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渾渾噩噩間,熒感覺自己的渾身好不舒服,好像被什麽東西裹得厲害。她緩緩睜開眼,頓時被眼前的驚了個清醒。

她正躺靠在魈的懷裏,那不舒适的包裹感就是魈摟着她腰的雙手。

少年睡到深處,将她摟得更緊了些,仿佛要把她揉到骨子裏才舒服,那挺翹鼻尖在她發梢間穿過落在她的耳後,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垂,惹得她一陣不适。

“魈……”熒推了推他。

船窗外的和煦的陽光從玻璃上濾過,溫和的灑在少年恬靜的臉龐上。以不知多久沒有睡過這般好的覺,他抗拒的皺了皺眉,不情願在美夢裏醒來。

熒臉上發燙得厲害,心跳難以抑制,見他不醒,又小心翼翼地喚他,模樣是那般羞澀可人,可能她自己不知道,那副模樣對少年吸引力有多大。

少年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終于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了眼:“我在。”剛睡醒的聲音慵懶且沙啞。

“你放開我。”

“……”沉悶的一聲嘆息,似乎在為這短暫的時光惋惜。少年心有不甘松開了她。

熒跟只小兔子一樣從他懷裏跳走,整理好淩亂的頭發後,說道:“我記得,是你救了我。”

“你是該記得。”魈語氣淡淡的,夾着一絲不屑:“關鍵時刻,誰才有資格站在你身邊。”言下之意,他們救不了你,只有我能救你。

“……”熒心中對他的暴力行為還有悶氣:“你不用和他們比,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他們是我的夥伴。至于你……我會記得我欠了你一條命。”

“你既說命,我與你再細細回憶。”對方來了點興趣,朝着她一步步逼近,“璃月港,荻花洲,絕雲間……”他将她堵在門櫃上,目光炯炯:“如此,你該幾條命可還我?”

“……”的确是這樣,若要真要細數起來她這輩子都還不完,因為以前她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原地召喚魈。

熒不自在的扭頭躲開他的視線“你放心,我會報恩,不會欠你的。”

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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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想了想,忽然擡頭,倔強的直視着他:“你想要什麽?奇珍異寶,絕世神武,只要這世上有的,我都可以想辦法給你尋來。”

魈忽然伸手撫摸向她柔軟的唇瓣,眼神那般熾熱,似乎在回味上一次那甜美的感覺,如若再有一次,死都願意。

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她潮紅的臉,以及張着嘴無助呼吸的模樣,少年呼吸變得絮亂,爽度值瞬間抵達頂峰。

此刻他終于醒悟,有些東西,如若不主動去索取,永遠都得不到。

“要……”唇被他的手指肆無忌憚的摩擦,少年後一個字卡在喉嚨裏,久久說不出口,但意思已經全部寫在那雙目光炯炯的眼睛裏,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來。感覺到被冒犯,熒羞憤極了,打朝着他打了一巴掌,“無恥。”

“……”臉上還有紅印子,少女那一巴掌用盡了力量。貓眼少年不惱不火,只是面無表情用拇指擦了一下嘴角。

恥辱心讓旅行者怒火中燒,她還想打第二巴掌,手腕卻在半道截住。

“不敬仙師。”魈不緊不松的抓着她的手腕,微怒的語氣裏夾雜着一絲無奈,活了幾千年膽敢這麽對待他的凡人也只有她一個了。

“想要我尊重你,你先得學會怎麽對待禮貌的對待一位女士。”

海浪拍打着礁石,拍打着船沿,拍打着他一顆狂躁的心。熒憤憤的抽回手,踏出船屋而去。

只留下少年孤寂的背影在房間裏,他盯着那只空落落的手愣了很久,似乎還在懷念少女的體溫。

一夥人在甲板上作業。

旅行者找到北鬥,北鬥正在掌舵,見她平安醒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旅行者你醒了。”

熒:“嗯,大家都還好嗎?”

北鬥:“一切都好。”

熒也放心了:“那就好。”

北鬥滿是愧疚說道:“多虧了那少年救你,不然我這輩子都要在愧疚中過了。”

熒搖搖頭:“這沒什麽。你別過意不去,是我自己不聽話走出來的。”

北鬥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問道:“馬上要到稻妻岸口了。為了慶祝我們成功上岸,我們一起去稻妻酒館喝兩杯在吃頓好的怎麽樣?”

“好。”熒笑起來:“我來請客。”

“見外了不是。”北鬥拍了拍她的肩膀,豪爽地道:“哪有讓我們璃月大英雄請客的道理,姐不差那點錢。正好,托馬那小子整天念叨着讓我請客,大家正好聚一聚。”

熒也不再推辭,什麽事情都得到了稻妻再說。她掃了一眼甲板,船員們一切正常,只有派蒙一副病殃殃的樣子坐在那裏。

很少見她如此。

熒走上前想和她打招呼,派蒙卻忽然瞪大了雙眼,有些害怕的退後兩步後,急匆匆的飛走了,飛到了正在作業的萬葉身後避難,好似她是個吃人的鬼似的。

從萬葉警惕的眼神來看,也對這邊充滿了敵意,礙于是在北鬥的地盤,他不想生事,沒再多注意這邊。

熒剛開始以為是自己吓到了他們,直到背後冷不丁感受到一道寒意刺骨的注視,她下意識轉身看去,就見魈就靠在她背後的木箱上。

見她看來,魈緩緩收回了那道陰冷的視線,又一臉淡然的把目光飄向了大海,好似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熒愣了愣,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心中生了一個結,可奈何找不出頭緒來,不了了之。

一日過後。死兆星迎着風雨過後和煦的海風,乘風破浪來到了稻妻城岸口。

北鬥做東請大家吃飯。

一船人說說笑笑的下船,只有萬葉留在船上,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他不想回稻妻。北鬥也沒勉強他。

聽聞旅行者要來,托馬早就等站在岸口候多時,一見到旅行者,他開心的直朝她撲來,想要一個友好熱情的擁抱。

“旅行者!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啊!”

熒也被他的熱情吓到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就在托馬快抱到她時,一把閃着寒意的綠槍橫着擋在少女腰前,持槍的少年斜眸睥睨着托馬,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無時無刻不在宣誓熒的歸屬權,明眼人都知道兩人關系不簡單。

好在托馬腳步停得快,才沒撞上那把恐怖的武器。他吓得不輕,好久才回過神。

熒單手推開了和濮鳶。和濮鳶可能自己也沒想到,它一個十幾斤的重武器,能被她一只手推開,就跟推一片羽毛似的,一點也不受尊重。到底是主人不争氣。

“沒事吧。”熒安慰托馬。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旅行者……我不知道你有……”那三個字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改口道:“是我唐突了。”

話音剛落,懷裏撲來一個軟軟香香的身體,熒用雙手友好地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我也很想念你啊托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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