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裏出現的印記城,做一下簡單的普及和描述
不必。我會妥善地交涉,處理這件事情的。”眼見薇奧拉猶豫不決,愛德華還以為她是在思考日本軍部的事情。畢竟她對外宣稱是雷真的人偶,而赤羽雷真,則是日本軍部的走狗。連帶着花柳齋硝子也是,全部都是日本軍部的成員。
愛德華并不打算和日本軍方分享可以從薇奧拉身上挖掘到的秘密,但如果只是讓對方稍微舔一舔自己留下來的殘渣,倒也無所謂。
薇奧拉依舊沉默不語。她看着學院長貌似風平浪靜實則焦灼不堪的表情,稍稍感到有些好笑。
“這樣吧,我并不急于讓你得出結論。你可以好好思考,如果有什麽要求,盡管可以找我提出。”學院長輕輕咳嗽一聲,他很明白這種事情不能強求,他無論如何都必須作出一種足夠禮貌的态度,至少要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起碼不能感受到威脅。
“關于這件事情——”薇奧拉忽然開口道,而學院長則渾身一震,碩大的身軀微微挺起了一些,頓時将注意力集中了起來。
“我的魔法體系和你們的、稍微有些不同……”法師的指尖輕輕敲打着杯沿,然後唇角彎起一絲笑意,“即使這樣你也想和我交易的話,那麽或許可以先預付一些。”
“沒問題。”學院長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立刻答應,“學院的每一扇大門都永遠為你打開,薇奧拉同學。”
“請給我紙筆。”薇奧拉從容道,學院長輕輕拍手,立刻有自動人偶送來精致的紙張和鋼筆。法師撚起筆杆,輕輕晃了晃,“雖然不是很順手,但是将就也可以用。”她俯身在紙上一口氣寫出一連串符文,動作流暢無比,動作和動作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她将紙張送到學院長面前,“這是我魔法理論的基礎之一,倘若你們能解讀出這個,那麽我們可以繼續合作。畢竟……”
法師詭秘地眨了眨眼,不無暗示地輕笑道:“我需要評估一下盟友的實力。”
愛德華臉色凝重地盯着紙上墨跡未幹的筆跡,目光快速從符文上掃過,然後沉聲道,“恕我直言……這不像是我見過的任何一種魔法文字或現有語言。這不是凱爾特符文,也不是如尼符文,更不是佛家的真言……”
“沒錯。”薇奧拉點頭,“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機巧魔術。”
愛德華的瞳孔剎那間縮小。
他明白法師話中的暗示——至少明白一點。
“我懂了。”學院長拿着那張紙,站起了身體,“不管怎麽樣……這是有價值的。合作愉快,薇奧拉同學。”
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而法師則會意地起身将自己的小手與之輕握。
“合作愉快。”法師揚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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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天罰(修)
更新時間2014-4-7 21:42:03 字數:3769
薇奧拉強忍着笑意走出了學院長的辦公室,現在那個老頭應該在召集學院內所有的教授,甚至是別的地方的語言學專家來破譯那些符文吧?
那不是什麽普通的符文。
那一串文字中的每一個字母都來自不同的語言。有龍語,有元素生物使用的語言,也有異界生物使用的語言,也有精類生物使用的語言,甚至包括不同物質界上的文明使用的語言文字。不過那些的确是完成一個法術必要的咒文,只不過多重文字合在一起不能滿足構建法術所需要的“意義”而已。
某種意義上,薇奧拉并沒有欺騙學院長,她只不過讓他多走了一點彎路而已。其實這也沒什麽,這個彎路的距離比起他和法師的奧秘之門之間的距離,根本算不上什麽。
而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另一場密謀也在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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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works居然折在一個小姑娘的手裏,布朗森也真是老了。”
說這句話的是一個黑發黑眼,黑衣黑鞋,全身上下包裹在一片黑色中的年輕男子,他高高在上地端坐在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之中,端坐在酒紅色柔軟天鵝絨和地毯的簇擁中,仿佛是紮在那軟膩到可以将人融化的豪華之中的一根黑色尖釘。
釘子伸手攬過身邊的綠發少女,粗暴地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少女面無表情像人偶一樣被男子玩弄着。
“當年叱咤夜會的‘飛劍天使’居然被人一招就搞定,真難看啊。這豈不是在打一直關注着D-works的我——未來君臨世界的帝王——的臉嗎?”
年輕男子狂妄地揉搓着少女的臉蛋,大放厥詞,也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
而就在下一秒鐘,黑衣男子的面前忽地燃燒起了火焰,随着飛旋的火光,一個同樣身着黑衣的金發男子出現在他面前,五官端正,就像是個貴公子一樣,但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計劃要提前進行了喲,‘燒卻’的魔王大人。”黑色的男子毫無風度地翹着二郎腿,說道,“那個布朗森被幹掉了,你不感到驚訝麽?”
“人終有一死。”被稱為**冰冷地說,“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如果你知道布朗森是怎麽死的,大概就不會說這種話了。”黑衣男子将軟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推開,而後者則順從地站起身來到一邊捧來一個水晶球放在兩個男人之間的茶幾上。水晶球之中映出了清晰的影像,正是布朗森被白衣的少女以不知名的神秘魔術瞬殺的畫面。
“這個是……”金發男子皺起了眉頭,“聞所未聞的魔術呢。這個女人是自動人偶——不,是禁忌人偶嗎?”
“光看影像的話就算是魔王也分不出來呢。看來有必要接近一下。”黑衣男子冷笑着,“不過資料已經調查到了,名叫薇奧拉,是瓦爾普吉斯王立機巧學院學生赤羽雷真的自動人偶,搭載回路為……不明。”
“不明?”金發男子的語氣和表情都沒有任何波動地重複了一句。
“根據我們安插在學院內的眼線來看,這個小家夥使用過很多魔術……飛行、制造爆炸的火球、空間移動、制造發光的手,順帶一提被這只手碰到的人也會被傳送。”黑衣男子如數家珍地說着,說到後來簡直是眉飛色舞,“不覺得太棒了嗎?真的是絕妙啊。如果是自動人偶的話,能夠自由使用複數魔法回路的自動人偶,比那傳說中的‘魔法啃食者’更強大呢。”
“如果不是人偶呢?”金發男子不為所動。
“你看她的耳朵。”黑衣男子伸手指了指水晶球。
“那可以僞造。”
“食量呢?聽說這女人的食量堪比野獸啊。”
“那确實也讓我想不清。”
“能讓你都想不清的事情,還真讓人感興趣。”
“……不,這件事情從根本上來說不會有任何的變化啊,我親愛的萊科涅殿下。無論是人偶還是人類,她最後都一定會成為我的東西。”黑衣男子以一種無比狂妄的語氣篤定道。
“就像你身邊這位一樣?”萊科涅的眼神轉向侍立在一旁的綠發少女。
“別這麽說,魔王大人……伊文潔琳醬她、可是我的勝利女神呀,不,不如說是征服女神,我賴以征服世界的權柄啊。”
“口口聲聲将征服世界挂在嘴邊,你不覺得太無聊了麽?”
“無聊嗎?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比世界本身更加有趣的東西?魔王大人,世界只有一個,世界之王也只有一個。而且那不會是別人——”
“夠了。我沒有興趣在這裏聽你大放厥詞,說出你真正的來意。”
“計劃要提前了。那群老不死的薔薇們對這個小丫頭很感興趣。現在魔術師協會和愛德華那個老東西肯定已經對她下手了。我們也不能落于人後啊,親愛的魔王大人。”黑衣男子貌似很無聊地攤開手。
“說重點。”
“重點就是計劃該提前進行了,把迷宮裏的絲線盡快抽出來。”黑衣男子将手伸進懷裏,取出一個裝着綠色透明液體的小瓶。
“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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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走廊裏彌漫着消毒水的氣味,身着白衣的護士和身上打着繃帶的病號們來來往往地穿梭着。這裏是機巧學院的醫學部,也充當了醫院的功能,主要面向學生,畢竟在機巧戰鬥中,雖然交戰的是雙方的人偶,但誰也不保證人偶使不會被卷進去。因此醫學部的外科相當發達,而內科就乏善可陳了。
不過這段時間,大有三年不開張,開張也吃不了三天這種意思的醫學部內科居然多次迎來了同一位,不,是很多位學生的頻頻光顧……
“姐姐是看上那只女狐貍了對吧?”走廊的座椅上,夜夜對膝頭上攤着書本的薇奧拉抗議道,“明明胸部只是擺設,唔噗……”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遭到了法師的書本攻擊。
“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聽進去,夜夜?我只是來陪着芙蕾進行心髒複查的,不要随便扭曲別人的意志啊!”法師惡狠狠地用書角敲着夜夜的頭。
“與那些無關,善良的夜夜一定要拯救被胸部魔法迷惑的可憐姐姐!”夜夜完全不管落在自己腦袋上的猛烈敲擊,大叫着撲了上去,兩人在椅子上滾成一團。
離上次和布朗森的一戰,已經過去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在那一戰中,芙蕾在劇烈的情緒波動之下,機巧心髒暴走而對自身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若非法師及時令她失去意識,恐怕對身體的損害還要大。但即使如此,芙蕾在回到學院之後也需要在參加夜會之餘定期進行心髒的複查,直到能找到解決辦法(或者起碼的,緩解辦法)為止。
其實以芙蕾這種情況,本來是應該直接從夜會中除名的,但由于金柏莉的從中調停,才終于讓她留在了夜會的戰場上。
而洛基、薇奧拉和夜夜,則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芙蕾在心髒複查期間的陪同人員,簡稱“三陪”。
“雖然我謙虛又寬容,但還是有三種人不能容忍。命令我的人、反抗我的人,還有就是在醫院裏大聲喧嘩的傻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芙蕾的弟弟——洛基已經站在了兩人面前,身邊跟着重獲新生的智天使,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都是夜夜的錯。”薇奧拉輕輕咳嗽兩聲,用力把夜夜推開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都是胸部的錯!”夜夜毫不在意周圍其他路人射來的視線,大聲叫嚣道。
“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
十分鐘後。
“走開,讨厭鬼,離我遠點。”沒好氣地匆匆走在醫學部對面大樓下的小路上,法師厭惡地推開身邊想要湊過來的夜夜。
“嗚嗚,姐姐真是太無情了……”夜夜幾次涎着臉想要靠近薇奧拉,都被她躲開或者推開,左思右想之下,夜夜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淚哭了起來,“明明夜夜都是為了姐姐好的說……”
法師轉過頭來看着淚水在夜夜白皙的臉龐上不斷流下結成晶體,冷哼一聲,“哦,這麽說來在醫院裏大吵大鬧也是為了我好?”
“當然!這是為了不讓姐姐陷入胸部星人的魔掌之中!”
“都說了我對芙蕾的胸部沒興趣……”
“那為什麽不敢轉過頭來正視夜夜!”
此刻,兩人上方的樓頂。
少女搖搖晃晃地踩上了樓頂的邊緣,輕輕咬緊嘴唇,她按住了在冷風吹拂之下有些要飄走的帽子,松散的長發飛舞在空中。
離鞋子不到幾寸的地方,灰色的水泥延伸到了盡頭,而後那就是無限的虛空,只要任由身體就這麽落下的話,靈魂就會擺脫這肉體的束縛,真正自由地飛翔了吧。還有,随着這靈魂一起獲得自由的,還有她一直在仰望着的那個人——
“那麽在夜裏把手伸進我衣服裏也是為了我好!?”
“那是為了檢查姐姐的發育情況!夜夜對于醫學可是很有研究的!”
“婦科聖手啊你!我怎麽不知道你有時間去研究那種莫名奇妙的東西?真是謝謝了呀!”
“好不容易把礙事的雷真打發走去上課才得來的二人世界,姐姐就打算這麽破壞掉夜夜的小小心願嗎!”
“我發現這幾天你越來越纏我了,而且放任赤羽雷真那個語言不通的笨蛋去自己一個人上課沒問題嗎!?”
“雷真沒問題的!笨蛋是不會受傷的!”
“給我向全世界的笨蛋道歉!”
淚水無聲地落下,劃過臉頰,讓體溫随之飄散在涼風中,少女極目遠眺地平線盡頭往上翻卷的穹窿,顫抖着将白皙的雙手扶上圍欄。
——已經,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少女在心裏這麽對自己說,然後仿佛是要從悲怆中吸取力量一般,她雙臂用力,将自己單薄的身子撐了上去。
“那麽拿走我的**也是為我好?!”
“夜夜在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
“我不認為有哪家的妻子會把**套在頭上睡覺……而且你也不是我妻子!”
“為什麽!姐姐仍然被所謂的倫理和道德束縛着嗎!膚淺,太膚淺了!”
“你給我閉嘴!我們都是女孩子啊!”
雙腳艱難地試圖在光滑的圍欄上保持平衡,但那很遺憾是做不到的。少女的身軀宛如折斷一般從樓頂**,呼嘯的風帶走了溢出的淚水,身邊的景物在無限的虛空中模糊成大團大團洇開的色塊。
那一瞬間,少女腦中想了很多。無數破碎的畫面漩渦般在腦海中旋轉。一切都随着地面上的景物越來越清晰而宣告走向終止。
“你敢發誓沒有偷窺過我洗澡!?”
“向神明發誓絕對沒有!”
然後下一個剎那,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砸在夜夜身上。
“這就是報應啊……”看着身體微微凹陷進地面的夜夜和伏在她身上的那個少女,法師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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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修改一下。
39、反叛的暴龍(上)
更新時間2014-4-8 20:17:41 字數:3390
“你沒事吧?”法師伸手戳戳那個從天而降的天罰,而對方的身體微微動彈了一下,艱難地擡起了頭,發出一聲呻吟。
“嗚、好痛。這是哪裏?天堂?你是天使嗎?原來我還能上天堂啊……”
薇奧拉無奈地看着這個滿口說胡話的天罰小姐,伸手試圖把她從夜夜身上拉起來,“很遺憾這裏不是天堂。你身上背負的罪孽注定了你要在人間繼續受苦。”
“诶?”天罰小姐睜大了眼睛看着薇奧拉,半晌才反應過來,“我、我沒有死?”
“死人是感覺不到疼痛的。”法師簡單地答道,“你能站起來嗎?”
“可是我明明從樓上跳了下來……”天罰小姐迷茫地擡起頭看着頭頂上的天空以及拔地而起的高聳建築。
“緩沖墊是你的好夥伴。”法師評論道。天罰小姐這才注意到身下那塊陷進地面裏去的、軟軟的東西。
“啊——!是人!是人!人!”少女花容失色地大聲尖叫着,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一把抓住薇奧拉的手,掙紮着爬了起來——不,那或許不能叫做起身,因為她拖着另一條明顯形狀不對勁的腿,連滾帶爬地躲到了薇奧拉身後,或許是被自己的動作牽動了傷口,少女痛得面色蒼白,額頭上汗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了下來。
“我、我砸死了一個人?”她語無倫次地說着,緊緊抓住法師的衣角,眼眶裏的淚水不知道是痛出來的還是因為驚恐而流出來的。
“放心,這家夥沒那麽容易死。”法師臉上帶着愉悅的微笑,蹲了下來戳戳陷在地裏的夜夜,“對吧?”
“姐、姐……夜夜死得好慘呀……”夜夜把臉從地面裏拔了起來,一臉慘兮兮的表情,拔高了聲調,幽靈一般訴說着。
“是是,很慘呢。被從天而降的少女砸中什麽的。”
“殉葬品……姐姐的內褲……希望……”
“你給我回到墳墓裏去。”
“那孩子、是自動人偶?”從天而降的少女看到這一幕,歪着頭思索了好久才終于得出這個結論,畢竟如果一般人被那麽砸中的話,就算不死也很難依然保有人類的外形。
“沒錯。而且是世界上最愚蠢最好色的人偶。”
“最、好色……”
“真是失禮吶,姐姐。夜夜可是賢妻良母喲。”
法師瞥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以一副标準大和撫子的姿态跪坐在地上的夜夜,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那個少女,“那麽這位小姐……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麽從樓頂上跳下來了吧?——不,在問這種問題之前,我覺得你還有必要去一個地方。”
薇奧拉看着少女裸露在外皮膚上的大塊淤青以及以一個詭異角度略微扭曲的小腿,“雖然有夜夜當緩沖墊,但是從這麽高的空中掉下來,沒事是不可能的。”說着,她向少女伸出了手:“來,我送你去醫學部,剛好離這裏不遠。”
“請、請不要管我的事!”少女渾身一顫,她怯生生地看着薇奧拉伸過來的手,仿佛只是目光相接就會被灼傷一樣深深地低下頭去,“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明明沒有資格再繼續活在這世界上……”
“嗯?”薇奧拉怔了一下,少女繼續自暴自棄地閉起眼睛大聲喊道:“所、所以,這具身體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哪怕就這麽死掉也沒關系!請不要管我!就讓我在這裏一個人腐爛掉吧!不這樣的話……是贖不了罪的呀!”
“贖罪?”法師揚起眉,在這時她忽然注意到一件事情,“擡起頭來。”她以不可抗拒的口吻命令道。少女身體一震,把頭埋得更低,但随即還是顫抖着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薇奧拉。
“我從剛才開始就覺得你和一個白癡很相似……”法師細細打量着少女的面孔,“你叫什麽名字?以及、和夏洛特·比勞是什麽關系?”
少女睜大了眼睛,身軀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大,“我叫安麗艾特·比勞…你、認識我姐姐?”
“不僅僅是認識……”薇奧拉嘆了一口氣,“你是她的妹妹?我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西格蒙德也是。那麽,你為什麽要自殺呢?”
“只有這個、不可以說!請你不要再問……對不起……”安麗忽然大叫道,随即又低下頭去,聲若蚊鳴。很快地,在亞麻色的發絲下,兩行淚水劃過她的臉頰。
“不管怎麽樣,既然是那個白癡的妹妹……”法師若有所思,然後打了個響指,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麽法術,安麗頓時軟軟地暈倒在地。
“好了夜夜,把她搬走。”薇奧拉從懷裏掏出裝着水銀的小瓶,倒出一滴撚在手指上,轉頭對夜夜說道。
夜夜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嘴裏嘟哝着諸如“又來了一只女狐貍”、“明明這家夥都說了不要管她”、“姐姐不懂人心”之類的碎碎念,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撇過頭将不省人事的安麗抱了起來放在薇奧拉召喚出來的漂浮碟上。
法師看着一臉別扭的夜夜,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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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薇奧拉和夜夜帶着昏迷的安麗來到醫學部,不,或者說是學院內唯一的醫生庫魯爾的診室外打算找他給安麗進行治療的時候,房間的大門砰的一聲就突然被撞開,一個衣衫不整、雙頰通紅,眼中還含着淚水的女學生慌不擇路地奪門而出,差點把夜夜撞了個跟頭。目送着女學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邊,夜夜有些怪異地看着薇奧拉,“姐姐,我們真的要把這個女狐貍送進去嗎?”
“不然能怎麽樣?學校裏可就這一個醫生。我是法師,不是牧師。”法師無奈地攤開手。她雖然能夠引導正能量令安麗身上的傷口愈合,但對于骨折和脫臼,她還真的是束手無策。
“不不不,夜夜的意思是,姐姐真的要把這個女狐貍送進去讓那個鬼畜醫生糟蹋嗎?”夜夜糾正薇奧拉的錯誤。
法師轉頭惡狠狠地盯着她,“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把你送過去讓那個鬼畜醫生糟蹋。”
“咿呀~讨厭啦~要糟蹋夜夜的話姐姐親自動手就可以喲?夜夜不會反抗的喲?”
薇奧拉面色陰沉地盯着夜夜,随即打了一個響指。空氣中頓時憑空出現無數金屬長帶将夜夜捆了個結結實實,倒在地上。
“你就在外面反省吧。”沒好氣地丢下一句話,法師指揮着漂浮碟把安麗搬了進去。
“哎呀,歡迎歡迎,女孩們。”診室裏,庫魯爾醫生坐在轉椅上輕浮地轉着手中的圓珠筆,眼鏡後面的眼睛眯了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薇奧拉和安麗,“需要什麽樣的治療呢?”
“少廢話。”和這個不良醫生打過幾天交道的薇奧拉很幹脆地甩出一記眼刀,“老老實實給她治傷,否則要你的小命。”
“哎呀,小薇奧拉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庫魯爾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酸箭就擦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發出“滋滋”的聲音将他身後的牆壁腐蝕出一個大洞。庫魯爾艱難地回過頭去看了看那個大洞,然後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轉過頭來看着指尖仍然在冒着青煙,臉色陰沉如水的法師。
“下次我不會再打偏了。”法師補充道。
“對不起。”庫魯爾老老實實地縮在椅子上,看着薇奧拉指揮漂浮碟把安麗搬到病床上,“總之這女孩就交給你了,如果你敢趁着治療的機會對她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小心你雙腿之間的那玩意。我不保證到了那個時候它還屬于你。”
聽到法師赤裸裸的威脅,庫魯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夾了一下腿,忙不疊地點頭,“沒問題沒問題,請相信我的醫德……”
“比起你的醫德,我更相信死人。”法師用冷酷而傲慢的口吻給予答複,然後離開了庫魯爾的診室。房間外,被捆綁成毛毛蟲樣在地上蠕動的夜夜受到了走廊中衆路人的無情圍觀。薇奧拉面對周圍衆人的圍觀,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地控制漂浮碟把夜夜搬了起來,然後揚長而去。
然而,就在薇奧拉帶着夜夜回到宿舍的時候,法師忽然感覺視野一暗。
仿佛天空被什麽東西遮蔽了。不,似乎不是這樣的。明亮與陰暗,只不過是相對而言的概念。清晨對于黃昏是明亮,對于正午就是昏暗,同樣的,黃昏對于午夜就是明亮,對于清晨就是昏暗。說白了,之所以會感到之前的環境昏暗,只不過是因為看到了更強烈的光亮而已。現在就正好是這麽一種情況。
薇奧拉擡起了頭,以地平線為基線,以上的一切景物,包括天空,包括流雲,包括筆直豎立向天空的學院時鐘塔,都在這一剎那失去了顏色,被漂白一般。顯得不真實而粗糙,就像是幹涸的顏料結塊粘在畫布上。
整個天空都變成了被漂白過,沾滿黯淡脫色的顏料塊的畫布。緊接着,畫布被切開了。
畫布和上面的畫,被什麽人用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切開了。筆直的金色光芒橫過天際,所過之處空氣扭曲,景物渙散,然後這刀痕的終點——
——就是瓦爾普吉斯王立機巧學院的象征,屹立百年的時鐘塔。
變得灰暗的高塔被金色的手術刀一切而過,巨大的建築發出了崩碎的哀鳴。底部騰起了直蔽天日的煙霧,時鐘塔折為兩段,在滾滾煙塵中沉入了地平線。
而那執刀切開畫布的毀滅者,正傲立于慢慢恢複原本亮度的天際。
鋼鐵色的巨龍,四片有力的翅膀。那站在龍頭上的少女,散亂的金發在空中飛舞。
“——夏洛特·比勞!”
俯視着自己所造成的破壞,夏洛特不帶任何感情地、決絕地轉過頭去,一龍一人迅速消失在太陽的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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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抱怨書評區太冷清……
照例求收藏和推薦。
40、反叛的暴龍(下)
更新時間2014-4-9 20:16:17 字數:3897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無明業火在薇奧拉心裏燃燒。比起驚訝,法師心裏更多的是憤怒。不會有錯的。那就是西格蒙德和夏兒,那種威力,也只有西格蒙德的“魔劍”才能做到。
——那個白癡女,到底想做些什麽?擊毀時鐘塔,那不就等于是向整個學院宣戰嗎?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瓦爾普吉斯王立機巧學院,夏洛特她究竟在想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法師甚至想将夏兒一把揪過來打開她的腦殼看看裏面究竟裝了些什麽東西。不過也只是瞬間而已。長期的法師訓練讓薇奧拉在下一刻就平複下了自己的心情,開始冷靜地思考起來。夏兒不會無緣無故去做這種根本不可理喻也沒有邏輯的事情,那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什麽黑幕。
再加上她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出現……
等等。
夏兒的妹妹,安麗,說不定知道些什麽。而且她的反應也明顯地不正常。為什麽要跳樓自殺?而且,她說贖罪?贖什麽罪?
一個個大大的問號在法師腦中湧出,不過只是站在這裏幹想是沒有用的,于是薇奧拉順手解除了夜夜身上的法術,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醫學部,直接以飛行術從大樓外粗暴地撞破了庫魯爾診室的玻璃,闖了進去。
驚魂未定的年輕醫生癱坐在椅子上,除了他之外房間內空無一人。
法師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黑曜石的瞳孔化為了爬蟲類的豎瞳,厲聲喝問道:“安麗呢?!去哪裏了?”
“被、被人帶走了。”庫魯爾看着薇奧拉的龍瞳,咽了一口口水之後慌忙地回答。
“誰!長什麽樣子!”
“金發的男人,很高,很精悍……不認識。”
“切!”薇奧拉憤怒地将庫魯爾丢在地上,然後一陣風般離開了診室。她剛跨出房間,當頭就碰上了剛好做完心髒複查的芙蕾,和陪同她順便一起接受檢查的洛基。
“咦、薇、薇奧拉醬?洛基說你先走了呀?”雖然臉上依然是一副迷茫的表情,但芙蕾對于在這裏能看到薇奧拉還是十分高興的。
“嗯……有一些原因。對了,你們也看到了吧?時鐘塔被夏洛特擊毀的那一幕。”法師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吟着問道。
“嗚……看、看到了。很可怕呢。夏洛特小姐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芙蕾雙手交握在胸前,仿佛特意強調自己的存在一般,那兩團柔軟的物體顫動着。而與此同時,法師額頭的青筋也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對了,你們一直在這裏嗎?有沒有看到一個金發的男人帶着一個亞麻色頭發,和夏洛特很像的女孩離開?”
洛基和芙蕾對視一眼,然後雙雙搖了搖頭,“和夏洛特很像?這是什麽意思?”洛基皺着眉頭問。
“她是夏兒的妹妹,安麗。”法師簡短地說,“你們知道什麽有關于她的事?”
洛基搖搖頭,而芙蕾則怯生生地開口道:“嗚…安麗的話,倒是知道一點。因為她和我住在一棟宿舍樓所以……啊,請不要這麽看着我……”
“請說重點。”薇奧拉嘆了口氣,拍打自己的臉頰讓不知不覺間又變成豎瞳的瞳孔恢複原狀。
“啊、是。安麗是一個星期前轉來的,具體的情況不太清楚,但據說已經自殺六次未遂了……”
聽到這句話,洛基也不禁掀了掀眉毛,“一周內自殺六次?真的有這麽蠢的人嗎?”
“事實上的确有,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她還跳了一次樓,算上這次就是第七次自殺未遂,我把她送到了這裏,但是好像被人帶走了。”法師盡可能簡單地解釋道,“很明顯安麗反常的行動和夏兒的行為絕對有關系。”
“當然。”洛基抱起胳膊,“這一點傻子都能看出來。那麽,你打算怎麽做?要救夏洛特麽?怎麽救?她可是把時鐘塔擊毀了啊。這樣一來學院上下都将成為她的敵人。你要和整個學院敵對嗎?”
“這種事我又不是沒有設想過。”法師冷笑一聲。
“我收回剛才的話,像那個龍娘的妹妹一樣蠢的人,我已經見過兩個了。”
“那還真是敬謝不敏。”說着,薇奧拉袍袖一拂就打算離開,但就在她剛剛邁出兩步的時候,醫學部的走廊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法師下意識地轉頭看去,“赤羽雷真?還有夜夜?”
沒錯,來人正是被夜夜拉着趕來的雷真,他剛剛下課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回宿舍,就被找上門去的夜夜拽來了這裏。
“呼、呼。”雷真彎腰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