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誠懇?我用我單身二十三年的處男之身怎麽樣?
顧向晚最近有點愁,自家哥哥的生日快到了,他該送點什麽好。
諾諾說,給暗戀的人過生日,送一些容易讓對方印象深刻的東西,讓他一想到哪一年過生日,那個誰誰誰送我一個什麽東西……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顧向晚又去問陸江冉,你覺得送別人什麽禮物能夠讓他印象深刻?
陸江冉思量半天,說道:“東庭哥的話,家庭幸福,事業成功,你如果非要送點什麽的話,要不就把他後半生的幸福安排明白了。”
顧向晚盯着他,示意他有屁快放。
陸江冉湊到他耳邊說道:“你把自己洗幹淨送給他不就行了麽。”
顧向晚捏着他的後脖頸說道:“爸爸把自己洗幹淨送給他,那成全的是爸爸的後半生,不是他的,懂?”
“你也可以強上他啊,送他一個一夜變零體驗卡,保證他以後想起這個生日,回憶全是你,印象深刻至骨髓,怎麽樣?”陸江冉執着的再度開口。
“不怎麽樣,他過生日家裏會有人來,他會喝酒的……”顧向晚碎碎念了一會兒,堅持道:“他會疼的,不行。”
陸江冉執着于兩兄弟誰上誰的場景裏難以自拔,看着顧向晚就開始傻笑。
顧向晚踢了他一腳,罵道:“傻逼,笑屁。”
陸江冉小聲道:“不得不說啊,要是你強上你哥,好像還挺帶勁的哎。”
“哎尼瑪,趕緊滾。”
陸江冉被踹了一腳也不生氣,笑呵呵道:“奴才遵旨——”
顧向晚直接被氣笑了。
但是他沒料想到陸江冉這一波洗腦還挺成功,以至于晚上下班,顧東庭來接顧向晚回家的時候,顧向晚看着顧東庭的臉,腦子裏都是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顧向晚感覺自己的臉燒得慌。
“晚上回家得看喜羊羊洗洗腦子,後勁兒太大了。”
顧向晚邊收拾東西邊嘟囔,顧東庭站在一邊等他,只聽見顧向晚悄聲嘟囔了一句,沒聽清他在嘟囔什麽,随口問道:“說什麽?”
顧向晚看他,只感覺自己臉又紅了,支支吾吾應付道:“沒什麽,別問了。”
顧東庭伸手捏了捏顧向晚的耳朵,問道:“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發燒了?”
說着就已經伸手要摸他的額頭。
顧向晚心虛一閃避開了,看着他哥那只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同時還不顯得女氣的手,用力時會有青筋凸現出來,很是好看。
但他腦子裏都是這雙手用在一些光是想想令他臉紅耳赤的地方上,實在是有愧于國家法定的九年義務教育。
“我沒事,曬的。”說完,小顧同學就提起東西一溜煙跑了。
顧東庭一陣好笑,拿起他的外套走出顧向晚的辦公室,一路上的男男女女都跟他打招呼,喊他顧總,不一會兒秘書趙歸彥過來打報告,說道:“顧總,小顧總去地下車庫了,我這有一份重要文件還得您簽字。”
顧東庭接過來大致掃了幾眼就簽了字,看着趙歸彥走了一截兒路又把人叫了回來。
趙歸彥是他的秘書,只要是顧東庭在場的地方,他一般都在,跟着顧東庭好幾年,學了不少東西。
顧東庭對他不僅有知遇之恩,更有提拔重用的情誼。就像先前喬股給他塞錢的事,顧東庭知道,但沒有過問。
趙歸彥第二天就把事情全盤告訴了顧東庭。用不着顧東庭操心。
“歸彥,喬股的兒子回國了,你知不知道?”
趙歸彥聽完這句話眼睛就亮了,他回答道:“我不知道,柏夏沒告訴我。”
“你跟喬柏柳沒聯系?”
趙歸彥搖了搖頭,道:“他出國以後我就沒聯系上他。就跟柏夏還有聯系。”
顧東庭點了點頭,道:“喬股年紀大了,已經不想繼續控股了,他手裏的股份很有可能會給喬柏柳,如果我沒記錯,喬柏柳在國內也有自己開的企業。”
顧東庭看着趙歸彥,沒把話說完。
“我知道了顧總,我會努力把喬柏柳變成我們的合作夥伴的。”
顧東庭願意重用趙歸彥,是因為趙歸彥身上有種和顧向晚很像的堅韌幼稚的少年感,讓人覺得他們永遠活力四射,像個太陽一樣永遠天真純良。
趙歸彥剛走,顧東庭就接到了顧向晚的電話。
“哥哥,你去哪兒了?地下車庫這麽冷,你就舍得讓我這麽等着?我還沒穿外套。”
“我讓你不穿的?”
“哥哥,我冷。”
顧東庭越走越快,最後甚至跑了起來,顧向晚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風聲,模糊間聽見顧東庭喘着氣說了一句:等我來。
風聲夾雜着呼吸聲,明明是很輕的一句話,卻說得顧向晚一陣委屈。
他低下頭,悄聲說道:“等你啊,都等你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發現啊。”
晚上回了家,顧東庭去做晚飯,顧向晚一馬當先打開電視開了喜羊羊與灰太狼,抱着茶幾上的薯片邊吃邊看。
看了半天,顧向晚一點兒也沒看進去。
他在謀劃,怎麽讓顧東庭喜歡自己。他從高二顧東庭第一次談戀愛開始有了危機感,從那之後就在謀劃怎麽把哥哥的戀愛攪黃,再讓他喜歡自己。
他一直有個較為詳細的計劃,可他等不及了,顧東庭已經三十二歲了,自己再怎麽攔着,他也是要結婚的。
到時候不說顧東庭,他爸他媽也會覺得他不懂事,那樣就太得不償失了。
顧向晚進廚房找冰激淩,看着顧東庭的背影無言。
如果他失敗了,顧東庭會娶一個女人回家,自己會從這棟別墅裏搬出去,把這棟存儲着關于他們兩個人回憶的房子讓給另一個人。
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感情本來就是這樣的。
顧向晚跑回客廳,抓起手機給陸江冉發消息:老子想告白。
陸江冉回了一條語音過來。
顧向晚戴好耳機,聽見陸江冉說:“老大,您終于想通了?你不是一直致力于讓他先開口麽。”
顧向晚看了看廚房方向,見顧東庭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小聲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那我怎麽開口啊,難道我直接告訴他我喜歡他嗎?這樣不行,先不說他答不答應我,我根本沒那個膽子開口。”
對面回了一條語音過來,顧向晚點開聽,卻是諾諾的聲音。
“表白這種事無非就是用心,你用你哥喜歡的東西構建一個主題,然後你可以自己動手做一些東西來布置你的告白現場,總之就是,你得讓他看出你的誠懇來。”
誠懇?我用我單身了二十三年的處男之身怎麽樣?
“那他要是不同意呢?他要是不同意我怎麽辦?我只能看着他娶一個女人進家門。
再說了,表白需要用心這是個人都知道的道理啊,哎,算了。我還是等他主動來找我吧。”
“晚寶,你要……表白嗎?”
顧東庭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身後不遠處,把他後來對諾諾說的話全聽了進去。
一瞬間,顧向晚感覺自己胸腔裏架起了一支大鼓,響動的聲音震得他血液逆流,頭頂一陣充血,渾身上下一陣顫栗。
他滿腦子只剩了一句話:完了,被發現了。
“要不要哥哥幫你準備些什麽?鮮花?場地?需要什麽跟我說就行了,讓哥哥幫幫你,好不好?”
顧向晚情緒波動太大了,以至于他沒發現顧東庭眼眶泛了紅。
顧東庭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從小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但是他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難受。
顧向晚什麽也沒說,跑回了房間。
那天晚上,兩個人誰也沒能好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