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花魁x女帝34

“潇潇, 求你…….”

郁祁泠的臉貼上岑紫潇。眼眶中溢滿的淚水緩緩流出來,沾到了岑紫潇蒼白的臉上。

再次的貼近,這一刻是郁祁令這兩天難得的享受, 令她沉迷令她眷戀, 她甚至不願意去破壞, 不敢把岑紫潇叫醒。

她真的怕, 害怕醒來的依舊是她陌生的那個暴君, 害怕自己承受不住這個結果。

淚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郁祁泠控制不住,抵着岑紫潇的額頭, 開始抽泣, 瘦弱的身子顫抖着。

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像一幅悲情的畫。

伴随着耳邊的抽泣, 岑紫潇的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鐘意朕?”

眼前的視線被郁祁泠緊閉着眼睛是圖控制住淚水的臉占據, 其實岑紫潇早在郁祁泠推門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就是想看看這個瘋女人會對自己怎麽樣?

沒想到又是摸又是親,還對着自己哭了, 暴君岑紫潇不禁想, 這女人是不是鐘意自己,太想得到自己了, 所以處心積慮,奪了自己的權,還把自己關起來,就是為了完全擁有自己?

“你若是鐘意朕,你且把朕放了,朕可以将朕的後宮都廢了, 立你做皇後。”暴君勾起嘴角,突然就沒這麽擔心了,動情的女人最好掌控。

岑紫潇說完這句話等了兩秒鐘,只見郁祁泠的眼淚流得更猛了,卻還是不睜開眼睛,似乎,有什麽力量在蓄積着,她正在極力隐忍。

暴君剛牽起的嘴角漸漸垂了下去,有些不好的預感,想動,身上卻被拷着鐐铐,動彈不得,只發出鐵鏈撞擊的聲響。

郁祁泠猛地睜開眼睛,一股濃濃的恨意席卷而來,暴君岑紫潇被她震到,瞪大了眼睛。

“你為什麽不滾,你為什麽不滾啊…….!”

像一只失控的野獸,郁祁泠郁祁泠猩紅的雙眸裏全是恐怖的血絲,流出的淚仿佛像是血水。

岑紫潇何時被人這樣掐過,雙手卻被束縛,只能拼命的扭動身體,掙紮。

“你瘋了……!”岑紫潇瞪大眼睛,想吼卻吼不出聲。

“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啊……!”

郁祁泠控制不住的雙手收緊,眼睛死死的盯着岑紫潇,想要将這具身體裏的人抽絲剝繭一般,濃濃的恨意。

“你為什麽要霸占着這幅身體,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明明一切都要好了,明明我可以和陛下相守一輩子,明明一切都要好的……”

“她說過她從今以後會一直陪伴在我身側,你是…..是你敢走了她,你該死,你該死!”

“你該死……你滾啊!”

郁祁泠的一字一句,都仿佛要将岑紫潇點靈魂擊碎,恨到極致,救連當初在在大街上被班先敬侮辱,她都沒有這麽恨過。

“松……松手啊…….”

“陛下!”

百裏雲瞪大眼睛,一個健步沖上前去,抓着郁祁泠的手就将她扯開。

“陛下莫要沖動啊!”

百裏雲情急之下用得力氣有些大,直接将郁祁泠拽翻到地上,郁祁泠一下子像力氣全部被抽光,癱倒着,雙眼空洞。

百裏雲趕緊去将她扶起來,剛将她扶着站起身,她又倒下去。

雙手撐着地,坐在牢房裏算不上幹淨的地上。

眼睛晃晃的,瞧見了岑紫潇又咳又哭,好可憐,這幅樣子郁祁泠一下子分不清她是誰。

只知道心好痛,好難受,像被螞蟻啃噬,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

她不應該這麽對岑紫潇的,回想剛才自己失控的樣子,郁祁泠恐懼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自己的這雙手,若不是百裏雲突然出現,這雙手就将岑紫潇掐死了……

大滴大滴的淚從眼眶中流下,郁祁泠爬到岑紫潇面前,顫抖着伸手抱進懷裏,懷裏的人還在劇烈的咳嗽,郁祁泠滿眼愧疚,輕輕地拍着岑紫潇的背,給她順氣。

“咳咳咳…..咳咳….”

“潇潇….對不起,我不該這麽對你的,原諒臣妾好不好…..?”郁祁泠急得有些語無倫次,一下一下撫摸着懷裏重重喘氣的人兒。

暴君岑紫潇剛才險些就要暈過去,現在只覺得頭昏腦脹,抱着自己的女人在喃喃着什麽根本聽不清。

她何時被這樣對待過?岑紫潇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眼神一狠,咬着牙,不要命似的用頭往郁祁泠瘋狂的撞擊。

“瘋女人!瘋子…..!”

郁祁泠感受不到一絲疼痛,只是原本愧疚的眼神漸漸變冷,松開了抱着岑紫潇的手。

“呵…..”郁祁泠冷笑,眸中難以掩飾的瘋,“是啊,瘋子,瘋子……”

“你今天殺不了朕,朕一定殺了你,一定!”

岑紫潇嘶吼着,面部扭曲猙獰,死死盯着郁祁泠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

“瘋子,你等着!你不得好死!”

整個地牢都回蕩着暴君憤怒的嘶吼聲,其實她說的話本身對郁祁泠并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用着岑紫潇的聲音,郁祁泠的腦袋就無可避免的脹痛,要暈倒,要窒息。

郁祁泠一瘸一拐的出了地牢,她已經夠絕望了,若是一直呆在那地牢只中,她真的會死。

呼吸到外面新鮮空氣的那一刻,郁祁泠眼淚又一次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自己出來了,岑紫潇卻只能呆在陰暗的地牢只中。

她多想把岑紫潇也帶出來啊……

快要入冬了,乍一看去,眼前一大排桃樹的葉子都要掉光了,剩下的也經不起秋風一吹,紛紛落下。

郁祁泠只穿着兩件單薄的衣裳,卻絲毫感覺不到寒意,就好像岑紫潇不在,她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感知,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秋風将郁祁泠本就淩亂的頭發吹得更加亂,悲傷,凄涼,絕望,看到這樣的一幕,讓人感覺這個人的世界,都是黑白的了。

郁祁泠輕啓泛白起皮的唇,虛軟地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百裏雲答:“回陛下,此時已過巳時了。”

“巳時…..”郁祁泠喃喃,往常這個時辰,自己下了朝,岑紫潇可能話沒睡醒,等着自己去哄她起來呢,也可能睡醒了,在院中逗貓,自己下朝回來。

她會黏着自己要親親,黏着自己撒嬌要抱抱,偶爾會逗逗自己。

令人眷戀,讓人不舍,迫不及待的想要尋回。

百裏雲不忍看郁祁泠如此悲觀的模樣,安慰道:“陛下不必如此難過,小陛下她還是會回來的,她這麽愛您,她此刻一定在努力将另一個靈魂壓下去了,您要相信她呀。”

“是麽?”

“是的陛下。”

“傳朕聖旨,召集全京城乃至全國全部有名的大師,三日內,我必須要讓岑紫潇回來。”

百裏雲微怔,随即領命。

剛離開那陰暗的地牢不久,郁祁泠就又回去了,既然無法岑紫潇一起帶出來,那就一起在黑暗裏生活吧。

一起忍受痛苦,一起等待光明。

一天一夜,百裏雲将京城有名的道法大師全都找來了,十幾個人擠在地牢內,眼睛都瞧着岑紫潇。嘴裏還紛紛說道着什麽別人聽不懂的話語。

暴君岑紫潇則是狠狠盯着他們,掙紮這鎖鏈發出巨響,喉嚨裏吼着什麽,就像在說,等我出去把你們都殺了!”

郁祁泠其實并不想這樣,讓岑紫潇像猴一樣給別人觀賞讨論,但是沒辦法。

…..

半個時辰過去,十幾個道法大師還沒有得出什麽結論。

“半個時辰了,各位還沒有讨論出結果?!”郁祁泠皺着眉,她的的耐心已經逐漸被消耗光了。

為首那大師被吓了一跳,趕緊答道:“回禀陛下,老道與諸位大師已經讨論出了方法,陛下且聽老道一一道來。”

“雙魂者,想喚醒她身體裏的第二個魂,有一個方法,那便是——以血換魂。”

郁祁泠屏住呼吸,仔細聽着,不願錯漏任何一個字。

“以血換魂,那便是用想召魂的那人的血,在月圓之夜離月光最近的地方,用血畫出一道喚魂陣,吸取月光之力,方可換魂。”

這麽多天以來,終于有方法能讓岑紫潇回來,郁祁泠一下子激動得站起身,厲聲問道:“此話當真?”

大師答:“老道可不敢欺君啊。”說着又有些為難道:“只是這畫陣的血需得都是陛下的,這用量大,怕是會損傷陛下的龍體,陛下還是三思而行。”

“除了這個方法,還有其他的,比如對她說些你們一起經歷過的事,亦或是你們約定的什麽,只要是陛下和她之間的事,都可以說出來,這樣有利于那個靈魂的覺醒。”大師補充道。

“不,就用布陣那個方法。”郁祁泠等不及了,第二個方法時間太長,她等不急要見自己的寶貝。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試試,只要能讓岑紫潇回來,她做什麽都可以,別說是區區一點血,就算是要她取心頭血,割心頭肉,她也毫不猶豫。

她願為岑紫潇生,願為岑紫潇死。

岑紫潇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岑紫潇的一舉一動岑紫潇的喜怒哀樂都時刻牽動着郁祁泠的心。

岑紫潇就是郁祁泠對于這個世界所有悲歡的來源,岑紫潇就是郁祁泠心中唯一的神祇。

為了她的神,信徒可以犧牲一切。

三天後,就是一個月圓之夜。

離月亮最近的地方,是皇宮內的一座高塔,塔很高,站在最頂端,甚至可以俯瞰整個京城。

對郁祁泠來說,這不是離月亮最近的地方,而是離岑紫潇最近的地方。

暴君被禦林軍控制着上了高塔,随行的還有一衆道士。

現在離夜晚還有些時間,一衆道士正坐着準備工作。

郁祁泠緩緩走至暴君面前,第一次,她對着暴君笑了出來。

她不願意去聽任何人說這個是假的,沒用的,她堅信,今夜晚上岑紫潇一定會回來。

帶着悲傷,郁祁泠對着暴君又笑了一下。

為了不讓暴君亂吼亂叫,郁祁泠已經将她的嘴給堵上了,暴君只能死死瞪着郁祁泠,無能狂怒。

身為九五至尊,大岑的王,暴君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被奪了權抓起來關進牢裏,被一群廢物圍觀指手畫腳,現在還要布什麽陣?

這些人是把她當作什麽了?可以任意擺弄的玩物麽?

暴君兇狠的眼神像是要把郁祁泠給吃了一樣,若是被別的膽子小的人瞧見怕是要退軟,但郁祁泠不怕。

……..

等了一個時辰,夜幕降臨,火炬生起,将高塔點亮,暴君被帶到高塔最中央的位置,準備工作都已經差不多完成,就等着烏雲散月,圓月展露。

大師将一只碗和一把被火燒過的小刀送到了郁祁泠到面前,“陛下,可以接血畫陣了。”

郁祁泠點頭,接過刀,撩起袖子露出白嫩的小臂,可以說是毫不猶豫的,在手臂上劃了一刀。

劃出的傷口馬上溢出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流到碗裏。

郁祁泠感受不到一絲的疼痛,此刻占據她內心的,是希望與期待,當然還有害怕與恐懼。

一定要一定要成功,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這次還失敗的話,那她真的會瘋。

已經接了小半碗血,血液離開身體,郁祁泠逐漸感覺頭有些暈,身子發軟,要支撐不住了的感覺。

她擡眼看了看正中間的岑紫潇,又逼迫自己堅持下去,不能暈,不能暈,等下岑紫潇回來了,擔心你怎麽辦?

郁祁泠緊咬着下唇,逼迫自己堅持下去。

一碗血很快接滿,宮女連忙幫她撒上止血的藥然後包紮好,那個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郁祁泠現在唯有靠宮女扶着,才能勉強站着,原本就白的嘴唇現在更是不見血色。

月亮悄悄露出了一角,大師們已經開始行動,圍着暴君,開始用血畫陣。

暴君身體都被控制住,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像祭品一樣,被她們肆意擺布。

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罪?她何時受過這樣的辱?

受到這樣的羞辱,不如讓她去死!

不如去死!

畫完最後一步,所謂的招魂陣已經完成,碗裏的血也空了,月亮也正好完完整整的露出來。

郁祁泠坐在寶座上,俯視着下面的一切,自己的血灑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圓,圓裏面是看不懂的圖案,十幾位道士圍着圓的邊邊盤腿坐着,手指正擺着別人看不懂的手勢。

被強行綁在圈內中央的暴君似乎已經放棄了掙紮,接受了?

月光正映照這整個塔頂,氣氛十分緊張。

為首的大師高喊了一句什麽,十幾個道士紛紛閉上眼睛,嘴裏開始念着別人聽不懂的咒語。

密密麻麻的聲音充斥着整個高塔,郁祁泠原本頭就疼,聽着這些只覺得更加難受了,卻連閉目養神都不舍得閉一下。

郁祁泠心裏緊張得不行,心跳就要跳出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中間的暴君。

一切都順利進行着,咒語念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郁祁泠擡眼看了眼月亮,有一半再次被烏雲遮蓋了起來。

她哪知道,僅僅是擡眼的這麽一秒,原本放棄掙紮的暴君一下子瘋狂扭動着身軀,竟将綁在身上的鐵鏈給掙脫開來。

郁祁泠瞪大眼睛,還沒等她站起身,那暴君就朝塔邊瘋狂跑去。

“快啊,抓住她!快!”

強大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心跳已經停滞,郁祁泠還沒站穩就想往下跑,補料踩空了一個階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艱難擡起頭,映在郁祁泠瞳孔裏的是占着岑紫潇身體的暴君沖出層層人群,一腿跨上欄杆,毫無留戀,毫不猶豫的往下一跳。

“不……!!!!”

郁祁泠瞳孔猛擴,她想沖上去,但覺得身子好軟,無力,哪怕是站起來都好費力,拼勁了全部的力氣,郁祁泠沖過去,她腦子一片空白,宮女們将她拉得死死的,生怕她跳下去。

黑夜的高塔一眼望下也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突然一聲巨響,仿佛宣告了所有的結束。

“陛下!!!!!!”

郁祁泠撕心裂肺的吼着,雙眼死死睜着,仿佛世間所有的悲苦的情緒都映在她的眼裏。

“陛下…..陛下…..陛下!!!!!”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高塔上亂成一團,各種嘈雜的聲音,郁祁泠卻如同耳鳴一般,只有剛才的那一聲巨響回蕩在她的腦子裏。

“陛下…..陛下….陛…….”

吼間一股腥甜湧上,心好痛….好痛,突然一股鮮血從郁祁泠口中噴出,流到身上,濺到欄杆上。

“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間,身上的力量仿佛被抽幹,郁祁泠如同失了線的木偶,倒在了不知道誰的懷裏。

眼睛依舊是死死睜着,卻什麽也看不見,她好像陷入了一片漩渦中,沒有依靠,一片黑暗。

岑紫潇死了…..岑紫潇死了…….

她不要自己了。

是自己害死了她…….

她死了……

郁祁泠唯一的一束光,就這樣被活生生掐滅了……

岑紫潇不要她了…..

岑紫潇抛棄她了……

世間的最悲最苦,不及這萬分之一。

郁祁泠好累好累,這些天她沒有睡過一晚好覺,身子輕飄飄的,郁祁泠想,是不是要去陪岑紫潇了?

如果她們在天界,或者是冥界能相遇的話,也挺好的吧。

不行!

不行!

郁祁泠不甘心,岑紫潇肯定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等着自己,就像上次一樣!

就算是死,也要看見屍體。

郁祁泠是圖掙紮着起身,卻感覺手腳都被束縛着,一種無力感。

心痛得呼吸不上來,突然嘴巴鼻子耳朵甚至眼睛都被人堵住蒙住,郁祁泠粗重地呼吸着,胸腔感覺要爆炸。

岑紫潇……岑紫潇……

郁祁泠在心裏重複着這個名字,企圖靠這樣堅持下去。

可是她終究是太累了,意識逐漸混沌,如同被扔入大海一般,漸漸沉入海底。

太累了,真的好累,郁祁泠看着眼前的光離自己越來越遠,周圍越來越暗,她放棄掙紮了。

正準備接受溺死的結局,突然從前方傳來一陣聲音,很細,很柔軟,很悠遠。

“姐姐,姐姐……”

是岑紫潇的聲音嗎?很像啊……

“姐姐,姐姐……”

這次的聲音更大了些,郁祁泠身子突然一顫,她确定了,這就是岑紫潇的聲音。

岑紫潇沒死,岑紫潇沒死!

郁祁泠奮力的朝聲源游去,聲音越來越大,光也越來越亮。

沖出黑暗的一瞬間,郁祁泠猛地睜開了眼睛。

呼吸得到解放,郁祁泠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映入眼簾的不是什麽高塔之頂,而是再熟悉不過的養心殿。

自己是被宮女們帶回來了麽?

不對……

“姐姐你終于醒了!”

一道柔軟的熟悉的帶着驚喜的聲音……還有撫在自己臉上軟軟的觸感……

郁祁泠稍稍垂下眸子,就看見了岑紫潇擔心又驚喜的臉。

郁祁泠瞪大眼睛,猛地想要起身抓住她,只是剛起了一半,就無力的癱倒下去。

“姐姐別…..!”

岑紫潇馬上讓她重新躺下。

“岑……紫潇……?是你麽…..?”

聲音小聲又沙啞,開口喉嚨就如同撕裂般,郁祁泠死死盯着眼前這人,堅持把想問的話問出口。

“是我,是我……”岑紫潇臉上挂着笑,低頭高興地用臉蹭着郁祁泠,像只小狗一樣,“姐姐你終于醒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麽?姐姐…..”

是幻覺麽?是幻覺麽?

岑紫潇的一滴眼淚滑落,落在了郁祁泠的臉上,好燙,燙到她心裏去了。

蹭着自己這人的體溫也很滾燙。

她叫自己姐姐,她就是岑紫潇……!

手臂酸軟無力,郁祁泠費力很大的力氣都擡不起來,只能緊緊的抓着岑紫潇群邊的布料,害怕她消失……害怕這只是自己瀕死前的幻境。

“潇潇……”是你麽?

岑紫潇蹭了郁祁泠一會,直起身子,郁祁泠手中掐着的布料脫落,眼神馬上變得緊張害怕。

這一幕岑紫潇看在眼裏心疼至極,馬上牽上郁祁泠的手,又馬上感受到郁祁泠努力的回牽。

“姐姐別害怕,我就是我,不是別人,你別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的炸雞到了,先吃,待會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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