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花魁x女帝18

岑梓軒此話一出, 空氣馬上陷入凝固。

郁祁泠猛的擡起頭,岑紫潇的表情也變得複雜。

将郁尋從牢中救出來的時候,岑紫潇并沒有刻意的隐瞞, 恐怕早就已經在各路官員中傳開了。

郁尋身為前朝丞相, 現在卻要入大岑朝為官, 岑梓軒特地來找她說起這件事, 他想幹什麽, 很明顯了。

岑紫潇微微側頭瞥了眼郁祁泠,見她神情有些緊張, 便緩緩将手移過去,把她的手握住。

手被溫軟包裹, 郁祁泠的心安了些,再度垂下眸子,像個小媳婦一樣,乖乖坐着。

岑梓軒在下面将兩人一開始的反應看得清楚, 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狐疑。

安撫了郁祁泠,岑紫潇正回臉看岑梓軒,語氣正經嚴肅了些:“朕卻有此意。”

岑紫潇眯了眯眼睛, 帶上了點原主身為帝王的壓迫感,“梓軒有什麽意見麽?”

岑梓軒并沒有馬上回答,目光瞟向了郁祁泠, “皇姐, 不如先讓這位娘娘退下?朝堂之事, 後宮還是不要過多了解的好。”

岑紫潇眉頭皺了皺, 沒說話,察覺到郁祁泠想主動離開,握着她手的力氣更大了些, 不讓她走。

“朕覺得無妨,梁王你有話便說。”岑紫潇的語氣不容反駁,甚至帶上了點不爽的怒氣。

岑梓軒面對岑紫潇的盛怒并沒有露出膽怯的神色,他輕嘆一聲,“既然如此,那自然是皇姐說了算。”

“只是,皇姐,那郁尋萬萬不可入我大岑為官!”岑梓軒邊說着,眼睛若有若無的觀察着郁祁泠。

“ 哦?”岑紫潇故作疑惑:“有何不可?”

岑梓軒道:“陛下不是不知,那郁尋是前朝的丞相,對前朝衷心耿耿,您将他放了也沒什麽,但是要讓他入朝為官,豈不是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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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梓軒大義淩然道:“皇姐不是不知道,那郁尋對前朝十分的愚忠,父皇在前朝為官事就與他是公認的死敵,皇姐如今要他入朝為官,怕是九泉之下的父皇,也不會同意。”

說完,便直直的看着岑紫潇,等她開口。

岑紫潇好似煩惱的揉了揉眉心,她早就料到岑梓軒會說這些,只是這些東西都不是她該在意的,她只要做好現在就行了,就算郁尋真的有謀反之心,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在岑梓軒看不見的地方,岑紫潇用大拇指在郁祁泠的手上輕輕安撫,讓她放心。

岑梓軒見岑紫潇久久沒有回答,以為她動搖了些,伴着一陣聲響跪在地上,叩着頭趁熱打鐵道:“皇姐,這事關大岑的江山社稷,恐怕朝中大臣也會對此事不滿,關乎到朝局的穩定,還請皇姐三思而後行!”

啧,岑紫潇無奈,讓他快快請起。

其實她知道從原主的角度上來說,岑梓軒說得沒錯,郁尋不應該入朝為官,就應該老死在地牢中的。

只可惜,自己在牢中時已經将話說死,這朝,郁尋是非入不可的。

岑梓軒緊緊盯着龍榻上的兩人,見岑紫潇面露猶豫的神色,心中便多了幾分把握。

絕不能讓郁尋入朝。

但是他看不見,其實岑紫潇的心早就已經飛到了安撫郁祁泠的身上,手指不停的在郁祁泠的掌心寫字畫圈。

半響,岑紫潇假裝還沒猶豫完,擡起頭:“這件事朕且再考慮考慮,梁王早日回府休息吧。”

此刻岑梓軒心中有了六七分的把握,行禮過後便哈着腰離去。

岑紫潇現在猶豫不決沒什麽,他相信,這朝中肯定還會有人來勸她的。

到時候她迫于壓力,不答應也得答應。

岑梓軒一出了殿門,岑紫潇馬上求生欲爆表的轉頭對郁祁泠緊張巴巴的說:“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聽他的,定會讓岳父大人入朝為官的!”

郁祁泠輕“嗯”一聲:“我相信陛下。”

她摸了摸岑紫潇的頭,她自然是相信岑紫潇的,只是自己父親身份特殊,朝中有人反對是必然的事,今天是梁王來,等明天後天,又不知道會是誰來了。

郁祁泠不敢保證,岑紫潇會不會被大臣們說服。

其實這如蛛網般複雜的朝堂,郁祁泠也并不是很想父親進去。只是父親身份特殊,被放出地牢便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只能讓他有身份有地位,別人才不敢這麽輕易的動他。

“姐姐你放心,無論別人怎麽說,我都不會動搖的。”岑紫潇滿眼堅定道,不斷的在給郁祁泠傳輸安全感。

她不知道郁祁泠心裏是怎麽想的,她只能一遍遍的告訴郁祁泠自己的心永遠是向着她的。

郁祁泠心生感動,笑着揉了揉岑紫潇的發絲,語氣輕柔道:“臣妾自然知道陛下是向着臣妾的,只是父親畢竟身份特殊,怕不止是梁王,朝中的許多大臣都會有意見,臣妾怕陛下被他們煩到。”

“況且大臣們有意見了,朝中局勢必然動蕩,大臣們也會對陛下心生不滿。”

聽到這話,岑紫潇馬上聳拉下臉,可憐兮兮的。

好煩好煩,當皇帝好煩。

“那姐姐可有什麽法子嗎?”岑紫潇問。

法子郁祁泠倒是想到一個,只是她現在不好說出口,得一步一步誘導岑紫潇才行。

郁祁泠欲言又止:“後宮不得參政,臣妾亦是如此,這是先皇立下的規矩,臣妾就算有些法子,也不能為陛下解憂了。”

那看來就是有辦法了,岑紫潇才不會管先皇立下了什麽規矩,眼睛亮亮的看着郁祁泠,語氣任性又霸道:

“我不是說過姐姐你跟我是平等的麽?所以在我這沒有什麽你是不可以的,我才不管先皇立下了什麽規矩呢,現在我是皇帝,那必然我說了算,姐姐你快将法子說出來。”

郁祁泠眸中閃過得逞的光芒,但被她掩飾得很好,沒讓岑紫潇看出來。

郁祁泠猶豫片刻,試探性問道:“那陛下可不要怪罪臣妾?”

岑紫潇心裏啧了一聲,跟她撒嬌:“姐姐為我排憂解難,我怎麽敢怪罪姐姐,姐姐你快說嘛~”

郁祁泠滿意的勾起唇角,“陛下可還記得那只在牢中為了将父親哄出來所編過的話?”

“陛下仔細想想。”

岑紫潇順着郁祁泠的話想了一會,卻沒想出什麽,因為她那天編過的慌實在是太多了。

“姐姐快說吧,就別跟我繞彎子了。”岑紫潇撒嬌道。

“好~”郁祁泠寵溺一笑:“陛下當初勸父親的時候,便說過是先帝臨終前囑咐你的,父親果然被哄了出來…..”

郁祁泠沒有繼續說,眼睛瞟了眼四周,然後朝岑紫潇勾了勾手,岑紫潇俯過身去,郁祁泠便在她耳邊輕聲道:“若是按照這樣所說僞造一封先帝的遺诏,怕是滿朝文武都不敢有意見,更別說梁王殿下了。”

說完這些話,郁祁泠重新直起身子,她看着岑紫潇有些忐忑,雖說岑紫潇能在父親面前用先帝來編織謊言,但僞造先帝遺诏,昭告天下,那畢竟是件大事,郁祁泠怕岑紫潇洗心生不贊同。

雖然她不會怪罪自己,就怕會心存芥蒂。

郁祁泠忐忑不安的看着岑紫潇的反應,只見岑紫潇身子頓了幾秒,突然擡頭,興奮的朝她笑道:“姐姐好聰明啊,姐姐真是個賢妃!”

這是岑紫潇的真心話,這麽好的主意,自己一下子還真沒想出來呢。

見道岑紫潇是這個反應,郁祁泠懸着的心也放下去了,溫柔道:“為陛下排憂解難,是臣妾應該做的。”

無論岑紫潇心裏是怎麽想的,是因為她無腦聽自己的話,還是因為她本身就并沒有多在意先皇……

這對自己都是一個極好的信號。

僞造一封遺诏其實再簡單不過,無非就是要按那玉玺,現在玉玺就在岑紫潇的手上,可以說僞造多少封遺诏都可以。

大臣們沒人敢質疑。

兩人相視一笑,郁祁泠道:“陛下睡了許久,午膳的時間早已過了,陛下的肚子怕是空落落的了,待臣妾妾去盛一碗甜粥來,幫陛下填填肚子。”

“好哦~”岑紫潇乖巧答應。

不久,郁祁泠便帶着端着一碗甜粥而來。

這粥是她早上便開始熬的,放到這時剛好放涼,吃起來十分爽口。

見岑紫潇吃得高興,郁祁泠心裏也是滿足的,突然想到岑紫潇跟她說趙貴妃今日也做了甜粥…….

雖然岑紫潇沒吃,但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陛下,好吃麽?”

岑紫潇咕嚕的将一勺子粥放心嘴裏吞下,笑着回她:“好吃,吃過姐姐做的,根本不想再吃禦膳房的了。”

岑紫潇吃得急,嘴邊粘上了些,郁祁泠掏出帕子寵溺的幫她把嘴邊粘到的粥擦掉。

擦着,目光便不自覺被她那紅唇吸引。

岑紫潇的唇型很好,很飽滿,還有一顆圓渾的唇珠…..

郁祁泠只道這張唇的滋味有多麽的美好。

很美好,也只能有自己能嘗到。

岑紫潇見郁祁泠頂着自己的唇愣神,心裏被拉起絲絲的喜歡。

不知道為什麽,她竟開始享受起郁祁泠對自己身體的着迷。

她不是很想考究這是為什麽,反正無論怎麽樣,無論以後怎麽樣,自己現在開心就是了。

走之前好好享受這裏的,郁祁泠給予自己的快樂。

岑紫潇偏了偏頭,在郁祁泠的大拇指上輕輕的親了一口,然後又在上面輕輕咬了一下。

郁祁泠的某色驟然變暗,下意識的想抽開手,卻被岑紫潇一把抓住。

岑紫潇用自己的手将郁祁泠的五指手指弄直。

岑紫潇看了看這些手指,然後擡眸,媚眼如絲:“是哪根手指欺負的我?”

郁祁泠一怔,沉默不語,卻耳尖瞧瞧紅了。

岑紫潇撫摸着食指和中指,自顧自道:“肯定是它們…..”

岑紫潇盯着,突然在中指上咬了上去。

瞬間,酥麻感像電流一般游過郁祁泠的全身,臉一下子變得緋紅。

岑紫潇咬得不重,準确來說應該像是在吮吸……

岑紫潇啃完中指,又開始啃食之,郁祁泠閉上眼睛,身體又是昨天晚上那種感覺。

動情了的感覺……

“這是對你欺負我的懲罰…..”岑紫潇輕笑,突然俯身朝郁祁泠的唇吻上去。

郁祁泠剛想要迎合,岑紫潇卻在她的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然後快速的退開身去。

郁祁泠懵懵的,岑紫潇帶着狐貍精般勾人的笑,戲谑道:“所有欺負我的,都要懲罰……”

看着郁祁泠紅潤的臉,岑紫潇頗有成就感,但成就感之後,就是要承受那如同溺在海裏的窒息。

岑紫潇發現自己每次接吻都會被郁祁泠吻得頭昏腦脹,但不得不承認很舒服,她很喜歡。

岑紫潇被吻得眼尾泛紅,郁祁泠終于松開被她吻得紅腫的嘴唇,岑紫潇剛能張開嘴巴喘口氣,郁祁泠便對她的脖子發起進攻。

“姐姐……”

後頸和身體都被牢牢控制着,岑紫潇只能仰着頭,迷迷糊糊的承受,眼眸漸漸失神。

不知不覺竟岑紫潇被壓在了床上,發覺這人覺來約起勁,甚至開始若有若無的扯自己的衣服,岑紫潇猛然回神,用盡力氣将郁祁泠推開。

馬上便對上了她那雙為自己意亂情迷的眸子。

“姐姐,我還要批奏折……”岑紫潇淚眼汪汪的哀求,樣子十分可憐,卻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更想要欺負的欲/望。

岑紫潇有些難以置信,這大白天的郁祁泠想幹什麽?

想白日宣淫?

郁祁泠閉上眼睛微喘着冷靜了一下,然後退開身去,離岑紫潇遠了些。

陛下實在是太迷人了 ,好想把她一點一點,慢慢的吃掉。

兩人各占榻子的一邊,岑紫潇也冷靜了一會,臉上的溫度漸漸褪去,才敢重新看向郁祁泠。

郁祁泠也恢複了以往溫柔賢淑的樣子。

“陛下今天的奏折還有許多沒批呢,陛下先批奏折吧。”郁祁泠道。

“哦….”岑紫潇挪了挪位置,挪到了中間,瞟了眼郁祁泠見她走了。

也不知道去幹什麽。

岑紫潇莫名有些生氣,這人親完自己就走,真是啊,讓自己面對這成堆的奏折。

手指摸了摸自己被吻的法中的嘴唇,岑紫潇任命的拿起一本奏折,看着奏折,腦子裏卻不斷閃過各種郁祁泠與自己暧昧的畫面。

真的是,色令智昏。

岑紫潇當真是一本也看不進去,現如今她終于能理解為什麽美人都是禍國殃民的了。

美人在身側,誰還想着奏折啊,想美人想得心裏癢癢,

郁祁泠現在真像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妃了。

不過一會,岑紫潇的美人就來了。

美人的手裏端來了一杯新的茶,“陛下,這茶中臣妾加了糖,正符合陛下的口味,陛下喝些提提神。”

聽到是甜的,岑紫潇便咕嚕咕嚕的喝下去。

她挺口渴的其實,畢竟接吻接了那麽久。

郁祁泠瞧着岑紫潇這般模樣,輕笑一聲:“陛下當真是與衆不同,茶是要慢慢品的,哪有陛下這樣一股惱喝下去?”

岑紫潇哼了一聲:“我這是九五至尊,當然要與其他人不同。”

“那陛下喝完這茶可有精神些?”郁祁泠笑問。

岑紫潇不在意的點點頭。

“那陛下便批奏折吧,臣妾瞧着還要許多呢。”

又是奏折,岑紫潇馬上就不爽了,有些氣烘烘的盯着郁祁泠,腦子突然一靈光,眼睛驀的亮起來。

她還記得郁祁泠喜歡看那種關于國家大事的書,人又這麽聰明,奏折肯定是會批的!

岑紫潇亮着眼睛看着郁祁泠,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郁祁泠帶着疑惑坐過去。

屁股剛粘上榻子,就被岑紫潇鑽了個滿懷。

“姐姐~”岑紫潇突然撒嬌。

“嗯?”

“姐姐~”岑紫潇又叫了一聲。

“陛下怎麽了?”郁祁泠揉了揉她的頭發:“不願意批奏折?”

“姐姐猜對了~”岑紫潇聲音軟軟的。

郁祁泠的心也跟着軟軟的,“不行哦,不批奏折可不行。”

“那姐姐幫我批好不好?”岑紫潇撒嬌:“姐姐如此聰明睿智,我被姐姐親得看到奏折就頭暈,姐姐就幫我批批,作為補償如何?”

郁祁泠怔了怔:“陛下,不可。”

郁祁泠有些嚴肅道:“奏折除了陛下,誰也不能碰的。”

“哼!”岑紫潇聽到這話馬上離開郁祁泠的懷抱:“姐姐你在說什麽?我能碰的東西你就能碰,我就是想要你幫我批,你願不願意?”

岑紫潇又奶兇奶兇的:“若是不願意,你連我也別碰了,我不許你碰!”

“連手也不許碰!”岑紫潇又補充。

說完,便嘟着嘴等郁祁泠回複。

岑紫潇心裏有數,郁祁泠肯定會答應的。

果然,郁祁泠拿她沒辦法,終是無奈答應:

“好~臣妾幫陛下批。”

其實這就是郁祁泠想要的。

岑紫潇馬上就高興了,湊過去在郁祁泠臉上吧唧了一口。

岑紫潇挪開位置,讓郁祁泠坐到中間,拍了拍成堆的奏折,讨好笑道:“有勞姐姐啦~”

郁祁泠拿起一本奏折,認真的看起來。

“姐姐真好~”

郁祁泠先是看了眼岑紫潇之前批過的,然後記住她的筆風,在批的時候模仿寫上。

岑紫潇在她身側坐着陪她,郁祁泠畢竟是第一次,很多東西都不了解,有需要的就問岑紫潇。

許是遺傳了她父親,她也格外的關注國家大小事,又加上聰明,郁祁泠上手很快。

不知過了多久,郁祁泠擡眼看着不遠處正在慵懶逗貓的岑紫潇,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容。

明明穿着龍袍的是她,此刻卻在逗貓,倒頗有那廢柴皇帝的樣子了。

想着,郁祁泠又将目光投向下一本奏折。

作者有話要說:郁祁泠:奏折都給姐姐批,朝政都由姐姐管,好不好?

岑紫潇:給你給你都給你,你人給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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