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托馬打了個激靈,看向旅行者的那位“小男友”,這不看還好,一看感覺直脖子上冷冰冰的,好似架了把要他命的刀。
那少年臉色陰郁得比稻妻天邊的烏雲還要黑。
托馬下意識伸出雙手以證清白:看清楚了啊,是她自己抱過來的,跟我沒關系,我連她頭發絲都沒摸。
“神裏呢?”熒松開他問。
她這一松,托馬就跟一塊大石頭落地一樣松了一口氣:“她不在,她有要事要忙。不過小姐說了,旅行者一切花費都由小姐買單,所以旅行者你盡管放開了在稻妻玩樂 ”
有個富家小姐當朋友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旅行者感動的同時忽然想到了公子。刷公子的卡她從沒手軟,但不知為何對神裏卻下不了手。
“旅行者?你還愣在原地想什麽?大家都走了。”托馬在前方喊道。
熒這才回過神,小跑追了上去,魈沉默的跟在後面。一行人去了稻妻還算高檔的酒店裏找了個包廂坐下來了。
魈不喜歡熱鬧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吧臺邊上,在那裏閉目養神。服務員給他遞來一杯稻妻特色美酒,他沒拒絕也沒喝,只是好奇的盯着杯子裏面晃動的酒水,就那麽盯,一動不動能盯上半個小時以上。
托馬看了一眼魈,小聲問:“你朋友不來一起麽?”熒搖搖頭,不想提及魈。托馬笑了笑:“你們吵架了?”
“問那麽多幹什麽。”熒有點不耐煩,托馬也不再繼續旁敲側擊的打聽這個神秘的少年,輾轉問她:“對了。你剛剛愣在那想什麽呢?我叫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
熒答:“聽到神裏請客,我想起我在璃月的一個朋友。他也很大方,卡裏有刷不完的摩拉。”
托馬像個好奇寶寶:“誰啊?”
熒也不撒謊:“來自至冬國的,叫公子。”她提起公子就有滔滔不絕的話,眼睛都在發光,仿佛裝了兩個閃亮亮的摩拉在眼裏:“你知道嗎,上次我拿他卡刷了璃月一條街,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角落裏雷打不動的少年忽然動了動,卻是伸出手,面無表情将桌子上那杯美酒推了下去。
“咣當——”酒杯碎了,酒水撒了一地,熒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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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黑色的貓就坐在魈的身邊,兩只不同的生物坐在黑暗的角落裏,安靜得如同同類,作案手法也是如出一轍。
貓再得不到關注的時候,也喜歡摔東西來制造響動,還能保持漫不經心的模樣。就如魈這般,表情淡然得理所當然。
熒看向魈,正對上他凝視自己的目光,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似乎有些落寞。見她看來,那雙幽暗的眸子這才亮了亮。
怎麽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璃月一路過來也是他多次出現守護她。熒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麽用力打他他也沒用任何怪她的話,還跟在自己身邊。
這般對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熒亂了心神。
這時服務員端上來幾杯甘露,其中一杯是杏仁露,熒嘗了一口後,甘甜口感像極了杏仁豆腐的味道。
“離開一下。”熒拍拍托馬的肩膀,托馬仰着頭問:“去哪?”
熒沒回答,在他的注視下走到了魈的身邊。
熒在魈身邊靠坐了下來,卻沒看他,只是将一杯杏仁露遞到他跟前:“雖比不上杏仁豆腐的味道,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魈伸出手,遲遲沒接。
熒耳朵發燙得厲害,神情卻還是那般倔強:“別誤會,這杏仁露貴,我不喜歡喝這個,不想浪費而已。”
“……”一片安靜。
得不到回應熒忍不住扭過頭看去,之前還在身邊的魈忽然原地蒸發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魈?”熒慌忙站起來,撞到一人,灑了那杯杏仁露,雪白的露汁從她鎖骨上直流入雪白的深溝之中,好一片光景。
撞到她那人及時拉了她一把這才沒讓她摔在櫃子上,她人卻栽倒在對方懷裏,一擡頭就是魈深邃的眼眸。
本來好心端來的杏仁露灑了,熒有些氣憤,想把手從他手裏抽離,對方卻沒有絲毫要松手的意思,甚至越抓越緊了。
魈的聲音啞啞地,頗無奈的解釋着意外:“方才那只貓用和濮鳶磨牙。”
“哦。”
她回應了冷冷一個字。
魈瞥了一眼灑了一地的杏仁露:“既是你推薦的,我想嘗。”
“沒了。”一千一杯,不會再給你點第二杯。
熒不再理他,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揉着被他抓紅的手腕就要走。
誰知一雙手忽然從後襲來,先是纏住她的腰,後将她霸道的翻了個面扣在了櫃臺前。
“你想幹……”熒的話沒說完整,就被他的手捂住了嘴,所有的聲音瞬間啞在了喉嚨裏。
鎖骨上傳來一陣陣濕蠕的觸感,熒的瞳孔陡然睜大,震動得格外厲害。
少年像貓一樣舔咬着她細膩的皮膚,動作霸道又性感,從她鎖骨處一點點往下,流連在不上不下的一塊區域,那裏還殘留着杏仁的甜味。
熒被舔得難受:“唔……”
那攝人心魄的貓眼半眯着,感覺到有第三人的目光,漂亮的金眸微微流轉,冷不丁對上了在門口觀望的托馬。
似在炫耀獵物的歸屬權,魈收回視線,微微張唇在熒的鎖骨上重重咬了一口。那奇怪的痛感令熒忍不住柔柔的悶哼了一聲,雙手緊緊的抓着桌角。
“……”托馬火速的收回視線,臉有些發紅,天知道他剛剛看到了什麽。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是北鬥遞過來一張紙。
北鬥好笑道:“你喝上頭了?”
托馬懵懵的:“啊?”
北鬥一臉擔憂:“你流血了。”