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終于看透了,也終于結束了?不,都是你的;

後來顧東庭沒來得及和趙歸彥深究那個條件。因為顧向晚和陸江冉談完後來找他了。

“哥,我打算表白了。”

明明之前就做好準備了,但是聽顧向晚這麽說,顧東庭心裏還是難受的不行。

“那,那你定在哪一天了?我需要做什麽?”

顧東庭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臉僵硬的難受,他眼裏的顧向晚卻毫無知覺,只興沖沖的跟他部署場地和環節。

“我定在八月十七號了,就在金川水酒店吧。那裏……”

顧向晚後來說的話,顧東庭沒聽進去。

八月十七,是他的生日。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到底得有多喜歡,能讓顧向晚連從小就精心籌備的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

這樣的自己還真是,蠻不講理啊。

弟弟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為什麽要記得你的生日。你都三十多歲了,還糾結人家給不給你過生日這件事,這麽小氣,就不能大方一點嗎。

……

離八月十七也不剩幾天了,顧東庭索性放開工作,拉着李明徉,和陸江冉宋阡諾一起,整天窩在一起給顧向晚出主意,布置場景。

顧東庭為了麻痹自己,甚至自己動手把訂好的白玫瑰修好,插在門口的花柱上,雖然很醜,但是顧向晚高高興興的說沒關系。

……

顧東庭更不爽了。

五個人一直在布置,直到李明徉有一天問顧東庭說,顧向晚要告白的對象是誰,顧東庭才夢境破碎一樣說他也不知道。他去問陸江冉和宋阡諾,二人也說不知道。

這個即将要被告白的女主角,遲遲沒能讓四人知道。

雖然衆人一直在籌備,但是這五個人裏除了顧東庭都是愛玩的性子,打打鬧鬧時間過得也很快,八月十七眨眼就到了。

顧東庭最後确定了一遍所有流程,确定不會有半分問題後,再一次環視了他精心布置的告白現場,心裏還是堵得慌。

這裏并沒有關于那個女孩兒的信息,顧東庭無從知曉這個女孩兒是誰,但是一想到顧向晚為了這個女孩兒連自己生日都忘了,心裏就一陣發疼。

為什麽疼?

他不知道。

為什麽會對顧向晚有這麽濃厚的占有欲,為什麽顧向晚要表白自己卻難受的像要死一樣。

因為他舍不得。

不是哥哥對弟弟的舍不得,是李明徉說的那種,情侶之間的占有欲,那種愛而不得,最後還要笑着祝福男主和女主生活美滿的男主前任。

他遲疑了這麽久的情緒,仿佛都找到了宣洩口。顧向晚靠近他卻不作為時心裏隐隐的期待,聽到顧向晚發語音說要告白時心口一陣抽搐,眼角發酸的不安和害怕。

看到顧向晚就會開心,他打電話給自己說是不是不要他了,心裏的竊喜和滿足,他和自己撒嬌是心裏的喜愛和滿腔的幸福感。

他喜歡顧向晚。

他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悲傷。

慶幸自己終于認清了自己的感情,慶幸自己明白了他有多喜歡顧向晚。

然後呢?

現在顧向晚要表白了,說什麽都晚了。現在的顧向晚不僅僅是他的弟弟了,還是他未來心心念念卻永遠也不可能屬于他的未遂的愛人。

顧東庭只覺得自己眼前發黑,整個人昏的難受,甚至扶了一下牆才站穩了腳。

此時,禮堂裏的音樂響了起來。

他們的告白計劃開始了。

顧東庭覺得心口漲得滿滿的,卻又空落落的。

弄丢了這麽寶貝的人,當然空落落的。

顧東庭整了一下衣領,強撐着去了場地中心。

雖然準備的人只有他們五個,但是來的人可不止十倍,此刻全圍在中間,紛紛起哄,喊着“親一個!親一個!”

親你妹,親親親。

顧東庭一臉不虞,走過去都沒能把表情調節過來。

那群人中間,陸江冉正單膝跪地和宋阡諾告白,還給她戴了一枚戒指。

顧東庭面無表情的看着,這是他們之前設計好的。陸江冉和諾諾告白,諾諾拒絕掉,陸江冉再把花遞給顧向晚。

可是這時候的諾諾不僅答應了,還彎腰親了親陸江冉的額頭。

顧東庭依舊面無表情。雖然宋阡諾曾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但是他顯然對對方的感情生活沒太關注。先有顧向晚後有陸江冉,顧東庭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看着陸江冉把花遞給了顧向晚,臉癱的厲害。

李明徉站在他不遠處,忽然從地上撈起一個筒狀的東西,但是顧東庭沒注意到。

直到人群給顧向晚讓開路,顧向晚抱着顧東庭親手修剪的花單膝跪在他面前的時候,顧東庭的腦子自行爆炸了。

顧向晚的動作讓顧東庭沒法思考了,他直接死機在原地,耳邊發漲,什麽都聽不清了。

以至于顧向晚的嘴只一張一合,他便如同吃了敗仗的士兵,跌跌撞撞逃跑了。

“卧槽!他怎麽跑了!”陸江冉驚了,顧向晚只是單膝下跪喊了他一聲哥,顧東庭就逃了,那以後真能表白成功嗎。

李明徉顯然也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也遲疑着放下了手裏的噴花筒。

顧向晚在他跑了的時候遲疑了。

他是不是把顧東庭逼得太緊了?

陸江冉先反應過來,推了顧向晚一把就讓他去追人,接過了他手裏的花,說道:“別送花了,直接告訴他生日快樂。現在只能用這個當借口,不能讓他看出來你藏着別的心思,別把他推遠了,不然以後有你追的時候。”

李明徉站在邊上,聽了個一清二楚。

別的心思?什麽心思?

顧東庭被吓跑後順着神經牽動誤打誤撞回了公司,追出來的顧向晚也跟着追回了公司裏。

辦公室一片漆黑,只能在隐約的夜色裏看見顧東庭模糊的輪廓以及吸煙過度留下的煙霧。

“怎麽不開燈。”顧向晚嘴上問着,卻也沒去動開關,走向了坐在辦公桌後,依舊西裝革履的哥哥。

顧東庭沒有停下抽煙的動作,也沒有答話。

“怎麽忽然跑了?”顧向晚繞過桌子,靠着桌邊,正好站在顧東庭右側。不遠也不近,一伸手就能攬到懷裏的距離。

面對着當事人,顧東庭說不出來自己不僅是同性戀,喜歡的還是自己親弟弟的話。

他換了兩人之間最親昵的稱呼,用了最溫柔的語調,才低沉道:“晚寶,哥哥好像……喜歡了一個不能喜歡的人。”

顧向晚心頭一沉。

終于,兜兜轉轉,自己撒潑耍賴磨了二十幾年的哥哥,還是得交給別人了。

夜色沉寂,葬送了顧向晚不得始終的愛戀于顧東庭預定的幸福。

一切要塵埃落定了,對嗎?

“哥哥這麽優秀,喜歡什麽人不是喜歡?”

黑夜遮掩了兩個人的心思,顧東庭沒能看到顧向晚漂亮的狐貍眼醉了一般,染滿緋紅。

“你能不能……”

“哥哥。”

顧東沒說完的話被顧向晚攔截。顧向晚覺得,在哥哥說完之前告訴他,以後就算有一個人要離開,那也只會是自己走。

他不覺得自己能看着自己從小饞到大的哥哥和另一個人結婚生子,就算他今天不說,他也會選擇離開。

既然如此,那不如幹脆一點,顧東庭未來也不會三番五次的詢問他為什麽離開。

彼此心知肚明最好了。

“哥哥,我喜歡你。”

“從小就喜歡的,到現在還喜歡着的。我從小到大不許你談戀愛,不許你有戀情就是因為我的私心而已,從來沒有為了顧家考慮過。”

“你現在不管喜歡的是誰,都和我沒關系了,對不對?”

顧向晚的聲音裏半摻哭腔半摻傷,但是顧東庭從聽到他第一句喜歡你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電擊一般,他後面說的話只從顧東庭耳邊劃過,沒有一句落在他腦子裏。

“晚寶……”顧東庭很激動,聲音裏都是不明就裏的顫抖。

他終于回過神來,聽見黑暗中顧向晚細細的哽咽聲,慌了神。

他一直坐在軟椅裏,顧東庭伸手便攬住了他纖細的腰,顧向晚腰很細,而皮膚白又很容易留痕跡,他的野心作祟,讓他伸手抱顧向晚的同時,在他的後腰上使了幾分力氣。

顧向晚被他帶進懷裏,右膝蓋頂在顧東庭腿邊,後腰的衣服被顧東庭撩了起來,露出一截在黑夜裏也明顯撩人的細腰。

“晚寶不哭,聽哥哥說。”顧東庭丢開手裏的煙蒂,輕輕撫摸着顧向晚的臉龐,哄道:“哥哥是誰呀,有什麽人不能喜歡的。可是對你,哥哥真的沒辦法。”

“你從小就是哥哥抱着長大的,我比爸媽還珍視你,愛護你。我從沒想過你會和什麽人在一起,我覺得他們都配不上我呵護至此的珍寶。”

“你也一直沒有嘗試談戀愛,一段都沒有過。可是我自己卻對我的珍寶起了龌龊心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可是我最沒有想到的是,我珍護的珠寶居然也是喜歡我。”

顧東庭說到情深處也紅了眼眶,兩個人本就靠的極近,顧向晚擡手摸到顧東庭的眼睛,濕潤感使得顧向晚再也難以忍受。

他低下頭,送了自己心悅多年的哥哥一抹秋季來臨的甜味。

“你的煙好苦。”顧向晚被顧東庭吻得換了上下位置,劫後重生的喜悅教給他們,這時候說什麽深情,哭什麽義重都沒有意義。因為他們的每一刻歡愉,都是偷來的。

顧東庭高挺的鼻梁在他的脖頸上摩挲着,溫柔的唇瓣親吻着他的鎖骨,滾燙的鼻息全部打在他的脖子上,一陣情I欲襲來的燥熱。

像一只野獸一樣,急于在自己的領地上宣誓主權。

這個人是我的了,從小到大,從裏到外都是我的。

誰也不許搶,也沒誰能搶的走。

“那怎麽辦,男朋友不喜歡這個味道嗎?”

顧向晚被他一句男朋友打亂了氣息,急促的喘息幾下。顧東庭四處點火的手解着他的襯衫,強健有力的手臂沒入自己衣服裏,起起伏伏。

話音剛落,顧東庭附身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顧向晚抿唇,嘗到了一口血腥的甜味。

“喜歡啊……男朋……友的……都喜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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