魔術。雖然有魔法啃食者那種異類存在,但也只是半吊子的用完即丢而已。如果能夠使用多種強大的魔術……
這種事情薇奧拉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無論是應用于機巧魔術理論,用以制造可以真正使用複數魔術的人偶,或幹脆用來強化魔術師自身的話,都潛藏着巨大的價值。
當然了,學院長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一般的手段對薇奧拉沒有用處,扯起大疊大疊的幌子反而會讓她厭惡。所以學院長很幹脆地誘之以利。
“來做一場交易吧,薇奧拉同學。我可以保證是很公平的交易。”學院長貌似人畜無害地微笑着,“無論你想要什麽,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都可以給你。”
“例如說……學院內所有資源的支配權。你可以随意使用它們,不受道德倫理的限制,進行任何的研究。就相當于沒有正式稱號的‘魔王’。”
抛出了對于任何一個魔術師來說都具有絕對誘惑力的籌碼。
法師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她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紅茶,良久才開口道:“魔術師協會知道這件事麽?”
學院長臉上的微笑消失了。
他的心思轉動得極快,剎那間已經想出了很多種的可能性。
首先是薇奧拉這個問題的答案。魔術師協會當然知道這件事,目睹薇奧拉施法的可不只是金柏莉一個人。并且他也和魔術師協會達成了某種起碼是表面上的協議。當然,這種協議究竟有多大的效力,他心中清楚得很。
然後是魔術師協會。這群家夥雖然嘴上說的好聽,管理着魔術師,不讓其研究逾越倫理道德法律等方面,但是在力量的誘惑之下,那又算得上什麽?一張薄紙而已,只要想撕碎就随時可以撕碎。
金柏莉是魔術師協會成員的事情他當然也知道。想玩無間道麽?還不知道是誰玩誰。學院長已經想好了要怎麽處理金柏莉,雖然目前還不能動這個女人,但是随着事情的發展,誰知道會是怎麽樣的結果。
難道是魔術師協會給面前這個小丫頭開出了更高的籌碼?學院長對于這個倒并非很擔憂,他對自己手中的籌碼有足夠的自信。
抑或是這個小家夥想要待價而沽,等着兩方不斷提高出價?
都有可能。
“當然。不過這也是為了魔術師的進步。他們會明白的。”愛德華說出的這番假惺惺的話,他自己都不會相信,更別提面前這個看起來很年幼其實并不傻到哪裏去的小家夥罷了。只不過他現在還摸不清她的态度。
薇奧拉将茶杯放在桌上,她的心裏也在思考着。
無疑,法師的奧術和機巧魔術的施法系統完全不一樣,雖然某些地方有共同之處,但根本卻是天差地別。她要怎麽和這些家夥說明何為秘法巨環?何為位面理論?難道要她手把手地教這個學院長讓他成為一個魔法學徒?
——別開玩笑了。
薇奧拉十分清楚自己此刻一言一行的重要性,并且她對學院長開出的籌碼,完全沒有任何的心動。在印記城的四十四年時光早已喂飽了她的眼,諸界間或許再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讓法師動容。
“如果是在擔心日本軍方的話,那麽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