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你要是不介意，我就送你去和喬氏聯姻吧！
趙歸彥第二天見到顧東庭的時候，一眼就感覺到了喜氣，前幾天的頹廢和殘破全然不見，和小顧總喜氣洋洋的，不知道的以為過年了。
趙歸彥拖着殘破的身子去找顧東庭講明今天的行程，卻見小顧總搬了個凳子坐在他跟前，不說話也不打擾，就坐在旁邊，兩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擾。
而顧東庭幹活也沒以前那麽心無旁骛了，偶爾揉揉他的頭，撓撓他的下巴，跟養了只貓兒似的。
他敏銳的感覺到兩人之前的社會主義兄弟情變了質，但是為什麽變成這樣他也不敢說。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啊。
他去給顧東庭送文件的時候，顧東庭仿佛才想起來和喬柏柳還有個生意要談。
“歸彥，小喬總之前提的條件是什麽，說給我聽聽。”
趙歸彥沉默了一會兒，艱難的開了口：“第一個條件，只要我們的條件不太過分，他都能答應。”
“這算條件？”顧東庭笑了，一旁的顧向晚皺着眉頭道：“不會是跟咱們耍詐呢吧，這第一個條件根本像是送給我們的。”
趙歸彥閉上眼咬了咬牙，道：“第二個條件就是……他要總裁助理。”
“呃……”顧東庭和顧向晚都不說話了，敢情第一個條件開的是聘禮啊。
趙歸彥臉皺在一起，不情不願的。
“這事兒你怎麽看？”顧東庭問顧向晚。顧向晚顯然被這種簡單粗暴追求人的方法雷到了，咂舌道：“挺，挺有個性的。”
“你呢，你想怎麽樣？”顧東庭問趙歸彥，看着趙歸彥臉皺成一團，支支吾吾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
他不想他和喬柏柳之間的關系變得這麽商務，又不想讓顧東庭失望。
顧東庭的知遇之恩他沒法報答，現在有了個機會也讓他沒法往前走。
喬柏柳威脅他，如果自己不答應，他就和顧氏對家的公司合作。
幾年過去，喬柏柳和他都有變化，喬柏柳能不能幹出這事兒來他也沒法掌握。
顧向晚旁觀者清，問道：“你喜歡他嗎？”
趙歸彥臉嘭就紅了，慌慌張張道：“我，有一點兒吧。也就一點兒，一點兒……”
顧向晚又問：“你想幫我哥嗎？”
這次趙歸彥一點兒沒遲疑，點頭道：“想的，我很想幫顧總的忙。”
“那你……不妨先答應他，但要談明白了。只是允許他追求你，具體的得看他誠意夠不夠，能不能把你追到手。”
顧向晚直了直身板，道：“你是咱們公司的人，我們肯定幫着你，怎麽着都得給你擡高身價。這樣你看行嗎。”
趙歸彥想了想，一口答應了。
趙歸彥出去後，顧東庭心想得誇誇自己的小男朋友，于是說道：“這麽棒呢，一下就幫我想出對策了。”
“怎麽會呢，我只是太想幫顧總的忙了。”
顧東庭看着他戲精上身，還挺想看看他能怎麽演，接話茬道：“是嗎？這麽想在我面前表現，有何居心？”
“我，我只是太喜歡顧總了，顧總這麽優秀，身邊這麽多形形色色的男女，要什麽樣的沒有。
而我姿色平平，還這麽笨，什麽都做不好。不像您手底下的助理，又聰明又能幹，還能替您分憂。”
顧向晚說的認真，臉上一點兒笑都不帶，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卑」當中，難以自拔。
顧東庭樂了，以前沒見過顧向晚這幅樣子，他知道顧向晚有一點吃醋了，但是顧向晚這幅樣子，讓他忍不住想再多逗一逗。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要的另一半可不是工作上能夠扶持我的朋友，而是在生活上與我閑時話家常的伴侶，這有什麽可相關的？”
顧向晚看着他，委屈的都快化成水兒了，道：“顧總，您是不是覺得我煩了？我知道我笨，什麽事都能辦砸了，可是我也是真心想為顧總分憂的啊，哪怕我能幫到您一點點，我都能開心好久的。
您一定會覺得我很傻吧……可我有什麽辦法？
我知道我不該喜歡您，可是您真的好耀眼，我見到您的第一眼就愛上了您，從此無法自拔。
我也試着逼自己忘記你，不愛你，可是……我怎麽能做得到？
我那麽愛你。請您千萬不要因為我對您的喜愛而覺得困擾，這是我的錯，我下次不會了。”
顧東庭心裏快要融化了，顧向晚眼睛一眨一眨的呼閃着，小表情寫滿了委屈，那語氣像是從小泡到綠茶裏長大的，但是他就是好喜歡，很喜歡，超喜歡。
顧東庭伸手把人拉到了腿上坐着，勾起他的下巴，二人對視了幾秒鐘，顧東庭移動着大拇指指腹蹭過他粉嫩的嘴唇，他低啞着聲音道：“張嘴。”說完就偏頭親了上去。
傍晚時分，顧東庭和顧向晚帶着趙歸彥去見喬柏柳。
到包廂的時候，喬柏柳和喬柏夏已經在等了。
“不好意思，久等。”顧東庭入座，本來還想客套幾句兜兜圈子，結果趙歸彥跟對方太熟了，直接把合同推到了喬柏柳面前。
喬柏柳翻着看完，沒遲疑就在下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趙歸彥看傻了。
合同最後一條明文規定，接觸趙歸彥從追求開始，如若趙歸彥沒有意向，喬柏柳不得動趙歸彥，否則按條例賠償趙歸彥違約金。
可是他簽了。
“你，你這就簽了？！”趙歸彥放下茶杯問道。喬柏柳一派理所當然，道：“那不然呢？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你答應我能追求你，至于那條，在你沒有意向，或者說我未曾征得你同意時不動你，這是本來就該我遵守的事情，不需要合同我也會照做的。”
顧向晚聽完，忽然覺得自己格局小了。
這事也不怪顧向晚和顧東庭，他們不知道之前的喬柏柳是怎麽對趙歸彥的，也不知道喬柏柳對趙歸彥抱有的目的，是帶回家見家長的那種，而顧向晚和顧東庭卻以為喬柏柳只是想找個床伴。
後來上了菜，顧東庭和顧向晚兩人膩在一起，時不時說點兒悄悄話。
喬柏柳把趙歸彥圈到自己身邊，給他剝龍蝦肉和蟹腿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此時全餐桌看似坐擁四位美男的喬柏夏女士，凄慘的成了最孤寡的一個。
凄凄慘慘戚戚。
一頓飯吃完，喬柏夏抓着包扭頭就走，生怕再多待一會兒就淪落為單身狗不忍直視的地步。
四個大男人都喝了酒，不至于醉，但微醺是有的。喬柏柳叫了代駕，先把趙歸彥送了回去。
而小顧先生看着天上半明半暗的月色，想和男朋友捉弄一下浪漫。
小顧先生牽着顧先生的手，雖然都穿着西裝，但是顧東庭依舊穿戴整齊，起碼比起旁邊拉着他手的小顧先生要正經的多。
小顧先生脫掉西裝外套挂在顧東庭的臂彎裏，一會兒站在他左邊，一會兒走到他右邊，手卻怎麽都不肯離開顧東庭。
顧東庭看着顧向晚，想起來顧向晚高二的時候，他去開家長會。
那次顧思賢和楚江月去了國外，本來顧向晚并不在意自己的家長會有沒有人來，但是顧東庭非常認真的譴責了父親後母不負責任的行為，然後自己鴿了公司的股東會議，去給顧向晚開家長會。
那天的顧向晚也像現在這樣纏着顧東庭，唯一的不同就在，那天的顧向晚穿着白色半袖和短褲，剛和同學打完籃球，撩起衣擺擦汗，那片白色亮的刺眼。
遠遠的看見顧東庭就跑了過來，同學笑他粘人，他理直氣壯的說我粘人是因為我哥寵我，你們就是嫉妒我。
那時候的顧東庭很喜歡顧向晚的哪種張揚耀眼，但是看見那片刺眼的白色，心裏還是不舒服。
他是我的。
這是顧東庭從小到大一直根深蒂固的想法。
現在想起來，顧東庭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顧向晚。
不過現在，什麽時候動心的都不重要了。
顧向晚抱着顧東庭的胳膊撒嬌，忽然被顧東庭捏了下巴，随即被堵住了唇瓣。
顧向晚嘴唇很軟，顧東庭很愛咬。每次一咬就是一個紅印子。
“蓋個戳，我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