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花魁x女帝23

心髒狠狠的驟停了一下, 郁祁泠愣愣的盯着龍床上的方向,眼睛裏是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害怕。

陛下…….

郁祁泠腦子一片空白,迫切的想要邁開步子, 腿卻軟得不成樣子, 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上。

“娘娘……”百裏雲趕緊走過來扶她, 郁祁泠迫切的攀上百裏雲的手臂, 想要靠他支撐起來。

百裏雲清楚的感覺到郁祁泠的渾身都在顫抖, 瞧着她蒼白的側臉,糯聲道:“娘娘, 陛下她……”

“閉嘴……!”郁祁泠猛地将百裏雲打開,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然後獨自一人踉踉跄跄的朝龍床走去。

百裏雲對上郁祁泠的狠戾又充滿絕望的眼神,心不自覺的狠狠抽痛了一下。

“娘娘……”

郁祁泠走至龍床前,仿佛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跪下去。

被子和床都被染成紅色,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郁祁泠抖着手,觸碰到被子的一瞬間仿佛觸電似的抽回。

郁祁泠臉色泛白, 白得毫無血色,她就這樣垂着頭,眼睛如充血一般通紅。

半響, 她突然輕笑一聲, 重新擡起手, 抓上被子。

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是岑紫潇,一定是假的…….岑紫潇不可能死…….

這樣想着,郁祁泠鼓起勇氣, 将被子掀開。

岑紫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映入郁祁泠的眼簾,郁祁泠只覺得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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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染上鮮血的手抖得不成樣子,捧住了岑紫潇的臉。

心髒的抽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郁祁泠猛地轉過頭,盯着百裏雲的眸中像是能流出兩行血淚。

“太醫呢?快去宣太醫啊!!”郁祁泠顫抖着聲音呵斥道,裏面有着難以掩飾的絕望。

百裏雲被郁祁泠的模樣吓得一哆嗦,“娘娘……”

岑梓軒刺的那一刀對準了心髒,刺得這麽深,岑紫潇可以說是當即斷氣,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百裏雲看着郁祁泠的模樣,動了動喉嚨,不忍将話說出口,終究是扭頭,對着一個下屬道:“去叫太醫吧……”

岑梓軒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還太醫?岑紫潇已經死透了,被我一刀給…….嗚嗚…..!”

百裏雲一個箭步就上前,将他的嘴狠狠堵住。

知道岑梓軒被憋得滿臉透紅,快要憋死,百裏雲才松開手。

百裏雲狠狠瞪着岑梓軒,眼神兇惡得像是想要将他千刀萬剮。

岑梓軒也絲毫不畏懼,無所謂的跟百裏雲對視着,還挑釁的挑了挑眉。

沒事兒,等登了基,再送你去陪你的好陛下…….

岑梓軒還沉浸在自己馬上就能成為皇帝的美夢裏,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

郁祁泠沒有理會他們,又顫顫巍巍的将頭轉過去,俯下身子,臉挨着岑紫潇的臉。

郁祁泠的臉上,手上都染了鮮紅的血漬,但她毫不介介意,郁祁泠顫顫巍巍的坐上床,把岑紫潇抱緊懷裏,用被子捂住了岑紫潇還在往外緩緩流血的傷口。

心裏好痛好難受,身體也好難受,郁祁泠的體力已經徹底透支了,雙重打擊讓她難受得就要暈過去,可是不行,她還要保護陛下呢…….

兩具身體緊貼着,岑紫潇的體溫還沒有褪去,就好像還活着一樣。

郁祁泠閉上眼睛,腦中一點一點的閃過岑紫潇頗有生機的臉。

撫媚的、開心的、單純的、生氣的動情的,全都是愛自己的樣子。

明明不久前她們還在歡愉,她們還抱在一起睡覺,走之前她還親了親岑紫潇的臉。

郁祁泠蒼白的臉上挂上了一絲笑,張開嘴輕輕的呢喃:

“陛下…..臣妾知道你發燒難受,睡一會,睡一會就好了。”

“臣妾昨日剛交付給陛下,陛下是不會就這樣丢下臣妾的吧?”

“太醫待會就到了,陛下不會有事的……”

“我們曾将青絲糾纏在一起挂上了癡纏樹,我們必須得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的,陛下,你走不掉的……”

整個寝宮內只聽得見郁祁泠溫柔的呢喃,明明是溫柔的,如溫泉水一般,卻聽得衆人有些慎得慌。

寝宮內的禦林軍壓着黑衣暗衛,也紛紛都低着頭,整個寝宮的氛圍及其低沉,誰也不敢出聲打擾。

門外突然有士兵進來,附在百裏雲耳邊小聲彙報:“将軍,太醫來了。”

百裏雲嘆了口氣,“讓他進來吧。”

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讓娘娘認清事實比較好。

禦林軍讓開了條路,門口有太醫拿着藥箱,低着頭顫顫巍巍的走進來。

百裏雲掃了眼被壓的岑梓軒等人,皺着眉揮了揮手,”将他們都壓下去,等候處置!”

太醫将頭低得很低,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什麽,一切看似都極其正常,直至太醫與那岑梓軒擦肩而過。

太醫突然扔下藥箱,迅速的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眼神一狠,毫不猶豫的轉身,朝岑梓軒背後刺去,禦林軍來不急反應,那匕首已經全部刺進了岑梓軒的背部。

岑梓軒僵硬扭頭,看見刺自己那人的臉,眼睛死死瞪着。

“郁尋………!”

“大膽賊人!!!”

禦林軍将那太醫抓住,被着麽一晃,頭上的高帽掉下,一張臉暴露在大衆的視野上。

岑梓軒粗重喘了幾口氣,便口吐鮮血兩眼翻白,無力倒在禦林軍身上。

百裏雲箭步飛上前去,看清那太醫的臉,驚愕不已。

“尚….書大人?”

禦林軍摸了摸岑梓軒的脈搏,還有,但是很微弱,彙報給百裏雲,百裏雲一瞧那匕首插入的位置,便知道岑梓軒沒有救了。

就算有救,他也不想救,死了最好!

聽着下面的鬧動,郁祁泠疲憊的擡起眸子,就對上了郁尋帶着笑意的眸子,郁尋看着龍床上的女兒,臉上滿是勝利的笑容。

這下好了,昏君兩姐弟已經鏟除,這大岑,無人再能威脅到女兒,這大岑的百姓,即将迎來曙光。

握着岑紫潇傷口的被子已經被血浸透,好多好多血啊……

郁祁泠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甚至有一絲溫柔,輕輕的将岑紫潇放躺回床上,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着郁尋,邊走邊大笑起來,笑得瘋颠,笑得毛骨悚然。

“娘娘……”

百裏雲見郁祁泠此刻的狀态實在是恐怖,身子也是搖搖欲墜,想上前去扶。

只是郁祁泠并不需要,将他的手甩開,聲音低沉:“你們都下去吧…..把該清理的,都清理了…….”

郁祁泠一路追來,當然将這一路上的慘狀看得清楚,橫屍遍地。

岑紫潇不會喜歡的,她醒來看到這一幕,肯定也會生氣的。

百裏雲看了眼郁尋,剛想問什麽,郁祁泠便說:“他留下。”

百裏雲點點頭,“屬下遵命。”

百裏雲跟着一衆禦林軍離去,放眼望去外面空無一人,只有……

一瞬間,整個大岑都變天了。

陛下駕崩了,反賊也死了,皇宮一片狼籍…….

只剩皇後娘娘……

百裏雲緊皺眉頭,這事絕對不可穿出宮去,陛下駕崩的消息也必須封鎖……不然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國便有了可乘之機,也會有損在北域艱苦打仗的弟兄們的軍心。

百裏雲仰着頭,他深知岑紫潇下生前十分寵愛皇後娘娘,所以百裏雲下定決心,無論皇後娘娘要做什麽,他都會像追随陛下那樣,永遠追随她。

百裏雲側頭對屬下吩咐:“用最快的時間将皇宮恢複原樣,将陛下駕崩的消息封鎖起來,至于那些賊人全部壓入宮下水牢,等待皇後娘娘處置!”

士兵們開始收拾這場殘局,百裏雲坐在養心殿寝宮門口的階梯上,長嘆一口氣。

偌大的寝宮,只剩下郁尋父女二人。

滿地的浪跡滿地的血跡,彌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郁尋看着自己的女兒此刻的模樣,牽起的嘴角漸漸壓下。

“泠泠……”

女兒這幅樣子郁尋從未見過,眼睛通紅,深情凄慘悲涼,眸子裏透露着濃濃的怨氣和憎恨,像是能将人吞噬一般,看得郁尋心裏發涼。

就連三年前郁家落難時,郁祁泠都不曾像現在這般悲傷。

“泠泠….”郁尋又喚了她一聲。

“呵…..”

郁祁泠搖搖晃晃的走至郁尋跟前,斜低着頭,盯着他,“父親……?”

在大殿上時,先開口的就是郁尋,岑紫潇被刺了,殺岑梓軒的也是郁尋。郁祁泠不傻,思考片刻她很快就明白了這一切。

于是她開始懷疑,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郁尋實屬是被郁祁泠這般模樣搞得一下子束手無策,他有些寬慰的語氣道:“泠泠,從今往後我們父女倆徹底安全了,這大岑江山由你來統治,為父放心。”

聽完郁尋的話,郁祁泠冷笑一聲,笑得就快要哭出來,仰起頭時,許多顆淚珠從臉頰滑下。

“你害死了岑紫潇…..是嗎?”

“她這等昏君,本就該死。”郁尋眯了眯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祁泠抱着頭,蹲下身子,眼淚遮住了視線,流滿了整張臉。

她好不容易迎來的幸福,好不容易碰到的光,全都毀在自己親生父親的一句“她本就該死”裏。

郁祁泠真的崩潰了,又哭又笑,又笑又哭。

郁尋俯視着眼前的女兒,眼裏閃過一絲心疼,知道她對那昏君有情,卻不曾想用情如此之深。

郁尋緩緩蹲下身子,“泠泠,為父知道你心軟多情,她陪了你些時日,你傷心也是正常的,沒事兒,緩緩,緩緩就過去了……”

能成大事者,總要經歷些痛苦的。

郁尋的雙手握住郁祁泠的雙臂,想将她扶起來,不成想卻被一把甩開。

“郁尋!”

郁祁泠用力的将郁尋的手拍開,朝着他怒吼。

郁尋一下子退開身,被震驚到,郁祁泠從未敢這般吼過自己。

郁祁泠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啪”地一聲,她在郁尋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郁尋消瘦滄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個巴掌印,郁尋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竟是被親聲女兒打上去的…?

“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不知足?你為什麽要做這些?!”郁祁泠歇斯底裏的吼着,質問着郁尋。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明明可以一直美好下去的……

郁尋愣愣的看着眼前歇斯底裏的女人,就算是在地牢中,她也從未見過如此痛苦,如此絕望的神情。

郁尋一瞬間,竟慌亂了起來。

“泠泠,你許是不知道,那暴君,她…她無心政事,她荒淫無道,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只是被她的假象騙了,呆在她身邊你只會處于危險之中,你看看那滿後宮的瘋子和殘疾,昏君若不除,你的下場便和她們一模一樣!”

“泠泠,爹爹是在救你啊!”

郁尋安慰自己,女兒只是被昏君騙得太深,沒事的,說清楚讓她認清楚就沒事了……

“瘋子……呵…”郁祁泠指着自己,“父親,你好好看看,我現在跟你所說的瘋子……有什麽兩樣麽?”

“泠泠……”

“你說她是暴君……”郁祁泠笑了笑,笑得無比凄涼。

“你說她是暴君……她從前或許是個暴君,但從我入宮起,她從未傷害過我一分一毫,每天都想方設法的逗我開心,她為了讓我開心……給你編了各種理由只為了讓你從地牢中出來,她不顧群臣反對不顧僞造先帝遺诏也要讓你入朝為官……就是為了讓我開心……”

“你說她是暴君……?”

郁尋眸子顫了顫,說不出話。

“滿後宮的殘疾,滿後宮的瘋子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們兩情相悅,她可以為了改邪歸正再也沒踏入過後宮也再也沒有行殘暴之事……”

“我從未遇見過像她這般好的人……”郁祁泠哽咽:“她甚至比父親你,對我還要好。”

郁尋艱難開口:“這只是一時的……她随了她父親那般殘暴的性格,是一輩子也改不掉的泠泠……”

“你閉嘴……!”

郁祁泠狠狠的盯着郁尋,一會笑一會哭,跟瘋子确實是沒什麽兩樣了。

“我當初就應該讓你老死在那地牢中,永遠不得見天日……”

郁祁泠身子往後一到,撐坐在了地上,仰着頭看着宮外的天空,天空中太陽格外的耀眼,而郁祁泠心中的那個太陽,卻再也亮不起來了。

“就算她殘暴,就算她不仁又怎樣……又怎樣呢?我還是會愛她啊……”

“你為什麽不問問我呢?為什麽總是要以你的标準來判定一切呢?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吧,我在宮裏真的過得很開心,你為什麽就是選擇無視呢?”

郁祁泠苦笑一聲:“說來說去,終究是我害死了陛下……”

郁尋見到女兒這般,心裏說不後悔是假的,但是事已成定局,當前最主要的就是穩定好朝局。

“泠泠,父親對不起你,可是死人無法複生,你現在該做的就是振作起來,沒事的泠兒,将心投入到政事中,做一個明君,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便可慢慢将她忘記了。”

聽到這些話,郁祁泠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這個人,他的心裏只有這些麽?他有人類的感情嗎?他有七情六欲麽?

郁祁泠眸色驟冷,猛地站起身,狠狠的盯着郁尋,不像是在看父親,而是在看一個仇人。

“你們所有人,都該付出代價,都該付出代價……”

郁尋愣愣的看着郁祁泠,眼裏難掩惶恐,不禁後退了幾步。

第一次,真真的被自己的女兒吓到了。

“百裏雲!”

百裏雲聽到呼喚,馬上進來。

“把他,同那群賊人一起關起來。”郁祁泠指着郁尋,眼裏滿是冷意。

百裏雲聽到指令,便馬上執行,抓住郁尋的手臂就要往外拖。

“郁祁泠,你敢?!”郁尋瞪大眼睛,吼道。

郁祁泠沒再理會他,緩緩轉過身,嘴裏微弱的喃喃:“你們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

掙紮聲中,郁尋被百裏雲帶走。

郁祁泠看着龍床的位置,想要走過去,處理完這些事,就要陪陛下了。

陛下這幾天格外的粘人,自己離開一小會都不行,現在肯定也着急了。

想着,郁祁泠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好像岑紫潇真的在等她似的。

拖着步子走着,郁祁泠突然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

郁祁泠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無限循環了岑紫潇被刺死時的場景。

郁祁泠知道這是一個夢,但她就是醒不過來,枕頭已經被淚水沾濕,她還是醒不過來。

就連夢境也這般殘忍,讓她無數次看着自己的愛人被人殺害,卻無能為力。

清醒的一瞬間,郁祁泠猛地做起身,轉過頭看見空空如也的身側,心一下子又墜入冰窖。

腦袋昏昏沉沉的,郁祁泠強撐着做起身,外面的天還沒亮,屋裏沒點蠟燭一片漆黑,郁祁泠瘋了般四處尋找,磕碰到什麽,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郁祁泠想喊岑紫潇的名字,卻發現大喊的是時候,自己的喉嚨間有撕裂般的疼痛。

門外吼着的幾個宮女聽到動靜,馬上跑進來,若蘭将郁祁泠扶起來,“娘娘,你可算是醒了。”

蠟燭被點上,若蘭看清了郁祁泠的臉。

郁祁泠抓着若蘭的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有些猙獰:“陛下在哪!”

若蘭怕極了郁祁泠這副樣子,顫抖着哭聲:“娘娘,您昏迷了三天,我們為了不讓陛下的龍體腐爛……将她放入了冰棺……”

“帶我去……帶我去……!”

郁祁泠随着若蘭來到了乾坤殿的一處暗室內。

這裏的氣溫極低,猶如冰窖。

若蘭心疼郁祁泠,為她披上了一件貂皮大衣。

一進暗室,就能瞧見一個大冰棺擺在正中央。

“陛下……”

郁祁泠撐着冰棺,透過透明的棺蓋,瞧見岑紫潇躺在裏面,像睡着了一樣,很安詳。

“陛下……怎麽可以把你獨自放在這麽冰冷的地方……”郁祁泠将棺蓋推開,眼裏溢滿淚水。

“沒事的,陛下別怕,臣妾來陪你……”

郁祁泠坐進棺內,将岑紫潇抱進自己的懷中,岑紫潇的身體已經冷得跟冰塊一樣,郁祁泠也被凍得身子哆哆嗦嗦,但她卻拼命的用自己的身體來溫暖她,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将她喚醒。

郁祁泠低頭,臉貼着岑紫潇的頭,身體上很難受,很冷,但她心裏卻是暖的。

只有通過這種方式,她才能在絕望中,找到一絲絲的支撐。

“陛下最喜歡在臣妾的懷裏撒嬌了,臣妾記得,臣妾也喜歡讓陛下對臣妾撒嬌。”

“陛下不喜歡朝政,以後都臣妾來,陛下只要玩就好了,只要在……就好了………”

“陛下說過的,要跟臣妾永永遠遠在一起的……怎麽不等等臣妾?”

“都是臣妾的錯,陛下都發燒了臣妾還丢下你去上朝,這是不是陛下對臣妾的懲罰……?”

淚水不斷的留下,郁祁泠哆嗦又哽咽,發現鼻子塞了,吸了吸鼻子,笑着繼續說:

“沒事兒的,那陛下就罰臣妾好了……”

郁祁泠緊緊抱着岑紫潇,自言自說這,說着她們之間的往事,說着她們之間的承諾,不斷安慰着岑紫潇不要怕。

不斷輸送着自己的溫度,自己的身體也在漸漸變冷。

郁祁泠想,若是能同岑紫潇一起長眠于此,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郁祁泠的手顫顫巍巍的擡起,撫上岑紫潇的臉龐,低頭瞧瞧,自己的淚水都流到陛下臉上了。

郁祁泠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将岑紫潇平放在木棺上,為她輕輕擦拭。

郁祁泠擦拭的極為仔細,突然,她擦拭過的地方,出現了一條極細的裂痕。

郁祁泠瞳孔驟擴,難以置信的抖着手。

理智從震驚和悲傷絕望中拉扯出來,郁祁泠心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心中突然又燃起了一絲絲火焰。

郁祁泠極力控制着自己顫抖又僵硬的手,用指甲插入裂痕中,果然!

郁祁泠的抓住那細薄東西,一扯,做工極為細致的□□被扯了下來。

□□下的那張臉,只不過是養心殿的,一個小宮女……

——

秋風蕭瑟,窗邊的風鈴被隐隐吹響,伴着鳥兒的叫聲,恰意十足。

房間的窗子被人打開,微風吹到床上,喚醒了沉睡之人。

迷迷蒙蒙的掙開了些縫隙,卻被光刺得再次閉上。

“醒了?”

原本還想重新睡下,這道清冷的聲音卻一下子驚得岑紫潇坐起身子。

“趙貴妃?!”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親媽,怎麽忍心寫死自己親女兒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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